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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呆呆地站着,还没来得及消化刚才的那一幕。
米罗坐起身来,从地下捡起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然后翻个身,又睡去。
我上班去。
宫儿也在,可是她就跟没见到我似的。拿什么都跟摔似的。
“宫儿,这套碟子是从孟买淘来的,绝版了。”老师抬起眼睛看了看,语气就像在叫她喝杯茶那么淡。
(六)
我回家的时候,Tina在。
她低声问穿着背心邋里邋遢的米罗:“弟,你就那么爱宫儿?”
米罗用力地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回雪儿身边呢?弟弟。”Tina的语气几乎在哀求了。
“姐,你不懂。”米罗搔搔凌乱的头发,“就是那种,越走得近,越想弹开的感觉。我有罪恶感。”
你厌恶她?Tina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因为爱不起吧。”他最后坐下来了,百无聊赖地翻起手边的报纸,“与宫儿无关。虽然我曾经很喜欢她,可是我们没有交集。”
多么不负责的一个回答。
“姐。”他突然抬起头,“修罗为什么突然来找你?”
Tina支支吾吾起来。我还在门口,于是赶紧敲敲门。他们一见我,表情便尴尬了。我说:“Tina你来了啊。”真不懂撒谎,于是我的眼睛望向别处,再想不到一个可以搪塞的词了。
(七)
穆和Tina抱着曦柔坐在茶庄最里头的一张桌子前,对面坐的是修罗和他的老婆。
修罗动了动嘴:“这是我老婆,烟歌。”他拿起一根烟,随即又放下,自言自语地说:“哎,这里不能抽烟。”
烟歌把他手里的烟摘下来,放进烟盒里。
穆对着修罗很礼貌地点点头。
“呵!”修罗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穆看着加隆走进来,便过去和他说什么。烟歌也欠了欠身,说要上洗手间。
修罗咬着牙对Tina说了一句:“你好狠!”Tina装作听不到,摸了摸曦柔的小脸蛋。
我把头递过来:“加隆!好久没见到你了。你哥哥和嫂子回来了没有?”加隆点点头,然后回头继续和穆说话。我讨了个没趣,只好拿着抹布继续尴尬地擦着桌子。
后头进来一个梳着高高的马尾的女孩子,一把揽住了加隆的胳膊,亲亲热热地喊他:“加隆哥哥!”
加隆淡淡地对着穆说:“韩小鱼,我女朋友。”便同着他的女朋友出去了。
(八)
撒加和拉斐尔一回来就马不停蹄地准备开酒吧的事情,他们托加隆把礼物带到茶庄给我们。
加隆开车把一箱酒载过来,他的女朋友韩小鱼跟在后头,一跑一跳的。我给他们摆下桌子,他头也不抬,只是顾着拆箱,将酒瓶一支支地摆上来,然后逐个递到我们跟前。
姚姐仔细地看酒瓶上的外文标签,发出啧啧的声音:“真是好玩意儿。你哥你嫂怎么托运回来?那么多。”
加隆笑笑:“他们在当地找酒商,然后签约做代理,酒都是成批找物流运回来的。”
宫儿惊讶极了:“表哥有病啊,买礼物还专门做代理去。”
加隆解释说:“他们之前一直在这里申请牌照,要开酒吧来着。”小鱼拿纸巾给加隆擦擦汗,加隆对她莞尔。
礼物几乎人人一份,连小云和亚伦,他俩不大熟识的人,也得到了两支。
加隆一转身,看见了修罗:“好家伙,你小子也在。”
修罗把烟掐熄了,笑着对加隆说:“师兄的酒吧要是开张了,一定要叫上我。”加隆应他:“那是一定的。”接着他就拿起书包,说他有事,先走了。
趁了Tina他们也不在,米罗向加隆打探,那个神秘且鬼祟的修罗。
“他吗,”加隆清了清嗓子,“Tina的初恋情人啊。”
我们都惊讶地喊了出来,然后一个个定格在空中。还以为Tina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从来只有穆一个。
(九)
米罗的事业很快就起步了。他打听到了一家发展商准备买地皮起房子的消息,然后施展了浑身解数,把那个楼盘的代理签了回来。在房子还没有开售之前,他的工作报酬是负数。我和卡妙帮着他一同做,早晨在茶庄,晚上就过去他那正在搭建的售楼部开会,做资料。
老师是知道这事的,他默许,总是早早地就打发我走。可是宫儿却刁难,拦在我跟前,让我帮她干这干那。
“宫儿,”老师看见她要我包茶叶,“我已经同意了卡卡下班。”
宫儿冷着脸:“顾客可以指定任一还未离岗的服务员为我服务的,是吧?”
