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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在这里举办一次西式婚礼,让这座鉴证了历史的教堂也鉴证他们的爱情。童筝说,好。童筝开始准备毕业论文,而于颢然似乎也整天忙得不可开交,两人就算打电话也就是淡淡地问候下彼此,说些不得要领的话,比如天冷了要多穿点衣服,记得要按时吃饭等等。
难得的大晴天,童筝难心情不错,拉着室友一起去逛街。说到在伦敦购物,大多第一反应就是牛津街和Harrods,名气太大了。对伦敦稍微有些熟悉的会想到PiccadillyStreet,BurlingtonArcade或是ConventGarden。其实伦敦真正卧虎藏龙的是位于切尔西区的SloaneStreet。SloaneStreet跟其他繁华的商业街比起来真的十分不起眼,但就在这条不起眼的街道上却云集了世界各大顶级品牌的旗舰店,LV,GUCCI,PRADA;DIOR;ARMANI,据说现在这些贵妇们都改到这边购物了,这里街上跑的奔驰就像当年中国满大街的桑塔纳。LSE的学生还自嘲自己顶多就是未来精英,人家IC的都是豪门世家子弟,都不是一个档次的。当初童筝知道这条街完全是在网上搜索GUCCI的旗舰店才知道的。习惯性去GUCCI店里转了转,从姑妈送她第一个GUCCI经典款钱夹的时候,她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这个来自意大利的品牌,收集各种限量版的GUCCI包也成了她少有的癖好。
第 17 章
童筝自己没挑到心仪的,想来难得出来一趟,空手而归实在太扫兴了。想到再过两个多礼拜就是圣诞了,决定给于颢然买个礼物。童筝第一次买男士用品,还真不知道要送什么,买衣服又不知道他穿什么码。问室友,室友建议说可以送领带或者皮带,可以把男朋友紧紧拴住,千万不要送鞋子,不然会跑路。童筝被她逗笑了,说着两人便往男装区走去。想着于颢然也不是经常穿衬衫打领带,便决定挑一条腰带作为礼物。童筝看中了一条幻彩蓝GG图案皮带,真皮滚边,双G互扣式的搭扣,简单却颇有味道,很适合年轻的男孩子。
童筝挑完转身准备去刷卡,这才发现身边站了个高高瘦瘦的男生,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撞了上去。“对不起,对不起。”童筝下意识喊出了中文,说完又发现不对,又用补了一句“I’msosorry”。被撞的男生颇具玩味地看着童筝,用一口标准的京腔说,“中国人?”童筝愣了愣,接着展开笑颜,“恩,我B市的。”叶扬挑了挑眉,“哦?我妈是B市人,这算不算半个老乡?”童筝笑着说,“算吧。其实在这里,只要是中国人,都算老乡,呵呵。听你口音应该是北京人吧,好浓的京味。这是我室友,香港同胞哦。”叶扬礼貌性笑了笑。童筝说去付款,跟叶扬说了声拜拜便拉着室友离开了。在国外碰到中国人,哪怕只是打个照面问候几句都会倍感亲切,哪怕离开时仍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结完帐,出了店门,天空居然在飘雨。该死的破天气,伦敦这个地方就是这样,说下雨就下雨,一点预兆都没有。“什么鬼天气嘛,出来的时候明明是大晴天,这下我们又得淋着回去了,郁闷死了。”“你们去哪儿?我送你们。”叶扬出来便听到童筝的抱怨。童筝忙说不用,地铁站也不远,跑着过去就好了。叶扬坚持,“走吧,绅士是不会允许自己眼睁睁看女士们淋雨的。”室友也连忙点头附和。
纯黑的保时捷CayenneS在雨里穿行。“你们去哪儿?”“HighHolborn。”“LSE的?”“恩,你也是吗?”“IC的。”一阵沉默。
