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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疏影用力甩开易涵的手,压低了声音,但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
“你在干什么,你要找我麻烦,干吗要扯上小南,你以为你是郑元畅吗,偶像剧一哥啊,随便给点恩惠,女孩子就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围着你飞,你还没资本玩这种游戏。”
易涵也有些生气,他胸口微微起伏着,语音中也带着喘息。
“我是想找你麻烦,可是我找不到你,你知道我找不到你的时候,我有多怕,怕我们真的就这么完了。我也不想玩这种游戏,可是我想不出其他的办法能这么接近你,每次和小南聊天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你就坐在她的身边,这样让我觉得我还在和你保持着联系。”
易涵说的这么动人,让江疏影不知所措,她没有经历过这样被深情告白的场面,她的爱情不是很顺利,就是很平静,可是易涵似乎两种都不是。
“你准备骗小南多久?”
“我没有骗她,我只是和她聊天,没有做过更多的,要是她有什么误会,我向她道歉。我只是不想离你太远。”
“你要怎样才肯放手?”
“永不。”
江疏影气极,易涵并不畏惧她的愤怒,直直地看着她,直到小南回到他们身边。
颜正南每天早上送江疏影来上班,但晚上很少来接她,除了年末发年货的时候,她拿不动,请他过来帮忙。
所以平时江疏影都是搭公车回家,最近的一部车站点就在图书馆的对面,很方便。
江疏影和小南说了再见,看也不看易涵,便离开了他们。她走出几步,听到易涵大声对小南说:“我想去你办公室看看,可以吗?”
小南回答:“可以啊,现在应该没什么人了,我带你上去。”
江疏影脚步一凝,随即加快了速度,彻底离开他们的范围。
走到车站,她伸手到手提袋的外袋里拿交通卡,摸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这才想起昨晚带小童去上小提琴课,带的是一个小挎包,她把交通卡忘在了那个挎包里。她想从皮夹里拿张纸币出来去旁边的便利店里换些零钱坐车,却发现皮夹竟然是空的,这才想起昨天就已发现里面只有五块钱了,晚上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买了桶饮用水,正好全部用完。
南京路上取钱的银行不少,只是都排着长队,好不容易轮到她,但她唯一一张可提出现金的工行卡里竟然没有可提额度。
她知道一定是颜正南又动过她的皮夹了,心中气极。她走出取款机的玻璃房,站在全中国最繁华的商业街上,拿出手机对着颜正南大声说:“颜正南,你是不是在我那工行卡里提过现,我现在提不出钱了。”
“那天有急用,就用了你的,忘记还进去了,你明天记得把卡给我。”
“你要用可以问我啊,为什么私自翻我的包?”
“你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包括你的人。”颜正南半开玩笑了一句。
江疏影心中的火彻底被点燃了。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今天小童住你妈那,家里也没吃的东西,我本来还打算在对面永和豆浆吃晚饭的,现在不要说晚饭了,我连回家的车费都没有,你马上给我送钱来。”
颜正南被她的吵闹声也弄的有些烦了,声音也高了起来:“开什么玩笑,我正和我们局长准备去豪元轩吃饭呢,你自己想办法。”颜正南说完就挂了电话。
江疏影再拨回去,电话响了两声后变成无法接通,就像每次晚间她有事找他时一样的结果。江疏影有一种冲动想把手机摔了,幸好她还是忍住了,因为她想到这是她唯一可以使用的求救手段了。
她想了一大圈,最后能想到的人居然只有小南,因为她估计只有小南现在离她最近。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拨了小南的手机,小南很快就接了电话,没等她说话就问:“疏影姐,什么事啊?”
“那个,小南啊,你现在在哪?”
“我在办公室呢,怎么了?”小南的背景里隐约有音乐声,是小南经常放的某位女歌手的声音。
江疏影困难地呼吸了两下,秋天的天气,却好像能呼出白雾来。
“疏影姐,到底什么事找我啊?”
“是这样的,我刚发现身边一分钱都没有了,我就在对面的车站,你要在办公室的话,能不能麻烦你过来一下,借几块钱给我坐车啊。”
“没问题,我马上过来,你稍微等下啊。”
江疏影谢过了她,收了线。听不到小南的声音,那个办公室的背景也慢慢撤出了她的脑海,满目的车流和闲散的观光人群,是她早已熟悉的街景,只是此刻她像是第一次看到,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新的,她因为那个突然现身的人而失去了记忆,或者说是她试图失去记忆。
密集排列的车辆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等了很久也没有看到小南,她低头从包里取手机,想再催她一下,等到她抬起头来,便看到一个人站在她面前,她的手机直直地向地上掉落下去,盒盖离开了机身,分的很远。
“我吓着你了?”易涵的笑让她觉得他有一丝得意。
江疏影看向他的后面,易涵知道她的心思,先回答:“是我自荐来帮小南送钱的,她还在办公室里等我。”
江疏影舒了口气,转而阴沉着脸说:“这是你想要的吧,或者说是你蓄谋已久的一幕。”江疏影眼光很冷,弯腰从地上捡起分成两部分的手机,重新把它们安装起来。
“还好用吗?”易涵问。
“不关你的事。”
易涵再度笑了起来,刚才江疏影的目光大多放在洗手间的方向,现在才能安下心来仔细了看了他一眼。一个月没见他,易涵看上去却成熟了很多,连一个寡淡的微笑都会有复杂的内容。
“你还在生我的气啊,那次又不是我强迫你的。”
“易涵。”江疏影脸涨的通红,她没料到才见面他就这么□裸地提及那个她最不堪提及的事情。
“你现在是不是恨不得给我灌个迷魂汤,好让我忘掉那一晚的事,还是你怕我敲诈你,已经在做杀人灭口的准备。”
“你记不记得跟我没关系,反正我已不记得了。我也不怕你敲诈,我不信那种黑灯瞎火的地方你能做录像拍照之类的勾当。”江疏影说的很自信,但表情却显示着她的心神不宁。
易涵微微变色,沉默不语。
他摊开手心,上面有几枚零钱和一张二十元的纸币。江疏影全数收下,看到自己等的车正缓缓驶来,她看着车子,很快地说了句:“替我谢谢小南。我车子来了,先走了,BYEBYE。”
江疏影跟着人群涌向车门,易涵静立在原地,数秒,忽然回身狂奔到江疏影的身后,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江疏影吃惊地回头望着他。
“你干什么?”
