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钟意抽出里面的照片,大略看了一眼,便随意的丢掷一旁,似乎对于照片上佝偻着腰站在垃圾桶旁的男人,只有不屑一顾那么简单而已。
七月中旬的阳光在哪个城市已经是极尽奢华的散发热量,中年男人的脸,在阳光的映衬下突兀的横生了几条褶子,满眼血色。
他已然残破的手指再向外抽出的瞬间被定格,手掌中紧握的食物是别人丢弃的面包碎片。过期的,或者被啃咬过的。
徐清然扫一眼照片上的男人,那瞳孔里被时光消磨的沧桑让他的心底一阵颤动,只觉得说不出的熟悉感。
几乎是冲口而出想要求情的话,掠过钟意冰冷的眼眸,便再无别话。
他自小随父亲一起长大,母亲在他还不懂事的时候和一个有钱的男人跑了。他深知一个父亲的所有不易,所以才会看着林志国的年迈,不自觉的有些不忍。
是有多久没回去看看了?
徐清然失笑,工作忙,总是忙,忙得都没时间回去看一眼。兴许是吧!他笑自己,钟意还是常态的时候居多,因此专横暴虐的状态,他根本不可能请来任何假期。
“那个女人呢?”钟意拾过桌边的文件,轻巧的打断他的沉思。手指却是无意识碰到摄像头的开关,微微犹疑,仍是果断的避过。
“林小姐已经睡着了。”徐清然注意到他眼眸里细微的波动,知道他记起了一些事情,却是凌乱的,记忆破碎并且复杂。所以愈发小心的提醒,“我已经按照您说的,调试好了空调的温度,并且为她盖好了被毯。”
接下来的日子林辰过的是无比悲惨。
钟意一点都没把她当包养的情妇或者是纯粹的秘书看待,他同时性的撂给她多个任务。
r》
一是要精通德语,因为他们最大的客户是德国佬。林辰点头说好,钟意给她的安排就是上班时间会专门请最好的私人家教来教她,工资照发。她没拒绝的理由,况且,工作需要。
二是要陪他出席任何场合,包括回家陪他的父母吃饭。这个……?林辰扣着手指想了一会儿,还是坚定的说好。也就一个月,看他那么冷漠的样子,应该很少回家的。大不了,干完一个月就走人。
最后,钟意还要她学会并且灵活掌握交际,做他拿得出手的首席秘书。当然,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这一条,估计他一早就知道她的厨艺本就很是了得了。
不足半个月的时候,林辰几乎就要被折磨疯了。
那个鹰钩鼻的老外,说话叽里咕噜的,从来就没用过正常人的口语和她交流过。每天的上班时间是标准的朝九晚五,也就是说至少有七个小时她必须要面对蓝眼睛男人,说些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半个月的时间里,他只带她应酬过一次。原本林辰还想着估摸着是他忘了带她应酬了,后来听徐清然说才知道,钟意那个冰人那么高的地位根本不需要参加什么应酬。即使是有,也是极为重量级的人物。
林辰暗道,怕是他不屑吧!不过就是一个国际私人企业,再怎样,还是要在道上混的!