童筝想打破这怪异的氛围,“还没做自我介绍。我叫童筝,你喊我Sue就好,LSE经济系大三。这是我室友Juliet,法律系的。谢谢你送我们回去,真不好意思。”“没什么。我叫叶扬,Alex,IC计算机系。”“你大几?”“Fresher。”“哦,学弟啊,呵呵。”童筝尴尬地笑笑,闭了嘴。看着雨打着的车窗,童筝暗叹,唉,果然都说IC的都是豪门子弟,才大一就开保时捷卡宴,天理何在啊。
12月中旬学校基本都放假了,童筝知道于颢然正积极争取奖学金,整天都泡在图书馆,十分忙碌,所以她跟他说叫他不用来伦敦看她了。于颢然问她来不来剑桥,童筝说学生会圣诞搞了个很大圣诞party,以前都没有参加过,要毕业了,再不去见识一下就没有机会了。这个于颢然是晓得的,他刚来LSE的那年就已经参加过了,只是没想到童筝都快毕业了,居然还没有去过。虽然对她不能来有点失望,但还是对童筝说叫她一定要去见识一下,玩得开心点。童筝说等过了圣诞就去看他,反正假期很长。
圣诞节前夕,童筝早早就起床了,步行大约半个小时到King’sCross车站,买了去剑桥的火车票。说起King’sCross,也就是国王十字车站,大家肯定十分熟悉。《哈里…波特》中通往魔法学校霍格沃茨的列车就是从这里始发。在国王十字车站9号和10号站台所在的附属建筑内竖立着一个铸铁的九又四分之三站的标志,半辆行李手推车也被装在了标志的下方,手推车靠近通道的一半是可以看见的,而另一半似乎穿过墙壁消失了。很多游客和哈迷都会停下来拍照,有的甚至夸张地去尝试推行李车穿墙。
买好票,童筝给于颢然打了个电话,先是祝圣诞节快乐,然后跟平时一样嘘寒问暖甜言蜜语一番。车站穿堂而过的寒风刺得童筝直哆嗦,童筝体质偏寒,特别怕冷,不过为了爱人,吃点苦受点冻又算得了什么。想到等会就能见到于颢然,童筝心里像灌了蜜一样,嘴角都不由自主微微上扬。其实从她买腰带那天她就想好了要在圣诞节这天亲自送给他,之前告诉他自己想留下参加圣诞派对,完全是为了在圣诞这天给他一个surprise。火车一路向北,行驶了大概一个小时后到了Cambridge火车站,下了车,童筝发现剑桥比伦敦冷多了。牙齿冻得上下打架,话都说不出来了。幸好下车的地方正好有ZARA,进去买了件厚厚的毛衣套上,还买了顶毛茸茸的帽子,这才感觉稍微暖和了点。
火车站旁边就有bus直接带你去剑桥大学的中心,童筝之前来过两次,也算熟门熟路。到了国王学院,打电话给于颢然问他在干嘛,于颢然说在吃午餐。也是,折腾了一上午,这都中午了,想想也有点饿了。童筝叫于颢然来礼拜堂门口,她托人带了点东西给他。于颢然不疑有他,立马赶到礼拜堂。看到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童筝,激动地傻站在那。最后还是童筝伸出双臂,作了一个拥抱的姿势,他才冲上前紧紧抱住。“不是说过了圣诞才来的吗?”“不忍心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孤零零地过圣诞节啊,看我对你多好。”于颢然紧紧搂住童筝,深深吻住。这个女人叫他如何不爱?就这么静静地拥抱着,身后的肃穆的礼拜堂也在这画面中变得柔和起来。突然童筝的肚子咕咕叫了声,童筝红了脸,也不知道是被冻的还是尴尬的,“我饿了。”于颢然笑着拉着她的手,“走,带我老婆去吃饭,饿坏了我会心疼的。”童筝的脸一下子更红了,像红苹果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于颢然带童筝找了家中餐馆,他还调侃她说,这里做的饭肯定没童大厨自己做的好,但将就将就吧。好久没见到彼此了,彷佛有说不完的话,就这么边聊边吃,吃完童筝才发现自己已经撑死了。赖在原地不肯走,说吃太饱走不动了,非要于颢然背。于颢然无奈,只好说,小猪上吧,哥哥把你背去卖了。童筝又笑又气,狠狠地在他肩膀捶了两下。走了好一段,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童筝也有点不好意思,便主动说要下来自己走。两人就这么手拉着手一直走,走到学院的后花园时,童筝突然想起一件事。翻开包包找出那个她已经准备了很久的礼物递给于颢然,“亲爱的,MerryChristmas!”