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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的第二个宝宝是个女孩儿,很健康,眼睛大大的,和她的父亲一样爱笑。他们给她起了个名字叫乐乐。小瞬瞬很高兴,成天要抱妹妹,他刚学会了亲吻,就老是把小嘴蹭到妹妹的脸蛋上。小云笑呵呵地将两个孩子抱在怀里,亚伦则在一旁护着,手里拿一条小婴儿用的白毛巾。我是去看小云的时候遇见雅帕菲卡的。
雅帕菲卡见了我,只是淡淡地一笑,然后小心接过他的外甥女,在怀里逗弄着。我说:“孩子真漂亮。”他也不搭理。我觉得我是倒霉透了,不会有再倒霉的时候了。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个想法。
又一次聚会。宫儿牵的头。
可是到了之后,我才发现所有人都来了,跟那天我结婚的时候一样,满满当当地坐了一屋子。沧绯和阿释密达也来了,和雅帕菲卡在一起聊着,我隐隐听到他们说起司法考试的事情,我想起九月份是沧绯的又一次司考。我说:“沧绯。”这样隔着对面喊她,她愣了一下,对着我微笑。我的心还是不免感到沧桑,连她也同我隔阂起来。“你快要考试了吧?祝你顺利!”沧绯对我说了声谢谢,依然保持可爱的笑容,接着就转过去继续和她身边的两人聊起来。
我们一人点了一份饭。宫儿在席上是个主角儿,活泼可爱,老师永远都是一副宽容宠溺的模样,看着她,无比沉静。我的那份牛排饭上来的时候,我低下声对宫儿说:“我准备离开这里。”宫儿吃了一惊,大声地问我:“卡卡,你要去哪里?”
大家一下子安静了,全都看着我们。
我有点窘,半带解释的对她说:“去外地打工试试,赚钱过好生活。”
宫儿不依不饶:“你过来我们茶庄呀!凑点份子,我们算你一个股东!”
我说:“宫儿……”我看到老师在下面扯了扯她的衣角。
Tina停下了手里的筷子,认真地对我说:“卡卡,你想清楚了吗?”她对我说了很多话,一边说大家一边点头,意思都是这样走了不好,外地人生路不熟之类的。
我说:“我当初过来也是一个人的。”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说了些挽留的话。最后大家都沉默了。
雅帕菲卡最后发言:“你若觉得换个地方自在,你就离开。”他这么一说,宫儿就首先喷他:“你放狗屁……”又被老师拉住。
五
我订了往K城的车票,只告诉了宫儿,她说她一早过来送我。行李又再一次被打包,放进旅行袋。收了半天,我发现我能带走的东西很少。我打电话叫裳雪过来取钥匙,迟些还给卡妙。她很为难,不肯收下。我说:“裳雪,这是你老公送给他的,房产证上写的也是他的名字。”这样一说,她也只好接受了。
宫儿陪着我打车到客运站,里头排队的都是一张张风尘仆仆的脸。我努力寻找和我一样狼狈的人。宫儿握着我的手说:“卡卡,过去了的事情就忘掉,要经常和我们联络。”我抱着她,久久不说话。
卡妙同意离婚了就给我捎个信,我什么都不要。我给宫儿吩咐下。她咬着嘴唇,就是不点头。
到时间了,我告别了宫儿,上车去了。车里有一股酸酸臭臭的味道,可是我很快就适应了。
这才是属于我的生活吧。我摸摸自己的脸颊,也许过去的几年都不真实,好像一出肥皂剧。
车缓缓开动,我忽然感觉外面有一个人在挥手,便从窗口望了过去。我很惊讶地看到,外头站的是他。
加隆微笑地站在一块告示牌下面,像个只有我才能看见的鬼魅一样,朝我用力地挥手。我趴在窗口上看着他,一脸的莫名其妙。他又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拿出他的手机。我也拿起手机来看,发现上面有一条新信息。
“我们全都输了。但我不道歉。因为他爱你,你爱他,我爱你,但你也爱我。”后面是一个大大的鄙视的表情图标。
我笑了起来,回复了一条:“你放狗屁!”
