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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她们原本出于自己的立场的,所以没有所谓的谁对谁错。她与皇甫曜之间经历得太多太多,她庆幸的是他们现在走到了一起。所以有些感情是要经过磨砺,才会走得更加坚定。
聂兰眼中闪着过一抹泪光,但很快隐没下去。
她松开乔可遇的手,蹲下身子去看晨晨,问:“晨晨,让爹地和妈咪好好吃饭,奶奶喂你好不好?”
“好。”晨晨唇角扬起甜甜的笑,点头同意,实际眼睛瞅准她衣服上的胸针。聂兰抱过她去的同时,她的小手已经抓到,用力地撕扯起来。
“晨晨,乖,那个不可以玩。”乔可遇发现,出声。
晨晨不理,仍然固执地拽。
“晨晨。”乔可遇的声音严厉了一些。
晨晨看到母亲严厉的脸色,哇地一声哭起来。
聂兰心疼,赶紧哄着:“晨晨乖,奶奶那里还有许多玩具,走,奶奶带你去拿。”说着抱着她便往外走,转头对他们说着:“你们吃你们的,一会儿再给她做点就是了。”
说完,人已经走出去。
两人对望一眼,乔可遇一直觉得聂兰很有疏离感,没想到见到晨晨也可以这样随和。
“咱吃咱的。”皇甫曜帮乔可遇布菜。
餐厅里就他们两人,吃得倒也舒服,不用半点拘谨。
晨晨玩累了,兰嫂煮了些易消化的粥给她喝。聂兰则打了电话,让玩具店送来一堆儿童玩具,晨晨在客厅里兴奋地玩着,弄得满地都是,兰嫂与乔可遇在旁边看着。
聂兰这时才有空进了餐厅吃饭,皇甫曜跟进来。
“妈。”
“来得正好,我正好有件事和你商量一下。”
皇甫曜看着她,等待她说下去。
“晨晨还小,你们两个又都上班。不能没有信任的人在身边照顾,不如让兰嫂回瞰园照顾她吧。”
“不用,我们有保姆。”皇甫曜回绝。
聂兰睨了他一眼,说:“外面请的保姆看我孙女,我怎么放心。”
“可是你这边也需要有人照顾啊。”皇甫曜说。
“我过几天想回乡下去陪陪你外婆。她年纪大了,我这些年也没好好陪陪她。”听口气,似乎是想暂时不回来了。
“可是……”印象中母亲是喜欢都市生活的女性,她喜欢优雅地过着,购物,享受音乐会,喜欢SPA,喜欢参加宴会等等。
“现在对我来说,只要你们幸福、平安,妈没有什么所求了。”聂兰截断他。
她在仇恨里过了一辈子,如今皇甫集团倒了,皇甫涵死了,那个姓韩女人的两个儿子都没有好下场。她的目的达到了,反而没有了目标。
从前喜欢的那些东西,也不过是因为空虚为了麻痹自己而已。如今她也想开了,与其麻痹不如真真实实地活着,看着儿子幸福,多孝顺孝顺母亲,享受现在仅有的。
皇甫曜见聂兰去意已决,便也没有多加挽留。这样也好,他有空时可以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回乡下,多去陪陪他们。
“我后天就走了,那时让兰嫂就搬过去吧。”聂兰说。
皇甫曜蹙眉,说:“这么快?”
