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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怎么样?”于冰的声音夹带着无奈的委屈,不爱她何苦来招惹她。
雷鸣笑得单纯,“只是想等你一起吃晚饭而已。”
于冰直视着那张日夜萦绕在她心头的脸,握紧了拳头,压抑着为他拂去雪花的冲动,“你不要再来了,我是不会和你结婚的。”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雷鸣目光灼灼,似要看透于冰的心。
“我说过了,我养的起孩子,你不需要对他负责。”现在单身妈妈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他何必要对这个孩子如此执着呢?好像有什么东西哽在了心口,闷得她一阵阵难受。
“我不是对孩子负责,我是对你负责。”
身子一颤,于冰笑得更苦,“那就更不需要了,就当是一夜情。”
捏着于冰的下巴逼着她转过脸直视自己,雷鸣的声音里透着危险,“但你于冰不是玩一夜情的那种人。”顿了顿,又加上一句,“我雷鸣也从不玩一夜情。”
从下巴的痛楚上察觉到雷鸣的怒气,于冰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生气,这又不是古代,发生关系就要负责一生,不懂,她越来越不懂雷鸣了,这样的发展让她害怕。
一把推开雷鸣,转身往回走,走了两步停下,背对着雷鸣,于冰声音小得几乎要被雪花淹没。
“外面冷,到店里来等吧。”
匆匆走回店里,于冰没有看见身后的雷鸣露出满足的微笑。
“于小姐,我可以请你吃顿饭吗?”
于冰抬头,神情有些无奈。眼前这个斯文男士是附近大学的教授,在几天前偶然踏入书店见到她之后就说对她一见钟情,立誓非她不娶。她一开始就明明白白拒绝了,但这个大学教授似乎认定了她,表白不成,就天天来书店,站在书架后面偷偷地看她,然后买几本书。今天倒是大胆了,竟然邀请她共进晚餐。
一个雷鸣已经够她心烦了,再来一个大学教授,她没那么多心思,还是快刀斩乱麻,早点解决吧。
“张教授,我也不瞒你,我的确还没结婚,但我现在怀着身孕。”
晴天霹雳!敦厚淳朴的张教授惊呆了半晌,才从未婚先孕的现实打击中反应过来,然后——一脸同情加愤慨。
“孩子的父亲不肯负责?”虽然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学者,但他可以口诛笔伐,用法律的手段让那个丧尽天良的流氓受到应有的惩罚。
于冰轻笑着摇头,“不是,是我不想让他负责。”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外,雷鸣差不多该来了。
果然,刚想着,醒目的奥迪A8就驶进了她的视线,停在书店外面,于冰自己都没察觉,自己的嘴角浮起了浅浅的笑意。
“你喜欢的是那个人吗?”
“啊?”于冰回过神,脸上面无表情,“他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
张教授看着外面倚着车身抽烟的男人,一举一动都带着无法掩藏的霸气,的确是个会令女人着迷的男人,他从那个男人身上嗅到了情敌的气息。
“这几天我看见他天天来接你。”
于冰整理着手提包,轻描淡写地回答一句,“只是朋友一起吃饭而已。”
收拾好东西,见张教授用受伤的眼神看着她,让于冰觉得自己的良心都要出来抗议了,张教授人是很好,但就因为他是好人,她才不能伤害他。
“张教授,我们要关门了。”
关了门,见张教授在门外杵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于冰轻叹一声,“张教授,我不妨告诉你,那个人就是孩子的父亲,但是——”于冰笑得决然,“我不会和他结婚,我不会和任何人结婚。”
“那个男人喜欢你。”
从刚才一直保持沉默的雷鸣在送于冰到家的时候突然开口。
于冰有些惊讶,没想到雷鸣竟然注意到了张教授的存在,她有那么大的魅力值得他如此关注吗?
雷鸣显得有些烦躁,抽出一根烟,刚要点燃,扫了一眼于冰的小腹,把烟扔到了窗外。
“那人是个大学教授吧,这几天一直往你的书店跑。”
“很晚了,我回去了。”
于冰要开门下车,却被雷鸣一把抓住。
“他是不是喜欢你?”今天的雷鸣意外地执着。
“是又怎么样?”于冰也恼了,回头瞪着雷鸣等着看他的反应。
出乎她的意料,雷鸣慢慢放开了她的手,整张脸都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只听见低沉的声音。
“回去吧,你姑姑该担心了。”
就这样?于冰脸色变了变,下车,甩上门,跑进楼道,在楼道拐角里抹去眼角的泪,在心底暗骂自己,于冰,你个笨蛋,你还在期待什么?他永远不会在乎你的,于冰,你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最愚蠢的笨蛋。
又是一夜无眠,于冰强打起精神来到书店,却看见张教授捧着一束玫瑰花在书店门前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
“张教授,早。”
听见于冰的声音,张教授几乎是身体成柱状原地一百八十度转身,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结结巴巴地和于冰打招呼。
“于——于小姐,早——早——早上好!”
一低头看见快被自己抓断花茎的玫瑰,连忙递上去。
“送给你!”张教授的脸比玫瑰还红。
“张教授,你这是?”虽然心下了然,但于冰还是故作惊讶。有的时候装糊涂是十分必要的。
脸红的快要冒烟的张教授鼓起勇气,一口气说完,“请你嫁给我,我愿意照顾你和孩子一辈子,我保证会对孩子视如己出,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可以只要这一个孩子。”
于冰被震撼了,一个男人愿意为了她放弃拥有自己的孩子的权利,这需要多么强烈的感情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说不感动是假的,但他出现的太晚,晚了十几年,这是永远无法逾越的距离。
“张教授,谢谢你,我很感动,但我不值得你这样,你应该娶一个更好的女孩子。”
“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张教授急切地表明自己的心意。
没想到淳朴的张教授在情急之下也能说出这样的甜言蜜语,于冰淡然地笑笑,“张教授,我只能说句抱歉,请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张教授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失望,但他仍是坚持把玫瑰花塞到于冰手里,“我不会放弃的,我上午有课,下午再过来,再见。”
“张教授!”
