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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要为一个意外相遇的小子,抛下我对你这么多年的感情,去选择一份华而不实的爱情吗?你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
岑雪感到有块千斤巨石,重重压在心间,让她透不过气来,也说不出理由来反驳他。
的确,这十年来,他对她的照顾跟关爱,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底线,他倾尽一切的去爱她,将所有最美好的东西都留给她,不忍心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全心全意的呵护她,照料她,只因为一个理由——他爱她。
而她,这十年来,对他的依赖跟仰望,也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女儿对父亲的感情,她不否认自己曾经偷偷喜欢过他,对他抱有过青涩懵懂的幻想,可这一切,在肖宇澈的出现之后,全都变的不一样了。
她邂逅了肖宇澈,虽然是在非常极端的环境下,虽然他们之间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但是两颗年轻的心,最终还是紧紧的依靠在一起,是他,告诉了她,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亲情;是他,将她从对林将文不伦的禁恋中拉了出来。
或许在没有遇见肖宇澈之前,她幻想去爱的,是自己的父亲,但在遇见了肖宇澈之后,她的爱情观已经趋向正常了,她不想再在这段不伦的爱恋中继续的纠缠下去,她要解脱出来,跟她心爱的人在一起。
只是林将文却告诉她,她其实不懂爱情,她爱上肖宇澈,是因为他俊美无涛的外貌,卓尔不凡的身姿,跟很多的同龄女孩一样,她拒绝不了帅哥的诱惑,所以她才放弃了跟自己相处了十年的林将文,去爱一个所有女孩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肖宇澈真的只是她的一个梦吗?她不够了解他,所以跟他之间才有那么多的误会跟解不开的结,全都是因为她把他想象的太好,幻想成自己心目中遥不可及的白马王子吗?
“或许我真的不懂爱情,但我始终还懂得什么是伦理道德,你是我的父亲,一辈子都是。”深吸一口气,岑雪认真的对上林将文的眼,小脸上写满了倔强。
林将文如野豹般犀利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岑雪的面,眼中流转着森冷危险的气息,心中又蕴藏着深刻悲凉的怒火,他就这样的看着她,半眯的墨色眼眸,如野豹一般的嗜血,仿佛要将她生吞入腹。
“既然如此,你就去跟他好了。”
突然,他背过身去,不再看岑雪的眼,声音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什么?”岑雪美眸一怔,有些不敢相信,他就这样轻易的放过自己了吗?
“我已经把你送给肖宇澈了,借此换回他跟我合作的条件。”林将文冷冷的启齿,眼中闪过算计的暗芒。
岑雪感到自己身体里的力气被抽干,全身都在颤抖着,哑声道:“我是一个礼物吗?还是你们男人交易的棋子?”
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这么残忍,她不答应做他的女人,他就要将她送给别人吗?难道这十年来,他对她没有一点父女亲情,只是在完全的利用她吗?
林将文冷酷的大掌捏的紧了紧,不屑的语气中透着讥嘲,“你认为像我这样的一个满身铜臭味商人,将一个漂亮女孩从孤儿院领养回家,不会只想跟她重温儿女亲情这么简单吧?你总得为我这十年来的养育之恩,付出点什么,既然你吝啬你的身体,就用其它的方式来换恩吧。”
岑雪不能接受的跑到他面前,面无血色的质问他,激动的吼道:“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我不答应做你的女人,就要把我送给别人吗?难道我在你心目中一直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没有一点父爱吗?”
她怎么不愿意相信这十年的父爱都是假的,这十年来,他从来没有大声的责骂她一句,更不舍得惹她生气,为什么一转眼就变了呢?她就要像礼物一样,被他抛弃,丢给了另外一个男人,尽管那个男人是肖宇澈,但她实在没有办法接受他们的这场肮脏的交易。
“你觉得我对你残忍吗?你应该庆幸,我只是把你卖给你肖宇澈,而不是其它的男人,你不是很爱他吗?你应该感谢我把你送给了他!如果我要残忍的对待你,我大可以将你绑在床上享受够之后,再把你买去夜总会,让你真正了解一下男人的肮脏。你想试试看吗?”一抹残酷染上林将文的寒眸,声线磁缓,但每一句都让岑雪听的寒颤。
她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寒,在瞬间心灰意冷起来,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泪水无助的滑落下来,这是她十年来第一次在这个叫父亲的男人面前落泪,也将会是最后一次。
她只是一个孤儿,而他是有亲生女儿的,即便他家财万贯,不缺她一个人的口粮,在他觉得她已经没有丝毫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仍然会毫不留情的抛弃她。
这就是林将文,冷酷无情,毫无人性,一辈子从不做赔本的买卖,当她发现这个女人,已经不再是他预想的那样的时候,留着她,只会浪费他的钱,而卖掉她,他反而能赚一笔。
他既然得不到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就让她为自己做一颗与别人一样的棋子好了,他不会因为他曾经爱过她,而给她多留几分薄面。
“你不要我了,是吗?”她不甘心的再问了一次。
“是。”他回答的干净利索。
“我不再是你的女儿了,以后都跟你没有关系了,是吗?”她的声音颤抖着。
林将文犹豫了,最后还是艰难的点点头,“是!”
