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一只脚刚踏上楼梯,此刻听他这话,想了想,还是迈了下来。
杜珉南不在了,但是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既然有人故意上门找茬,我也没理由当缩头乌龟……
我往他所站的方向一步步走过来,途中扭过头看李叔一眼,告诉他不用担心,又说:“你去厨房忙吧,有什么事,我叫你。”
李叔点点头,看看我,又看看那男人,终是慢吞吞地离开了。
我在男人面前站定,挑着眉看他:“这位先生,你到底是想干什么?有话直说,我明天还要去墓地看他,所以,现在要休息了。”
“才九点二十五分,安小姐这么早就睡得着?”他栖身过来,低低的开口,我们原本隔的不近,可是他这样一刻意,我们俩之间距离立时就缩小了。
我一闪身躲开,脸上已经有了愠怒:“这位先生,你是来故意挑事儿的吗?我没兴趣陪你做这么无聊的事情,我先上去了,你要是喜欢待在这儿的话,就尽管一个人待在这里好了。”
“杜珉南该不会就是喜欢上了你这样的脾气吧?”
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紧接着便笑起来,环抱双臂打量我一下,目光又在我露在外头的小腿上定格,赤、裸裸的调戏的眼神。
我瞪他,眸子里快要喷火了,不善的语气开口道:“这真是奇怪了,杜珉南喜欢谁,跟你有什么关系?”说完,又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话音落下,半天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似乎并不恼,我绕过沙发,刚想上楼梯,却不想,他在这时不露声色的轻轻一伸腿,我根本没有防备他会来这样一手,立时“呀”的一声便向地上栽去……
在我的脸快要撞到楼梯上的时候,他眼疾手快得伸出手来搂住了我的腰。
“安小姐,怎么这么不当心?”他的声音依旧是痞气的,带着明显的笑意。
我却是惊魂未定,喘息着靠在他的怀中,我吓坏了,真不敢想自己这样扑倒在楼梯上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是鼻梁摔断,还是毁容……
“别怕,没事了。”他将我的身子在怀里轻轻转一圈,伸手去摸我的头顶,一下一下的安抚着我。我全身犹在发抖,客厅里似乎安谧了时间,静的让人可以听到血管里鲜血流淌的声音。
“来,躺下休息一会儿。”他手掌一使力,就将我抱了起来。而在这时,我才突然清醒过来,反手推在他的胸口:“你放开我……”
这动作,杜珉南也曾经熟稔地做过无数次,可那时候,每一次我窝在他怀里,都是满心欢喜的,不像现在,只感觉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
我的力气根本起不到丝毫的作用,他犹然站在那里,双手圈在我的腰上,邪邪的朝我一笑,随后松开了我,绅士的扶我坐下来:“安小姐刚才差点摔倒,我扶了你一把,难道不该感谢?”
“走开!”我忍无可忍,一把狠狠推开他的脏手,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冷硬着脸下逐客令,“不管你是来干什么的,都请你立马离开!”
“啧啧……”他连连摇头,眯着眼睛看我,“真不知道杜珉南是看上你哪一点了?这么凶悍的女人,我还真是头一次见……”
他话没说完,我人就已经飞快地跑上了楼梯,又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他一眼,心里暗骂一句“神经病”,随后转身就往楼上走。
“安小姐,你别走啊,我还有话没说呢……”他犹在身后大喊,我愈发觉得他不可理喻,一口气跑上楼,直到进了主卧室一切的声音都被关在了门外头,心跳仍然快得很。
我没有开灯,一个人坐在黑暗里,静静看着那一泄而入窗中的月光,铺在地上,冷冷的如同冰霜,心脏似乎有很久不会跳动,直到快要窒息地时候,我才倏地清醒过来,然后揪住心口大口大口地呼吸。
疼痛已经驻扎在了血脉里,已经根植在了呼吸中,每每想到他的名字,即便是刚才听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提起来,都会痛得想要落泪。
我赤着脚下床,开了笔记本,手指在键盘上无意识地敲击很久,终于按下最后一个键。
“杜珉南,你离开已经四天了,我想你,想你想的快要发疯了,只要你可以回到我身边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我不知道,这篇日记还能再写些什么,我逼着自己不要这样的想他,想的太厉害,人都快要疯了,如果我垮了,宝宝又该怎么办?
可是我做不到,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撕开那心里的伤口,鲜血淋漓。
我把耳机带上,手机里的音乐打开,凄凉的笛声骤然地响起,是大明宫词中的插曲长相守。
那哀戚的乐声将我包围,渐渐好似回到了最初的情境,我坐在他的车子里,一回头,就能看到他的侧脸,他有一双最好看的眼睛,最挺直的鼻子,最性感的嘴唇,微微一抿,就好似可以勾走人的魂魄。
大明宫词里,周迅演的小太平含泪掀开了薛绍的昆仑奴面具,只一眼,就爱了那个男人一生。
而我,安染,十九岁那一年,第一眼看到杜珉南,就注定将要爱他一生。
*
第二天,墓园。
我抱着宝宝,艰难地蹲下来,将花束放在他的墓碑前,望着墓碑上他冷峻的脸,傻傻的微笑着:“杜珉南,我带宝宝来看你了喔……”
宝宝在怀里睡着了,乖巧的模样,叫我忍不住疼惜,我眼睛似乎被什么蒙住了,是夏天的雪花吧,融化了,百茫茫的一片。
他不说话,只那样冷冷地看着我。
“杜珉南,我想要告诉你一句话,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我爱你,这辈子都爱你,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依然爱你……”眼前雾气氤氲,想到他为我做的那些傻事,我的眼泪终于还是肆意的落了下来。
“啧啧,哭得这么伤心,杜珉南要是看到,该是感动死了吧……”
身后乍然响起一个男声,我吓得浑身一个哆嗦,下意识地抱紧怀里的宝宝,转过身去看他。
又是他……
我白他一眼,一把抹了泪水,直接大步往前走,看都不屑看一眼,这个男人,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怎么这样阴魂不散的?我根本就不认识他,简直莫名其妙!
