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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老头子的话对他说了一遍,卫勉就睁大眼睛,两只手秀气的玩弄着衣角,轻轻一跺脚:“天叔,八叔公让我也去?这种事人家怎么能干的了嘛!”
我胃里一阵翻滚,也不和卫勉废话,揪着他的耳朵就走,一口气拉到曹实那里。卫勉眼圈都红了,摸着耳朵想哭,看到曹实出来,他才强自忍住,低着头叫了声实叔。我和曹实太熟稔了,也没那么多客气话,坐下来就开始谈正事。
“老曹,老头子让我来领命了,具体什么事,你说说。”
“这是件大事。”曹实压低声音说:“仍然和西夏有关。”
“又和西夏有关?”
虽然我从来没有去过西夏故地,但曹实在法台寺出现的意外已经给我留下心理阴影,说实话,我只不过爱起哄,跟着老头子的人瞎闹,真让我正正经经跑到诸如法台寺这样的地方,我觉得压力巨大。
曹实拿了一张地图给我看,还是西夏地图,上面标示的地名我都没听说过,他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地图上一个红笔画出的叉,说:“不过你放心,咱们这次不是去法台寺,是一个叫麻占的地方,那里太小,所有地图都没有显示,这是八爷亲自查了资料后确认的地点。”
“老曹,我听人说过,西夏残存的一些古城被破坏的很严重,连他们的王陵都没什么油水可捞,老头子干嘛总派人往西夏跑呢?”
“八爷只交代我办事,别的倒没多说。”曹实和我抽烟说话,卫勉揉着耳朵在旁边听,我就逗他说:“勉丫头,刚才八叔公交代过让你好好听,你坐的那么远,能听见吗?”
“天叔,你又笑话人家。”
“你嗲死我算了。”我哈哈一笑,转头对曹实说:“让他在那儿坐着吧,我早饭都快出来了。老曹你接着说。”
“这一次绝对不能再出任何意外,绝对不能。”曹实连着办砸了两件大事,虽然老头子没责怪他,但也让他觉得很丢面子:“要是还办不成,我真没脸再回江北。这次八爷手下几个硬手会跟我们一起过去。我们先到阿拉善左旗,那里提前有人准备了些东西,然后再向西北方向走二百二十公里左右,就能找到麻占。”
“到麻占之后呢?再干些什么?”
“这些等到了地方再说。”曹实看了看我和卫勉:“这次买卖应该没有什么风险,只不过麻占那里荒无人烟,生活条件差点,所以八爷想让你和勉少爷去历练一下。”
“你这就不厚道了。”我一边看地图一边埋怨曹实:“老头子叫我跟你去办事,你最起码得让我知道干什么吧?别稀里糊涂跑到地方了,还傻着脸什么都不明白,勉丫头,你说是不是?”
卫勉在旁边傻乎乎的点点头,曹实露出一丝笑意,说:“那就跟你说一点儿,咱们去麻占是为了找件东西。”
、第6章 麻占
“什么东西?又是那种西夏敕燃马牌的水货?”
“这个现在不能说。”
“又来这一套。”
“东西到手你就知道了。”
“老曹,你说实话,这件事和前面的事有关系没有。”
“天少爷,这次买卖参与的人不少,就连八爷很看重的那几个硬手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别让我为难行吗?”