聂兰笑,说:“是啊,我也想我妈了呢?”明明快五十岁的女人了,说这话时带着撒娇的意味,却是那么自然。
“妈,再晚些日子好不好?”皇甫曜抓着她的手。
“为什么?”皇甫曜问,感觉他好像还有事需要自己。
皇甫曜目光看了看在客厅里玩的乔可遇与晨晨,俯在母亲耳朵说了几句话。
聂兰唇边挽起一抹笑,点了点头。
——婚礼进行时——
从聂兰那里回来不久,乔可遇便发现有许多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说近期皇甫曜总是早出晚归,有时接电话都会避着自己。比如说她每天在公司进进出出,总感觉有许多眼睛盯着她,然后在暗地里偷偷议论着什么,看到自己的目光转过来时,又立即集体噤声。
就比如现在,她拿着文件刚从公关部上来,看到秘书室一堆女人围着姚淘淘的桌子讨论着什么,看上去兴高采烈。但是她的脚刚踏进去,其中一个秘书拍拍旁边的人,然后其它人的目光都转过来,然后再也没有人说话,慢慢集体鸟兽散。
乔可遇皱眉,她与皇甫曜的关糸并不避人,这些人就算私下议论什么都是正常反应。只是这个背后八卦似乎持续的太久,都已经差不多一个多月了,似乎并没有退热的征兆。
乔可遇抱着文件夹走进来,姚淘淘见她朝自己过来,便眼疾手快地将桌面的纸张收进抽屉里。
“淘淘。”乔可遇站定在她的桌边,叫着她的名字里带着询问的意味。
“可遇,有事吗?”姚淘淘站起来,故作轻松地扬起笑,实际是用身子挡在抽屉面前,足以看出她的紧张程度。
乔可遇眼中更加狐疑,也更加确定她们有事瞒着自己。目光睨向她紧张护住的抽屉,问:“是什么?”
“没什么。”姚淘淘否认。
乔可遇显然不信,她今天非要搞清楚,这群人背后在议论什么,居然连姚淘淘都瞒着她,好像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这感觉一点都不好。
姚淘淘看她一步步朝自己走过来,抓着桌沿的手都有些冒汗。心想这事要从自己这里泄露出去,皇甫大少肯定不会饶了自己。
其它人的目光也都盯着他们,似乎都有些紧张。恰巧张特助这时也踏进来,姚淘淘赶紧向他投去求救的信号。
张特助看办公室里这紧张的气氛,立即会意,喊道:“乔小姐。”
乔可遇的脚步顿住,转头去看他。
“乔小姐,大少刚刚在找策划部送过来的方案,我记得在你那里对吧?大少一会儿还要开会要用,能不能麻烦你先送过去。”张特助抓了个理由。
乔可遇皱眉,因为皇甫曜马上就要与策划部开会,这份修订后的方案的确需要赶紧送过去。她只好回座位找出那份文件,然后拿着他去办公室。
在办公室门口轻敲了两声,便推门进去。然后径直走到办公桌前,将文件搁在皇甫曜的面前。
办公桌被暗影笼罩,皇甫曜抬头看了她一眼,小嘴厥着,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哟,这是怎么了?”皇甫曜唇角勾起邪魅的笑,话里带着揶揄的意思。
乔可遇在公司一向公私分明,很少见她这样生闷气的表情在自己面前流露。
“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事瞒着我?”乔可遇直接问,有点发怒的前兆。
如果真有什么不好的事,哪怕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她也希望是从他亲口告诉自己的。
皇甫曜闻言,身子越过桌面,朝她勾了勾手。
乔可遇看着他不太正经的神色,还是乖乖凑过去。
“小乔儿,你太不自信了。”他的唇擦着她的耳朵,温热的呼吸喷拂过来。
乔可遇仍然狐疑,毕竟他最近太反常,侧头转过去看他,却被皇甫曜攫住唇瓣,偷了个吻。
这时门外又传来敲门的声音,他只好松开她,安抚地说:“好了,我还要开会,乖,不要胡思乱想。”
乔可遇本来还想问,这时办公室的门已经被推开,莫菲菲进来说:“大少,开会的人都到齐。”
“嗯。”皇甫曜应。
