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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想到，但此刻，她也没多少心思去打量这个男人。
只觉得他说的话很可笑，他们是什么关系？他为何要这么说？
但，男人深眸里所包含的情谊，就如一个漩涡，令沫兮渐渐地沉入……
沉默了很久，她才回神，也发现自己竟然看了他很久，“不用！请你离开这里！我要休息了！”，沫兮看着裴靖宇，比划着小手，无比坚决地道。
她怎会轻易地相信一个比陌生人还要陌生的人的话，她又怎会轻易地就离婚，哪怕是可以。她不会忘记妈妈说的话，这个婚姻，不是她想要就要，想结束就结束的。
她更不想和这个男人再有任何牵扯。
沫兮的话，令裴靖宇心寒，一颗心狠狠地颤动了下，那坚决的表情，再次伤了他。
“你好好休息，他再欺负你，就找我！”，裴靖宇在离开之前，放了一张烫金的名片在她的床头柜上，然后，黯然地离开。
沫兮看都没看那名片一眼，抓过，就要撕碎，然，眼角的余光还是瞥见了一个名字，裴靖宇！
“哼……嗯……呜……”，双手如疯了般，狠狠地将那张名片撕碎，然后丢进了垃圾桶……
她再次躺下，带着浑身的无力，双手抚摸上平坦的腹部，眼角，两排泪水，默默地滑落，沾湿了枕头，晕染开成一朵白莲花……
想到孩子，想到那个和自己有着相同面容的女孩，沫兮的心便狠狠地抽搐着。
替身都不如……在他的眼里，她连替身都不如。
那些画都是他画的呢，原来他会画画的。
她记得，有一次她叫他画幅她的自画像给她，他推辞说，不会画。
那时的她，竟然傻乎乎地相信了，即使之前听过郁爷爷说他会画……
就跟他的情一样，不是没有，而是，从不曾属于她！
只是，那些美好的虚幻又切切实实发生过的回忆，要怎么忘却？那生了根，发了芽的爱，要怎样从心里拔除？！
第071章：撕裂的痛
一片狼藉的房间里，郁泽昊蹲在地上，两只手，颤抖地一点一点地将地上的画框捡起。
碎了……
看着这些碎片，他的心也如撕裂般地灼痛。
“菲儿……”，他开口，喉咙无比地嘶哑，长指在一块油画的碎片上轻轻地抚触，那绝美的半边脸……
视线渐渐变得模糊，那半边脸颊渐渐地模糊不清，然，早已印刻进心脏里的脸，那么地清晰，一颦一笑，亦或是落泪的样子，都深深地嵌入了他的心脏里。
玻璃碎片割破了他的指，殷红的鲜血顺着指尖滑落，坠落在菲儿的脸颊上，似是血泪……
“昊……我好痛！救我……救我！”，菲儿那凄楚的声音在脑海里回旋，那歇斯底里地吼叫声，每一声都狠狠地撕扯着他的心脏。
那么痛，他仿佛能够感受到她的痛苦，一样。
“菲儿，不痛……不痛……”，郁泽昊伸手将那碎片捡起，用衬衫依旧不停地擦拭着那滴血，然，那血液已经渗透进画纸里，染红了那半边绝美的容颜。
“菲儿，这个世界太坑脏，等我为你报了仇，我就去找你！”，郁泽昊边收集着菲儿的画像碎片，边沉痛地说道。
这是个坑脏的世界，他早已看尽了人性的丑陋，对他来说，没有了菲儿，这个他心目中圣洁的天使，活着，也毫无意义。
收拾好画室后，郁泽昊将自己关在里面一天一夜才出去。
出去，得知的消息是，那套排污方案在最后的审核中没有通过。
“裴靖宇！”，接完电话后，他的双拳紧握，咬牙切齿道。
***
沫兮在病房里躺了整整一个星期，期间，郁老爷子经常来看她，还叫人炖了为她调理身体的中药。至于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郁老爷子一直都没问沫兮。
他的眼光不会错。
除非沫兮是被迫的。
