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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在地下?难道蛊术用的是蚯蚓?”张国忠也是不知所以,只能抡起折叠铲跟老刘头一块挖老刘头挖中间,张国忠就挖四周,没一会儿工夫,一对白花花的手骨被挖了出来,从骨骼埋在土里的轮廓分析,应该是叠在一起的两只手,之后被铁钎子铆在了土里。
“这……张……张先生,咱们……咱们还是报警吧……”发现被铁钎子钉着的竟然是人骨,庄宁吓得脸都白了。
“庄女士,请放心,这不是近代的东西……”秦戈蹲下身子,从土坑里捡了一截被铲子挖断的骨骼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之后又用手指弹了几下,“这段骨都基本上已经钙化了,以这里的气候条件与湿度判断,至少在地下埋了五十年以上!”
“五十年?”张国忠也是一愣,“太平天国,那可是一百多年前的事啊……”
“我是说至少五十年……”说到这儿,秦戈也是一皱眉。又从土坑里捡了一段较大的指骨,放在眼前反复地端详,“但绝对不到一百年!”
“不到一百年?”张国忠一愣,“这么说,很可能是民国?”
“你们看这是什么”庄宁蹲在约莫十几米开外的草丛里,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
“我看看……”张国忠走到庄宁对面,扒开草从。只见有一小段四方形石桩露出地面,也就半寸不到,若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就石桩的大小与成色而言,像极了当年在李村碰到的“火炽局”唯一不同的是石桩顶面并未刻字
“师兄!”张国忠三两锹便挖出了石桩,埋入地下的部分充其量也就一尺来长,“你看这个!”
“这是什么?”端详着张国忠从地里挖出的石桩,庄宁有些不知所以,“道教的图腾?”
“不是图腾!”张国忠道摇头,“是咒文……莫非是……”对于石桩上琢刻的珍文,张国忠虽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赤流咒!这他娘的是正一的东西!”此时老刘头和秦戈也小跑到了跟前。一看张国忠手里的石桩也是有些发傻;只见石桩侧面所琢刻的殄文,竟然是正一禁绝己久的“赤流咒”。
“赤流咒!”听老刘头这么一说,张国思恍然大悟,两手发软差点把石桩子掉在地上……
所谓的“赤流咒”,本是正一禁阵“赤流阵”的一部分,咒文的名字也是根据阵名来的。正一派,历来都是中原道门数一数二的名门正派对阵局法术的禁忌标准也最为严格,大到墓局阵法,小到咒文法事,只要在道德层面稍有瑕疵,哪泊没什么实质性害处而仅仅是与传统礼数相悖,都很有可能被禁,也正因为如此,正一派的禁阵禁术相较其他门派而言数量更多,种类也更杂。
常言说得好:“显摆不怕偷。藏着保准丢”,你越是禁,就越是容易引起某此别有用心者的注意,相传唐武周天授二年(公元691年),正一祖庭藏经楼被盗,几乎所有记裁禁忌阵局的典籍阵图都有被翻阅痕迹,却又全部安然无恙,一件没丢。因为东西没丢,所以也并没得到观里的足够重视,没想到就在三个月之后,神都洛阳便出了起震撼天听的“无头案”。案件所谓的“无头”,并不仅仅是指线索上的稀少,而是基于物理层面的名副其实的“无头”一新上任的小司马卢思同一家三十七口人一夜之间被离奇灭门,死者无一例外均是头颅被活生生的从身体上拔离,力道之大有如五马分尸之刑,一时间洛阳城内谣言四起,人心惶惶,武则天不得不将此案交子宰相狄仁杰亲自查勘。
