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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醉了 我的爱人
在这灯火辉煌的夜里
多想啊 就这样沉沉的睡去
泪流到梦里 醒了不再想起
在曾经同向的航行后
你的归你 我的归我
请听我说请靠着我
请不要畏惧此刻的沉默再看一眼
一眼就要老了
再笑一笑 一笑就要走了
在曾经同向的航行后 嗯 (啦)
(各自曲折)各自寂寞
原来归的原来 往后的归往后
唱到一半,阿朵让人到台上来送花给我,一大束新鲜美丽的玫瑰。我把脸埋到玫瑰里。硬生生地把眼泪逼了回去。
走过苍翠和黯淡并存的青春,在曾经同向的航行后,我们终于挥手告别。
一曲歌罢,有很多的人为我鼓掌。
我捧着花下台来,Sam对阿朵说:“你应该请嘉璇到我们这里驻唱。”
“那要问送花的人同意不同意。”阿朵一面说一面朝我眨眨眼,指指角落里的一个座位对我说:“绕过去看看,那里有人在等你。”
我去了。
是胡月海,阴魂不散的胡月海。
“坐啊。”他对我说。
我在他身边坐下。第一次离他那么的近,也是第一次发现他不老,长得还挺好看,像电影里的那种男主角。我有些恍恍忽忽,他拿着酒杯,有修长的手指,暖味的笑容。比王乐平好看多了,我把花放到桌上,不由自主地冲着他笑了。
“歌唱得真好。”他夸我。
“谢谢!来,让我们一醉方休?”我端起他的酒杯。
“不会喝就不要硬撑。”他说,“我建议你来杯西瓜汁。”
“那我自己喝去!”我站起身来。
“等等!”他迅速地握住我的手说:“要是你真想喝,我陪你。”
除了王乐平,我第一次和别的男子有这么近的距离,他的手捏着我的手腕,力道正好,呼吸就在我的耳边,心里恨恨地想着王乐平的薄情,我坐下来,轻轻地歪到他怀里,不顾危险地说:“”好。“”
“周末怎么不跟男朋友出去玩?”他问我。
“他在陪别的女人喝酒呢。”
“呵呵,你不也在陪别的男人喝酒。你们扯平。”他要了XO,给我倒了一小杯。
“可是他们也许在拥抱。”
“你要是愿意,我也可以抱抱你,这样你们依旧扯平。”他说。
我端起酒来一边喝一边在心里鄙夷地想男人真是无耻啊,真是无耻到了极点。他看着我我也不顾危险地看着他,期待品尝放纵的滋味,管它甜蜜心酸还是自责!可是我等了很久很久他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于是我强做无所谓地说:“”胡总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是。”他说。说完,他轻轻地将我揽了过去,他的拥抱和王乐平的是完全不同的,王乐平喜欢紧紧而疯狂的拥抱我,而他却是那么的温柔和细腻,让我不屑却又无法抗拒。我就在这种游戏的快乐和痛苦里挣扎,像一尾无水的鱼。心没根没基地痛着。
“怕吗?”他问我。
“怕什么?”
“被我碰碎啊。”
“碰吧,”我说,“碎过无数次,无所谓了。”
“吹牛,”他说:“我赌你是第一次,第一次被男朋友伤了心,对不对?”
我被他说中,趴到他的肩上哭起来。他拍着我的背说:“哭吧哭吧。想哭就哭个够!”
台上的女歌手换了首幽怨的歌:“我这也不对,那也不对,什么时候你说过我完美……”我听得笑出来,对胡月海说:“女人最丑陋的时候,就是像个怨妇。”
他呵呵笑着说:“不管你什么样,都很可爱。”
“胡月海你到底多大了?”
“35。”
“已婚男子勾引未婚女人,糟糕啦~~~~~”我拖长了声音。
他刮我的鼻子一下,只说了两个字:“调皮。”
我在他的声音里听到疼爱,沉溺于他的怀抱不想自拔。直到他对我说:“在这里很闷,不如带你去兜兜风?”
“好的。”我说。
阿朵见我们起身,不放心地走过来问我们:“要去哪里?”
胡月海对她说:“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阿朵娇笑着半真半假地说:“胡总您可不能趁人之危,嘉璇可是个纯洁的小姑娘。”
我伸出手打阿朵,阿朵吓丝丝地说:“喂,你不是真醉了吧?”
“她根本就不能喝酒。”胡月海说,“我带她出去吹吹风她就清醒了。”
就这样,我上了胡月海的车,他转头问我:“飞车,怕不?”
“怕是小狗。”我朝他吐吐舌头。
“那系好安全带。”话音刚落,车已如离弦的箭飞奔起来。老实说我从来没坐过开得这么快的车,看灯火阑珊的夜色变成彩色的风从眼前掠过,心里说不出的痛快,我故意打开车窗,让风吹乱我的长发,再哼两句我喜爱的歌,心情high到了极致。
这梦一般的夜的飞翔。
我爱它!
直到车终于在一条寂静的林荫道上停了下来。
我喘喘气看着胡月海。他也看着我,然后问我说:“开心了?”
“嗯。”我点点头。
“那么,”他说:“接下来你还想做点什么?”
“做爱好吗?”我喝多了,又被这优雅的夜色和满天的星星彻底扰乱了心,大胆地看着他,誓将放纵进行到底。
他却看着我笑了,说:“小丫头看来是真的醉了。”
我怀疑地看着他问:“如果你什么也不想做,那你带我出来做什么?”