“你恨的是米罗。”老师转过身,拿起礼品纸动手替她包起来,“卡卡晚走了,做的事情多了,夜里休息自然不够。”
宫儿一时语塞,脸涨成青色,哼了一声。
于是在开盘的第一天,第一期的三幢楼房已经被预订了大半。夜里收工,我们在售楼部庆祝。大家举杯。
卡妙说:“米罗,不打个电话给你太太?”
米罗淡淡地说:“打了。”
突然发现没有下酒菜,我就拿了钱包要到对面的超市买点。
一出门就看见加隆一个人在街上徘徊。
我热情地冲他打招呼,可是他看看我,并不理睬。我顺着他走的方向看去,小鱼正在街的另一头朝他招手。他怔了一下,马上堆起笑容,小跑着过去了。
其实我并不恼。
走至超市门口,看见两个人在吵架。定睛,原来是修罗和他老婆。
他的老婆身材小小,可是嗓子很大。听着,发现她是带着哭腔的。她大声地骂修罗:“你对得起我,你对得起我……离婚?你休想!”
修罗叹口气:“我和她真的没什么。”
烟歌哭着说:“你以为我会相信吗?即使我真的同意跟你离婚,你也别想得到任何东西。房子、车子、孩子……你呸!”
修罗分辨:“我没有说过跟你离婚啊!”
我想,是这个女子蛮狠了。可是,烟歌的话迅速推翻了我的猜测。“你从来就是喜欢着她,难道我说错了吗?忘不掉为什么还来和我结婚?”烟歌冷冷地望着他,“我这次非要跟你过来,就是要看看你到底和你的姘头怎么着。”
修罗给了她一巴掌,转身走了。
唏嘘的人生。我从一个地方出来,竟然连续目睹两幕……说不清是什么。
(十)
撒加和拉斐尔的酒吧也开张了。
不知道他们用什么办法,在米罗代理的那个楼盘下面买到了铺位。
米罗耸耸肩:“发展商的规划,那一带的商铺应该是百货商店。他们没有通过我,不知道用什么本事。”
开张剪彩仪式上,拉斐尔穿得比明星还漂亮,一身的银光闪闪,顾盼神飞。下面的记者都看定了眼,照相机一味对着拉斐尔闪个不停。
我们一拥而上,在酒吧里闹了起来。撒加他们早就备好了自助餐和酒。我喜欢靠吧台最近的那个位置,一张大半个圆形的沙发,将人包围起来。其他的作为都是两张小吧凳配着一张高几。我对拉斐尔说:“我要订下这个座位,以后我来就坐这儿。”拉斐尔眨眨眼:“可以啊,在我没有特殊客人要招待的时候。”
加隆依旧是搂着他的小女友前来,两人亲亲昵昵,旁若无人。
姚姐一边摇头一边说:“现在的年轻人……”
大家都笑了。只有卡妙没有作声,他一下子揽着我的腰,把我推到米罗跟前:“来吧,咱么哥俩喝一杯。”
(十一)
这日在买菜的路上遇见了加隆。我犹豫着要不要和他打招呼,他似乎不再那么中意我了。他一个人背着手,走得很慢,高大的个子在地上拉下一个偌大的影子,像个惊叹号。
我还是喊了他一声。他猛地回头,略带歉意地对着我笑笑。
他的脸有点红,可看上去并不那么健康。
我想加紧两步,超到他前面去。可是看他的步子摇摇晃晃,我不禁又刹住了脚。街道的旁边有一张长椅子,他似乎一看见就如同大赦,轻飘飘地跨过去,还差点被路基给绊倒了。坐下去的时候身子一歪,用手才勉强撑住。我赶紧跑上去扶他:“你怎么了啊?”一摸胳膊,滚烫的,手心也像烤过似的,全身的皮肤都干干的。再看他的嘴唇,起了小水泡。