于颢然显然受宠若惊,这是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以来童筝第一次送他礼物,其实她今天突然来已经让他感动不已。“打开看看。”童筝看着呆若木鸡的于颢然笑着说。从袋子上知道是Gucci的东西,这丫头最喜欢搜集Gucci的包包了,他猜里面应该是个小钱包。打开精致的包装盒,里面是一款蓝色的腰带,样式简单大方。童筝捏着他的脸故作恶狠狠的样子说道,“据说送男朋友腰带就可以把他紧紧拴住,跑也跑不掉。你以后就是姐姐的人了,知道吗?”于颢然被她的孩子气逗笑了,拿开在他脸上作怪的手,抱住童筝,下巴抵着她的肩膀,“亲爱的,圣诞快乐。谢谢你来看我,还给我准备了礼物,我真的很开心。可是,怎么办?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干脆我把我整个人都送你好不好?”轻轻吻了吻她毛茸茸的帽子,“我爱你。”童筝心一紧,动容不已,这次她终于说出来了,“我也爱你。”
第 18 章
晚上于颢然带童筝去礼拜堂观看了举世闻名的弥撒音乐会。这不是一场纯粹的音乐会,是穿插圣诞歌曲宣读圣经的仪式,这项传统已经有逾百年的历史,每年的十二月二十四这天都会有很多虔诚的基督信徒慕名而来。在这一天,全球会有1。9亿的听众收听这场圣诞之夜音乐会,而只有1500名幸运儿得以进到礼拜堂现场聆听,很多人前一天晚上便带着睡袋在学院门口等候。而于颢然和童筝能幸运地进到现场观摩完全靠师兄的帮忙,插了队才溜进去的,这种行为在严谨的英国绅士面前是十分不齿的,不过为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也只好不要脸不要皮豁出去了。
音乐会以《昔日在大卫城中》(OnceInRoyalDavid’sCity)这首歌开始,唱诗班的男童们在无烟的瑞典蜡烛的光芒的映照下,用他们无法模拟的近乎完美的音质感动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穿过礼拜堂扇形拱顶,飞到世界各地,闯入人们心里。其实童筝是比较信佛的,但在这样的场景下,童筝也动容了,不自觉双手在前胸合实,倾听着天籁之音,心中默念,“愿主保佑,好人一生平安。”一遍又一遍。
在剑桥呆了一个礼拜,每天和于颢然黏在一起,日子过得甜蜜充实。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童筝觉得她在这边于颢然都没办法学习,便决定回伦敦。于颢然说现在等下次她再来,一定要带她参加一次FormalHall,那是一个极具剑桥特色的正是社交活动。用餐时学院的老师和学生都要穿黑色的学袍,外来的客人则要正装出席,男士一般穿西装,女士则是晚礼服。具体还有很多的规矩,这倒是蛮符合英国人一贯的作风的。童筝在心里也暗自期待,似乎很有趣。临行前他们在露天市场附近一家名叫DonPasquale的意大利餐厅吃的午饭。很多旅游杂志都推荐过这家餐厅,据说这里的面食是周围最好吃的。也许是又到了离别的时候,童筝的心一下子失落了起来,随便吃了几口便觉得饱饱的,更别说体会美味了,忽然她想起李义山的无题,“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大概就是说的她这样的感受吧。漫不经心地用叉子叉着盘里的意粉,低着头不说话。于颢然也感觉她不怎么对劲,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各怀心思。
“Kevin,真巧在这碰到你。这是你女朋友吗?很漂亮。”突然一道柔柔的女声打破餐桌的沉默。于颢然抬起头,看见是同班的Sophia,眉头微皱但又立刻恢复了笑容,“恩,谢谢。”然后便不说话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