“兮丫头，记住，千万不要着凉水！也不要吃生冷的食物！”，看着沫兮将汤药喝完，郁老爷子看着她，关心地说道。
沫兮感激地看着这位胡须花白的老人，苦涩的药汁没有令她觉得有多苦，爷爷的关爱却令她的心被一股暖流包围着，沫兮重重地点头，嘴角扬着傻傻的，单纯的笑容。
“爷爷，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很晦气的人？除了您，好像其他人都很讨厌我……”，沫兮的笑容僵硬住，比划着小手，将心底的苦，道出。
此时，正要进门的郁泽昊，正好看到了沫兮的手语，双眸里那犀利的眸光，黯了黯，但转瞬，又恢复了凌厉。
她又在爷爷面前扮可怜？！这样的认知令他的心里燃起炽烈地火焰，原本仅有的一丝愧意也消失殆尽，因为，他不会忘记，这个女人是路婉心那个毒妇的女儿！
而且是毁坏菲儿画像的罪魁祸首！
郁老爷子刚要开口安慰沫兮，却看到了站在门空的郁泽昊，“郁泽昊！你给我过来！”，郁老爷子看着郁泽昊，气愤地吼道，苍老的脸瞬间气得通红，怒火攻心，他咳嗽了好几声。
沫兮看着门空站着的几日不见的人，一颗心，狠狠地颤了颤，一股酸涩涌上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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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章：派人监视
“爷爷——”郁泽昊大步上前，在走到郁老爷的身边时，伸手，不停地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爷爷，医院病菌多，容易感染，您就别来了！”，郁泽昊边帮着郁爷爷轻拍着后背，边心疼地说道。
郁泽昊的话令郁老爷子更气，“混账！还不是因为你！郁泽昊！你现在就去帮兮丫头打水洗脸去！”，郁老爷子气愤地瞧了瞧拐杖，冲着郁泽昊大吼道。
“哼——嗯——”
“爷爷！”
郁老爷子的话音才落下，病床上的沫兮，以及他身侧站着的郁泽昊都同时喊道，郁泽昊的双眸看向沫兮，里面夹杂着厌恶。
那厌恶的眸光令沫兮的心，抽疼。
她知道，爷爷的命令肯定会令他为难，这也会令他更加厌恶自己。她不想的，也不会再奢望他能爱上自己，一点都不奢望了！
那不过是个梦，不懂事时的梦，如今，她已经明白了，所以，不再奢求。
“怎么？不愿意？！”，郁老爷子铁青着脸，瞪视着郁泽昊，暴吼道，因为太气，拄着拐杖的双手，青筋暴起。
郁泽昊的视线再次落到郁老爷子这里，只见他的脸色铁青地有些吓人，郁泽昊担心真会将他老人家气出病来，所以，只得点头，心不甘情不愿地进去了高级病房的浴室。
“哼……嗯……”，郁泽昊的身影消失后，沫兮看着郁老爷子，发出闷哼声，待郁老爷子看向她后，她才开始比划着小手。
“爷爷，您不要为难他了！”，沫兮看着郁老爷子，凄楚地道。
“兮丫头，你别怕，有我在，小昊子他不敢对你怎样！”，郁老爷子看向沫兮，沉声说道，此时，郁泽昊已经端了一盆水出来。
刚刚沫兮和爷爷的对话，他是看到了，也听到了，在心里燃起一抹嗤笑。
沫兮想再说什么，此时，郁泽昊已经走到了她的床畔，一脸的黑沉。
有爷爷在，郁泽昊不想再反抗，反正帮她洗脸他不是没做过，记得有次沫兮生病了，上吐下泻，就是他照顾了她两天，洗脸刷牙，甚至帮她洗澡，他都做过。
忍一忍，就过去了，不是？
郁泽昊在心里如此想到，大手利索地淘了条毛巾，拧干，坐在沫兮的床畔，开始为她擦着脸，动作极为轻柔，也很认真，只是，他一直没有正视沫兮一眼。