岑雪咬着唇,泪水终于忍不住的直涌出来,这是她唯一能表达不满的方式。
多么可悲,养育了自己十年的父亲,报恩的方式却是将她当礼物一样的卖掉,借此争取他生意上的机会,原来她的一切,都逃不开他的掌控。
“我知道了,上楼整理东西,明早送我离开。”泪水已哭干,岑雪绝望的站起身,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话,她已经情绪激动的甩门而去。
今天,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绝情。
夜,无比的苍凉,岑雪回到房间,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好的所有的东西,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在林家,除了华丽的服饰,名贵的装扮,真正属于她自己的东西,只不过不足一个小包而已。
蹲在地上,用膝盖抵住快要停止跳动的心脏,心头一片绝望,以后她要怎么办?
第一次失眠了一夜,她坐在窗边,呆呆望着天空,直到繁星沉沦,月落日升。
她的人生总是灰暗的,看不见一丝的曙光,即使她努力的去寻找,光明依旧不属于她,要一个平凡的生活,普通的爱情,单纯的温暖,真的就这么难吗?
门外,传来仆人的叩门声,催促她早点收拾准备,肖宇澈的车子已经在别墅外面等候了。
岑雪擦干了泪水,拎着行李,无精打采的下了楼。
楼下客厅的沙发上,已经没有了林将文的身影,整间别墅里只剩下她跟那个女仆,而她马上要走,女仆也要回乡下种田了,这一切都将是空壳。
“老爷交代我给小姐准备一杯热牛奶,说您一夜没睡,要加强营养。”女仆叫住欲出门的岑雪,将一杯热腾腾的牛奶端到她的面前。
记忆中,她上学的每天早上,爸爸都会在楼下客厅里看报纸,吩咐仆人为她准备好早餐,和她最喜欢的牛奶。
只是这一切永远也不会再有了,都回不去了,这杯牛奶,是最后一杯了吗?代表着他对她最后的一份仁慈跟关怀。
“我不想喝,拿去倒掉吧。”岑雪冷冷的说,眼中闪过一丝的恨意,既然他从一开始给她的就都是虚伪,这最后一份的虚假,她更不屑要。
“啊?!哦,是!”女仆吃了一惊,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依照小姐最后的吩咐办事。
林家别墅外面,一辆加长型的劳斯莱斯轿车在等着岑雪,罗豹穿着整齐的西装,毕恭毕敬的站在车门口,如此正式的排场,只因为要迎接林岑雪这位他们老大心目中的贵宾。
轿车里,肖宇澈一身黑衣沉稳的坐在轿车里,他半眯着眼中,眼底闪烁着深邃却又饱含期待的光泽,黑色的衬衫上只系了一粒扣子,古铜色的肌肤露在外面,和着他左耳湛蓝色的耳钉,有种说不出的邪魅。
仔细一看他此时的表情,其实可以发现他不羁的外表之下,此刻正透着几分的紧张与不安,虽然他与林将文已经谈妥了条件,但他还是担心林将文不会轻易的交出女儿,又或者岑雪不愿意答应他们之间的协议,心甘情愿的跟他走。
已经整整有一个多星期了,她都没有接他的电话,他去她家找她,她也是闭门不见,以前他还会担忧她是选择了其它的男人,可现在蓝依尘回国了,冷炎哲另娶了,她似乎已经别无选择的要跟他在一起,他不懂,为什么这个时候,她还是要逃避自己呢。
心中不安的揣测着种种的可能,直到那抹柔白色的倩影映入他的眼帘,宇澈才终于舒了口气,轻咳一声,示意车前的罗豹上前去接岑雪过来。
罗豹立刻会意,连忙大步迈上前去,接过岑雪的行李,恭敬的说:“林小姐,行李给我就行了,老大在车上等您。”
“嗯。”岑雪低应了一声,将仅有的一小包行李交到罗豹手上。
罗豹拿着行李,东张西望了半天,以为还有几大箱,谁知等了半天就这一个小包而已,他有些不敢相信,堂堂千金大小姐,就只有这么一小包行李吗?
“小姐,其它的东西在哪?需要我叫人帮忙去拿吗?”罗豹走上前,不放心的再次询问,他估计可能是有些大件的行李太重,岑雪搬不动。
“就只有这一包。”岑雪简单的说了一句,弯腰进入了车内。
除了属于她林岑雪的个人财物,她不会带走林家的一分钱,包括养父林将文曾经给她买的任何一件奢侈的服饰。
她现在两手空空,包包里已经没有一分钱了,除了寄居在肖宇澈的篱下,她,现在说白了就跟乞丐无异。
坐上肖宇澈的车,宇澈伸手要去扶她,她没有拒绝,他难以抑制对她的思念,将她搂进怀里,她也没有推开他,最后他直接将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让他灼热的气息跟她交融在一起。
一路上,岑雪都没有说话,任由肖宇澈对她搂搂抱抱,在她的身上各处频繁的种着草莓,虽然她心里并不排斥他的触碰,但以这样的方式跟他在一起,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卑微,就像被卖身给他一样,一个妓女可以对雇主严生感情吗?她不知道。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宇澈见岑雪迟迟不愿意开口理他,终于忍受不住,有些急切的扳过她的肩问道。
“没事,我只是有点累了。”岑雪揉了揉有些困倦的眼眸,淡淡的回答。
一夜没睡,她怎么会有精神呢?
“吃过早餐了吗?我带你去吃早餐。”宇澈关切的抚上她的额头,柔声道。
“不了,我想直接回……家!”岑雪疲惫的摆了摆手,在说到这个“家”字的时候,她的心明显的一颤,泪水差一点就涌了出来。
此时此刻,她已经被养育了他十年的父亲赶了出来,卖给了这个男人,是做他的情妇也好,小秘也罢,或是他良心发现的要娶她,这一切都不是她能做决定跟选择的了,哪里还有她的家呢?
“好,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