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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也动不了,感觉好像有人压在身上一般,让你醒不过来。
这种状态,在我们乡下,就叫做鬼压身,或者“鬼压床”。
我昏迷之后,第一次醒来,就是这种鬼压身的状态。
当时,我能感觉到山林里的夜风嗖嗖地吹着旁边的草叶,也能隐约感觉到全身像是被蟒蛇勒困一样地痛苦不堪,但是却就是张不开眼睛,想要动一下身体,也死活都动不了,而且还感觉到一阵阵的窒息,好像有个人压在我身上一般。
我想要张开眼皮,但是尝试很多次,都失败了,为了张开眼睛,我把脸上的肌肉都使唤地有些酸疼,最后还是没能张开。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伴随着全身的疼痛和一阵阵的窒息,以及那种半麻木的无力感,我再次沉睡了过去。
这一睡,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然后就在那么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到脸上有些冰凉,接着就感觉到了一阵阵滑溜溜粘糊糊的感觉,使得我突然之间就条件反射一般地醒了过来。
“呼啦!”一下,我从昏迷中醒来,整个人从地上坐了起来,全身立刻传来了抽筋一般的疼痛,使得我禁不住一声闷沉的“哎幺整个人差点又躺了回去。
我好容易稳住了身形,费力地张了一下眼睛,看了看四周,发现四周一片黑漆漆的,都是荒草和树林,看不到天,光线太阴暗,根本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不过,按照推测,应该是在那个山崖底下的山谷里。
那山崖少说也上百米高,我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居然愣是没摔死,这种状况,除了说我命大,就还剩命大了。
不过,就在我还没为自己的命大庆祝完毕的时候,我却是猛然感觉到左手臂上突然传来了一股新鲜的剧痛。
大家都知道,我那个时候,全身没有一个地方没有受伤的,所以,我醒来之后,全身都一直疼痛着,所以,我对于疼痛就有些麻木了。
但是,紧接着左手臂上传来的那股疼痛,却让我有些疑惑,因为,我能感觉到,那是一股新鲜的疼痛,也就是说,在我原本的伤口上,又有什么东西,又给我来了那么一下,让我痛上加痛。
这种感觉,无疑是一种伤口被撒盐的感觉,估计任何人遇到这种状况,都会忍不住在心里感到愤怒的。
我当时也是立刻就有些愤怒了。
在觉察到那股新鲜的剧痛的一瞬间,我立刻抽回了手,向侧面翻身,爬到了一层荒草里面,然后悄悄地抬头向着我刚才坐着的地方看去,赫然发现那儿居然有两只绿莹莹的,黄豆粒大小的光点。
再仔细一看,我就觉察到那光点并非是圆形,而是略微呈三角形的。
看到那两个光点,我心里禁不住就是一沉,立刻意识到了什么。
荒山野岭的,虽然说,那年头,已经开始大面积开荒种地了,但是,还是有很多原始的荒山没有开垦,而在这些荒山里面,很自然的就聚集了很多野兽毒蛇。
我记得,那年头,荒山上,连土狼都有很多,更别说蟒蛇了。
那对绿色的光点,我再熟悉不过了,我以前见过很多次,知道那东西,其实不是光点,而是眼睛,野兽的眼睛,也有可能的蟒蛇的眼睛,但是看大小,更像是后者。
那时候,我不知道是被气昏头了,还是脑袋摔傻了,躲开那眼睛之后,我居然没有趁机逃走,居然是摸索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盒火柴,哆嗦着手,点着了,借着火光向着那双眼睛看了过去。
不得不承认,这种举动是非常愚蠢的,因为,深山野岭,点亮火光,那无疑是暴露自己的踪迹,把自己裸地送到了捕猎者的视线之中。
这种举动,和送死没有多大区别。
但是,我也不得不庆幸自己当时的运气好,因为,当我点亮火柴之后,借着火光看到的,只是一条小孩子手臂粗的蟒蛇。
这种蟒蛇全身灰黑,背上有红色的圆点,我们那边俗称:花斑长虫,并没有什么毒性。
见到是一条花斑长虫,我的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同时有点欺软怕硬的,立刻就来了志气,抄手拿起一块石头,朝着那花斑长虫就砸了过去。
“艹你妈,砸死你!”
