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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头亦不回的进了曲语悉的病房去。
就在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向南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但她很快执拗的抹了去,忍了心口的钝痛,随手抓起自己凌乱的长发,绑了个利落的马尾,而后,吸了口气,高傲的扬起头,出了长廊去。
尹向南,没关系,你是个战士,所以,坚强一点,再坚强一点!!
☆、我离婚了——让我做你的情-妇吧!
“老四,是我。”
景孟弦给云墨打了通电、话。
“干嘛?”
“给尹向南打通电、话,问问她在哪里,你去找她。”景孟弦在电、话里吩咐着。
“老二,你干嘛不自己去啊?轹”
“我忙。”
景孟弦回答得简明扼要,末了继续说,“找到她以后,如果她在哭,你就好好安抚她,带上紫杉一起。”
他怕他一男人,搞不定掉眼泪的女人箬。
“之后不管她跟你说了什么,你都要点头相信她,不能怀疑她。”
“哦,是。”
景孟弦交代他的话,云墨是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应了下来。
“另外,不要跟她说是我让你去找她的。”景孟弦的声线有些沉。
“为什么呀?”云墨就不理解了。
“你别管这么多,照着做就行了。”
“哦,行!那我先去给她打电、话,如果她哭得真的连我和紫杉都束手无策的话,那我是不是可以打电、话给你求救啊?”
“不用了。”这头,景孟弦似认真的想了想,“你给我发短信吧。”
“行,那就先这样,挂了,待会联系。”
云墨和杨紫杉接到景孟弦的指令后,第一时间就开始行动,找到向南的时候,她正坐在医院公园的长椅上晒太阳,只是头发凌乱,有些落魄。
景孟弦还在查房的时候,就收到了云墨的短信。
“老二,好消息和坏消息,先听哪个。”
景孟弦没有犹豫,编了个‘好’字就飞快的发了过去,而后继续查房,检查病人身体状况。
“好消息,向南没哭。”
这确实是个让他欣慰而又心疼的好消息。
那个女人,永远都故作坚强。
把满腹的委屈憋着,还不如全数哭出来,至少心里会来得舒服些。
其实,景孟弦不知道,如果他在的话,向南一定会哭到泣不成声的。
在别人面前,再多的委屈,她也没有落泪的冲动。
“坏消息呢?”
景孟弦又问他。
“她在不停地骂你。”
“……”
景孟弦想了想,回了三个字过去,“任她骂。”
云墨拿着手机就囧了。
老二,如此乖巧,可不太似你的风格节奏啊!
还不等云墨反应过来,他的手机又震动了,“她骂了些什么?”
显然,景大医生还是有些熬不住了。
“笨蛋、黑白颠倒的坏蛋、还有说祝你在床上和曲小姐永不和谐!”
尹向南,你倒够狠!
景孟弦却忍不住微微弯了嘴角,这话倒还真像她撒泼逗趣的时候会说的话。
不过,说他黑白颠倒,他倒不承认。
他信她,所以才让她远离曲语悉的。
尹向南,你大概才是最笨的那个吧!
景孟弦没有再回短信息过去,只要知道她好,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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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病房里响彻着小向阳凄厉的哭声。
向南把瘦小的阳阳紧紧地抱在自己柔暖的怀里。
阳阳是那种绝不轻易掉眼泪的孩子,可是,今天,他哭得特别厉害。
此刻,护士正抓着阳阳的手,在给他扎针,而这一针,却已经是今天的第五针了。
小家伙疼得一抽一抽的,小胳膊上扎针的地方已经整得像个大包子。
“疼……”
“阳阳好疼……”
“妈咪,妈咪……”
阳阳稚气的童音,嘶声力竭的喊着向南。
那一道道凄厉得哭声就如同一把把的尖刀,扎在她的心口上,一刀一刀,那么疼……
阳阳的噬血细胞又扩散了,现在医生们正急着给他抑制,不仅每天要注射的药物急速增多,就连药也苦得难以入口。
一针完毕,搂着阳阳的向南有些恍然。
当今天早上向阳的身体检查表出来的时候,向南有种昏天暗地的感觉,全世界仿佛都在摇晃,搅得她昏昏沉沉的,难受得慌。
她伸手,将哭得不省人事的阳阳抱入自己的怀里,试图将身体里所有的温暖都传递给他,又似乎,急着想要从小阳阳的身体上汲取更多的勇气和动力。
“宝贝,你再忍忍……”
“不管用什么办法,向南都会拼尽全力的救你……”
所以,即使,要伤害许多许多的人,可是……请原谅她,她只是个母亲!
每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爱,都是自私的!可以自私到,再也无从顾及他人!!
这日,向南狠下心来,做了一个决定。
…………
午后,向南哄了阳阳睡着了之后,出了医院,往她锁定的目的地走去。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心,有像今天这般沉重过。
就在前几天,她还那么信誓旦旦的同曲语悉保证,她绝不再纠缠于那个男人。
就在前几天,他还说过,他不愿因为她尹向南而变成个不专情的男人。
可现在呢?她又在做什么?
向南不知道这个决定到底会伤害多少人,可是,为了救她可怜的阳阳,她真的已经无路可走了。
她不能再继续游离下去了!
景孟弦鄂于向南的找上、门来,当见到门口突然出现的她时,他忍不住微微敛了敛眉。
他似乎在做饭的样子,不,不对,准确的说,他应该是在煮一碗最简单的清汤寡水的面。
厨房的橱台上还摆放着未来的及搅匀的鸡蛋,砧板上的葱花切得长长短短的,特别不美观。
“找我有事?”