于冰想叫住他,劝他死心,但张教授早已脚步匆匆地走远了。
无奈地打开店门,看看手里的玫瑰花,隐隐有些头痛,找了个瓶子灌点水插上摆在窗口权当装饰好了。
外面阳光灿烂,于冰的周遭却是一片阴霾。昨天晚上的场景时不时跃进她的脑海,害得她一整天什么事都干不成。而到了傍晚,雷鸣居然没有准时出现,于冰蹬着窗外的空地,几乎要将地面烧出两个洞来。
打工小妹走了,书店该关门了,雷鸣依然没有出现,于冰开始担心,难道是路上出事了?拿出手机刚要打电话,昨天的一幕突然闪过脑海。
于冰慢慢地放下手机,他放弃了吗?知道有另一个男人喜欢她,愿意照顾她,所以他不再愧疚了,觉得自己不用负责了,就这样放弃了?就这样放弃了?
莫名的生起气来,于冰把手边的几张废纸撕得粉碎,看看窗外,雷鸣还是没有来。
路灯已经亮起来了,北京的夜晚即使在冬天也是永不颓然的繁华。看着外面忽明忽暗的灯光,于冰的心开始平静。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像一尊望夫石一样坐在这里毫无理由地等待着一个不知道还会不会出现的人,但她就是无法说服自己就这样离开。
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三毛文集,随意的翻看着,时不时的瞄一眼窗外,一次次失望偏偏一次次不死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觉得胃痛,于冰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吃晚饭,从包里找出止痛药,习惯性地倒出两粒准备吞下,猛然想起自己还怀着身孕,又把止痛药放回去。看看窗外那个地方仍是空荡荡的,于冰有些矛盾,不想就这样离开,但胃饿的难受,她一个人也就算了,偏偏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忽然想起打工小妹在抽屉里放了很多零食,于冰忙打开抽屉翻找,虽然大多是膨化食品,但幸好还有一盒酸奶。
凉凉的酸奶,滑进胃里,多多少少缓和了一些痛楚,于冰转动着手里止痛药的药瓶。她的身体本来很健康,但大学里学两个专业,要学好,废寝忘食是经常的事,毕业之后当了医生,来了急诊,一顿饭两顿饭不吃是经常的事,后来不当医生了去雷氏工作,为了帮雷鸣她几乎是拼了命的做事,恨不得当自己是超人,几番折腾下来,就算是超人也会生病。但雷鸣只知道莫文肠胃不好,找来各种补品给莫文补身子,还亲自熬中药,却从来不知道她的包里随时准备着止痛药,多可悲!
回忆牵动了心头的痛楚,胃也跟着又痛起来了。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想哭却哭不出来,她是铁娘子,不流泪的铁娘子,即使痛到刻骨铭心,她也不会轻易流泪,但是——好想哭!
“你怎么了?”男人的声音夹带着担心。
于冰猛然直起身,但看清眼前来人之后,眼中的惊喜像潮水一般来的急去的也急。
张教授急切地道歉,“对不起,本来说好的下午来看你的,但教育局的人突然来视察,我刚刚才从饭店里偷偷溜出来,本来以为你这里已经关门了,但还是想过来看看,幸好我来了。你没事吧?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不用照镜子于冰也知道自己现在肯定脸色蜡黄,再看一眼窗外,失望地转回头,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但一站起来就一阵头晕。
张教授连忙扶住她,“于小姐,你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医院。”
于冰轻轻摇头,“不用,坐得太久,刚才又起猛了,休息一会就没事。”
扶着于冰坐下,张教授仍是不放心,眼光瞥到桌子上的止痛药,“于小姐,你胃痛吗?”
于冰没多少力气说话,点点头算是默认。
张教授也看看窗外,再看看于冰,脑中转了个弯,便明白了大概,“难怪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他今天没有来接你吗?”
于冰不说话,胃痛,心也痛。
“你一直在这里等着,没吃晚饭吗?”
于冰仍是沉默,垂下的双眼开始泛红。
“你真傻!”张教授对于冰做了一个中肯的评价,转身走出书店,没过多久又回了,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把粥放在于冰面前,张教授心疼的责备她,“隔壁第五家就是一家快餐店,你怎么不自己先去吃点东西呢?何况你现在还怀着身孕,要事事小心,马虎不得。”
吃着热乎乎的粥,于冰的视线开始模糊,有多久没人这样关心她了?在众人眼里她一直都是可以独自撑起一片天地的女强人,这样的她是不会软弱的,这样的她是不会依赖别人的,这样的她是不需要被照顾的,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被人照顾着是这么温暖。
一碗热粥下肚,胃痛缓和了许多,看着耐心守在一旁的张教授,于冰真的十分感激,“谢谢你。”
张教授反而不好意思了,“不客气,你以后记得按时吃饭就好,胃病没法根治,只能养。”
于冰笑得凄然,就算胃可以养好,但那痛缺刻在了记忆里,终生难忘,目光又不自觉地瞟向窗外。
“那个,天很晚了,他可能有事不来了,我送你回去吧。”
于冰收回目光,看着一脸紧张的张教授,轻扬嘴角。
“好啊,麻烦你了。”
张教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殷勤地帮于冰拿包。
于冰关了门,在落锁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