胡月海的手放在方向盘上,眼睛温暖地看着我说:“你还是个孩子。”
“老男人真伟大。”疯了一晚上,我忽然觉得很累,疲惫极了。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淑女形像荡然无存。
“明天醒来,”他说,“你会发现一切和从前一样,和男朋友吵架的事烟消云散,你们还是相亲相爱的过日子。”
“胡月海。”我说,“你真是老奸巨滑呀。”
“对付你用不着老奸巨滑。”他胸有成竹地说。
我哈哈地笑了,然后用力拧拧自己的胳膊,疑心这是一场梦,我捏得太用劲了,以至于疼得自己尖声地叫起来。他又笑,手伸过来说:“要是困,就睡会儿。我守着你。”
我倒到他怀里,竟然就真的睡着了。当我醒来的时候已是黎明时分,我躺在车子的后座上,蓝色长裙完美无缺地罩在我身上,上面是他黑色的外套。
我就这样,在胡月海的车上,沉沉地睡了将近一夜!
紧接着我闻到了一阵诱人的香味,我坐起身来,一个热热的汉堡和一杯热牛奶递到了我的面前。
“麦当劳。”他说,“孩子的最爱。”
我盯着他,真是一个好看的男人,经过一夜的风霜依然那么风度翩翩。我疑心自己被他迷住了,傻傻地说:“我不刷牙从不吃早饭。”
“那好,”他把东西放回袋子里说,“我送你回家。”
车子在我家附近停了下来。我看着他,他看着我,然后他说:“慢走?”
“好。”我说。但是我没有动。
“好啦,”他下车来替我拉开车门说:“今天是周末,你好好休息一下。”
“哦,不行。”我忽然想起来,“今天我们和电视台的活动没完,我要去加班。”
“不用去了,我放你一天假。”他说。
哦,我忘了他是我的老板。
我下了车,拎着麦当劳,把头低下来,看着我的脚尖。不说话。
他拍拍我的肩,上了车,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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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0
……
第十章 圣诞节的晚会和雪
老妈对我的彻夜不归表示出极大的愤慨。从我一进门起她就开始拼命追问我昨晚到底去了哪里。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我只好以无招胜有招,闭着眼睛任由她数落,多次询问未果后她把所有的帐都算到了王乐平的头上,看那样子恨不得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才算解恨。
还是老爸心疼我,好说歹说地劝走了她。他们要去清姨家,听说清姨因为儿子的事情弄得茶不思饭不香,我老妈在这节骨眼上当然乐得做一个行善好施的“大慈善家”,顺便也可以去看看人家的笑话。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前人的话每一句都是那么的有道理。
我觉得很累,他们出门后我倒头就睡。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很长,我坐在胡月海的车上,那车越过高山和田野,带着我们一直一直开到海洋的深处,海水幽蓝幽蓝地温暖地淹没了我们的车子,包围了我的全身,他握着我的手,我像是轻轻地飞了起来,却没有一丁点儿的恐惧……
然后我醒了,我很快发现自己在生病,浑身无力,额头滚烫,喊了数声妈也没人理我,看样子他们还在清姨家没有回来。
我强撑着起来打电话到清姨家,居然没人接。
情急之下我只好拨通了阿朵的电话。
阿朵和Sam火速赶来把我送进了医院。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急性肺炎。医生说,至少要挂三天点滴。
真是病来如山倒,越老越不中用。碰巧来挂水的护士是个新手,针管老半天戳不进去还怨我的血管太细,疼得我差点没坐起来抽她。好不容易才弄停当,阿朵吩咐Sam:“我在这里看着她,你去买点吃的用的。顺便把住院手续办了。”
Sam二话没说,得令而去。
我觉得滑稽,有气无力地问阿朵:“什么时候你变成他领导了?”
“当他爱上我的时候啊。”阿朵得意地笑。附到我耳边问道:“喂,你这没出息的,不会是被他吓病的吧?”
“谁?”
“别装迷糊!”阿朵说,“昨晚那个。”
“说什么呢?”我说,“人家可是正人君子来着。”
“我知道我知道,不然会那么放心地把你交给他么?”阿朵神秘地说,“Sam说了,胡月海是绝对的正人君子,不过也是绝对的爱情高手哦。你要小心啦。”
这个话题我实在是不喜欢,于是我把眼睛闭起来。
阿朵挑衅不成,用手机碰碰我的脸:“打给谁?你自己说。”
“谁也不打。”我说,“我就要你陪我。”
“宝贝,我晚上得上班。”
“那我一个人。”我赌气。不过赌完了我还是说:“先打给我妈,免得她去电视台播寻人启事,再打给王乐平,告诉他我在医院里,他如果不马上赶到就永远不要再来见我。”
“就这么多?”阿朵问。
“你要钱多去市中心立个广告牌也行:美女童嘉璇生病,有意者请速前去探望。”
“都病成这样了还耍嘴皮子!”阿朵说,“我是说你不用打电话到公司请个假么?”
“今天是周末。”我提醒她。
她一拍床边说:“瞧我,干这行都没什么周末不周末的概念了。”阿朵说完跑到外面去打电话,没过一会儿和Sam一起拎着一大包东西进来,我一看,那个叫Sam的还挺细心的,吃的用得应有尽有。只可惜我连说谢谢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朵说:“你妈和王乐平我都找到了,他们马上就来,你好好休息,等他们来我们就走,酒吧里还有一大堆事情呢。”
“走吧。”我说。
Sam说,“阿朵你留下来陪嘉璇,我先忙去。”
等他一走我就对阿朵说:“你这回好像没看走眼呢。”
“开玩笑!”阿朵说,“我千年等一回就为了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