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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香气。
可他更喜欢在男人独有的味道里揉和进自己的味道,就好象标注地盘的兽,仿佛这样才能证明自己所有物般的安心。
但是今天,或者说今晚,他不想,也不会这麽做。低头再吻吻他,墨黑的眼睛在暗夜里散发著不一样的情愫。
江意这一晚睡得好极了,若不是因为要启程返回,他简直就想这麽一直睡上一天一夜。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艾伦载他同行,“看你精神这麽好,昨晚一定睡得好极了。果然是工作结束,无事一身轻,对吧?”
“那当然,难道你没这种感觉吗?”江意笑笑著答,心里努力不去想那个男人的身影。
他要去干嘛就去干嘛吧,反正一大早醒来就不见了他的踪影,他想管也实在管不了,不如由他去了。
可是奇异的,明明昨天还气得要死,今天的心情却出奇的好了起来。
其实江意不是不明白这是为了什麽,只是不愿去深思。
尉迟临风肯体谅他的心情,由著他对自己撒气,也要陪著他,已经让他心情的好过了许多。要是他昨天晚上真的一走了之,或者真的跟他做了,都只会让他更加的不开心。
但寿春依旧横在那里,就象是一根刺,一日没有把她拔起,江意就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怎样的态度去面对那个男人。
有的时候,人与人的相处就象眼睛,容不得一粒哪怕最细小的砂粒。
回到熟悉的城市,想著马上就要回到熟悉的小屋,心情莫名的开始亢奋。
那个地方就算还称不得家,但毕竟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相守的地方,只收藏著专属於他们两个人隐秘,所以想当然的,能在江意的心里生出一种归属感。
在自家附近的超市下了车,和艾伦道别後,江意推了辆大车,想著要多买点东西回去好好慰劳一下自己。
“哥哥!”一声甜美的呼唤,突兀的在身後响起。
江意诧异的回过头来,居然又看到上回那个买书时遇到的漂亮男孩,“你怎麽在这儿?”
“我也来买东西呀。”男孩今天穿了件薄薄的白色拉链运动外衫,里面映出一件鹅黄色背心,衬得整个人更显青春洋溢。
他的购物篮里扔著几样这个年纪喜欢吃的零食,却对江意已经放了不少东西的购物车表示好奇,“哥哥很喜欢吃酸东西吗?你买了好多。”
江意看看车里的梅子酱、蕃茄沙司还有柠檬等物,不知怎麽,心里忽地有些发虚,“没有啦,这些东西都是用来烧菜的。梅子酱可以做排骨,蕃茄沙司的用法更多了,柠檬汁烧鱼很好的,做果酱也用得上。”
听著他急急忙忙的解释,那男孩子却不以为然的笑了,“没事啦,喜欢吃也没什麽,我哥生小孩的时候喜欢吃这些,生完了也一样喜欢。”
你哥?生小孩?江意眨巴眨巴眼,心想著应该是他嫂子才对吧。不过他不想在这种不可能的话题上纠结,便问起一事,“对了,你叫什麽名字?见了两次,都不知道怎麽称呼。”
“慕容烈。是那个复姓的慕容,热烈的烈,这名字是不是很酷?”男孩子眉花眼笑的介绍著自己,就象是等待夸奖的小学生。
江意有些忍俊不禁,却故意皱眉道,“这名字也很普通吧?姓慕容的好象都不是什麽好人,象那个慕容复就是。”
“那是小说,虚构的!我们慕容家才没有这麽不带种的笨蛋。”对面的男孩象抓狂的大白猫般跳了起来,漂亮的小脸上满是气愤。
江意呵呵笑了,“好好好,你的名字很酷很威风好不好?要是乔峰遇到你,肯定得被打趴下。”
“那是当然。”
趁这小孩得意之际,江意冷不丁的问,“那请问慕容大侠三番四次找在下,是为了什麽?”
慕容烈愣了,江意看著他的目光里仍带著笑,却已经有了几分严肃。
偶然的一次相遇,江意可以当作是巧合,可当这巧合变多的时候,就明显有问题了。江意是很普通,但他身边的男人却不普通。
慕容烈接二连三的跟他套近乎,江意的直觉告诉他──有事。
对面的男孩怔了怔,忽地带著撒娇的味道对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哥哥好讨厌哦,一下子就看出人家的来意了,接下来的戏可要怎麽演?我原先想著还得跟你邂逅个四五次,跟你建立起感情再慢慢的把你诱上钩的,眼下可怎麽办呢?”
看著这小妖孽般男生,江意有些哭笑不得了。有什麽人会在被人道破来意时,一口承认的?甚至还把後续计划都说出来,这是太没有心机还是太有心机?
“说吧,你找我到底干什麽?”
慕容烈却带著狡黠的笑意看著他,“哥哥真的不记得我啦?”
江意摇头,对於想不起来的事,他一向不会多费神。
“真忧伤啊,那你还记得那天在街上,有人给了你一把雨伞吗?”
江意一下子警惕起来,“那天的人,是你?”
慕容烈眨巴著清澈透亮的大眼睛,用力点头,“我盯著你已经很久了哦。不过你身边的那个家夥好坏,他发现了我藏在伞里的追踪器,却故意没有动,害得我趁你们不在家时,偷偷摸摸溜了进去,结果差点送掉小命。”
他撅起小嘴,拉开外套,江意看到他的胳膊上缠著的一圈纱布,这才明白他为什麽要在大夏天里穿外套,身上还有股怪怪的味道,那是酒精混合药物的味道。
“你到底是什麽人?”江意无法保持镇定了,能让尉迟临风不惜以暴露自家为诱饵,引人上钩的,这孩子是第一个。
慕容烈又露出那妖孽般的狡黠笑容,“不如,你猜猜看?”