虽然曹实不肯给我露底,但我隐约能猜到,老头子这次想要找的东西大概和法台寺那东西应该有关。
尽管心里都是疑问,但老头子交代的事我不敢不干。接下来两天,曹实带着我和卫勉做准备工作,联系去麻占的人手,这次买卖中的机动人员有多少我不清楚,但具体做事的十来个人阵容很豪华,其中有四五个都是硬手,身手和见识非常了得,放出去完全可以独当一面,很少聚在一起做同一件事。
这一行中有头脑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好土货虽然值钱,但这是死东西,今天丢了一件,明天可以摸回两件三件,而一个听从差遣办事稳妥并且功夫过人的伙计所带来的收益是无法估算的,过去一些老家伙们一辈子手底下只有两三个心腹,但混的风生水起,名头很大,就是这个原因。如果不是遇到天大的买卖,很少有人会把手下的精锐全都集中到一起做事,万一出现意外,人全折进去,损失将会极其巨大。
老头子一边说这次行动应该没有风险,一边把几个硬手全都拉到麻占去,很矛盾,但我所知道的情况太少,也分析不出什么。不过我还是比较放心,如果行动的风险系数很高的话,他绝对不会把我和卫勉都给指派过去。
准备工作就绪后,所有人分成两批从江北赶到银川,在那里逗留了两天,然后一起去阿拉善左旗。
曹实在阿拉善左旗跟一些人接上头,我都不认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头子手下的人。对方给我们准备了两辆车子,还有饮水燃油以及很多装备。我想我确实不适应这里的生活,连吃了两天羊肉和奶豆腐,胃就开始抗议,搞的我没一点精神。
在接受老头子交代的任务后,曹实估计恶补了一点相关知识,他私下告诉我,我们的运气其实还算不错,麻占这个地方恰好位于蒙古高原荒漠带和沙漠带的结合部,如果再向西走一点,就该进沙漠了。我说能看看沙漠也不错,曹实就摇摇头,说真要深入沙漠地带,保证我肠子都得悔青。
我本来打算在阿拉善多玩两天,但曹实不许,他说办完正事后我可以在阿拉善玩一年。我的胃还没恢复正常,队伍就从阿拉善左旗出发,向西行进。刚出阿拉善的时候,路况还凑合,但走着走着就不行了,有时候车子会陷到沙窝里,所有人都得拼命推车,我就很担心,怕车子开不到目的地半路抛锚,这种一眼望不到头的地方如果徒步行进,会把人累死。
旅途相当枯燥,我在车子上没事做,百无聊赖中拿曹实的地图浏览,古西夏那张地图我看不懂,上面的地名很陌生,我看麻占北面不远处标示了一个叫白马强镇军司的地名,就问曹实这是什么地方。
“你真算问对了。”曹实吐了吐钻进嘴里的沙子,说:“对西夏我也不了解,因为麻占离这个白马强镇军司比较近,所以我专门留意查了查。。。。。。”
曹实告诉我,所谓军司,是一个官署名,其实应该叫做监军司,主要职责是统领辖区军队,戍边守疆,拱卫京师,西夏全国分为左厢右厢两个部分,一共有十二个监军司,白马强镇军司是其中之一,驻娄博贝,军司长官叫做都统军,以下还有副统军和监军使各一名。
白马强镇军司的知名度不是太高,一般对西夏不太了解的人估计都不知道。但十二监军司中的黑水镇燕军司是个很有名的地方,神秘的西夏黑水城其实就是这个监军司的遗址。
我听的还有点兴趣,但曹实知道的就这么多,再问他别的,他表示很抱歉。
随着不断行进,我们心里都感觉有点不妙,麻占这个地方谁也没来过,从地图上看,它位于戈壁荒漠带的边缘,但真正涉足进来,才发现实际情况完全和预想的不一样。在离麻占还有八九十公里的地方,沙漠化已经相当严重,车子开进去几乎走不动。阿拉善那帮跟我们接头的人属于严重渎职,他们应该准备几头骆驼跟着车子跑,什么时候车子不能用了,还可以让骆驼充当运输工具。
不过在这里徒步深入八九十公里不算太困难,人进去不会被困死,如果再远一些,就很难保证了。曹实考虑了一下,吩咐留下车子和两个看守,其余人尽量多带补给,步行去麻占。他很遗憾的对我说,原本以为车子可以直接开到麻占的,谁知道会出现这样意想不到的情况。其实我倒没什么,就是卫勉看着太让人揪心,这家伙背着一个比屁股都大不了多少的包,迈着小碎步在沙漠里赶路,我有些想不通,老头子也不是不知道卫勉的德行,干嘛非让他一起跟着过来,一点忙帮不上不说,还拖大家的后腿。
