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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秦然看着秦嫣，脸上一片狂怒。
秦嫣看着秦然狂怒的样子，忽然觉得浑身莫名地起了一阵寒意，她有些害怕地起身，转身要走。
“如果你今天能安然地走出这里，我就不叫秦然。”秦然迅速起身，将秦嫣掼倒在地，然后拿起桌上她刚喝过水的杯子掷在地上，杯子“哐咣”一声碎成几片，秦然捡起碎片就划上了秦嫣的脸。
“啊……”秦嫣尖叫起来，拼命挣扎着大叫救命。
“秦嫣，我说过，如果惹怒我，你将付出你付不起的代价，你平时不是最重视你的脸吗？今天我就要让你感受，最珍视的东西被毁掉的痛苦。”秦然用玻璃碎片在秦嫣脸颊上重重地划下一道痕迹，鲜血汩汩流出。
“够了，够了，戒指和相片都还你。”秦嫣将手中的照片扔到一旁，死命地拔着手上的戒指，却是越急越乱，手中的戒指怎么也拔不下来，秦嫣一时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已经晚了，鸡急上房，狗急跳墙，秦嫣，这一次，我不会放过你的。”秦然一时间仿佛化身为修罗，手中的玻璃碎片在秦嫣脸上再度划下一道长长的伤痕。
“不要，不要毁掉我的脸……”秦嫣双手抚上脸，在摸到脸上的鲜血后，她惊慌地叫了起来。
“你不该激怒我，你不该唤醒我心中的恨。”秦然满脸的狠厉，手中的玻璃碎片从秦嫣摸着脸的手上划过，秦嫣尖叫一声，小指上的钻戒“咚”的一声滑落在地，但是秦然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手中的玻璃碎片往秦嫣的额头上划去。
“然然……然然……”得到手下报告的龙来匆匆赶来，一进餐厅就看到秦然面容扭曲地拿着碎玻璃划着秦嫣的脸，秦嫣的脸上血迹斑斑，伤痕，龙业一愣，再这样下去就要出人命了，他上前用力抓住秦然的手，秦嫣趁机哭叫着跌跌撞撞往外爬去。
“你不要阻止我，我要毁了她。”秦然已陷入癫狂，对于一向害怕的龙业也无所畏惧了，推开身旁的龙业，秦然红着眼往秦嫣跑去。
“然然……你冷静点……”龙业紧紧地抱着秦然，见秦嫣回头惊恐地看着秦然，他厉声吼道，“不想死就快滚。”
秦嫣吓得惊叫一声，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你放开我……”秦然被龙业紧紧地箍在怀里，眼睁睁地看着秦嫣跑走，不由得大力挣扎。
龙业看着已然失去理智的秦然，长叹一声，一个手刀对着秦然后颈砍下去，秦然低吟一声，身子软了下去，陷入了昏迷。
龙业抱起秦然，快速往医院赶去。
☆、第四十七章 你让我恐惧
医生给秦然打了镇静剂，等她醒来时，已经在晚上十一点以后。
“现在学校关校门了，跟我回酒店，好吗？”龙业看着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的秦然，柔声问道。
秦然沉默地点头，仍然什么话也不说，只静静地发呆地看着天花板，好像那里有什么让人移不开眼的东西一般。
龙业轻柔地替秦然掀开身上的被子，将她扶了起来。秦然其实没有受伤，但是她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就好像大病了一场的病人一样，龙业看着秦然，心下全是担心。
“有没有觉得身子很酸软？”
秦然摇头，手撑着床板就要下床，却发现自己的左手被纱布包扎着，她有些疑惑地看向龙业。
“之前你手里一直握着玉佩的碎片，有几块碎片刺到了你的巴掌里面，医生取出来了，替你的手上了药。”龙业急忙解释。
“那些碎片呢？”秦然看着龙业，声音干干地问。
“在这呢，我让人收起来装在这里了。”龙业拿过桌上一个精致透明的小瓶子。
秦然拿过装了玉佩碎片的小瓶子，低头看着瓶中的碎片，透过透明的瓶子，玉佩的碎片仿佛在闪闪发光，如同母亲慈爱的微笑一样。
秦然看着，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
龙业看着秦然微笑，怔了怔，轻轻搂过她，低声道：“我们回酒店吧。”
“好。”秦然握紧手中的瓶子，轻轻点头。
回酒店的路上，秦然什么也没有说，龙业什么也没有问，只是紧紧地搂着秦然，秦然则一直盯着手中的瓶子。
“你先去洗澡。”回到酒店，龙业体贴地替秦然放好洗澡水，又替她将睡衣拿了进去，这才催促着干坐在一旁的秦然。
“好。”秦然放下手中的瓶子，听话地往浴室走去。
“你的手，可以吗？要不要我帮你？”龙业看着秦然包着纱布的手，有些迟疑地问道。
“不用了。”秦然摇头，进了浴室，关上门。
龙业在秦然方才坐着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看着桌上再普通不过的瓶子，再普通不过的玉片，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秦然傍晚在餐厅的样子，让他害怕。如同一个修罗，她不再是那个柔弱的女孩子，而是一个被仇恨迷失了心智的女人。
她的狠，让一向以狠闻名的他也感到惶恐。秦然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她应该是个温柔婉约，如公主般单纯天真的女孩子，应该是每天好好读书，和朋友们友好往来，和家人亲密相处的小公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秦然，怎么办，你让我恐惧了？
“我洗好了，你去洗吧。”秦然很快洗完澡，披着一头湿发出来。
“嗯，快去把头发吹干，别着凉了。”秦然穿着龙业宽大的睡衣，龙业看着秦然，第一次觉得，原来她是这样的纤瘦。
其实从第一次见她起，他就觉得她是个让人怜惜的女孩子。
“好，你快去洗吧。”秦然点头。
龙业起身，在秦然额间印下一个吻，有些歉疚地说道：“然然，对不起，如果你那些东西，我替你去要，或许……”
“不是你的错，”秦然打断龙业的话，淡淡地说道，“或者，这就是命。”
“然然……”
“你快去洗吧，夜深了，该睡觉了。”秦然说完，进了卧室。
龙业看着秦然有些疏离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秦然，有没有一点恨他？
