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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用你监守而自觉留下的爱人。留下来见证你的婚礼,送别你的死亡。
左暖
2005年4月
那日,曦劲挥一挥衣袖,我变出一张笑脸。但徐志摩早在《再别康桥》中预言:“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因此,我的心空依然乌云密布。我在日渐稀薄的空气中窒息,心中怒火却越烧越旺。但曦劲因我而起的消沉落入我的余光中,那么刺眼。于是,我一面“火烧云”,一面写信。但愿开诚布公的恳谈后,日出云开。本想体育课后就把信给他,不料一杯茶水如油,闷气在小肚鸡肠里急剧燃烧引发了爆炸。
“左暖,我懂了。对不起!”
“没事,我也有错。”
“以后我再有什么让你烦心的地方,你就骂出来,别闷在心里,好吗?”
“恩。以后你别再消沉了,好吗?非常时期,学业为重。愿高考是我们一生中一次性的尝试,一劳永逸。”我说。
“知道了。”
“我知道你知道了。”
“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了。”
“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知道了。”
……
曾经的过往,宛如加糖的咖啡,热腾腾的香味;过往的曾经,犹如酸酸乳的滋味,酸与甜并不纯粹。
香吻熨平皱起的愁眉,衣袖擦干眼角的泪,微笑爬上倔强地撅起的嘴……
『37』跃焰飘烟(22)
在密密麻麻的数字、字母、汉字,纷纷扬扬的粉笔灰,以及断断续续的眼泪等的联合侵略下,我的视力每况愈下。薄薄的镜片外的世界日渐模糊。我不得不吐故纳新,另配眼镜。淡蓝色的椭圆形镜片,冰蓝色的透明镜架,吸引了我的眼球。从此,我戴着它去吸引别人的眼球。
曦劲一见我“眼蓝”就格外眼红,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去配了一副除了镜片度数,其他都一模一样的眼镜,当面粉碎了我张扬个性的企图。他兴奋地说:“这样,单看眼镜就知道我们是一对!”我说:“这不是第一反应。”“那第一反应是什么?”“我们俩都近视。”“恩!有觉悟!”……
他又勒令我陪他去买衣服,他说:“你看,这都四月了,我还穿着棉衣,你要不陪我添置春衣,我热死了你就是谋杀青夫‘!”我很邪恶地“忽悠”他买了一套全黑的休闲装。
“四月的阳光下,我是格外的温暖啊!”他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说。
“这不挺好的吗?温度和风度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我这样穿是不是特别帅啊?”
“你太谦虚了,你不穿都特别帅。”
“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他狐疑地。
“除了撒谎,我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你撒什么谎了?”
我朝他扮鬼脸道:“刚才都在撒谎。”——这句才是谎话。
其实,如果行人的目光可以形象成两个洞,那么曦劲早已千穿百孔。
春光明媚的操场。天使的翅膀在飞,魔鬼在尖叫。
“再叫!看我用羽毛球堵住你的嘴。”童画威胁我。
“啊——”我眼睁睁地看着羽毛球疾驰而来。
冷飒冲上前拦截,球去向来处去。
曦劲用力挥舞球拍,我又很欠扁的哇哇大叫。
男女混合双打演变成了俩男生的单打。
我和童画负责互相诋毁球技。
第二局,曦劲要求和我一组。
“左暖,你站前排接球,不好接的球就别接哦,后面有我呢。”曦劲说。
“你见过观众站我这个位置看球的吗?我能接住的球,你就别跟我抢哦。”
我积极地接待每一个球,直到后来我发现一个规律:冷飒发的球我大都能接住,而童画起的球,我大都接不住。于是,童画一挥拍,我就让道。
羽毛球友谊赛后是篮球培训。曦劲躬亲示范,童画兴致勃发。
“很棒!童画的悟性,高,实在是高!”我们仨联合拍马屁。
“真的?”自恋成性的童画难得对自己的能力将信将疑。
“左暖,你也带球试一试嘛。”曦劲发号施令。
我照做了。
“童画,说你悟性高,没骗你吧?”曦劲一本正经地。
“喂!你什么意思嘛?”我嗷叫。
全场爆笑。
夕阳下,草地上,四人信誓旦旦,说高考后要一起翻越临岩市最高的庵山,挑战最险的油盐山,游戏最不安分的浮桥,饮最清澈的山泉水。我们还要一起调戏羽毛球,亵渎篮球(曦劲除外——他曾经是校队的)。此外,曦劲还自告奋勇说要教会我骑单车,方便我单飞。
月光照亮地狱的天窗。因为都是遥不可及,便以为地月的距离就是天的高度。
“music,说到高考,你紧张吗?”