追风(现代生子)42
任江意猜破了脑袋也想不出,那个看起来象高中生一般的妖孽男孩,正儿八经的职业居然是──“慈善家。”
而他也不是什麽高中生,实际上大学都快毕业了。只是脸嫩,看起来显小而已。
来回转圈的时候,江意已经回到自己差点被慕容烈闯进来的家了。
家里一切如常,但走到阳台上查看左边靠墙的那块玻璃,表面上虽和其他的一样干净透亮,但仔细看下面的边缝,却明显比其他的要新一些,是换过的。
慕容烈没有撒谎,他是真的曾经来过。
想想他跟自己说过的话,江意不自觉的屈指,咬上食指关节。这是他自小养成的习惯,一遇到紧张的时候就忍不住咬那里,可今天似乎紧张得格外厉害,在他还没有意识到疼的时候,嘴里已经尝到淡淡的血腥味了。
没来由的一阵恶心,捂著嘴冲到洗手间,在盥洗台上吐得昏天黑地。最後,连胆汁都吐出来了,在洗手池里残留著苦苦的黄,看著人又是一阵反胃。
强迫自己把视线挪开,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听著那哗啦啦清爽的水声,似乎胃里也舒服了一些。
肚子很饿,但完全没有胃口,只喝了半杯清水,江意就回到房间躺下了。
可是睡不著,怎麽说服自己似乎都不够力度,两只太阳穴跟紊乱的心跳一样不停的突突直跳,他想静却怎麽也静不下来。
最终,只能妥协的拿起电话,顺应自己的心意拨出了。
电话是通的,却没有人接,一直响到断线。立即重拨。可还是没有人接。
江意跟著了魔似的,不停的不停的重拨,嘴里在他无意识的时候呢喃起来,“求求你,求求你接电话吧!”
可是电话依旧处於无人接听状态中,心象是被看不见的猫爪使劲挠著,不停挠著,想逃脱,却没有丝毫办法。
当这股郁愤积累到他受不了的时候,终於,象是泄愤一般,手边的餐椅被横著扔了出去。
紧接著,是沙发上的椅垫,茶几上的水果,他能抓得起来的一切一切。甚至,还有这个万恶的,怎麽也无法接通的手机。
等到门铃暴躁的不知响了多久,已经累得全身大汗,趴在地板上的江意才总算是听见。一俟听见,他立即跟条件反射般跳起,冲到门口接起可视门铃。
可是对面却出现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只是他身上穿著的制服似乎有些眼熟。
“先生,对不起,请问您家是出了什麽事吗?您的邻居已经在投诉了,如果您再这样的话,我们就要报警了。”
“不要,不要报警!我们改,马上改还不行吗?”江意慌了,浑沌的大脑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语言。
可是与此同时,可视门铃里出现了另外一张脸,他无比熟悉的脸。
那人正要上楼,却突然从旁边听到一声变形得有些刺耳的呼唤,“尉迟临风!”
尉迟临风微怔,转过头看著大厦的管理处人员,“你这是干什麽?我家出什麽事了吗?”
那保安无奈的摊手,“先生,您最好尽快回家,您的家人似乎情绪有些不稳定,一直在砸东西,引起了邻居的投诉,再这麽下去,我们都准备报警了。”
“不必了。”尉迟临风迅速沈了脸,可是很快又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最近工作压力很大,心情不太好,请谅解。我上去之後,他会好的。”
保安点头,去安抚那投诉的住户了。
尉迟临风进门的时候,江意已经多少冷静下来了,看著被砸得面目全非的家,他都无法相信这是自己会干出来的事。
“我这是怎麽了?到底是怎麽了?”蹲在地上抱著头前後摇摆著,江意厌弃得简直想把自己掐死。
尉迟临风并不在乎家里的乱状,只是在他前面蹲下,墨黑的眸子定定的看著他,“你怎麽了?是出什麽事了?”
“你为什麽不接电话?”江意愤怒的嘶吼起来,“是在想著怎麽和冼氏家族联姻,然後给红门找个保护伞吗?”
他怎麽会知道冼氏家族的事?墨黑的眸子猛地一跳,但还是先解释了句,“我之前走开了,所以没听到,後来回来看到的时候,一直在给你打电话,可是你的电话却不通了。我怕你著急,立即就赶回来了。”
为了证明,他还把自己的电话调出拨打记录,放在了红了眼的男人的面前。
江意没看手机,却是仰起头看著年轻男人的眼睛。
墨一般黑,玉石一般漂亮,让人著迷的眼睛。
许久许久,屋子里响起一个陌生得不象是自己的声音,干涩而沙哑,“我们分手吧……你放过我,好不好?”
作家的话:
桂:呃,分还是不分,这是一个问题。
小意:(坚决的)分!
小风:(丢一记眼刀过来……)
桂:1比1,不如问下包子吧。
小意:(茫然)哪来的包子?
小烈:(横冲出来)我知道!
小风:(丢一把飞刀过来)
小烈:呜呜,他打我~~
桂:谁让你胡说八道,让人家两口子分手的?
小烈:那不是奉了你的命令吗?
桂:那偶让你去要的票票咧?礼物咧?留言咧?(尽显後妈本色)
猪爪家众人:(扔砖头)
追风(现代生子)43
年轻男人没有说话,只是居高临下的,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
江意没有逃避,仰视著他,甚至有一种想把自己的心彻底剖开放在他面前的冲动。
他怕了,他是真的怕了。
慕容烈的话,依旧清晰的在耳边回响。
“我是个慈善家,但不是那种拿著大把的钞票乱洒的人哟。在我英明领导下的基金会,现在的目标是致力於解决造成贫困与不幸的深层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