就这么慢了一拍,车子已装满了人,她再也上不去了。
易涵的伪装终于被撕碎,面前的他像极了无想寺门口分开时的样子,江疏影想到这些的时候心中更为寒冷,原来她的记忆一丝一毫都没有丢失。
“疏影,不要这样对我,你知道那天,我有多幸福。”
“易涵。”那是她的雷区,可是他执意要跨进去,因为那也只有他跨的进去,他把它作为专属地,走的既悲伤又快乐。
“疏影,我投降了,这不是我第一次恋爱,可是却是第一次我爱的这么痛苦。”易涵已是丢盔弃甲,全身都是溃败的气息。
他们目光相遇,江疏影想避开,易涵拼命逼迫着她,她楞了下,竟然没能避开。
“易涵,我结婚了,有个四岁的孩子,我还比你大五岁,我们真的不合适。”她说的很流畅,像是这些句子早已预演了很多遍。
“我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除了第一条,”易涵深深地看进她的眼里:“你结婚了。所以,请你离婚。”
完败
江疏影终于知道她彻彻底底地败了,她是败给了那种奋不顾身的年龄,所谓奋不顾身,就是命都可以不要地向前走,若要抵挡,不知道需要多大的力量?
她和小南曾经在办公室里议论过文章的婚姻,文章会在24岁的年龄毅然结婚生子,娶的还是大他九岁的声名在前的马伊琍。她印象最深的是听小南说文章有个纹身,纹的是匹马,象征着他的爱妻已经和他的身体融为了一体,永远都冲刷不掉。当时她就感叹,也只有文章那种年龄的男孩子会做这样的事,而年龄渐长,阅历增多,想要的和怕失去的也就越多,最后便固守在那几步上,用不会得到的代价换取永不失去。
想到这些,她开始羡慕易涵,她自己已经过了那样无所畏惧和无所顾虑的年龄,所以他能做的事她已是不能。
江疏影由起初的大惊失色转为了无法形容的愤怒,她从胸腔内发出了五个字:“你简直疯了。”便跳上了恰好靠站的汽车。她故意站在背对着易涵的窗口,身后还有几排站立的人群,所以她知道自她上车的那一刻起,他再也看不到她,就像她看不到他,和她希望的一样。
这样的希望却让她很不安,那和她刚刚的愤怒一样,带着暧昧不明的意味。在两人的对峙中,她一直自信掌控着局面,而这一轮,她觉得自己完全处于下风,他筹谋已久,然后突然袭击,让她震惊,不甘于被困,不得不逃避,无论惊心动魄的过程,还是这样仓促的逃离,都让她陷入了持久的困顿中,带上了落败的印记。
幸好这天是周五,之后两天她休息在家,她记得小南说过易涵只是周末过来看她,周一还是要回杭州上班的,所以等她回情报室的时候,应该不会再遇到他。
事实也确实如此,等又到了周五,而易涵并没有再出现的时候,江疏影悬了一周的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
颜正南这个周末和黎以洛,陈刚几个儿时朋友一起去泰国清迈,周六一大早的飞机,所以几人说好周五晚上就住在浦东机场旁边的如家,这样早上可以多睡一会。
婆婆为小童在居委会的拉丁舞班报了名,每周上一次课,时间是周六早上八点半,这样原本每周五接小童回家的规律就被改成了周六上午,他跳完舞以后。所以江疏影周五晚上就不再去婆婆家看小童,而是周六中午过去,在婆婆家吃完午饭,再把小童接回来。江疏影现在越来越怕去婆婆家了,每次婆婆带着埋怨的口气对她说:“正南每天这么在外面喝酒,还经常晚上不回家睡,你怎么也不管管他?没见过你这么当老婆的,要是以前正南爸爸这样,我早就不让他进家门了。”她无言以对,她早就不把自己当成是颜正南的妻子了,又有什么权利去过问他在哪里睡觉,所以每次这样的问题出现的时候,她总是落荒而逃。
现在一周能少去一次婆婆家,她心里倒是很高兴。她刚到家,颜正南就搭着黎以洛的车过来取行李,江疏影将他送到楼下,和黎以洛还有陈刚都打了声招呼,黎以洛在驾驶座上探出头对她说:“疏影,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保护正南的,绝不让他被人妖带走。”
几人都大笑起来,江疏影也笑着说:“我正想买通你,让你想办法把他就留在那里不要回来了,下次我度假时去看他表演。”
陈刚怪叫起来:“正南,没想到你老婆看上去很温柔,原来这么毒啊。”
颜正南看着江疏影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的,我要做人妖,也要带你一起去。”
颜正南是笑着说的,身边的人也都笑着在听,可江疏影却立刻变色,恰好黎以洛发动引擎,在一片挥手道别声中,江疏影的脸上才重新有了笑意。
江疏影回到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