“加隆,”我着急地说,“你生病了啊。”
他抬起手,想对我摇摇,可是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靠。
我赶紧打电话叫卡妙过来,幸好他就在家里。我们一同将他送进了附近的医院。撒加两口子过来的时候,医生刚好过来告诉我们,他得了流感,如果没有并发症的话,问题不会很大。
需要留院观察。
过了没多久,韩小鱼也来了,一脸的焦急。
我和拉斐尔说:“我们先走了,明天再过来。”她点点头。
卡妙老早就在医院楼下的咖啡厅里等着了,他不那么愿意同加隆面对面。我去找他,他告诉我,裳雪准备过来。
我说,反正米罗的房间很大,换一张双人床也是可以的。
恐怕她想要米罗回去。他说。
其实那也好的。
我们沉默了。
Tina打电话给我,问我送什么茶叶给人,我一下子就猜到了修罗。Tina说:“他要回家去了,过来这边也只是旅游一下。”我想起那晚上看到他和他老婆的对骂,忍不住告诉了Tina。她惊讶地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十二)
我和卡妙回去了茶庄一趟,帮Tina准备了一个祁门红茶的礼品盒。Tina说约了修罗夫妇过来。她自己先来了,付好了钱,坐在椅子上发呆。
“我不知道会这样的。”她解释说,“所以我把他们夫妻两个都约来了,省得引起别人误会。”
“穆先生知道吗?”我问。
“他知道我们曾经有过一段,不过他也明白我们过后一直是朋友。”Tina把两手交叉在一起,拢在膝盖上。
修罗和他老婆说着什么走进来了。
我和卡妙连忙起身迎接。修罗对着我们点了点头。Tina请他们坐下。端上茶之后,我们俩自觉退到后面。
Tina将礼品盒放到烟歌的面前,笑着说:“送给你们的,希望你们喜欢。”
烟歌冷冷地笑了两声,不伸手去接,更不说感谢。
修罗忙回答:“谢谢你,破费了。”
Tina沉默了一下,看了看他们两个,然后下定了决心开口:“修罗你太太很漂亮,怎么结婚了也不请我们这些老同学?我和穆经常说起你。”
烟歌抢在他之前开口:“难道你们又想起修罗了吗?”Tina呛了一下,尴尬地望向别处。
“你干嘛。”修罗正色道。
“我干嘛,我问你干嘛!”烟歌的脸色沉得跟泼了墨似的。
“你tm就是个泼妇。”修罗重重地放下杯子。
Tina开口劝架。可是一抬手就被烟歌摔开了。“我们家修罗对你念念不忘。”烟歌说的时候咬牙切齿。“谢谢你,Tina姐,我们的旅途很愉快。”
我很想冲出去为Tina说些什么,可是卡妙拉住了我。
修罗拎起了礼品盒,真诚地同Tina说了一声谢谢和对不起,然后拉着烟歌的胳膊,走出去了。烟歌不愿意让他揪着走,两人就扛着,别扭极了。
Tina叹了口气:“修罗的日子其实过得不怎么样。”
任凭谁都看出来了。
(十三)
这几日清晨,一到医院的开放时间,我就拿了水果或者粥水过去看加隆。卡妙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