再往窗外看去,他的影子开始缩成一点,只看到顽强挥着的手臂。
我的眼睛一酸,流了一行眼泪,可是心里有种坦然的感觉。
到了K城,我找了一份推销员的工作。遍地都是大学生,我的竞争力实在是很弱。上岗前的培训,我很尴尬地被主管批评了几次,说我总是扭扭捏捏,又被罚到大街上对着一堆人傻喊:“我今天晚上不回家吃饭!”看热闹的人很多,露出了各种善意和恶意的微笑。我第一次喊的时候,整个晚上没有睡觉,满脑子都是人们闪来闪去的脸庞。
我自己租了一间小出租屋,用的是天然气烧的热水器,还得时时刻刻提防着自己天然气中毒。下了班回去,做一大碗饭菜,吃饱了就摊开身子躺在床上,感觉疲倦从四面八方赶来,蹂躏着全身,头脑里一阵惬意。
宫儿和老师过来看过我一次。
她边看我的房间边摇头,说糟透了糟透了,又拉着我要我跟她回去。我笑着学老师的语气:“别闹了,乖。”她就笑了过来撕我的嘴。
她又问我,有没有新的男朋友。
我说,没有。一点儿提不起兴趣来。
宫儿告诉我:“二表哥和那个女孩子吹了。又谈了个新的。”我满不在乎地说:“那很好呀。他那人本来就是这样。”我的心里真的没有翻江倒海的感觉了。
我还要感谢的是,其他朋友们也会过来看我。像Tina和穆,小云和亚伦。
裳雪来的时候,告诉我梦瑾的事情。迪斯保外就医的时候和梦瑾办了婚礼,又让梦瑾回日本生孩子。现在小梦住在迪斯家里,婆家的人对她好生照顾着,生下来的宝宝也像极了迪斯。虽然小梦的娘家还不大能接受,但她妈妈终究还是找人送过一些婴儿用品过去,也拿了几幅小婴儿的照片回家。人生总是有遗憾的,这才叫圆满。米罗的生意也蒸蒸日上了。在这个时代,做房地产就是大鳄,富得屁股流油。裳雪也跟着贵气起来。她给我送了些小家电和生活用品,我不肯要,她就说:“卡卡姐,都是我家里淘汰的,别浪费了。”我看着这些东西崭新着,没有拆封,心里很感激她的大体。
这日傍晚,我下了班,到菜市场去转了一圈,才买到一点梅菜肉饼。这档的肉饼要卖16块一斤,却总是有疯抢的人。我想着今天提成了不少,要犒劳一下自己。
路上遇到一个男同事,说今晚约了好几个人一起去唱K,问我有没有时间。我听说那家KTV就在出租屋附近,便答应了。
吃过了晚饭之后,我检查了家里所有的天然气和电器开关,才锁上门出去。
几个玩得来的同事早就在KTV里大吼了,一见我就说:“卡卡快来,给你点了一首你超级喜欢的。”
那是我离开一段婚姻之后最常听的歌。
我这里天快要黑了那里呢
我这里天气凉凉的那里呢
我这里一切都变了
我变得懂事了
我又开始写日记了而那你呢
我这里天快要亮了那里呢
我这里天气很炎热那里呢
我这里一切都变了
我变得不哭了
我把照片都收起了而那你呢
如果我们现在还在一起会是怎样
我们是不是还是深爱着对方
像开始时那样
握着手就算天快亮
我们现在还在一起会是怎样
我们是不是还是隐瞒着对方
像结束时那样
明知道你没有错
还硬要我原谅
我不会原谅我怎么原谅
一个同事说:“哎呀,卡卡,你别成天哀怨了,春光无限好啊!”就有人轰他:“多事吧你,有故事的人,你知道不……”
晚上散了以后,几个男同事将我们几个女的送回家去。
我开了门进去没多久,就有人在外头猛敲门。我还以为是哪个男同事漏了东西,便飞跑过去开门。一打开门,我就呆住了。
卡妙站在外头,身后拖着一个大行李箱,推开了我走进来。他将行李放在一边,然后一屁股坐到我的床上。我的出租屋没有分厅房,床就是我的沙发。
我半晌没反应过来。
卡妙说:“卡卡,我回来了。”
这会儿,我就有点悲喜交加了,也不知道该接什么好。
他忽然轻轻地哼起了我刚才在KTV里唱过的歌:“我们现在还在一起会是怎样,我们是不是还是隐瞒着对方。像结束时那样,明知道你没有错,还硬要我原谅,我不会原谅,我怎么原谅……”
我是第一次听他唱歌,嗓子很清脆,像个没变声的小男孩儿,完全不似他平常说话。我想是的,他不会原谅我。我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一直在抽屉里搁着。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卡卡,”他说,“我回来了。你也回来,好不好?”
我还以为我会高兴得一蹦三尺,可是我拒绝了。离婚吧,省得我们都折腾对方。
“卡卡,不是我看你不顺眼。”我觉得卡妙说这话的时候简直是压着自己的怒火,“你也太不给面子我了,结婚那天你去搞什么东西。”
这是我最理亏的一点,所以我选择沉默。
“你和他有感情那全都是我的错。”他最后低下了声音,“如果你还是执意要离开我,那就这样吧。”
我们对坐了一夜,没有再说话。
清晨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了他的怀里。他怕惊扰我,就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让我睡去。我睁开眼,看见他的脸的轮廓。很美,于是抬手去摸他。他垂下了眼睛,看着我不说话。
这仍然是我的初恋,大踏步地向我走来。我不能忍心放弃。
我拉着卡妙的手,走到出租屋的窗前,那里正对的是高楼的一个平台,我在里面种了一些花。他从后面抱着我。然后我们就长久地面对着那些枯萎过后重新开放的花儿,一直看着它们伸展开了身体,露出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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