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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贱货生的!占不了便宜就找这么多人!软蛋!硬不起来的东西!”隔着年之华和丁子晏,萧竹君他们就和对方大吵起来。
丁子晏头胀得只想把脑子浸进江里冷静一下。
有玩笑说,是个花心的男人,出门打个酱油都能出轨。放到萧竹君两人身上,他们买个啤酒,都能惹到仇家!
以他对萧竹君二人的了解,就算是流氓,也是被萧竹君冤枉了的流氓。说真的,他现在实在是很想站在对方那边,一起狠狠K萧竹君他们一顿!
年之华拼命想打圆场,一口一个误会,可是双方吵得口沫横飞,没人听她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身体隔开萧竹君跟那些人,以为只要没身体接触或许就不会上升到动手打架了。
但事情的急转直下完全超乎了她的预料。
吵着吵着,萧竹君突然飞起一脚,踢在跟她对骂的那个痞子□。对方惨叫了一声,捂住要害,半天直不起腰。
……断,断子绝孙脚。
年之华脸全黑了。
对方低声骂了一句,全场静了下来,气氛全然改变了。
年之华和丁子晏还没来得及反应,被她护在身后的罗奇兵跟萧竹君居然在这个时候,借着掩护,飞一般窜走,远远撂下一句屁话:“老大,交给你了!我叫兄弟们来!”
甚至,甚至没有带上萧历盛!
这两个混蛋不是人!年之华气血上涌,几乎没气晕过去。
对方一看,追赶已经来不及,便转而围住了丁子晏。
今天看来是躲不过了,丁子晏叹了一口气。
领头的呸了一口:“妈的,逃了个小的,我们就教训教训这个屌样的再走。唷,细皮嫩肉的,还老大呢,不会是做鸭子的老大吧,给女人玩还是给男人……”
话没说完,丁子晏已经一脚蹬在他的腹部。
这世上出来混,死得最早的,通常都是这样话多的!
对方吃痛弯腰的一瞬,丁子晏猛然抓住对方的头发,一下一下往江边的铁栏杆上磕。另外三个小混混急了,围上来群殴丁子晏:“撒手!听到没有!”
丁子晏大吼:“妈逼!!老子打的就是多嘴的!”他血红着眼睛,抓住对手的头不松手,任由其他人的拳头砸在自己身上砰砰作响。
年之华从来没见过丁子晏这样失控的样子,深深的恐惧袭来。理智告诉自己现在,立刻,马上,带上萧历盛逃到安全的地方!然后找人救丁子晏!
但是她的脚无法迈开一寸,眼睛,也完全离不开丁子晏。
丁子晏铁了心地按着对方领头的打。一个小混混侧过身去,掏出了亮闪闪的东西,猛然向丁子晏的身后扎去……
“住手!!!”
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冲上年之华的头,是血气,或是别的什么。但那一瞬间,她已经停止了思考,只本能地一步踏出,伸手去夺!
开始是没什么感觉,然后,那白晃晃的东西也黯淡了,取而代之刺目的是,鲜红的液体。
热热的,从掌心淌出,滴到地上。
年之华她愣愣地看着握住的刀刃,她有些恍惚。
动手的小混混也呆了,傻傻地忘记将刀抽回,就那样胆怯地收回了手。
火辣辣的痛,从虎口那个地方开始蔓延……
神智在刹那归位,年之华护在丁子晏的背后,举起那把刀,冲着混混们爆出了自己有生以来最高分贝的脏话:“我操你妈!有完没完!滚!都给我滚!”
被震住的混混们脸上渐渐现出了惊恐的表情。
丁子晏也松开了手。
年之华知道,如果这里的光线再亮些,自己会从他们瞳孔里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女人在嘶吼咆哮,就像被侵犯了领地的母狮子。
远远的,大排档那边有骚动传来,似乎发现了这里有情况。
心虚了的小混混们扶起被丁子晏打得血流满面的头儿,一哄而散。
年之华捂着自己的手,身边只剩下一片寂静——不,还有丁子晏重重的呼吸声。
一大股力气把年之华转了个圈。她对上了丁子晏的双眼,以及几乎暴怒的声音:“你想死吗?用手去抓?!那是刀啊!你神经病啊!!”
