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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头,可是眼皮却很沉重,疲惫不堪,它不听话地合起来。
“瑾,不准睡!”命令的口吻,莫邪大跨步上前,拍打我的脸。
我艰难地睁开眼,细细一条缝,他却如此光辉,任黑暗掩盖不了。
“怎么才来,快上飞机!我们只有两分钟!”我听出,这是齐莽的声音,焦急。
飞机上,仲舒骏换了把手把我交给莫邪,他小心翼翼地抱我,我垂首,身体已经被抽空,虚脱地靠在他肩头。
“你怎么样?”他轻轻地解开我衣领,动作很轻缓,可我却觉得又更多热流涌出,他的手僵在空中,慌乱地颤抖,“你……”我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那边仲舒骏操着电脑,一连串字符敲入电脑,他纠结着眉头,我不想打扰他。
莫邪会意,他紧紧拥着我,伸手拭去我满脸的汗珠,“我们都会没事的!”他在我耳边呢喃。
经过一分多钟的奋斗后,一切完成后,飞机一头扎进黑暗。
黑暗中,我听见,他们在说话,疲惫的意识像是吊着一口气一样,其实我也很害怕一睡就醒不来。
莫邪问:“你刚刚在做什么?”
仲舒骏答:“进入主控制程序,切断控制,中断通讯。”
“呵,操控电脑可是你的强项,我以为我们不会再有合作。”
“如果不是小瑾,我想确实不会再有。”
“没错,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是你说的。”
“有了共同目标,也许我们还是可以再次合作的。”
“……”
*※※※
一阵强光垂直射入,即使是闭着眼我依然感觉得到,我微微撑开眼皮……
晕眩,好多光圈,聚不了焦点。
阴冷的手术刀互相击,周围围着一圈白大褂,竟是消毒水和血腥的混合气味。
全身麻痹没有直觉,我略微侧过头,看见仲舒骏紧紧握着我的手,样子颓然,满脸胡渣,眼睛空洞地盯着血衣,手指慢慢婆娑,嘴里碎碎念……
他哭了,晶莹的液体抵在手背上,竟是炙热的灼烧感觉。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什么可以流泪呢,我想要拭去的了泪水,可我动不了。
他像一个孩童一样,无理取闹、撕心裂肺地痛哭,痛到我的灵魂深处。
……
是夜,我醒来,睡在病床上,我只觉得这是个梦。
一夜之间,我经历生死一瞬,手染鲜血,浑身是血,我尝到了临近死亡的恐惧,也体会了劫后余生的欣喜。
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告诉我:这不是个梦,我的的确确亲身经历了一场生死。
浑身刺痛,皮肤像被烈火灼烧一般火辣,仲舒骏倒在我身旁,双手紧紧地握住我的手,眉头打结,眼皮红肿,颓废的不像他。
不知是不是梦,我听见仲舒骏对着我忏悔,虔诚的就像犯罪的教徒,他说——
“小瑾,是我太小气,我不该刺激你的,但你要相信我,从始至终我要娶的只有你。
一切错都在我,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和莫邪来美国,如果没有来,你就不会遇袭。
快醒醒,睁开眼看我,我不会再逼你了,只要你醒过来,让我远远地看着你也好。
求求你,快醒来……”
仲舒骏的脸近在咫尺,他的话是那么的卑微,让我心痛,我想要靠近他,想要摸摸他的脸……
手指刚刚动了一下他就醒了,他眼神朦胧但握着我的手异常坚定,“你醒了?”他一下子睁大眼,慌忙得像个不经事的小男孩,“小瑾,你终于醒了,是不是很痛?!”
“嗯,浑身都痛!”我声音软绵无力。
“别动,”他立即阻止我,“你要什么我帮你拿!”
我轻轻牵起嘴角摇头,看着他,眼睛一下子氤氲起来,“我只想摸摸你的脸!”
