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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沉默的等待分外难熬。
于冰忽然想起来受害者在这里,那肇事者呢?
“苏苏,开车撞了你们的人呢?”
苏苏摇头,“不知道。”
于冰皱眉,十有八九是肇事逃逸,“报警了吗?”
“警察来过了,问了一些问题,然后走了。”
“你记下车牌号了吗?”
苏苏惭愧,“没有,当时很混乱,我只顾着去看高先生的伤势,其他的没注意,不过警察来的时候说,根据目击者的描述,那辆车没有车牌。”
没有车牌?在场的其余三人都觉得奇怪,是故意还是巧合?江亦风猛然想起与许飞有染的那个女人,这些日子心思一直放在莫文身上,把那件事给忘了,看来有必要好好查一查那个女人的底细。
于冰也直觉这件事有些蹊跷,“苏苏,你把经过详细的讲一遍。”
苏苏努力回想了一下,“今天许飞说要去接一个客户,我就一个人走回家,到那条巷子口时,突然一辆车从巷子里冲出来,我吓得动不了,高先生碰巧在巷口的咖啡店里,他冲出来把我推开了,然后那辆车就撞到了他身上,我跑过去看见他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把我吓坏了,我也记不清是谁报的警,谁叫的救护车。”
听起来似乎是很平常的交通事故,但总觉得心里很不安,于冰也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如果雷鸣在就好了。想起雷鸣,于冰心里一阵黯然。
“他不是碰巧在那里。”江亦风突然开口,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莫文等人一头雾水。
江亦风的视线仍然紧盯着手术室,“高扬不是碰巧在那里,他每天下班之后都会去那个巷口的咖啡店,坐在窗户边,直到看到你走过,他才会回家。”
苏苏低着头,忍不住抽泣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莫文和于冰对视一眼,她们心里都明白苏苏所说的对不起是指,无论高扬怎么做,她都不会接受他的感情,所以只能说声对不起。
手术室的灯灭了,大家立刻围到门边。张主任刚出门就被抓住胳膊“逼问”。
“他怎么样了?”
“手术很成功,但要送到加护病房观察三天,只要度过这三天的危险期,病人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
众人松了一口气,虽然心里还是为那三天的危险期紧绷着,但脸上都流露出欣喜。
“张主任,谢谢你!”
张主任认出了于冰,笑呵呵的打招呼,“原来是于冰啊,怎么里面那位是你朋友?”
于冰点头,“是啊,张主任——”她犹豫了一下问:“他的伤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吗?”
张主任沉重的叹口气,“他受伤不轻,骨折什么的还好说,休养几个月就好了,但是他肺叶被穿透,肺部积血,以后变天的时候要小心点,一个感冒发烧就可能感染肺炎,而且绝对不可以让他抽烟。还有他头部的血块,要观察一段时间再做一次开颅手术才能把血块取出来。总的来说不会造成身体上的残缺,也不会有什么大危险。”
但是听起来还是很严重,这是大家心里共同的想法。
一会儿,还在昏迷中的高扬被护士推出手术室,大家一路跟着看着他被送进加护病房,心里都沉重不堪。
晚上江亦风找了个护工留守病房,然后把莫文等人送回家,下车的时候,莫文亲亲江亦风严肃的侧脸,“你放心,高扬会没事的。”
江亦风浅笑着对她点点头,“嗯,快进去吧。”
他看着莫文进了家门,才开车离去,想起高扬一身绷带,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暗暗用力,几乎要将方向盘捏碎。他一手掌握着方向盘,一手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字字冷冽,“给我查许飞这个人,仔细的查。”
莫文进门的时候听见苏苏对于冰说,“这件事,我不能告诉阿飞,我怕他误会,好怕他会再次离开我,你们帮我瞒着他好不好?医院那边我可能也去不了——”
她真的生气了,用力把包摔在沙发上,冲着苏苏怒吼,“你怕许飞误会,你就不怕高扬会心寒吗?他为了救你几乎连命都没了,你却只在这里担心许飞会不会误会的问题,他要是个男人,就应该感激高扬救了你,而不是误会到玩离家出走。”
苏苏第一次见莫文发这么大的火,惊吓得她不敢说话。
于冰给莫文使个眼色,“小莫,别说了。”
“为什么不让我说?”莫文想想还躺在加护病房里昏迷不醒的高扬,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高扬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在公司里没有一点上司的架子,对下属好的没话说,有一次下班的时候赶上下雨,很多员工没有带雨伞,别的主管有车的都开车走了,只有高扬,他开车去买了雨衣雨伞分给大家,还亲自把一些家远的员工送回家,即使第二天感冒了依然嘻嘻哈哈的笑着,让周围的人开心。公司里的员工都说因为有高扬在,公司里才有了人情味。他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还会遇到这种事?”
苏苏愧疚地递给她纸巾,“小莫,我错了,你不要哭了。”凭良心说,想起高扬的惨状,她心里也不好受,眼泪含在眼眶里,要落不落。
莫文擦去眼泪,深吸一口气,“对不起,苏苏,我不想对你发火的,只是——”话说不出来,眼泪先滚滚而落,只是高扬好可怜,拼死救了自己心爱的女孩,却要像见不得人一样被隐瞒起来,这让他情何以堪?
于冰拧了条湿毛巾递给莫文,冷静地劝她,“你也别急着生气,苏苏把这事想的太简单了,那巷子口距离她的美容院那么近,周围认识苏苏的人肯定都看见这场车祸了,恐怕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再说还有新闻播报,许飞总会知道的,想瞒也瞒不住。”
苏苏慌了神,“那怎么办?”让许飞知道她又跟高扬扯上关系,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后果。
莫文不在乎的说:“他知道又怎么样?小肚鸡肠,对自己的女朋友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算什么男人!”