“不紧张。”
“放松而不放纵,忙碌而不盲目‘,与君共勉。”
“恩!说得很好。”
“零下一度说的。”
“哦,随便啦。”
“眼下是省质检考,你准备好了吗?”
“时刻准备着。”
“恩。music,你现在就给自己确定一个学习目标吧,未达标就惩罚,好吗?”
“怎么惩罚呢?”
“你实际年级排名每比目标排名后十名,我就在大操场上跑一圈。”我认真地。
“不可以!你身体吃不消的。”
“只要你的目标切合实际,你又肯为之奋斗,我就不用跑步咯。”
“恩……好吧。”
“你的质检考目标是?”
“年级前80名。”
“恩!加油!”
『38』跃焰飘烟(23)
今天是曦劲的19岁生日。现在是凌晨一点,这里是厨房,我在制作“玉兔蛋糕”。忙活了一小时,就鼓捣出四只像兔像鼠又像猪的“玉兔”。曾经有一只“一目了然”的玉兔放在我手中,我太过珍惜,直到它粘住我手心,我后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对自己说三个字——少放水!俱晚矣,曦劲的生日蛋糕就是微波炉里这四只惨不忍睹的“玉兔”了。
课间。
“曦劲,生日快乐!”我说着从课桌下把餐盒递给曦劲。
“谢谢——哦,不谢!这是……?”
“打开看看。”
“馒头?”
“你不觉得这馒头‘很像小白兔吗?”
“恩……蛮像的。”他很诚实地撒谎。
“人家做了一晚上呢,早知道你以为是馒头,我还不如就省心捏四个馒头呢。”
“呵呵,辛苦你了。
“不会。你再看这个。”我呈给曦劲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这又是……?我可以现在就拆开吗?”
“当然。”
“太漂亮了!是巧克力吗?要不是我口腔溃疡吃了上火,我现在就想尝一颗呢!改天我们一块儿吃吧。”曦劲竭力讨好,将功补过。
“呵呵,好啊,改天我舍命陪君子。”
“恩?”
“没什么。巧克力‘下面压着一张卡片,回去记得看哦。”
“遵命!”
中午放学。曦劲笑容诡异地拿出餐盒,我羞答答地打开,冷飒瞠目结舌,童画哭笑不得。半晌后,冷飒回过神来说:“曦劲,咱们吃的可是左暖的心意啊!她第一次做蛋糕呢!蛮可爱的小……猪?”
“小玉兔。”我低声说。
“呵呵,马屁拍马腿上了。曦劲咋这么平静捏?”童画笑。
“我之前就看过了。”
“什么反应?”
“我很平静啊。”
“他啊,一看到玉兔就宣布口腔溃疡。”我揭发。
“我是真的口腔溃疡嘛。”曦劲委屈地说。
“谁说不信啦?那你们俩先吃吧。”
童画和冷飒面目狰狞地啃蛋糕。
“很硬,是吧?”我愧疚地。
“不是啊,我生平第一次吃这么香的——石头呢!”童画捂着腮帮子。
四人笑翻。
午饭后,曦劲来电话。
他深情地:“darling,我爱你!”
“我也是,我也爱左暖。”
“那你要好好照顾她,别让她熬夜,阻止她喝浓茶,帮她做眼保健操,好吗?”
