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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就在一秒钟内变的很危急,我单手撑着这么大的重量,不可能持久,但是此刻也无法再去关注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尽力抓着钢丝绳,另只手完全腾出来,把雷英雄腰间另一道扣打开。
这时候,我就无法再支撑了,手不由自主的从钢丝绳上滑脱,手动绞盘上的绳子带着我和雷英雄两个人,失重一般的朝深渊里掉下去。我的意识还是非常清醒的,以这样的速度掉下去,就算腰里有保险扣,但是绳子到头的时候,那种强大的惯性冲击说不定会把我的腰给弄断。我就用胳膊全力夹着绳子,减缓下滑的速度。
我没时间去管夹在身上的手电,它翻滚着就先我们一步落进了深渊。最开始的时候我还能看到光柱来回的转动,之后就什么都看不到了,那点微弱的光被黑暗吞噬的一干二净。这个地方究竟有多深?它的深度显然超出了我的想象。
周围顿时陷入了黑暗,我也没有功夫去拿备用光源,只能暂时顺着绳子朝下滑落。我感觉平台上面完全失控了,因为我带着雷英雄已经朝深渊里最少滑落了有三百米,如果上面的伙计能够掌控局面,他不可能放着绞盘不管。
我胳膊肘上的衣服早就被磨破了好几处,但仍然不敢放松,我一直在暗暗的估算下滑的距离,大概又下落了大概二百米左右,绳子可能到头了,我和雷英雄猛的就是一顿,然后随着绳子上下起伏了几次,渐渐的停止下来。
下滑的趋势一停止下来,各种感官就随即恢复了正常,周围是绝对的黑暗,我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是鼻子里就嗅到一股腥味,这种腥味不是很单纯的腥气,好像还有其它一些气味夹杂在里面,形容不出来,总之闻着很怪。
我从身后的背包里翻出了一支备用手电,当我打开手电的一刹那,就暗中吃了一惊。我们下面就是一片好像地下湖一样的水面,这里的面积远远超出了直径五十米左右范围,远近到处都是露出水面的石头,就像一片平静大海中密布的小岛。
我吊在绳子上,脚尖距离水面只有不到半米,仿佛只要努力的伸展一下身体,就能触及到水面。但是我不敢,急忙就缩了缩身子,这里的水不知道有多深,但是我能看到水是绿色的,诡异阴森的绿色。
此时此刻,就算用脚后跟想想,也能知道这种绿油油的水绝对不能碰,哪怕碰上一点,说不定都会死的很惨。我心里有点慌乱,尼龙绳本身没有问题,完全经得住我和雷英雄两个人的重量,但是如果平台上发生变故,导致绞盘滚落下来,那么我们两个人毫无意外的就会完全落入水中。
这个险绝对不能冒,我立即打量四周的情况,在距离我们不到两米的地方,有一块露出水面的石头,很大,足够落脚。我想着一直被吊在绳子上肯定不是事,如果暂时到石头上可能会好一些,至少不会落水。
如果在平时,两米的距离一使劲就可以跨过去,但是这时候被吊在绳子上,就显得非常困难。我不敢再等了,身体晃动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像钟摆一样前后摇曳,一直到摇晃至石头上方时,才有意的控制摆动的幅度。
前后等待了几次,当我们再次随着绳子晃动到石头上方时,我猛的就按下了腰间的绳扣,抱着雷英雄一起摔落到石头上。
总算是安稳了,我放下雷英雄,然后就再次开始仔细的观察四周。以我这个角度去看,正前方深邃看不到尽头,右边的地域也很宽阔,只有我左边可以看到头,我就是从贴近石壁的平台上正直下来的,落下来之后空间虽然扩宽了,但是距离那边的石壁只有十几米远。
靠近石壁的地方明显有大片的空地,我想着如果到那里的话,处境会更安全些,毕竟坐在石头上,守着周围一片绿森森的水,很不舒服。但是雷英雄这个样子,我没那么大本事背着他水上漂,所以就打算等他苏醒之后再说。他被注射的药物是有时限的,药效过去,人会苏醒,而且僵硬的关节也会慢慢恢复正常。
