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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第四节,整个上午都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让暴风雨更猛烈吧……
虽然我是这样想的,不过有着亲妈体质的我还是手下留情了,哈哈哈哈哈~
5。4周姐威武
中午吃饭的时间我没有出教室,凌灵买了饭菜回来陪我,和她一起进来的还有丁泽和李东霖。丁泽看了我半响,深深地叹了口气,在我前面坐下,说:“早就告诉你了,你们那个周老师很复杂,叫你别去招惹,你怎么这么傻?”
原来,在他们眼里,受伤的是我。
毕竟,我刚成年,还未踏足社会,人情事故都不懂,很容易一头陷入泥枣之中。
“可是…”我摇摇头,“是我先去招惹他的。”
“你…”丁泽竖起眉头。
李东霖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好了,都少说两句。”
凌灵也在一旁唉声叹气,索然无味地扒了几口饭,就放下筷子,一字一句地问:“那…到底是谁拍的那些照片?”
我漠然地低下头不说话,不敢去看凌灵的表情。
李东霖对凌灵使了个眼色:“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周老师没出现,应该是校方的意思。”
四个人都没说话,气氛一直冷凝着。
一直到下午的课开始,丁泽和李东霖才离开。他们前脚一走,高主任后脚就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了。
高主任是负责我们高三的年级主任,顽固严厉,盘着高高的发髻,一脸严肃地走到讲台上,环视了班上一圈,问:“谁是周淡淡?”
心脏猛地漏了半拍,抬起头才发现几乎所有人都若有所思地把我盯着。
我站起来,直视着高主任的眼睛:“我是。”
高主任挑了挑细眉,微眯着眼睛探究地打量了我一番,才驽了弩下巴:“校长找你,现在就过去。”
一瞬间,班上骚动起来,一双双看好戏的眼睛差点射穿了我的后脑勺,我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离开班上。
走在路上,我的心情特别复杂,一方面原因是因为我在一中读了初中三年,高中三年,总共六年的书,至今还没进过校长办公室。
今天这事一出,就迅速得到了校长的召见,我乐观地想,死也死在校长办公室,值了。
另一方面呢,我拿不准校长会问什么,我更拿不准校长大人会不会把我开除,所以心里还是极为害怕的。
上楼的时候,心脏跳得快要蹦出我的喉管,拐过一面墙,就是校长办公室。
我深深吐了口气,镇定地朝前方走去,可没走两步,我就傻在了原地。
校长办公室的门口,周逸倚在门边,漆黑的瞳孔平淡地凝视着我,看不出喜怒。
我一下子就慌了,手脚更不知往哪里放,张嘴也不知说什么。
他见我这样,沉默了一会,偏了偏头低低地笑了,有些自嘲地笑。
他说:“进去后你什么都别说,我来扛。”
没等我回答,他便推开了门。
我和周逸就这样双双站在校长前,校长姓傅,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爷子,有些秃顶。
平时都是在领导席上看他讲话,挺和蔼正直的一个老人。
这样面对面的接触,一种说不出的羞耻感莫名地从心里窜出来。傅校长放下手中的笔,指了指前面的沙发:“你们坐吧。”
我和周逸各自坐了一个沙发,面对面,傅校长的办公桌在我们中间。这场景,一下子让我觉得来到了法庭似的。
一刹那,有点如坐针毡。
傅校长端起茶杯喝了口水,不咸不淡地说:“我相信照片你们也看到的,传闻也听到了。因为实在有悖学校安定上进的原则,这件事情传出去不管是对二位还是对学校,都是一个极其恶劣的负面影响,所以我把二位找来谈一谈,一起把事情理清楚。
正是这样一个云淡风轻的语气,才让我感到了深深地压迫感。我双手放在大腿上,左手紧紧捏着右手,生怕自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我并没有低头,而是平视着我和周逸中间的茶几。
傅校长闷咳了声,又喝了口水,当我以为他准备说话时,周逸微微侧身,打断了他。
“傅老,出了这样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毕竟,这不是我的初衷。这个孩子是我一步步把她从歧途里带出来,的确对她比较偏爱,她的成绩我相信您也是知道的。”周逸顿了下,看了我一眼,接着说:“我这里并没有推脱责任的意思,是我越轨了,我会辞职。”
傅校长瞪着周逸“哼”了一声,捧着杯子语重心长地连连摇头:“周逸啊,说实在的,当初你来,是我卖你父亲一个面子。你的能力我知道,也摆在这里,你带的这个班进步确实很大。可你现在给我捅出了这么大的篓子,别说我了,你自己怎么给你父亲交代?这孩子才多大?”
周逸站起来弯下腰,一脸愧疚:“对不起,这件事责任都在我。”
傅校长不理他,转过头来看我,却是对着周逸说:“她就没责任了?周逸,辞退你是肯定的,这孩子,也要退学。”
什么!?
我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急得语无伦次:“傅校长…我,我……”
周逸紧绷着脸转过来,冷冷地斥道:“周淡淡,坐下!”