“好。”我特嗲地说。
“乖!darling,看了心形蜡烛下的卡片,我非常感动。”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吃巧克力呀?”我调皮地。
“小样儿!那蜡烛长得跟巧克力似的,怪谁啊?”
“呵呵,喜欢吗?”
“这六只蜡烛是我今生收到的最喜欢的一份礼物!”他斩钉截铁地。
这一盒精致的心形蜡烛是几天前我走遍了临岩市大大小小的精品屋,从琳琅满目的礼品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六颗蜡烛,六枚跃焰,六缕香烟,六个愿望——我披着一身皎洁的月光,跪在上帝的脚下,低头默祷:
“慈爱的圣天父,万能的上主。请您饶恕我得罪神亏欠人的举止、语言、心思、意念,并求耶稣的血液洁净我的心,而圣灵长住。从此,我试着饶恕、感化我的朋友,甚至敌人。
求神把光明给寻路的人,把歌声给寂寞的人,把希望给绝望的人,把关爱给痛苦的人,把坚强给软弱的人,把祝福给相爱的人。
路不会自始至终顺畅,爱不会自始至终绚烂。但愿神用祝福点燃一盏心型蜡烛,照明一段坦途。让混乱中蕴涵方向,波澜后终有完满的收场。
愿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的神听到我博爱的祈祷,应许我。我这样祷告,是奉着我主耶稣基督的圣名求的。阿门。“
曦劲:
生日快乐!
走街串巷了一中午,就淘出这六只蜡烛,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将就吧。
这些日子以来,我“千方百计”惹你生气、伤心,害得你不能专心学习,对不起!正如你说的那样,我还是个孩子,不懂事又自以为是。原谅我的年少轻狂,好吗?
也一并原谅我将来的过错吧!我真是得寸进尺。
完满的收场,是我们共同的愿望。假如将来我的行为与初衷南辕北辙,你能为我暂时放下自尊,温柔地提醒吗?“爱是一万公顷的森林”,如果有一天,我迷路了或是任性地出走,请你点燃一盏蜡烛,照亮我的归路,好吗?
每一只蜡烛都是一个浪子回头的许愿,我跪拜着,默祷:“路不会自始至终顺畅,爱不会自始至终绚烂。但愿神用祝福点燃一盏心型蜡烛,照明一段坦途。让混乱中蕴涵方向,波澜后终有完满的收场。”你能想象这场景吗?
我爱你,我知道时,我告诉你;我不知道时,你告诉我。好吗?
左暖
2005年4月
下午。
“左暖,晚上我们俩还有我高一时的好友聚一起吃一顿便饭,好吗?”
“好啊,你约好了没?”
“还没呢。”
“你现在就去约吧。也叫上景遥哦。”
“恩,好。”
……
“怎么样?”
“有一两个人没空,其他人都说会来。”
“景遥会来吗?”
“我让xx通知她了,可她说没空。”
“真是的!你怎么能让别人去通知呢?这也太没诚意了吧。换了谁都不会来的。”
“我是怕见面尴尬嘛。”
“邀请吃饭不过几分钟的事,你都怕尴尬,那面对面吃饭一两个小时,你怎么办啊?不怕啦,无知者无畏嘛,呵呵!”
“哦,那我去试试——喂!什么叫无知者无畏‘啊!”
热闹的酒桌,有两个空缺——景遥和她的姐妹最终不愿露面,尽管一桌子的朋友千呼万唤。曦劲介绍完“她是左暖,我的女朋友”,就去劝酒了。他们觥筹交错,我安静地喝汤,偶尔帮邻座的女孩夹菜。突然想到阿桑的《叶子》:“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后来,有人敬酒于我,曦劲推脱说“她不能喝酒”,我说“我就喝一点”,然后一饮而尽。于是敬酒的朋友络绎不绝,我一一回敬。
朦胧的夜色,清醒的我们。
“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