谁可以为你挡死
8。5 谁可以为你挡死
闻讯而来的110把两个人送到医院去。
医生救治年之华的时候,警察把丁子晏叫到一边询问情况。
因为是外地来旅游的学生,又有个可爱的小孩子在身边,警察没有多为难他们,只让丁子晏讲了大致的情况,稍微做了记录就走了。
走之前,还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世上能给你挡刀的人能有几个,要好好珍惜你的女朋友啊。”
“不是我女朋友。”丁子晏还记得要解释一下。
对方奇了:“不是你女朋友还这么帮你,多半暗恋你吧。”
一句话出,有如醍醐灌顶。
丁子晏目瞪口呆,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带着萧历盛在急诊室外木木地坐着,直到一只绑得严严实实的绷带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丁子晏,你没被人打傻吧?”
丁子晏忙站起来:“医生怎么说。”
“没什么,缝了十几针,万幸的是肌腱没被割断……”年之华轻描淡写地说。
但丁子晏的表情更为愧疚了。他无力地坐下,陷进了深深的自责中:“是我没保护好你。”
年之华在他身旁坐下,亮开了嗓门,故作欢快地说道:“当今世界,男女平等,哪里需要谁保护谁啊!”
丁子晏沉默了半晌,终于问出了盘旋在心口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挡刀?”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的心怦怦直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怎么样的答案。
年之华却笑着说:“我没想到是刀,亮晃晃的,我以为是大排档上的叉子调羹之类的。”
“别开玩笑!”丁子晏喝道,“那一刀又不是光速,怎么看不清?”
“那,其实我原本打算抓人手腕的,谁知道抓到刀了。”
“唷,你倒是出手太快,想抓手腕的提前抓了刀?”
被晾在一边的萧历盛噗嗤一声笑开了。
年之华讪讪地嘀咕:“又不是不可能……”
“年之华!”丁子晏被她油滑的态度打败了,有些恼怒地大喊了一声。
“切,被人救的,不要凶姐姐。”萧历盛一个白眼,表达了对丁子晏态度的不满。
丁子晏叹了口气,他又稍稍调整了先前的问题,口气变得温和:“你为什么要替、我、挡刀?”
“都说我没看清楚了。”年之华皱眉,她实在不明白丁子晏为什么一定要刨根究底。又不是啥新闻记者采访英雄,需要细入毫芒地把心理活动给交代清楚。
她想了想,补充道:“起码,你在那个工业区的时候,为我跳过楼,掉过水池。虽然过程很糗,但是,你差点点也就救了我一命。这是有恩报恩,可以吗?”
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年之华转头朝丁子晏笑得灿烂,好像穿透了冰冷的彩绘玻璃落进教堂里的一缕阳光。很温暖,很悲悯,但莫名其妙地,丁子晏的玻璃心哗啦一下,被笑碎掉了。
两人相顾无言的时候,萧历盛开始打起盹来。好孩子要早睡早起才对。三人这才想起快点回家。
丁子晏收好了低落的心情,将萧历盛背起来。小豆丁趴在丁子晏的肩上慢慢地睡着了。年之华安静地走在他们身侧,看起来就像在游乐场玩得太尽兴而迟归的一家三口一样。
快到家的时候,年之华看到了正在门口巴望着的萧竹君他们。
一看到三人组,萧竹君罗奇兵立刻蹦了出来,倾诉自己有多么担心他们。
丁子晏把萧历盛丢给年之华,二话不说直接上前一拳打翻罗奇兵,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是不是男人,遇到事情你先跑?!我们就算了,你连那么丁点大的孩子都不管?!”