周逸单手握成了拳头,我知道,这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
他沉稳地对傅校长说:“傅老,就像您刚才说的,她才多大?对感情能又明白多少?是我太草率没有考虑周全导致给了她太多空间。我很清楚周淡淡这个孩子,直率开朗,努力上进。作为一名老师,我不想由于我教育方式的失误让一个优秀的孩子止步高中。您曾经也是老师,我相信你也不希望看到这一幕发生。”
我双手冰冷,胀红着眼眶看着平日里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现在为了我,谦卑地弯着腰,隐忍而坚定。
他说完后缓缓地看过来,双眸眨了眨,微微一笑。
我连忙移开视线,眼泪肆无忌惮地从眼眶里流出来,我慌张地伸手用袖子去擦,可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完。
我努力平静下来,诚恳地对傅校长说:“校长,马上就要高考了,请您不要让我退学,我不敢说自己的成绩能考上数一数二的名牌大学,但剩下的日子里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学习的,请您给我一次机会吧。”
傅校长看了满脸泪痕的我许久,然后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抬起手,手背向外,对着我们挥了两下:“出去吧。”
我没看懂傅校长到底是什么意思,周逸转身对我摇头示意我别问。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校长突然从后面叫住我,轻轻地说了句:“好好谢谢你的周老师。”
我呆呆地看着他,嘴边又流进咸咸的液体。
周逸出来带上门,和我并肩走了一会,浅浅地叹了口气,扳过我的脸,无奈地笑:“小姑娘,哭什么呢?”
我望着周逸清瘦的脸庞,越哭越厉害。周逸只好把我搂了搂:“傻姑娘,别哭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干我脸上的眼泪,说:“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什么吗?我希望你成为一个独立自主自尊自爱的女孩,我知道接下来你要面对和承受多少压力,可这些我不能帮你承担,这是你的人生,知道吗?”
我呜咽着点头:“我知道。”
周逸蹲下来,满意地捏了捏我的脸颊:“这才是周淡淡,一个月后我等你的好消息。”
一个月后,便是高考。
那天在校长办公室下面分开后,我就再也没见到周逸。
语文老师换成了一个四十多岁姓朱的女人,点名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她讲的课其实不必周逸差,语文这门学科的复习大多靠技巧,我目前为止还没有出过任何差错。
周逸的辞职,的确让这件事平静了一些,公告栏上的照片也早早撤掉了。临近高考,大家都明智地把心思放在了暗无天日的模拟卷上,对我和周逸这件事的关注也不了了之。
只是偶尔走在学校里,还是会注意到身边毫无掩饰打量的眼神和窃窃私语。
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左耳进右耳出,安慰自己在离开母校前夕好歹也混出了个名堂。
周姐威武,阿米豆腐……
一个星期五,在放学的路上突然遇见了很久没见到的林浮。他倒还是老样子,笑嘻嘻地跑过来给我打招呼。
闲扯了半天,这厮才贼兮兮地问我:“看这期的‘八姐周刊’没?”
‘八姐周刊’是一本八卦杂志,内容基本是看图说话,小编想象力超乎寻常的丰富。
“我怎么可能看那个,卷子都做不完。”
林浮啧了声,神秘一笑:“你周老师上杂志啦!”
“啊?!”我吃惊地看着林浮:“真的假的?上面说什么?”
林浮耸耸肩:“没说什么,大概意思就是壑沣集团的少东家突然大力整顿旗下的沣逸钻石。版面很小,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
我愣了下:“就这样?”
林浮点头:“不然还能怎样?”
“……”
“好啦好啦,告诉你真相吧。其实据说这家杂志收到匿名信封,里面不仅有你和周逸的照片,还把你们两个的关系也曝光了,这可是多劲爆的新闻啊,‘八姐周刊’准备用这个当这期的独家新闻。结果可能是走漏了风声,还是被周家发现了,动了点关系就把这件事给摆平了。这家杂志社自知惹不起周家,就连带照片一起给交了出去。”
我暗自咋舌,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层错综复杂的关系。
林浮在一旁感叹:“这八卦要是被爆出来了,别说‘沣逸钻石’了,就连壑沣集团的股价也会狂跌。”
“有这么夸张?”
“我也不太懂这些,都是听我姐说的。”林浮皱着眉毛,“就是不知道谁寄的,真他妈毒了。”
和林浮在校门口道别后,我裹了裹衣服,独自走在街上。
不远处有个小孩嫌热,嘟囔着把外套脱了丢给后面的中年妇女。
又是一个初夏来了,空气里蕰蕴着丝丝热气,可傍晚时分一道轻风拂过,又觉得有些微凉。不知不觉,就快过了半年。
我撩了撩头发,想把它们扎起来,刚一抬手,就直直地看见了前方的人。
离我大概几米远,在昏沉的暮色中格外英俊。
他单手夹着烟,小指甲壳那么大的火星在他两指间燃烧,嘴里吐出一个小小的烟圈。一圈白蒙蒙的烟雾在空中渐渐散开,周逸在这朦胧的烟圈里,什么也看不清。
那双能和星辰媲美的黑眸在今晚变得模糊不清,他大步走近,熄灭了烟头,扔进附近的垃圾桶。
“好巧啊,你怎么在这儿?”我看着他。
周逸轻抿了下薄唇,又放开,嘴角一勾,牵出一抹微笑。
平日里宠溺的笑容竟然让我觉得特别刺眼,甚至比讥笑还难看。
是我太敏感吗?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接过我的书包提在手里,另一只手牵着我:“巧什么,我专程来接你的。”
“啊?那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