事实证明钟意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与人交际这一条几乎就是林辰的死穴。而他放在最后一条里罗列,分明是折磨。
“对不起,对不起……”林辰一边后退一边不住的道歉,三天前钟意就派了人专门训练她穿高跟鞋怎样走路优雅得体,怎样高贵大方。她几乎是磨破了脚才算是走的安稳了些。
现在,不过是听了他的吩咐给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倒一杯果汁过去,竟然一转身就撞上来人,极力控制住手心的平衡才没有让高脚杯里面的液体倾斜出去,却不想脚下一崴,身子一个踉跄,眼看着就要直直地跌入另一边的池水里,被之前撞到的男人扶住,于是很顺利的就泼洒了那人一身。连杯子都掉在地上,碎了。
“没关系!”那人冲她笑,眼眸里的戏谑明显。“总比让你湿透了衣裳要好。”男人微微挑眉,黑色的瞳孔散发诱人的轻佻。在金发碧眼的人群里,这样一个男子确实算是奇葩。而且,他分明是个漂亮的男人。
林辰微微垂首,说声“谢谢!”已是踱步想要离开。被陌生男人这样
专注的注视,实在是有些尴尬和难堪。
“请等一等林小姐!”男人说着已经不由分说的侧过身拦住她的去路,邪魅的眼眸亮起丝丝入扣的引导,“既然我和林小姐有缘,那么今日就请林小姐和我共舞一曲如何?”他说着,已经伸手做出邀请。
林辰望向钟意的方向,他正与身边的那位高贵奢华的女人低语,从她的角度看来,两个人那样的耳磨撕缠,温热的嘴唇差不多就要碰在一起了。
许久,钟意都没有看见她。林辰转过身突然就无谓的笑笑,颇有些大义凛然的姿态。她将手递给他,然后他的手放在他的腰身上,缓慢的进入舞池。
她的舞步颇显迟钝,那男人倒是耐心极好,一点一扣的指引她,顺带着缓慢的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不急不躁,仿佛是喜欢极了那样循序渐进的过程。
征服,对于某些人而言,会是一种瘾。
☆、伤疤
明紫色的礼服贴身紧裹妖娆的身姿,素白的双腿微微倾斜交叠在一起,超高跟的米色凉鞋愈发彰显她的高贵身份。
女人扭转过头,附在钟意耳边低语,“那不是你的新宝贝吗?怎么舍得给他了?这以后…你就不用了?”女人轻笑,细碎的嘲讽意味却是因为长久以来的熟悉。所以,放肆的无所顾忌。
“我不需要她为我保持什么贞洁!”
优雅高贵的女人撇撇嘴,狐疑的望了他一眼,那张冰冷的脸颊被人直视着,依旧无情的没有丝毫情感波动。
女人放松的甩开交叠的双腿,身子微微倾上前,单手极不合拍的托住下巴,扯扯他的袖子,调笑道:“钟意,你是不是忒狠了点,你就这么只打算用人家一次哦?”她挑挑眉,娇俏的模样卸了那副高傲优雅的伪装,却是坦诚爽直的。
“看情况吧!”半晌,钟意紧抿的嘴唇才蹦出这么四个字。
女人却是突兀的坐正身子,抬起头来,讥诮的笑起,迎上快步走来男人的逼视。
“说什么呢那么开心,宛莹?”他无所谓的笑着,似乎并不介意被人嘲讽。深邃的眸子寂静的,目光却是迅速的转向一直沉默不言的钟意。
“在说你能不能搞定那个小秘书啊!”宛莹无畏的笑起,站起身来亲昵的挽住他的手臂。
“恩?失败了?”她兀自眨眨眼猜测,像个天真纯情的小女孩。一转身,却是迅速的瞥了一眼仍旧正襟危坐的钟意,阖下眸子嗤笑,“还是说…恩,不对啊!你这么快就功成身退了?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她一语中的,明厉的道破两个男人之间的矛盾。任辰一怔,骤然紧缩的瞳孔反应极快的舒展开来,仿佛任何一样都未曾有过。若非她一直揽着他的手臂,怕是极难发觉他僵硬的瞬间。
任辰在沙发的另一端坐好,三个人在并不受关注的位置坐着,不受打扰。他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含笑的声音在唇齿间不清不楚的徘徊。“我和小意这样,不是最好?”他轻笑着反问,不动声色的驳回宛莹有可能的任何追击。
“我说任辰,你看你想哪去了,我不过就是问你,你把那女孩怎么样了?”你的思绪倒是转的极快!宛莹俏皮的眨眨眼,调皮的嬉笑着,与那一身端庄的打扮尤为不符。
“这个确是真没怎么样!”任辰一提起这个,就无奈的叹息,瞳仁里尽是惋惜。
《
br》 “那你就没想怎么样?我可不信!”宛莹嘟起小嘴,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他,想想仍是好奇的向他靠近。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虽然老套了些,但是这样绝色并且腹黑的大灰狼可是极品,剧情嘛!反倒是不那么重要了。
其实,撇开来他的阴谋和心机,这张让男人都会心动的脸蛋,对于她这么一个“待字闺中”的女人来讲,更是蚀骨的诱惑呀!