我就很怀疑,那些被吊下来的旅行者,是不是在这种水里泡过?否则怎么可能一身都绿油油的。绿皮人本来是很普通的正常人,但是变绿了之后就不正常了,抗击打能力超强,而且力量也大的惊人。
正想着,我就觉得眼前突然有什么东西蹦了一下,因为周围很静,所以我还听到了它蹦起来之后又落入水里的很轻微的啪嗒声。
、第三十四章 不明物
落入水面的东西非常小,因为我几乎分辨不出这是什么,就觉得好像一滴水滴入了水中。我下意识的就朝石头下的水中照过去,手电的光线照不透水层,就看见绿汪汪的一片。
就在我注视着水面的时候,又听到身旁传来滴答一声,声音很小,分辨不出具体的方向。随着这一声,周围的水面就好像被牵动了一样,不停的有相同的声音传出。声音越来越密集,我终于看清楚了刚才蹦出来的是什么。
那是一种很小很小的球,和绿豆那么大,泛着惨绿色。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它们就是一个小球,但和拥有生命一样,从水面不停的跳动着。我不由自主的就朝后退了一下,因为我看得出来这些小球是想朝我们置身的石头上蹦。
我的脑子轰的一下就大了一圈,几乎不用想象,我就知道二层房间里的绿皮人是怎么回事了。那些绑架者把人绑在绳子上垂下来,水里这种绿色的小球就会发起攻击?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我顿时很紧张,把雷英雄又朝石头中间拖了拖。四周都是水,那种绿球不知道有多少,这时候已经以很密集的状态从水面跃出,有的还蹦到了石头上。我硬着头皮脱下身上的外衣,扫地一般的把绿色小球给扫下去。开始的时候还好,但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此起彼伏的啪嗒声就像水面落了一场雨一般,无数的小球蹦出来,有的落回水里,有的落在石头上。
我忙不过来了,几乎无法停止手里的动作,不停的用衣服把它们扫下去。周围的地形我早就看清楚了,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我可以冒险在水面上露出的石头间穿行,最后躲到远离水面的岸边去,但是昏迷的雷英雄怎么办?我拼死从平台下来,就是为了救他,如果这个时候丢下他不管,我图什么?
这样无休无止的动作渐渐让我的胳膊发酸,但还是不能停止。在不停的清扫中,我就发现,这种绿色的小球似乎能感应到我和雷英雄的存在,我不知道是人体散发的热量或者其它什么因素吸引了它们,总之这些小球的攻击目标非常明确。
这像是一场可笑又可怜的死亡游戏,我必须不停的在这块不大的石头四周来回游走,不停的用手里的衣服把蹦上来的绿色小球给清理掉。雷英雄身上的药效还没有消退,他蜷缩着躺在中间,一动不动。
就在我有点坚持不住的时候,水面哗啦哗啦的翻动起一团水花,紧接着,一条有两尺长的像泥鳅般的东西就甩动着尾巴跃出来。这个东西把我吓了一跳,但它好像和这些小绿球的目的不同,它无意攻击我们,跃出的同时,就张开嘴巴,把一颗小绿球吞了下去。
,第三条这样的东西接连出现了,它们在石头四周游动,时常都跃出水面吞噬小绿球,很欢快的样子。水里的这种东西显然也很多,可能是这边的响动吸引了它们的同类。一时间,石头四周到处都是啪啪的拍水声,就像渔民捕鱼收网时的情景。
这种泥鳅般的东西的出现,无疑极大缓解了我的压力,跃出水面的小绿球数量骤减,让我终于可以长长的喘口气。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倒霉,刚才小绿球很密集的时候都没有出什么事,我却在这时候突然感觉手臂凉了一下。