龙业洗完澡出来，来到浴室时，就看到秦然坐在灯下，仍然看着瓶中的玉片发呆。
他轻轻地走过去，从秦然身后环住她，秦然回头看了龙业一眼，又转回了头。
“睡觉了。”
秦然身体轻轻一颤。
“放心吧，我今晚不碰你。”龙业将秦然抱上床，替她盖好被子，这才在她旁边躺了下来，搂着她，闭了眼。
“你为什么不问我？”秦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叹息着问道，“我感觉得到，你很好奇，你很想知道原因。”
“你如果想说，不用我问你也会说，如果你不想说，我问了你也不愿意告诉我，”龙业轻声回复道，“我知道，那对你来说，不是好事。”
“龙业，谢谢你。”秦然转过身，面对着龙业，伸手环住他的脖子，“谢谢你，陪着我，其实，我也很害怕，我不知道刚才我为什么会那样疯狂。”
“好了，睡吧。”龙业搂紧秦然，感觉身下热热的，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碰她，他很想，可是现在不行。
“龙业，我给你讲讲我妈妈的故事吧。”
“嗯。你讲吧，我听着。”
☆、第四十八章 往事难忘
“我妈妈曾经是叶城第一美女，因为家族利益，她嫁给了我爸爸。”秦然缓缓地说道，神情却渐渐苍凉起来，“和别的商业联姻不同的是，我妈妈是真的爱我爸爸，我妈妈曾和我说，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是爱上了我爸爸，又顺利嫁给了他。可是最开始，我爸爸并不喜欢我妈妈，他一直是个风流的男人，对他来说，女人的爱慕从来就不珍贵，他不爱我妈妈，可是那个时候他的家族企业不够大，所以为了利益，他和我妈妈结婚了。”
“然后呢？”这样的故事在上流社会其实很常见，为利益结合的夫妻，很少能真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
“我现在都相信，我爸爸最初的时候，是爱我妈妈的，结婚前两年，我爸爸对我妈妈真的很好，像我妈妈说的，那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可是好景不长，我爸爸风流的本性只收敛了一段时间，没过多久，他就本性尽显，背着我妈妈在外面养了女人，甚至还生了孩子，那个女人，就是方敏华。”
“任何一个女人都忍受不了自己深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外面欢好生子，但是我妈妈忍了，她说只要我爸爸开心，她就不会难受，她觉得我爸爸只是一时被迷惑，他心里还是爱着她的，所以，她一直在等。”
“这一等，就是十几年，那十几年里，秦致出生了，秦枫出生了，秦嫣出生了，我妈妈还是没有等回我爸爸，我妈妈还是不死心，她依然相信，我爸爸会回来，直到她难产。”
“都说女人生孩子就像在鬼门关过一趟，而难产，更是像在阎王眼下讨生命。那一日，我妈妈难产，在产床上挣扎了五六个小时，鲜血浸红了她身下所有的被子床单，孩子还是没有生下来，医生最后下了通碟，我妈妈活不过当日，让我去把我爸爸叫来，你知道我爸爸那时候在哪里吗？”秦然说到这里，苦笑着说道，“在方敏华的床上。”
“妈妈死前，最大的愿望，也许就是再见我爸爸一眼，那时，我为了妈妈，哭着跑去了爸爸和方敏华那里。”
“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吗？他在替方敏华庆祝三十岁的生日。”秦然眼含泪花痛苦地说着，龙业只觉得心里阵阵闷痛，搂紧了秦然，他哑声说道，“别说了。”
“自己的结发妻子在产房里性命垂危，他却在替别的女人庆祝生日，”秦然继续说道，“我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他们一家人幸福地在一起唱着生日歌。”
“方敏华看到我，什么也没说，就将我爸爸拉去了她的房里，而秦致，秦枫还有秦嫣，将我赶了出去，无论我怎样在外面敲门，哭叫，我爸爸都毫不理会，最后我回到了医院，我妈妈知道我爸爸没有来后，只是苦笑着说了一句‘这都是命’，我妈妈死去不过一个月，我爸爸就将方敏华娶进了秦家，从此之后，我的日子便不好过了。”
“秦正和方敏华也太不是东西了。”龙业忍不住恨恨地说道。
“秦嫣今天摔掉的那块玉佩，就是我妈妈临死前留给我的，她说希望它能保我平平安安地活下去，那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所以秦嫣今天摔碎了它后，我一下子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才会那样的不理智。”
“我知道，”龙业将秦然紧紧地搂在怀中，心疼地说道，“你受了很多苦，我都知道，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苦的，然然，我会给你幸福。”
“龙业，从妈妈那里，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已经变心的男人，再怎么努力，也是挽回不了的，我不相信命，所以，如果你将来不要我我了，我会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龙业心下一紧，承诺道：“然然，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我不是秦正，你也不是你妈妈，你妈妈在天之灵，会保佑我们的。”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龙业，如果你不喜欢我了，我不会纠缠你，我会走出你的世界。”
“我会记住的。”龙业点头，“我如果不喜欢你，就不会纠缠你，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秦嫣，她怎么样了？”秦然沉默了一会儿，才幽幽地问道。
“不知道，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