“小莫!”听到好友说自己男朋友的坏话,苏苏也动气了。
“都闭嘴!”于冰一声令下,客厅里顿时安静了。
她冷冷的扫了二人一眼,干脆直接下命令,“苏苏,这件事与其等别人传到许飞耳朵里,不如你自己去说,我想许飞这点度量应该还是有的。小莫,我知道你和高扬交情很好,但感情的事勉强不来,不要硬逼着苏苏接受高扬。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都回去睡觉。”
当晚,苏苏做了一个噩梦,梦一开始,许飞拉着她的手在路上走,她问许飞,如果有车冲过来,他会不会先把她推开,许飞信誓旦旦的说会,但到了路口真的有车冲过来了,许飞扔下她跑了,高扬冲过来把她推开,自己倒在了血泊里,然后苏苏看见了肇事车主的脸,竟然是许飞!
苏苏尖叫着醒过来,出了一身冷汗,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于冰和莫文听见叫声,急忙跑过来查看,得知她是做了噩梦才放了心,但问她是什么噩梦,她一径摇头不肯说。
莫文钻进她的被子里,揽着她的胳膊,对于冰说:“你明天还要上班,先去睡吧,我陪着她。”
“嗯,半夜有什么事就叫我。”于冰回去睡觉了,这几天雷鸣不在,雷氏的大小事务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真的是很累了。
莫文揽着苏苏,轻声说:“放心睡吧,我陪着你呢。”
苏苏闭上眼睛,嘴里却说着话,“小莫,我知道你不喜欢许飞,于冰也不喜欢他,甚至雷哥也不喜欢他,但是我喜欢他啊,没办法,我就是喜欢他,所以,对不起。”
莫文轻轻拍着苏苏身上的被子,“我知道了,快睡吧。”
夜深了,两个人脸对着脸,额头抵着额头,进入梦乡,就像很久之前的小时候一样。
苏苏告诉了许飞车祸的事,许飞眼中闪过一丝恍然,然后提议和她一起去医院谢谢高扬,苏苏感激的抱着他,心里得意的想着,回去一定要好好地反驳莫文,谁说她的许飞是小肚鸡肠的男人?
他们到医院的时候,江亦风和莫文都守在病床边,莫文看到许飞有些意外,见苏苏脸上满是得意和自豪的笑容,她也不好说什么,或许的确是她们对许飞偏见太深了。
江亦风一边和许飞握手打招呼,一边不着痕迹的打量他,最后结论是这个家伙哪点比得上高扬,苏苏怎么会喜欢这么个人?
高扬一直没有清醒,张主任过来检查了一下说,麻醉剂的药效已经过了,他只是身体太虚弱,还在昏睡而已。
苏苏和许飞等了一会儿,见高扬一直没有清醒的迹象,许飞看看时间,脸上浮现出焦急的神情。
江亦风察言观色,“高扬也不知道什么才会清醒,苏小姐和许先生不如先回去吧,等高扬醒过来,我会告诉他你们来看过他。”
许飞跟江亦风客气了两句,带着苏苏走了。江亦风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冷了下来。
莫文在一旁不满的嘀咕,“还以为他转性了呢,原来还是那样,没人性,没道德,没良心。”
江亦风失笑,神情缓和,转过身对病床上的高扬说:“他们走了,别装睡了。”
高扬缓缓地睁开双眼,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沙哑着嗓子说:“就知道瞒不过你。”
莫文又是惊讶又是纳闷,“原来你是假装昏睡!亦风,你怎么知道他在装睡?”
“我和他从高中开始就住一个宿舍,他真睡还是假睡,我怎么会不知道,许飞和苏苏刚进来不久,他就醒了。”江亦风当然也了解高扬的心思,知道他是不想见苏苏和许飞,所以他才趁早请他们走人。
高扬夸张的做出一脸悲伤地表情,“难道你要我醒过来看他们亲亲我我?我会伤心的!”说到最后,语气里有几分认真,无论他多么乐观,还是会伤心啊!
莫文有些愧疚,“高扬,其实苏苏她很感激你,只是——”
“小莫,我要喝水。”高扬打断她的话,状似苦恼的盯着床头柜上的水杯。
莫文赶紧要拿水杯喂他喝水,江亦风半路拦截下水杯,对病床的高扬笑得十分和蔼,“我来。”
高扬受惊,只感觉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他陪着笑脸说:“哪敢麻烦江总,我自己来,自己来。”他显然忘记了自己还躺在病床上,稍稍一动,带动了全身的伤口,痛得他立时脸色苍白,五官扭曲。
江亦风忙按住他,恢复严肃的神情,“别乱动,你浑身上下都是伤,有点伤患的自觉行不行?”
缓过一阵痛楚,高扬恢复戏谑的本性,笑得一脸不怀好意,“也不知道是谁,连伤患的醋都吃。”
江亦风失望的对莫文抱怨,“这家伙的嘴怎么没受伤呢?”
莫文嗔怨,“你还嫌他伤的不够,如果再多加点伤,他就——”那个死字她说不出口,想起昨天血淋淋的场面,她就心惊肉跳,对那个死字有些忌讳。
江亦风揽着她的肩安慰她,“你不用担心,他的寿命长着呢。”
高扬心想好兄弟就是好兄弟,谁知江亦风下一句话是——
“你没听说过吗?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他将来肯定可以跟海洋馆的镇馆海龟称兄道弟。”
莫文噗嗤一笑,瞥见高扬气呼呼的脸,忙用手捂着嘴,但眉眼弯弯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在偷笑。
“你们是专程来欺负我这个可怜的伤患的吗?”高扬瞪他们一眼,眼神无比哀怨。
“好了,不跟你闹了。”江亦风换上凝重的表情,“你知道自己伤的多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