皮肤猛的一疼,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给扎了一下,我连忙就拿手电去照,头皮顿时感觉发麻。一个小绿球不知道什么时候贴紧了我的小臂,当我看到它的时候,它恰好就像一滩绿水一样钻到了我的皮肤里。
“妈的!”我吓的一甩手,同时感觉一种极度的不祥和不安,绿皮人的影子唰的就在脑海里冒出来。
钻到皮下的绿球,和当初六指大门内部那种黑虫子一样,在皮肤下面还可以移动。我一伸手抽掉腰里的皮带,从手肘处把胳膊扎紧,然后就摸出了刀子。在这种情况下,不吃苦是不可能的,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挖掉一块肉。
我咬着牙,一刀就戳在绿球附近,随着鲜血涌动,皮肤下面的那个绿球好像瞬间就融化了,一股绿水也顺着伤口流了出来。没等我把这块肉给挖掉,绿色小球仿佛不存在了。
但我仍然感觉不踏实,很不踏实,这时候,水面四周的绿色小球基本停止了跳动,那些泥鳅般的东西也随之消失。我又仔细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情况后,马上翻出背包里的急救药,一瓶子消毒液直接就倒在伤口上。
我心里一个劲儿的发毛,却管不住自己的脑子,如果因为这点事,我也变成了那种绿皮人,那我绝对会直接死在这下面,永远不上去。
真的搞不清楚那种绿色小球还会不会再出现,我望着十几米之外的岸边,再一次想到那边去。我认真看了看那些石头之间的间距,然后把雷英雄背起来,试着在原地跳动了几下。
接着,我就开始朝岸边移动,每跳过一块石头,就需要缓一缓,前后用了很长时间,我才背着雷英雄踏到了岸边。踩着脚下的地面,我才觉得踏实了,又朝前走了一段路,想把雷英雄先放下来安置一下,但是手电一照,就看到眼前的地面上长着一层潮乎乎的东西。
这种东西像大号的木耳,长的一片一片,看着就让人受不了。我绕路走了一段,选了块比较干燥的地方,把雷英雄放下,自己也一屁股坐在地上。从平台上的绞盘失事,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反应,我也无法管那么多,只盼望雷英雄能早一点醒过来,然后想办法上去再说。
我休息了一下,然后习惯性的就在附近这块区域内观察,判定有没有异常的情况,以保证安全。这附近就有那么一大片水面,很潮,到处长着类似大木耳之类的东西,还有一些青苔。我走动了一下,脚下这片地算是稍好些,但是走出去几米远,就是黏糊糊的一片。
这种大木耳分泌的黏液非常多,地面就像打了一层蜡一样,我一步没站稳,直接摔的跪倒在地上,两只手不由自主的就支撑地面,我不知道这种东西长的有多厚,右手一下子就按空了,紧跟着感觉摸到了一团被黏液浸透的毛茸茸的东西。
恶心的要死,我赶紧就把手拔出来,又翻了些消毒的药,不要钱似的朝手上倒。这种真菌似的大木耳被我按出了一个洞,却像有弹性的皮肤一样,慢慢的收口。
我本来不想再理会这些,赶紧就走了几步,但是隐约回忆了一下,就感觉浑身上下每根汗毛都被激的直立起来。刚才手掌按空之后触及的东西,像一团头发。
我回头看看雷英雄,他还是一动不动的躺着,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苏醒。我想了想,抽出刀子,一块块割掉大木耳,把那个被按出的洞扩大了很多。
很快,手电光在被扩大的洞低就照射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之前我已经大概知道了这是什么,但还是忍不住要挖开看。一团头发下,是一具已经不成样子的尸体。它肯定死了很多年,因为我看到了头发的旁边,就是一个同样不成样子的钢盔。这可能是个356时期的日本人,被捂在这种不通风透气的真菌和黏液里,竟然没有完全烂光。
一股可能是世界上最难闻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