刚走出没几步,他就伸出手臂拦在了我面前,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淡淡说:“安小姐,昨晚我还有话没说完呢,现在特地来告诉你。”
我不信任地觑他一眼,意兴阑珊:“什么话,说吧。”
他痞气一笑,从口袋了掏出手机来,盯着屏幕按了一会儿,头都不抬,只闷声说:“我有好东西给安小姐看,保证安小姐喜欢……”
我挑眉,看他的目光愈发狐疑。
“好了!”他突然长舒一口气,将手机递到我面前,“就是这个!”
我侧目,目光漫不经心地从他的手机屏幕上扫过,但这一看,立马定格住:“你……”我抬头看他,就见他脸上依旧是痞气的笑,和之前一模一样。
“你怎么会有这个?”我颤抖着声音问他。
那个下午的海滩边,我走在前头,听到杜珉南喊我的名字,一回头,在风中飞舞的长发、蓝色的长裙,那个镜头便在他的手机里定格……
我的照片,怎么会到了这个男人手里?
“你到底是谁?杜珉南呢他在哪里?他没有死是不是?你回答我,回答我啊……”我看着他,急切地连声询问,眼里就快要滴出泪来。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耐烦地捂耳朵,待我终于安静下来后,才回答我:“你可真是够吵的,我就不明白了,这么多温柔善解人意的美女,怎么杜珉南就看上你了?”
他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干什么?我越发的着急,眼睛一眨不眨地望住他:“他在哪里呢?他没死是不是?他是不是真的没死……”
他没死,他可能没死……我的心迫切地等着一个答案,简直像是被放在油上煎一样难受。
偏偏面前的男人就是不肯回答我,只朝我一笑,懒懒的语气,痞痞的表情:“安小姐还没认出我来?我辛辛苦苦来找你,你就只顾着问杜珉南,哎……”
我怔愣着看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他啊,叫我怎么回答?!
他见我眉头越皱越深,终于不再为难我,一笑后,淡淡开口:“你再想想,那晚杜珉南醉酒,送他回去的人是谁?”
醉酒……
我脑海里飞速运转,倏地睁大了眼睛——是他!他不就是骑士集团的韩总?
这个男人,我总共才见过他两次,一次是在酒吧,他看到我被杜珉南羞辱,伸出了援手,却被我无声拒绝;另一次就是杜珉南那晚醉酒,他将他送了回来。
他两次出现,都是与杜珉南有关,那么这次是不是……我全身已经开始止不住地颤抖,眼睛直勾勾地望住他,一眨也不眨。
终于,他在我又是期待又是害怕的目光里开了口,依旧是放荡不羁的语气:“要摆平那群警察,把这么一单找不到尸体的车祸案结案,可真不是一件容易事情啊!杜珉南那家伙没良心,这还没卸磨呢就要杀驴了,说吧,你打算怎么替他感谢我?”
我张大了嘴巴看着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没死,他真的没死……
我的脑子一下就炸开了,眼睛像是坏了的水龙头一样,眼泪不断汹涌,却突然又想到——
“那天葬礼上埋葬的又是什么?”
他愣了愣,随后耸耸肩膀,一脸无辜的表情看我:“谁知道?警方交不出尸体,谁知道杜太太埋了些什么下去?”
*
两天后。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我抱着宝宝,和身边拖着行李箱的男人并肩而立。
我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坐在不远处候机室里座椅上、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
那一双最好看的眼,被大大的墨镜遮了去,只露出最挺直的鼻子,性感的薄唇微微抿着,勾人魂魄,身材极好,颀长却不瘦弱,结实却不臃肿,远远坐在那里,像是一树樟兰,熠熠生辉……
我隔着这么一段距离远远看着他,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越看心里就越甜蜜,不知不觉中,笑得眉眼弯弯。
身边在这时传来一个痞痞的男声:“看够了没有啊,大小姐,我们在这儿呆站着已经快十五分钟了,你还要看到啥时候啊?你不累,我帮你拖着行李箱还嫌累呢!”
我闻声,这才收回视线,极不情愿地扭过头看他一眼,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喂,在室内你还戴什么墨镜?装什么酷啊,自不自恋……”
这话把他惹恼了,他一把扯下脸上的墨镜,瞪着眼看我:“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一点都不懂得温柔?杜珉南那家伙究竟是看上你哪一点了?”
听他说到那个名字,我心里的不开心立马烟消云散,不仅没有因为他这话生半点气,反而一个人抿着唇笑起来,目光不自觉的又朝刚才看的方向投过去,忍不住啧啧赞叹:“真帅,怎么看怎么顺眼,瞧那墨镜,真有型……”
身边的人半晌没反应,我扭头不经意间扫过他,就见他一脸黑线,抽了抽嘴角:“是谁刚才说,在室内戴墨镜是装酷的啊……”
“……”我讪讪吐舌,识相地立马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大厅广播在这时开始播报:“飞往纽约的XXX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旅客尽快办理登机手续……”
坐在不远处候机室座位上的男人闻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