宛莹啧啧叹息。任辰已是闻言转过脸,眸中深情浓烈的不加任何掩饰和压抑。“宛莹!”他循循善诱的呼唤她,“我怎么可能会对别人怎么样?我只是对你有非分之想而已!”任辰挑眉凝望着对面桀骜的女人。
“切!”宛莹扭过脸,无奈至极的翻个白眼,避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如何能够他不在意他使过的手段,那眸中深切的情意,款款深情几乎就要揉碎了她。只可惜,戏子的身份已然决定了他的演技,从来都那么好的不是吗?
“那女人太烈了,水果刀都放手腕上了,”任辰自语道,眸色瞬间薄凉的解释,“毕竟是小意的女人,总不能让她死了!”
“真不错啊!”宛莹不禁对只见过一次的林辰大加赞赏,想想又是不屑的睨他一眼,啧啧叹道:“你说,同样是叫‘辰’,差别怎么……”
她的话还未说完,身边的黑影就一闪而过。宛莹了然的轻笑,继续揪着任辰质疑,“你说,你们怎么就那么大差别呢?”
钟意按照记忆中之前任辰带她离开的方向,循着房间一个一个的找过去,终于是在拐角的那间房里发现正拿着纸巾独自处理伤口的林辰。
乍然听到脚步声靠近的林辰猛地转过身,受到惊吓的身子不小心碰撞到桌子上的玻璃杯,杯子倒下的那一刻,里面的白水嚣张的弥漫开来,连同那染满血迹的纸巾也一同浸湿,原本干净的桌子粘稠了一片。
钟意疾步走上前,没理会心里说不出的怪异和别扭。他一把扯过她的手腕,不懂得该如何温柔,只一把扯掉她手腕上白色带子的手表,里面赫然望见几道深深浅浅的疤痕,明显是年久日深的痕迹,突兀的褶皱显得苍老,并且异常丑陋不堪。
他只觉得心内一阵抽痛,脑袋就不听话的“嗡!”的一声,只觉有画面闪过,却是不甚清晰。钟意头痛剧烈的跌在一旁的沙发上,那粘稠的血腥味近在咫尺,他本能的想要逃离。可是,分明又不能够。
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
东西在牵绊着。
林辰慌忙上前,不自觉伸出的手猛地被钟意攥住手腕,疾速扬起的瞬间,她的手掌划过他的脸颊,血液飞溅,落在他的脸上星星点点,狰狞的面孔愈加模糊。
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林辰小心的抽出手,拾起一旁干净的纸巾,帮他擦拭脸上的血迹。
钟意仍旧呆呆的,沉默着,什么也不说。
他恍恍惚惚的仿佛记起前些日子才看过的视频。屏幕上温润如玉的自己对他絮絮叨叨,有些没完没了的架势。他听的不甚厌烦,现在想起来才发现有些细节是他忽略了。
他说,“钟意,对你而言很重要的女孩子。你要记得,她的手腕上有疤,很多条。也许……”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顿了顿,眸子里似乎盛满了钟意看不懂得疼惜。那种感情,在他的记忆里,似乎从未有过。更加没有人能够让他觉得疼惜。
疼惜,是很遥远的词汇吧!
他说,“也许你不会心疼他,不过也不需要。她会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你知道,那些刀疤都是她自己划的,力道控制得很好,流很多血,却又不会死去。这就是她的聪明之处,她总有退路。即便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会想好身后的活路。”
他对自己说过,只是他忽略了。原本就是无关紧要的女人,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