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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声更加热烈了,说不清这其中有多少是真心,有多少的幸灾乐祸。
“非常荣幸。”冼卫然夸张的挑一挑舞,下场与女儿跳第一支开场舞。
谁也没有注意到,那被所有人妒忌的年轻人却暗自松了口气。
陈宾之正想训斥外甥两句,忽地手机响了。他一看来电,拿起耳机到旁边少人的地方去接听起来。
片刻工夫,他的脸色已经凝重了不少,再看尉迟临风一眼,显得有些犹疑不定。可是很快,他就做出决断,“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就这样。”
尉迟临风虽然没有跟来,但他看得出舅舅的神色有点不对,“怎麽,出事了吗?”
“没有。”陈宾之矢口否认,可这样的态度反而让人更加疑心了,於是他很快又补了句,“不是什麽大事,是你表弟那儿出了一点小事。臭小子,等我回去修理他!”
尉迟临风知道,舅舅的小儿子确实非常顽皮,於是他没有深思。可他忘了,他的表弟可有很多人。
很快,一支舞跳完了,冼卫然亲自牵著冼寿春的手,往尉迟临风的方向走来。
“我现在,可把我最宝贝的女儿交到你手里了。”
这样一语双关,含意深远的话,让尉迟临风哽在了那里。墨黑的眼眸闪了闪,对於这别人盼都盼不来的好事,竟不知如何接话。
“爸爸!”冼寿春嗔了冼卫然一眼,“不过是跳一支舞,何必说这样的话?过会子我还要找你跳的。”
冼卫然这回却不说话了,只是宠溺的笑笑,倒是冼寿春,大大方方的牵起尉迟临风的手,把他拉到舞池里。
欢快的舞曲再度响起,青春明豔的女孩和英俊帅气的男生翩翩起舞,场面就象一副画。
可惜,那美丽的女孩微笑著在男生耳边说的话,就不那麽令人愉快了。
“知道吗?江意被人抓了。”
什麽?年轻男人的脚步顿时乱了,女孩不客气的一脚踩了上去,继续拉著他旋转,“我刚刚得到的消息,下手的应该是你们红门内部的人。”
尉迟临风二话不说,转身就想离开。
可惜女孩拉著他又转了一个圈,回到了他的面前,“你就这样离开的话,我多没面子?”
年轻男人从牙缝中挤出话来,“你到底想要怎样?我们不是说好──”
寿春冲他调皮的眨了眨眼,“你想去英雄救美,也得出得去才行。你舅舅就在那儿,你以为你走得了吗?”
瞟一眼旁边,尉迟临风深吸口气,追随著她的脚步,僵直著旋转,“要怎麽做,你说。”
“很简单,想做英雄就得不怕做狗熊。你怕不怕?”
“你想做什麽就尽管做吧,只要能让我离开这儿!”
“那好。”寿春笑得有几分坏,突然,她往尉迟临风怀里一倒,做了个高难度的舞蹈动作,尉迟临风只好配合的托著她的腰。
就在此时,寿春穿著细细高跟鞋的脚,似乎不小心的勾到了他的裤脚。就是那麽刁钻的角度,只听嗤啦一声,年轻男人的一只裤脚,从脚踝部分一直撕到大腿根!