温热的毛巾滑过脸颊，就如温热的泉水拂过心灵，一股暖流涌上，令沫兮鼻头泛酸。
想到曾经他的“温柔”，她还是不免地觉得心酸。
只是，双眸在接触到郁泽昊那双眸子里的厌恶时，一颗心，又被狠狠地撕碎。
郁老爷子满意地看着这一幕，脸色也渐渐地变得好看起来，“兮丫头明天出院，我安排一个佣人过去服侍她！”，郁老爷子看着这幅还算温馨的画面，沉声说道。
他的话，令郁泽昊的动作微微僵硬，但他依旧很镇静的样子。
“随爷爷安排！”，他怎会不知道爷爷叫的人肯定是来监视他的，心里对沫兮的厌恶又深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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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3章：都是一样
沫兮出院了，郁泽昊亲自接她回去的。
回到家，家里果然多了一位女佣人，一位中年妇女，看起来面目慈祥，听郁泽昊叫她阿良嫂。
“少奶奶，这是老太爷吩咐我每天让您喝的补药，对小产的女人调理身子可好了！”，沫兮才刚到家，吃饭前，阿良嫂端来一碗黑浓的汤药，对她恭敬地说道。
沫兮看着阿良嫂，感激地点头，然后捧起汤碗，大口大口地喝下。
苦涩的药汁顺着喉咙下滑，但，沫兮此刻感受到的，却是爷爷的关爱与呵护。
喝完药后，沫兮被阿良嫂扶着上了楼，躺下休息。
在阿良嫂离开后，郁泽昊不知从哪冒了出来，一脸黑沉地瞪视着躺在床上，极为虚弱的沫兮！
“苏沫兮！你少在爷爷面前给我打小报告，也别以为有爷爷这座靠山，我就会善待你！”，郁泽昊一把揪紧沫兮的睡衣衣领，瞪着她，厉声呵斥道。
黑沉的俊脸上，那厌恶的，凶狠的表情，足以将沫兮的心凌迟成一片片。
她凄楚地看着他，想到之前他的凶狠，想到那个无辜的孩子，身子狠狠地颤抖，“哼……”，郁泽昊松开她，她的身子重重地坠落，浑身被震地生疼，她痛苦地闷哼。
“我没有打小报告！那些画也不是我砸掉的！我也想离婚！”，沫兮看着郁泽昊，在他还没转身之际，她用力地比划着双手，凄楚道。
沫兮的手语令郁泽昊蹙眉，心里的愤怒燃烧地更加炽烈，而她那坚决的态度，令他心口烦躁得很！以前，她可是巴不得嫁给他的，现在却如此想要离婚。
呵……这个虚伪的女人是不是承受不下去了？之前口口声声说爱他，现在却想离婚了？一定是她忍受不下去了。
活该！苏沫兮，这些都是你应得的！
郁泽昊嘴角扯起一抹嘲讽地笑，看着沫兮，在心里恶狠狠地想到。
他那笑意，令沫兮的背脊发寒，浑身打了个哆嗦，“苏沫兮，等我让苏氏倒闭，就是我们的离婚之时！你等着吧！”，郁泽昊瞪视着那张凄楚的，惨白的小脸，狠戾地说道，随即，大步离开他们的房间！
***
“昊，人家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嘛？”，夜店里，薛紫琪如八爪鱼般巴在郁泽昊的怀里，嗲声嗲气地说道。
幽暗的灯光下，她没发现郁泽昊脸上的厌恶神色。
“过阵子的，你先回去，我今晚约了人了！”，郁泽昊将薛紫琪从自己的怀里拉离，沉声说道，声音里夹着一丝忍耐，脸上那厌恶的神情却一直没有褪下。
直觉菲儿的画像被砸，与薛紫琪逃不了干系！
但，对他郁泽昊来说，无论是薛紫琪，还是苏沫兮，结果都是一样！
薛紫琪不甘愿地起身，离开了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