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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面,虽是擦身而过,但对方那种张扬犀利的气场,令人恒久难忘。
与此同时,Auror也在端详着罗浅浅,这张脸,她一点儿也不陌生——靳辰的钱包里有她的照片,虽说她年龄长了,但是那纤秀的轮廓丝毫未变。
从来不觉得这样的女孩儿有资格成为自己的对手,稚拙的表情、单薄的身材,素淡的裙子衬得她像一朵娇怯怯的小花,狂风一吹就会凋谢,完全不是靳辰平日的口味。可是女人的直觉在她头脑中拉响警报,令她不得不相信:就是这个平凡的小姑娘,可能会让自己所有的心思付诸东流。
靳辰对她的态度不一样,那样的自然亲昵,跟他对所有女人的态度都不一样!
良好的教养让Auror得以自持,她尽量不露情绪地从罗浅浅身边走过,刻意忽略对方展现给自己的笑容。
Vol de Nuit神秘优雅的冷香拂过身侧,罗浅浅不由自主垮了笑容:“她不喜欢我,因为我是你妹妹?”
靳辰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不是,因为她喜欢我。”
将一个女子对他的仰慕说得这样理直气壮,罗浅浅对他的厚脸皮还真有些适应不良。
看一眼空寂的长廊,忍不住问:“你不去送人家,不礼貌吧?”想想又后知后觉地补一句:“你没跟她解释,我们的关系不是她想的那样?”
“跟她解释不着。”靳辰不耐烦地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有点不适。
罗浅浅挠挠头,样子有点小可爱:“报纸上都说,呃,都说你们有一段。”
“报纸上还说我们有一段呢!”靳辰没什么好声气。
罗浅浅无言,进房间帮靳辰收拾东西,他习惯随手乱扔,从书桌到窗台,资料摊得到处都是。
整理、归类,桌上很快清清爽爽。
最后还从飘窗上发现一卷皱巴巴的文案,罗浅浅把它摊在大理石窗台上,设法展平。靳辰跟过来,淡淡扫了一眼,说:“扔掉吧。”
“为什么扔掉?”罗浅浅有些不解,歪着头看了几行,很快就被吸引:“这是什么?还有剧情。”
“创意案,《行摄》想我替他们拍一套静态电影,另行成册,作为杂志的赠品。”
“啊,就像这一期的印度神话特辑?”
“不完全一样,他们要一组二十四帧照片,表现一个完整的故事。”
“你不喜欢这个故事。”
罗浅浅抬头看他,语气肯定。黄昏的天光无声流转,越过院中葱茏树影,越过雕花精致的窗棂,暖暖的笼在她脸上,说不出的温柔恬静。本是不愿触及的话题,在她面前却能轻松提及:“唔,最近反战题材很热门,好莱坞一带头,下面一片跟风声。《行摄》想拍一部中国特辑,从旅顺到吴淞口再到南京……”
镜头从旅顺带到南京,四十多年的跨度,多少的火光炮声、血雨腥风,汇集到这薄薄的创意案中,都不过是为了成全一段相逢。
传教士的妹妹与清朝的水师提督,法国来的女记者与守护吴淞口的士兵,两代人的爱情面临的都是同样的结局,那就是在漫天硝烟中无声寂灭……
爱情、战争、轮回、宿命,本就是苍凉而悠远的话题。
罗浅浅沉吟着合上了创意案。
靳辰倚在窗台边看她:“你觉得怎么样?”
“故事本身没有什么不妥,战争跟爱情并不矛盾。关键还是看你怎么处理,从什么角度去表现。”幸好女主角不是日本人。
“什么角度?——Make Love Not War!”靳辰的黑眸中闪烁着淡淡的嘲讽:“如果单看这剧本,我也不是不能接受,不过Auror一插手,什么调子都变了。她希望不管是主题还是构图,都要有那组片子的影子,美其名曰:向大师致敬。”
“Make Love Not War”有个中文译名叫“回家□不要战争”,是美国时尚摄影师Steven Meisel为了呼吁停止伊拉克战争而拍摄的作品,画面火辣辣的,尺度很大,罗浅浅听鉴赏课的老师提过。此刻听得瞠目结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两组题材,完全不是一码事吧?这么拍出来,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人……”
“根本就是胡搅蛮缠。”靳辰不怒反笑:“她是存心为难我,将我的军。”
“《行摄》为什么能由她做主?”
“她的家族在业内有些背景,再加上《行摄》刚刚进入内地,缺的就是话题。”
“那你怎么办?”