皇甫曜将她送来的方案拿起来,从办公桌后绕过来准备出去,见她犹不死心地站在那里。他对于她固执有些无奈,上前又在她额间印个吻说:“我保证什么事也没有,我去开会了,乖。”
他笑得像个狐狸似的,她是一句话也套不出来,乔可遇不满地盯着他。不过她又看他眸子坦荡,的确不想是有什么事。只好点点头,皇甫曜拿着文件先出去,背对着她暗暗松了口气。
下班时间,皇甫曜早早通知她有事要忙,已经吩咐了司机接她回去。
乔可遇待办公室的人走了,她到了皇甫曜办公室,看到桌上凌乱,便帮忙收拾了一下,然后注意到文件下面有一些房子装修样板图。
样板图设计的美轮美奂,温馨浪漫的同时,又彰显低调的奢华,像是私人住宅,但是她皱眉,因为想不起最近的工程,哪期住宅敲定的装修风格适合这种。
这时身上的手机响起来,她掏出来看了一眼,然后点了接听键。
“乔小姐,大少吩咐我接你回去。”司机毕恭毕敬地声音从对面传来。
乔可遇看了一眼表,已经超过6点,司机也是在楼下等得时间过久,才决定打电话请示。
“我马上下来。”将图纸帮他收好,然后她拎了包下楼。
坐上车,司机将车子开出去,下班高峰未过,在路上耽搁了一个小时左右才抵达瞰园。
兰嫂与晨晨正在客厅里玩,她似乎特别喜欢粉色的小球,乔可遇每次回家都看到她弄得满地板都是。
晨晨用手笨拙地捡起一颗球,抬头就看到乔可遇走过来,于是扔了球,摇摇晃晃地趴过来,嘴里喊着:“麻麻,麻麻。”
乔可遇看着她摇摇晃晃的小身体,唇角弯起,蹲下身子张开手臂,将女儿从地上抱起来。
晨晨抱着她的脖子喊:“麻麻,麻麻。”一天未见,总是这么亲昵。
乔可遇抱着她走进客厅,兰嫂喊了声:“乔小姐。”
乔可遇颔首,进屋换了衣服继续与晨晨在客厅玩,兰嫂则转去厨房与保姆一起准备晚餐。时间过了七点,乔可遇给皇甫曜打电话。
他说晚上不回来了,便匆匆挂了电话。乔可遇握着电话发了一会儿呆,这已经是皇甫曜第四天没准时回来陪她们一起吃饭了,最近似乎在特别心。但是公司的行程都是她安排的,他应该没什么事才对,有事她也会忍不住追问,他总是有办法蒙混过去。
“乔小姐,先吃饭吧。”兰嫂说。
乔可遇寻声抬头,兰嫂的眼里带着笑意,是那种很真诚的笑。周围的人无疑对她都是善意的,但是她仍有种他们在集体瞒着自己什么的感觉。
不过皇甫曜不说,自己从这些人嘴里更难探听出什么。她起身,抱着晨晨去吃饭。皇甫曜不在,兰嫂与保姆与她们同桌,气氛还算轻松和谐。
晚餐过后,保姆便早早回去了。她将晨晨哄睡之后,兰嫂也回房休息。乔可遇开了电视,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皇甫曜。
皇甫曜已经是凌晨,这是这段日子以来回来最晚的一天。推门进来看到客厅的大灯关着,电视屏幕上的光线随着影像忽明忽暗地打过来,声音极小。而乔可遇卧在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睡着了。
皇甫曜蹲下,指尖拂开粘在她脸颊的发丝,在她唇间印下一个吻。
乔可遇本来就睡得不踏实,听到动静后,睁开沉重的眼皮,朦胧的眸子里映出皇甫曜的脸。
“回来了?”她问,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睡意。
“嗯。”皇甫曜应着。一只手臂从她的腋下伸过去,另一只托住她腿窝,很轻易就将她抱了起来。
她的长发从皇甫曜顺着手臂披散下来,乔可遇的头枕在他的肩头,这会儿懒得一点儿也不想动。
皇甫曜步履沉稳地走进卧室,将乔可遇放置在偌大的双人床上。身子正想离开,乔可遇伸手双臂环住他的脖子。
“干嘛,想我了?”他问,唇角那抹笑在橘色的灯光下,这样的环境里更显暧昧。
“说,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她眯着眼睛,似乎打定了主意,今天非要问出一个答案。
“嗯。”皇甫曜这次很干脆地点头。
乔可遇眼眸微动,等待他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