他一怔,眼泪闪着光芒,低下头靠在我手边,轻轻摩擦,“对不起,对不起……”轻柔的声音传到心底。
我用手掌捂住他的嘴,心里的某处越陷越深,“不是,是我太任性了!”
没有人知道我的想法,我不是天使,我更接近魔鬼。
我嫁给莫邪一部分是出于相互利益,也有一部分是因为仲舒骏的迟疑,和他们仲家给我的耻辱。
那样的时刻,莫邪不是唯一的选择,但却是最有利的选择。
他已经入主欧氏董事局,他无疑是我报复欧家的最佳基石,而且以他的手腕,我不会因为仲家的事被别人嗤笑。
仲舒骏脸上的小胡渣扎在我手心痒痒的,他如婴儿一般贪恋我的温度,不断在我掌心婆娑着……
抬头之际,我看见,窗口有一双深邃的眼睛紧紧追逐我……
不再是一贯的冷冽,温情中含有伤痛,那样的眼神蕴含太多我承受不了的感情。
透着窗,与他对望……
莫邪的脸庞印在玻璃上显得异常棱角分明,他的样子也很萧条,那样的身体我竟读出了,脆弱!
他萧索的转身,英挺的鼻梁弥留在窗前,久久才拖着裹满纱布的身体离开。
步伐沉重、缓慢!
目视着他颓然的背影,第一次,对他,我感到愧疚。
chapter 57
这次,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作病来如山倒,身体被抽丝剥茧,我软绵得没有一丝力气。
莫邪的御用医生邹振也赶来了,他的表情很严肃,我被勒令在床修养三个月,他说我虽然没有伤到筋骨,但肩部和背部的肌理组织有些感染坏死,元气大伤,我的身体会大不如前,如果不好好调理,以后我就会比天气预报还准,只要天寒地冻、阴雨不断,我的骨头就会发痛。
莫邪的恢复能力很强,一个星期就能正常处理事务了,邹振隐隐地在我面前抱怨过,他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帮里的事他和齐莽已经着手了,他完全可以修养好再处理,他却暗自较劲,不知为何。
他经常会来看我,我看得出他很不开心,我想劝他,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不是不知道怎么关心他,而是希望他不要再对我注入过多感情。
这天他在我床边坐了大半个小时,时时看着我,我低着头反复搅着被角,手指都打结了。
他和仲舒骏总是会错开看我的时间,而大家都给我们两两独处的机会。
我不知道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面对我时,他们都选择沉默。
我继续与被角作斗争,隐隐觉得一片阴影靠近,就在头侧,我余光一扫,莫邪纽着眉,挣扎什么,最终还是沉默的离开。
“你……注意身体,不要太操劳!”待他快走出门口,我看着被单吐出这句话,他的脚步停留了几秒钟。
待在这里的第十天,仲舒骏和莫邪早早地出现,门口一帮黑压压的人头,护士帮我穿好衣服,他们领着我上楼顶天台。
“这是干什么?”我问莫邪,看着旁边的飞机。
“你伤势已经稳定,美国这边危险,我们今天就回国。”
“我……”我迟疑地看向仲舒骏,总觉得有什么事还没有完成,心里有些不安。
他和莫邪交换了个眼神,对视几秒后,他说:“你不用担心洛伯伯,这边,莫邪都处理好了。”
我不知该说什么,他们似乎在较劲。
***※※※
这是我在莫家修养的第59天,我每天都算好日子,再过21天我就可以活蹦乱跳的了。
我对哥撒了谎,我说我还在国外游玩,让他不要担心,而他,似乎很焦急的要我尽快回去。
仲舒骏和莫邪依然很少露面,每天陪我的除了齐莽就是邹振。
他们就像两座门神,时时提醒我这个不可以,那个不行,唠叨的功力让我害怕。
从齐莽的口中,我得知,他、莫邪和仲舒骏曾是同学,他们曾也是共穿一条裤子的兄弟,这也让我想到,那天飞机上迷迷糊糊听到的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每天我有一个小时的上网时间,我这是我鲜少几个获取消息的来源之一,他们不准我碰电话。
回国之初,每天都等着这一个小时,我不断搜索仲舒骏和周宓瑶的消息,我和他默契的不提只字,但我怎么可能不在乎。
现在国内的几大消息无不和裘家有关——
周宓瑶结婚当天被仲舒骏扔下狠话,“他们仲家不会帮欧家养孩子。”她失魂落魄地站在台中央迎接众人的鄙夷目光,这话一出周宓瑶被推上风口浪尖,欧家也放话,只要孩子是他们欧家的绝对负责到底,当然,不可缺少DNA的证明。
裘家一连除了几起事故,工程上的,餐饮方面,制造业上……无一不指出他们偷工减料是事故的诱因。好几比大生意先后选择与乔氏、仲氏合作。
裘家损失惨重!