这次行动前的准备工作还算周详,具体的路线都在地图上标示的非常清晰,只不过徒步行进的速度太慢,很多人没有穿越沙漠的经验,拿着水牛饮。曹实给每人发了两只布套子,是那种很厚实的帆布缝制出来的,套在脚上然后拉到膝盖处把口扎死,为的是防止沙子钻进鞋里。我们没有骆驼,全靠一双脚板赶路,如果磨出泡会很麻烦。
这段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大家来之前体力都很充沛,所以行程还算顺利。曹实时不时就会给大家报一下剩余的路程,从八十公里变成七十、六十。。。。。。我也感觉快熬出头了。不过就在离目的地最多还有几公里的地方,我们发现面前有几行很明显的脚印。
这种地方风沙很大,浅显的脚印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掩盖,而眼前的脚印说明,有人比我们早到了一步。不过从脚印上分析,对方的人不会太多。
曹实在法台寺被搞怕了,一看见脚印,神经马上紧张起来,把人散开,顺脚印从三个方向小心翼翼包抄过去。我和卫勉被安排到最后,尾随大家前进。
很快,远处出现了几个模糊的人影,有人举枪就想打,被曹实拦住了。这时候对方也发现了我们,其中一个站起身使劲的挥手。我拿出望远镜看了看,他们一共四个人,都蹲在原地,有一个似乎出了点意外,倒在别人怀里一动不动。
那个挥手的人竟然撒腿就往这边跑,把我们给弄懵了。现在情况不明,曹实不想轻易暴露我们的身份,就让人收了枪,见机行事。那人气喘吁吁跑到跟前我才看清楚,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比我年纪还要小点,一脸书生气。
“请。。。。。。请问。。。。。。你们有。。。。。。暑症片吗?”眼镜一边喘气一边说:“那边有。。。。。。有人昏倒了,我们。。。。。。只带了十滴水,但是。。。。。。不管用。。。。。。”
曹实不动声色的观察对方的神色,想分辨他的话虚不虚,不过我觉得这人像个学生。这种情况有点麻烦,我们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也不能撇开他们不防备。曹实和颜悦色的跟眼镜搭了两句话,然后让三个人拿药跟眼镜过去。
眼镜看我们带着他需要的药,乐坏了,一连说了十几个谢谢。三个人跟他过去之后,我一直拿望远镜观察,情况很正常,也察觉不到什么危险的气息。
病人服了药,被安置妥当,对方又过来一个人,年纪挺大了,也戴着眼镜,稀疏的头发花白一片。曹实跟他交谈了几句,他说自己是宁大历史系的老师,姓方,同时对我们提供的药品表示感谢。
一看他的言谈举止,我就感觉,这人十有八九是从文革时期熬过来的知识分子,脸上刻着标签,抹都抹不掉。
交谈了几句之后,方老问我们的来意。曹实肯定不会说我们到麻占去,就随口撒了谎,说这些人都是慕名到西夏故地来观光的。我刚从曹实那里学了一手,在旁边插嘴说我们想到白马强镇军司遗址去看看。
“哦?”方老扶了扶眼镜,略带诧异的看着我:“你们知道白马强镇军司?”
“听说过而已。”
“那你们走错路了。”方老朝东北方向指了指,说:“白马强镇军司遗址是在那个方向,你们再往西走,只能越走越远。”
我们几个人都装得恍然大悟,方老看看天色,接着说:“今天赶路恐怕来不及了,这样吧,前面不远有个叫麻占的地方,过去是西夏的一个小城,大家可以在那里休息一晚,比露宿要强的多。”
他这么一说,我就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麻占名不见经传,如果不是对西夏比较有研究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我转头看看曹实,他不说话,显然正在紧张的思考。方老这几个人从表面上看不出一丝异常,听他的意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