景孟弦没让向南进屋来,只站在门口问她。
向南迎着他的视线,直直的看着他,一直看着,看了好久好久。
景孟弦不满的蹙了蹙眉,被她盯得有些毛骨悚然,“看什么?”
向南吸了口气,不再给自己任何退缩的机会,“景孟弦,你曾经说过的话,还作数吗?”
景孟弦皱眉,诧异于她的话,“什么话?”
向南舔了舔唇,这才鼓起勇气,艰涩的道,“你说……让我做你的情、妇。”
向南的话,让景孟弦瞳仁一紧,登时就像看怪物一般,冷冷的盯着向南看。
敛眉,烦躁的道,“你把话说清楚,没头没脑的说这些,什么意思?”
他显得极为的不耐烦了。
向南不自在的抿了抿唇,小手搁在身前,忍不住紧张的篡了篡,而后,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他,“那个要求,我答应……”
“哪个要求你答应?”
景孟弦不敢置信的瞪着对面的向南。
他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向南握着手提袋的手,不停地收紧,一想到阳阳那张苍白的小脸蛋,她就再也没了退缩了理由。
“我想做你的女人……”
“……”
景孟弦沉默。
很久很久,性、感的薄唇紧绷成一条清冷的直线,凛冽的视线投射在向南身上,几乎是要将她生生刺穿。
向南如同芒刺在背,有种被他当白老鼠深入探究的错觉。
贝齿紧咬着下唇,彰显着她此刻的不安。
忽而,就听得景孟弦幽幽的问她,“女人,还是情、妇?”
一句话,平静得没有任何涟漪,亦没有分毫的温度。
向南紧抿着唇瓣,没有说话。
景孟弦漆黑的深潭凉了些分,“情、妇?”
向南咬了咬唇,胸口闷得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砸到一般,让她有些呼吸困难。
却见她,点了点头,“是。”
那一刻,向南能清楚的感觉到那束投射在自己身上的眸光,锐利得有些骇人。
景孟弦勾了勾嘴角,肆意的笑了,那笑分毫不达及眼底,冷得教人心惊胆寒,“就专门用来解决性、欲的那种?”
“……”
景孟弦直白的话,让向南微微白了脸。
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而她要的,也不过如此!
贝齿咬在下唇上,力道越来越重,唇瓣也越渐惨白,但她终究没有否认。
只是,选择了无声的沉默。
“沉默就代表默认,对吧?”
景孟弦冷凉的问她,倏尔,就嗤笑出声来,“很逗,尹向南,你可真逗!”
向南握着手提包的手,微微紧了紧,“我认真的。”
“呵!”
景孟弦轻笑,优雅的解了围在腰间的围裙,随手扔在不远的橱柜上,视线冷凉的扫了一眼向南,“你觉得一个正常的男人会找一个人妻做情、妇?”
他笑,“你别逗了!解决生理需要的那东西,是越紧越好。至于你……”
他摇头,将向南从上至下的审视了一下,微微眯了眯眼,“我提不起性趣!”
“……”
向南白了脸。
果然,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永远别想有一句是好听的。
景孟弦亦如此,温柔的时候,可以把你当冰融化,冷决的时候,即使你是上百度的高温烈火也能把你冻结。
“说吧,想要在我身上得到什么?”
景孟弦转身,进了厨房去,端起鸡蛋,用筷子非常笨拙的搅了搅。
向南终是有些看不下去,她走过去,伸手接了过来,“还是我来吧。”
景孟弦没有拒绝,只是像看怪物一般瞪着没有太多表情的向南。
向南低头搅着鸡蛋,没有回答景孟弦的话,而是选择了沉默。
她又替他把锅里的水烧开,这才将面条放了进去。
所有的事情做好之后,她才转身去洗手。
回身过来的时候,就见景孟弦正倚在厅里的沙发上抽烟,袅袅的烟雾里,他那双深沉的眼眸,锐利的落在向南身上,“说吧,你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他魅眸微眯,烟头在烟灰缸上轻轻弹了弹,沉声问向南。
他以为前几天他们之间已经把话说得再清楚不过了。
向南望着他,足足愣了半分钟的时间。
很久……
“钱。”
“我想要钱。”
向南说完,吸了口气,又鼓起勇气再说了一句。
那一刻,向南分明看见了景孟弦那凛冽的眉心突跳了一下。
他似在压抑着某种怒火。
手指狠狠地将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里,起了身来,一步一步逼近向南。
向南能深刻的感觉到他身上所带来的那束冷然之气,教她浑身不寒而栗。
“把刚刚那话再说一遍?”
他低头,居高临下的冷睨着向南,咬牙切齿的命令她道。
这样的景孟弦,如同一头即将爆发的凶狠猛兽,让向南有些畏怯。
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说了,“我要钱……”
她站在那里,双侧垂落的小手紧握成拳,头微低,就听得她还在重复,“景孟弦,我要钱!我想要钱!!”
除了这个,向南真的再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了。
“你的意思是,为了钱,你愿意把身体给卖了?”
向南咬唇,沉默。
“是不是?”
景孟弦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几个分贝。
“是!!”
向南狠下了心来,高声回他。
“好样的。”
景孟弦冷笑,“尹向南,你果然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