另外,裘峰宇因走私军火而被起诉。
裘家可谓是,灾难连连,祸不单行。
我知道,莫邪动手了,可能连仲舒骏也参合了一把。
我点开‘裘峰宇走私军火’的最新动态,又有匿名人爆出照片,忽明忽暗的吊灯,隐蔽的仓库,不正当的军火交易,裘峰宇的脸孔。警方表示:照片还有待验证。
鼠标还在滑动之际,齐莽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周宓瑶的,”他递过来,我没有接,看着他的眼神应该是不悦吧,“她已经来了好几次,刚刚在门口昏倒,不忘让我给你看这个。”
“谢谢。”我收起不友善的表情,接过。
我不太明白他这样的举动,莫邪吩咐过,在我康复之前不让我见任何人。
‘小瑾,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不该阻隔你和仲舒骏,我只是一时头热,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
现在的我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亲人也要舍弃我,他们要我嫁给欧楚宸,可我不想,他很可怕,我能想到的只有你,我也知道现在能帮我的只有你,你帮帮我好吗,我真的不想嫁给他。
……
PS:求求你,救我!’
看完后我把纸条往键盘上一扔,重重地合上电脑,心里的火无的放矢。
一方面是因为她,一方面也是因为我自己。
我竟有一丝动摇,我想要摒弃,可我又做不到决绝。
她和欧楚宸怎么珠胎暗结我不知道,她周宓瑶认定仲舒骏是君子不会碰她,她可以安心嫁他,还能远远地看着仲丞蛟。
她也知道当她横在我和仲舒骏之间我会痛苦,我们就在也不是朋友。
当她的亲人抛弃她时,她来找我这个已经和她决裂的人,她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我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我把自己困在被子里,不让自己喘气,脑子里出现的全是父母葬礼前一天晚上她对我说的话,她开解我,她陪我一起哭,陪我一起笑,陪我分担心事。
夜里,有史以来我第一次不听话下床,一间间房间寻找……
她蜷着身体,额头磕在膝盖上,手环着腿,背脊不停抽搐……
冰凉的房间,却听不出她的哭声……
一个人的苦我了解,现在的裘家唯一能握紧的就是欧家,这全靠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她的表现,也证实了孩子就是欧家的。
她是真正被亲人抛弃的,无依无靠。
“你心软了!”齐莽在我身后说道。我回过头,他的表情是嘲讽,“连她你都能心软,为什么不能放过莫邪,你难道看不到他的心吗?”
※※※
不知不觉天气已经转冷,外面的树枝光秃秃,每个行人嘴里都吐着白气。
仲舒骏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我支着头等待,每次等来的都是莫邪。
“你又晃神了!”他轻轻在我额头敲打。
“你刚刚说的什么?”我已经习惯他这些亲昵的动作了,不会想初次那样闪躲。
我知道,仲舒骏在不着边际地拉开与我的距离,有时靠在他肩上,嗅出的味道却是疏离,然而,我也默认了他这样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