换作一般人,这种真材实料的“无头案”是绝对无从查起的。担狄仁杰毕竟是狄仁杰,上知天文地理下通阴阳五行,可谓是医术道术佛法无所不精,通过对受害者残尸的查验之后,他很快便排除了常人作案的可能,将一切嫌疑全部锁定在了旁门左道的范畴。他先是对洛阳附近的道观、寺庙进行了一次地毯式排查之后又对洛阳周边所有出售佛道法器、经书典籍的场所进行了全方位的秘密侦查,全部无果之后,干脆又准备把全城的石匠、玉匠、铁匠也统统叫到衙门问话,结果虽说问话没问出什么线索,但问话这件事却牵出了一连串的可疑情节;办案人员在上门发放问话通知时发现。城里一个叫王二狗的铁匠与个叫李有成的石匠在案发前三天几乎同时暴毙家中,经过对二人家人的走访。狄仁杰得知,此二人生前曾经接过同一个人的生意,此人自称叫张亮,委托王李二人的生意分别是打造一批铁钎子及琢刻一批小石桩。
虽说案件至此基本己经可以定性,但为确保万无一失,狄仁杰还是给当时的正一天师张陆尘真人写了封信,希望张真人能够派遣一位得力门人下山协助破案。一见信,张真人便立即想到了前不久藏经楼失窃的事。腿肚了当场就朝了前了:按狄仁杰在信中的描述,案犯所使用的所谓旁门左道,其实就是正一派的绝对禁阵一赤流阵。
此阵源于西晋时期,原本并不是正一派的阵法,而是一个名为“清尘派”的小道派的独门阵法。严格来讲,清尘派也算不上很正苗红的道教门派,而是由一些后汉时期不得志的宫廷术士扎堆成立的莫名其妙的门派,因为当时朝廷重道。所以便也打出了道教的旗号,时至隋唐,清尘派传承衰微,眼瞅着就混不下去了。便找到正一派投诚。正一也就收了,虽说人是收了,但这清尘派的阵法却无一例外被正一列入了禁阵的范畴,理由很简单,你一群宫廷术士研究的阵法能是什么正经阵法?宫廷大内无外乎尔虞我诈人肉相残,而这清尘派所谓的阵法至少有一半也都是看似正统,但稍加改造便可害人于无形的旁门左道就好比眼下这个赤流阵,其至连天师真人都无法想象若以此阵为基础加以研异将是怎样一种后果,此等极易成为祸患的边缘阵法。在正一不被禁那才是新鲜事。
为了挽回恶劣影响,张真人不惜亲自下山向狄仁杰负荆请罪,如实阐明了正一藏经楼被盗的前因后果并协助狄仁杰找到了埋在雒水下游的铁钎子与石桩,直至案件最终告破,狄仁杰也并未就禁阵泄露的事找正一派的麻烦,只不过是将布阵所用的铁钎子与石桩作为犯罪证据上交到了朝廷而已。当然,狄仁杰也不是傻子,知道这种邢门玩意儿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在案件后期,真正见过铁钎子与石桩的人并不多。且狄仁杰也亲自给接触过此案的一切相关人等下达了封口令,但石桩所琢刻的内容还是被莫名其妙地外泄了一小部分,并一直流传至今,而这外泄出来的一小部分内容,便正是此时此刻张国忠挖出来的这根石桩上所琢刻的“赤流咒”……
第四十一章逆流而上
“怎么在这儿还能碰上这行子……”见自己鲁莽行事的目标竟然是传说中的千古邪阵“赤流阵”老刘头的汗珠子也下来了,虽说嘴上没说,但
举止间却透出了一股明显的后怕,“找!接着找肯定还有!”“找什么?还有什么?”庄宁有些不知所以。“就是这个东西!”张国忠指了指从地里挖出来的小石桩,开始跟老刘头一块找了起来,没多久,便在石堆另一边的镜像位置也找到了一根同
样的石桩,根据这两根石桩与石堆的位置比例,四人又在不远处的小溪中心找到了第三根石桩,看来这所谓的“赤流阵”的的布局是三根石桩
呈等边三角形排布,将插着残肢的铁钎子围在中间。至于铁钎子外堆的石堆具体有什么效用,还只是单纯的伪装。便不得而知了。“我明白童老弟为什么空手而归了……”端详着眼前的三根小石桩,张国忠若有所思,“很有可能这个东西就是守护宝藏的阵法,他不会破,
所以就回去了……”“我看未必……”老刘头面沉似水心事重重道,“这个阵虽说是禁阵,但毕竟是他正一的阵法,怎么说那老小子也跟袁绍一学过十儿午,我都