我沙哑地骂着,砸完石头,手里的火柴也灭了。
我一看火柴灭了,没了光亮,立刻心里又有点害怕,当下也管不了那个花斑长虫了,连忙就地划拉划拉,找了一把干草,堆到面前,然后用火柴点了起来。
干草很容易着,很快就着了起来。
我担心干草很快就着完,又找了一些干柴堆上去,将火堆旺旺地烧了起来,这才放心大胆地站起身来,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正处在一处低洼的山谷里。
山谷里土质肥沃,四周的树木长得有些过分粗大,茅草也有齐腰深,如同麦田一样,看着很是让人有些发毛,因为你不知道那草丛里冷不丁会钻出点什么来。
我仔细地看了看四周,发现侧面的斜坡上的草丛,有一道明显的压痕,很显然,那是我掉下来的时候,留下的。
看清楚了四周的状况,我松了一口气,知道这里虽然荒凉,但是也不至于偏远到没人能找到我,而且就算他们找不到我,我自己也能走出去,所以,当下心里就放松了下来,就在火堆旁边的草丛上坐下来,借着火光拔手上的木刺。
双手几乎都被木刺扎满了,我拔了老半天才拔光,拔完之后,自己已经痛得头上冒汗了,而且手上也因此流了很多的血。
见到手上流血不止,我就站起身,想要找几棵七菜,捏点汁水止血。
七菜,和刺木柴一样,也是苏北丘陵地带,随处可见的一种植被,是一种野菜,长着很小的毛刺,叶子比较肥嫩,摘下来,在手心搓成团,然后捏出汁水来,那汁水是最好的止血药。
任何一个在苏北农村长大的小孩,都懂得这一点。
我站起身,找了半天,才在自己压倒的那片草层里找到一棵七菜,正准备伸手去摘,却是冷不丁眼角一晃,看到草丛伸出了一个蛇头。
还是那条花斑长虫,这畜生居然还没走,看来它是不吃了我,不想罢休。
不过,它可能不知道,我现在也很火大,而且也有些饿了,它以它那丑陋细长的身躯来挑战我,是一种很危险的行为,因为,我并不是很讨厌吃烤蛇肉,而且我还非常喜欢吃生的蛇胆,那可是最能明目的良药,这一点,每个人农村人都明白。
见到那条花斑长虫,我心里的火气重新燃烧了起来,冲着那畜生吐了一口唾沫,我回身捡起一根木棍子,就没头没脑地砸了过去。
很多人可能都觉得蛇很可怕,很灵活,很厉害,但是,实际上,蛇是很可悲的动物,因为,它没有手脚,而且还趴在地上,实在是一种很笨拙的动物,越大的蛇,越笨拙,有些电影里面,描写大蛇多么多么凶猛,那真是扯淡到了极点。
说实话,对于大蛇,你随便拿把砍刀,放倒它,绝对是妥妥的,不过不建议这么做,因为,放倒大蛇的前提是你真的勇敢。
而真正勇敢的人,毕竟是很少的,你不要以为自己是的,那样只会让你成为蟒蛇的食物。
我几棍子把那个蛇头打趴下,低头看了一下,发现那花斑长虫居然只是在地上拧着丑陋斑驳的身躯,但是却就是不跑走。
当时看到这个现象,我都禁不住佩服那花斑长虫那种悍不畏死的勇气了。
但是,当我用树棍挑开那些盖在花斑长虫身上的长草之后,我就明白那长虫是多么地无奈了。
原来,这长虫正好趴在了我掉下来的那条道上,然后,很不巧的是,它身下有一截很尖利的断树根,然后它又被我压了一下,于是,它的下半截身体,就生生的被断树根戳穿了。
它就这么挂了树根上,只能扭动着前半截身体,四处乱爬。
这时候,我突然想到了自己之前醒来的时候,感觉到的那种凉凉的,滑滑的感觉了。
相信,不出意外的话,那时候,正是这条蛇,在我脸上爬着。
【031】新鲜的泥土
【031】新鲜的泥土
那花斑长虫被我几棍子打了个半死,在地上不停地翻腾扭动着。
我见它挺可怜的,而且也不是故意要来和我做对,就用棍子把它挑了起来,扔掉了。
把蛇扔掉了,我回到火堆边,又往火堆添了些柴火,就在火堆边坐下来,捏着七菜水,给伤口止血。