他怒气十足,罗奇兵被他打翻在地,愣是不敢起来。
萧竹君掐细了嗓子,刚上前柔柔弱弱地开口,丁子晏劈头盖脑连她一并骂了:“你也给我滚!你惹的事情,次次叫年之华给你担,你还有脸出现!你看看她的手,你看到了吗?!”
萧竹君立马去捧年之华受伤的手,眼泪即刻淌了下来。“之华,怎么搞的?严重吗?痛吗?”她转头又可怜兮兮地看萧历盛,“盛盛,不是我们怕,我们是跑去叫人来救你们啊,我们还打110了……盛盛,你别告诉你爸爸好不好……”
搞半天,重点是最后一句话啊!
年之华刚被她眼泪勾出来的一点点恻隐之心顿时又消失了。
这辈子自己再理萧竹君就诅咒自己也变成极品!
她一把甩开萧竹君,瞪了罗奇兵一眼,说了句:“别打死了。”丁子晏又是一掌打了过去。
萧竹君顿时变作了怨妇,凄厉地喊着扑到罗奇兵身上:“你们要动他就先打死我好了!”
谁知丁子晏当真一脚踢来,萧竹君又赶忙往边上滚了两圈,爬起来冲进屋子,没两秒的时间,握着一把水果刀冲了出来:“是我对不起你们!我给之华偿命!”
“不要!没有你我还能活吗?”罗奇兵悲愤地喊着,去夺萧竹君的刀。
两人轻柔地推搡了两把,萧竹君忽而尖叫起来:“血!我的血!”
她高举起的手指上细细地有血丝沁出。然后,身子一歪,软倒在罗奇兵的怀里,作势晕了过去。
——全程好像在看一出蹩脚的话剧。
丁子晏与年之华抱胸,冷眼看着。年之华冷笑了一声:“我们明天就回家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罗奇兵怀中人闻言,猛然诈尸,又再度晕厥。
睡前洗漱的时候,年之华才意识到少了一只手有多困难。就在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了。
门口站着的是丁子晏:“有哪里可以帮忙的?在你伤好前,我就是你的左手。”
年之华把嘴里叼着的牙刷吐了出来:“帮我挤牙膏吧。”
挤好牙膏,帮忙拿着水杯,因为无法用洗面奶,丁子晏还很殷勤地帮她拧好了毛巾。
年之华努力用左手把毛巾平坦在脸上,左蹭蹭,右擦擦。等她把毛巾取下来的时候,发现丁子晏还站在那里,看着她。
“干嘛?”年之华问。
丁子晏叹了一口气,接过毛巾:“我来。闭眼。”
任何拒绝的动作大概都会刺伤他想为自己弥补些什么的心吧。年之华也不客气了,随他服侍。
温热的毛巾轻缓地在脸上擦拭,丁子晏小心翼翼地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品。
在无限贴近的距离里,丁子晏忽然发觉年之华的睫毛竟这样的长,或许是因为并不太翘的缘故,所以平日里才没发现,这排怯怯颤动的小扇子有这般可爱。还有她的唇,泛着粉色珍珠才有的光彩,微启,仿佛正等待亲吻一样。
丁子晏忽然就生出了一点坏心来——多标准的姿势,闭着眼睛,微微扬起脸。如果自己在这一刻亲下去,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
他再度问自己。
他感到自己的胸口一阵发烫,手也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下一刻,感觉到对方动作停顿了的年之华,不解地睁开眼睛。
她纯良无垢的眼神像把匕首,一下子扎进自己这个胡思乱想的家伙的心脏里。
丁子晏又仿佛觉得,方才内心那个龌龊的想法,在这个眼神里灰飞烟灭了。
这一天,经历了这么多惊险刺激的事情,年之华累歪了,只想好好地睡它一觉。
她往床上一摸,却发现被子下面隆起了鼓鼓的包。
“嘻嘻~”被子一掀,露出穿着喜羊羊与灰太郎睡衣的萧历盛,他眉眼弯弯,笑得无比无辜纯洁,“之华姐姐,晚上一起睡好不好?”
年之华已经累得再没力气做计较了,再想想这都是最后一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