满座哗然,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年轻男人比脸还白的大腿,还有黑色小内内的一角。
寿春在只有尉迟临风看见的角度,顽皮的吐了吐舌头,然後装出惊慌失措的样子,“啊!真对不起,你快去换换吧。”
废话!年轻男人黑著脸,捏著自己的裤根,勉强遮掩些春光,别扭的走了。
陈宾之一张老脸也忍不住抖了抖,转过身对著冼卫然干笑起来,“这裁缝也是的,用的什麽布料,也太不结实了!幸好是个男孩子,被人看看也没关系。”
冼卫然哈哈笑了,拍拍他肩膀,示意没什麽,但回望著女儿灿烂的笑容,却有些狐疑。
追风(现代生子)65
夕阳西下,给枝头上那粉色的冬樱花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纱,美得让人为之眩目。傍晚的风渐渐大了些,带著深秋的微凉,一不小心就拂落几片花瓣,盈盈落到俊美男子的身上,象是一副绝美的画,让人不忍心破坏。
可惜有的人却完全无视这样的美,大踏步踩著落叶枯枝,任其咯吱作响,突兀的闯了进来。
“嘘──你听,花落的声音。”被打扰的男子直到那脚步在自己身後停住,才低低的出声。可他也不回头,只是微微侧过脸说话,那一双眼睛还是落在枝头美丽的花上。
身後的年轻人安静了一瞬,不知是被气得还是真心的愿意给他时间去听那所谓的落花,然後带著无法遏制的怒气,出言讥讽,“原来你还是懂得爱惜花草的人吗?”
“那当然。”俊美的男子转过身来,他头上的鸭舌帽已经摘掉,微微侧头,将长长的刘海甩到一旁,露出比女子还娇美的容颜,低笑,“任何美好的事情,我都懂得爱惜。只是你身上的衣裳,怎麽搭得这麽奇怪?几年不见,你的品味果然下降得厉害,是给那个没用的男人拖累的吧?”
对面的年轻男人,确实穿得很奇怪,上身是正儿八经的西服,下面却是一条不伦不类的运动裤,还是哈伦风格的那一种。
“我只说一次,立即把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尉迟临风望著他的眼睛,脸上的冰厚得可以结霜。
比他还略微显小的俊美男子笑得有几分挑衅,“其实你想对我动手已经很久了吧?既然如此,还费什麽话?”
“罗智贤,这话其实是你自己想说的吧。我知道你一直对我不服气,好,我现在给个机会让你挑战。”尉迟临风把西服脱下,往旁边一扔,衬衣袖扣解开,往上挽了两下。
罗智贤略显狭长的俊美眼中顿时迸射出热烈的光,那是嗜血而好战的光。一样把外套和围巾甩下,穿著姜黄色高领紧身毛衫的他,显得身形更为纤细,却半点也不单薄。
“来吧!”
不需更多的鼓动,罗智贤一个飞踢就对著尉迟临风面门狠狠踹去,从这一脚还挂著的凌厉风声不难听出他是用了多大的力道。
尉迟临风不躲不避,竟是正正的迎面就去挨他这一脚。只是右手已经凝掌成刀,对著罗智贤的侧腿挥去。腿虽然长,手虽然短,腿出得快,手出得慢,但尉迟临风拿捏得分寸极好,他这一掌挥下,绝对能在腿踢中自己之前削中他的腿。
罗智贤眼眸微闪,凌空一个翻身,原来那正踢是假,侧身旋踢才是真的。可尉迟临风很快应变,
微微侧身,右手回撤,左手成拳,方才那一招竟然也是虚招,眼下这一招才是真正杀招。
当下两人目光中同时浮现出一股凝重之意,谁都没有藏私,实打实的一拳一脚就这麽对了上去。
砰地一声巨响,如裹著丝绸的钢铁相击,闷然作响。四周的冬樱花瓣承受不起这样的力度,震得漫天飞舞,煞是豔丽。但交手的两人却连眼都不敢眨一下,各自稳住阵脚,再度出击。
罗智贤的靴尖亮出了尖刀,而尉迟临风的指间也夹上了银镖。
枝头上的冬樱花挺过了昨夜的狂风,却经不起他们两人的凌虐。一路交手,一路花瓣飘零,虽然美极,却也带著刀锋般的冷酷。
胜与负,生与死,在这极柔极美的花雨下,反而衬托得更加的惊心动魄。
“够了!”突然,一团白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来。在二人当中爆发,散发出丝丝甜美的味道。
这比任何言语都有效,二人迅速往两边跳开,同样的掩袖捂鼻,同样带著淋漓的汗水,看向同一个方向。
陈宾之气急败坏的拿一支生化枪冲了出来,“你们两个兔崽子还窝里反,连老窝都给人端了知不知道?”