能破的阵,他能不会破?我看这事儿另有蹊跷,国忠啊,看来这事儿……自们得从长计议!”“可是师兄。你那是歪打正着啊!你是当蛊术破的,破了之后才发现不是蛊术!”张因忠道。“事先告诉你这是赤流阵,你还敢不敢摆燃釜阵?”“张掌教,能不能告诉我,这个阵,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比起眼前的阵法。更让秦戈好奇的似乎是老刘头态度的转变,破阵之前还跟打了鸡血
似的天不怕地不怕,怎么眼下阵破了反而没能量了?“具体干什么的……我也不知道!”张国忠摇头,“相传此阵唯一一次现世是在唐朝,传说唐朝曾经有个官,全家一下多口人一夜之间被灭门
,好像就是因为这个阵,很多人的脑袋被活着从身体上拔掉,这种力道显然不是常人所为,但其中究竟怎么样,就不知道了!”“灭门?”秦戈表情木呐,似在沉思,“张掌教,传说中有没有提到作案的动机?”“动机?”张国忠一愣“宫廷那些事,还需要什么动机啊,这跟咱们此行的目的有关系吗?”“张掌教。难道你忘了那个赵乐?”秦戈一笑,“受皇命破解錾龙阵。而后却因串通汉王朱高煦谋反,被朱棣下令灭门。如果那个唐朝的官真
是出于此种原因被别人灭门,那么这个阵有可能守护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太平天国的王冠,而是唐朝的什么东西,这也能解释为什么童先生会空
手而归!因为他发现宝藏里藏的根木就不是他要找的东西!”“我说上仙你是联想集团派来的吧?”一听奉戈怀疑是唐朝的东西,老刘头一脸的不屑,“我告诉你动机是什么!此案名为断头案,在《旧唐书
》的《狄仁杰传》里零星有载,当时那个被灭门的官叫卢思同,刚三十岁便被破格提拔成小司马,摆明是被武则天看上了,狄仁杰查到最后,
查到张昌宗头上了,作案动机就是因为张昌宗担心武则天移情别恋把自己甩了,便花重金从江湖上找了个能人去正偷阵,想用这种旁门左道的
邪阵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卢思同弄死,结果没想到弄出那么大动静。包括张昌宗和偷阵的人在内,谁都没想到这阵这么厉害!事后案虽破了,但
武则天亲自出面向狄仁杰求情,案子也就不了之了,满打满算就是个古代搞破鞋的事,怎么着上仙?你琢磨着武则天会因为这事往云南埋点宝贝
纪念一下?”“刘先生,请不要借题发挥。”秦戈面无表情道。“张先生,我想拜托你们告诉我,国虎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此时此刻,庄宁终于憋不住了,看来老相好此行的目的似乎绝不是单纯的徒
步野营,“咱们现在,到底在做些什么?”“我……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张国忠也有点发蒙,这女的看上去理解能力似乎不弱啊,头天晚上自己为了解释章国虎身上恶煞的事唾沫横飞
地把嗓子都说哑了,怎么还问?“可你只是说,国虎的身上好像有个鬼,他的魂丢了!”庄宁道,“但……但他来这种地方的目的是什么?我觉得他绝不是单纯的野营!”“当然不是单纯的野营啊!”张国忠叹了口气,“其实他是想找一件能对付他身上鬼的东西!我儿了曾经和他聊过一次,据他自己说,他身上的
鬼让他的家人饱受不幸,他父母和爷爷奶奶的死好像都和他身上的东西有关,所以他为了除去身上的东西,几平已经不计代价了!”“你是说…他的家人会因为他身上的东西遭遇不幸?”庄宁若有所思,“那么说,他是因为这个才拒绝我?”“呃?理论上讲……应该是这么回事吧……”听庄宁这么一说,张国忠也是恍然大悟,貌似还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