止血完毕,我这才站起身,四下看了看,心里想着怎么走出去。
这时候,我并不知道姥爷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我记得我掉下来的时候,那个林士学正在诈魂,模样很是恐怖,想必很难处理。
但是,我知道姥爷有绝活,所以我不担心姥爷出事情,不过,也知道,姥爷因为这个事情的耽误,可能就不是那么快就可以下来找我了。
而且,当时我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根本就是九死一生。
说不定姥爷发现了这个事情,会以为我已经摔死了。
姥爷虽然有绝活,很厉害,但是,相信他要是知道我死了,还是会扛不住的,不知道老人家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我就更加急着,想要从山谷里面走出去了。
当时身上的伤很重,我全身都疼地抽搐,说实话,那种感觉很是难过,我甚至连说话都很困难,更不要说走路了,但是,虽然伤得很重,我还是不敢耽误时间,草草地扎了个火把,举着火把,一脚深一脚浅的,摸索着,沿着山谷,向前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顺手把地上的荒草点着,很快就烧起了一大片的野火。
我之所以烧野火,实在是因为树林里面太黑暗了,大半夜的,我虽然胆子大,但是也很害怕,只好不停地烧火给自己壮胆。
就这么着,我一路向前走了大约两三百米,眼看着来到了山谷的尽头,马上就可以走出去了,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回头看我方才走来的道路,夜色中,可以看到一大片火星闪烁的地带,有的地方,野火还在不停地烧着,很是荒乱苍凉。
手里的火把早就没烟气了,四周又变得黑暗下来,只能依靠后面的野火,勉强地照明,我蹲下来,摸索着地面,想要再找点干草点火把,但是这么一摸,不觉就发现了地面的异常。
地面上居然没有草,而是一片湿润的泥土,而且有很多土疙瘩。
这样的地面,很像是被人工翻挖过的地面。
我从下在山村长大,不到三岁就在田地里乱跑,对于这种人工翻挖过的地面再熟悉不过。
但是,一般来说,这种翻挖的地面,都是出现在农田里的,这荒山野林的,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一块被翻挖过的地面呢?
用手摸了一下之后,我为了确定情况,又用脚踩着那翻挖过的地面,试探了一下,发现地面很松软,绝对是被人翻挖过的。
我踩着那地面前后左右走了走,发现那块被翻挖过的地面,并不是很宽广,南北长大约四五米,左右也就不到两米宽,点了火柴,四下看了看,就明显看到一块黑乎乎的地面,躺在了杂乱的草丛里,而我正好就站在了那地面之上。
见到这个状况,我感到万分地不解,实在想不出,谁会在这深山野林里,挖这么一块地方出来。
这么大的一块地方,显然不是用来种庄稼的,那种大小,更像是埋藏什么东西用的土坑。
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只好不去想了。
我熄了火柴,弯腰爬到旁边的草层里,摸索着,想要找些干草,再点个火把。
这个被翻挖的土地,出现地虽然突兀,但是也侧面反映,这里附近的地方应该有人家,这对我来说,很显然是一个好消息。
这时候,我身后的野火也都已经完全熄灭了,连火星都没有了。
山林夜晚,露水太重,而且又正值夏天,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