尉迟临风不关心这些,“舅舅,你让他先把人还给我,否则我跟他没完!”
罗智贤冷哼,“我可以把人还给你,不过这一区的老大得我来做!叔,你来做见证!”
陈宾之快气疯了,“连‘谜’都给警察封了,你还做个屁的老大啊!你们两个混蛋不想吃牢饭的就马上给我离开这儿,有多远滚多远!”
什麽?两个人都怔了,尉迟临风更加熟悉情况一些,不由得问,“我们的夜店已经改回正途了,警察凭什麽封我们的店?”
“有人寄了之前的光碟到警署里去,把我们告发了。要不是冼家得到消息,刚才通知了我,连我都不敢相信。老四,眼下真没时间给你们斗了,快把人交出来,跟尉迟一起走。直升机已经快来了,你们真要斗,离开这里斗个你死我活我也不管!”
罗智贤怔了怔,终於开口了,“跟我来,人就在修道院的锺塔里。”
不用他多说,尉迟临风已经冲了出去。
古老的修道院,古老的大锺,但那上面哪里有江意的半点人影?除了几只晚归的鸽子咕咕叫著,好奇的打量著闯入它们家园的陌生人。地上,只有两个被打晕的看守。
罗智贤脸色变了,“怎麽可能?以他们的身手就算是遇到突袭,也不可能半点警报也不发出,就被人把人劫走吧?”
尉迟临风不说话,只是一双墨黑的眼眸变得跟冰山一样冷酷。
远远的,已经听到警车的鸣笛了。
轰隆隆隆,直升机终於抢先一步赶来了。抛下舷梯,罗智贤毫不犹豫的跳了上去。
陈宾之把还不肯走的尉迟临风往外推,厉声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管人是给谁抓走的,总能找回来的是不是?你要是不想被抓进监狱里,什麽都做不了就快走!”
尉迟临风动摇了,他无法想象,自己如果被困住,江意还不知下落,那该怎麽办。可是刚抓住舷梯,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可是舅舅你呢?”
陈宾之豁然一笑,“舅舅留下来给你们善後。”
“不!”尉迟临风想跳下来。
可陈宾之冲上面的驾驶员喊,“快走!”
看尉迟临风还想往下跳,他似是突然想起什麽,从怀里掏出一盒药向他抛去,“尽快找到他,生产的时候给他服下,可保他和孩子平安。”
尉迟临风伸手抓药的时候,直升机已经带他快速驶离了锺楼。在半空中,尉迟临风看著下面已经被大批警车包围的修道院以及自己的别墅,心头纷乱如麻。
舅舅是留下来承担责任了,事情虽然麻烦,但尉迟临风相信会有办法解决。可是江意呢,他和宝宝去了哪里?谁能告诉他,他们好不好?
追风(现代生子)66
三年後。
国内某幼稚园的门口,正迎来放学时间。等候已久的家长们一拥而上,纷纷领回自己家的小宝贝。因为幼稚园放学的时间早,大部分来接孩子的都是头发白了的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再有一些全职妈妈,而来接孩子的年轻爸爸就非常少见。
应该说,就这麽一个。
男人生得很清秀,戴著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只是眼下却被老师叫到空无一人的教室里谈话,在门口都能瞧见,那位年轻的爸爸明显是在挨批,脸上的窘态显而易见。
有经验的家长们都知道,这肯定是孩子闯祸了呗!
虽然会同情被训斥的年轻爸爸,但家长们还是更加关心自家的小宝贝,尤其是同班同学的家长们,急忙就问,“宝贝儿今天在学校怎麽样?有没有被人欺负?”
有个已经三岁的小姑娘伶牙俐齿的指著教室,奶声奶气的跟爷爷八卦,“江石他又不跟小朋友玩,也不跟我们做游戏,老师让他跟我们玩老鹰抓小鸡,他到处乱跑,害得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