“所以说我受伤及时。”看着她担心的样子,靳辰忍不住失笑:“没你想得那么严重。杂志社有经营定位,摄影师也有创作自由,本来就需要互相协调,不存在一方逼另一方妥协。”
他转回房内顺手按铃,一边对罗浅浅说:“时间不早了,不如先吃晚饭吧。”
晚餐很丰富,精致的四色小菜配温热养胃的鲜菇鸡肉山药粥。
不愉快的话题被轻松揭过,渐渐谈起的,是生活琐屑、日常点滴。
罗浅浅说起她的学校、室友,卧谈会的时候磕一地瓜子皮,种盆栽种到最后只有仙人掌还葱绿。
靳辰说起他在法国打工的经历,拿照相机的手擦起碗碟照样利落,打赌作弊赢掉工友最后一块硬币。
逗得罗浅浅哈哈大笑,不知不觉,桌上美味消灭殆尽。
靳辰拿过纸巾给她擦掉滴在桌上的残粥,随口说道:“胃不好,还喝这么快。这些年周泽伟是怎么照顾你的?”
提到罗浅浅生父,他就习惯性地直呼其名。对这个被老婆甩了,又将被甩的恶气全都撒到女儿身上,一别多年不理不睬的男人他历来看不惯,更让人窝火的是等自己身子骨不好了,老来寂寞了他居然又想到自己有个女儿。偏偏就有那种傻瓜分不清好歹,被人忽悠几句就颠颠地跑了,亏得自己掏心掏肺地疼她宠她!
听到老爸的名字,罗浅浅尴尬地收了笑容。呆在医院里的这些天,靳辰从来没有提起这些往事,她甚至以为他永不会提起。或许,她该把这当做一件好事?如果能不再忌讳,是不是就意味着心无芥蒂?
想到这里,她吸了口气,抬起头正色说:“其实这些年,我爸待我不错。他身体不好还不肯退休,厂里要派人去盱眙开分厂,他想着能多挣点钱就非去不可。”要不是他人在外地,平时又从来不关注娱乐新闻,这次的事情只怕还瞒不过他。
靳辰凝神看着罗浅浅认真的表情,勉为其难点了点头:“他对你好,那就最好。”话锋一转调转矛头:“你看看你怎么折腾自己,又是胃病又是低血糖——过阵子我带你复查,要是情况没好转我非打你屁股不可。”
看他一脸淡定地摆家长的谱,罗浅浅一下子就被窘到了:“你别一本正经说这么雷人的话!我胃不好你从前就知道,低血糖也是暂时性的,我就那几天没好好吃饭。”
靳辰没答话,只是反手用筷子威胁性地敲了敲她头。这举动在以前一起生活时常有,罗浅浅千锤百炼,闪得也一如以前灵活。
在她侧身找纸巾擦嘴的时候,靳辰微不可察地拧了拧眉头。心头的刺并没有彻底消除,可是那晚的虚惊之后他已然明白,她是他的亲人,融于骨血,无法割舍。不管曾经有多少不愉快,至少绕了一个圈,他们如今还是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大家百度下Steven Meisel的“回家做爱不要战争”,反战大片哦~不过也有人说简直就是美国大兵的征兵广告!
☆、面试
幸福的圈养生活结束;罗浅浅顺顺利利出院。
叶枫自作主张引来了Auror这个大麻烦,这几天见了靳辰都是低声下气;连他养的那只肥猫都学会了看人脸色,缩着胡子窝在主人臂弯里轻易不敢露头。难得这奸猾胖子也有这么做小伏低的时候,靳辰趁机作威作福;将他差得团团转。到罗浅浅出院时;他上供的零食跟小玩意儿已经多得病房里都堆不下;靳辰一副颐指气使的地主样:“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统统装到车里去,别的就送给护士小姐吧!”
于是叶枫不但被敲了竹杠,征用了爱车,还要充当搬运工;楼上楼下颠来跑去。
等叶枫走远了;靳辰瞥罗浅浅一眼,问:“说吧,你刚才吞吞吐吐的,到底藏了什么话?”
罗浅浅有些讶然:“你怎么知道……”
“我还不知道你?心里藏了事,全写在脸上。”
靳辰一双眼深黑明亮,荡漾着温柔笑意。浅浅自然而然,就把犹豫良久的话说了出来:“你上次说,让我去你的工作室……”
“你不想去?”
“最近我接到几份面试通知,我还是想试试自己的能力。”
话说完,她有几分忐忑,惴惴不安地看他脸色。靳辰皱了皱眉毛,显然并不十分认同她的想法,正好叶枫大汗淋漓地进来,他收了话头,拍了拍她头顶:“你不是说最近还要论文答辩吗?等过了这关再说吧!”
论文关不好过。
罗浅浅一回到学校,马上忙得昏天黑地。亏得一样被论文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同学还时不时来打探靳辰的消息,他如今无心插柳,红遍校园。
汪诺一边玩网游一边看论文,页面切来切去两个眼睛都不够看,百忙之中还不忘问浅浅:“有没有你哥哥的私家照片拿来分享?你哥就是我哥,不要分彼此哦!”
周嘉凌直接泼冷水:“什么不分彼此,难道你没听说过,男人跟牙刷不能共用?”
汪诺大惊失色:“哥哥也算男人?!”
罗浅浅失笑。哥哥算不算男人,她没考虑过,私家收藏的照片包里就有,倒是真的不愿与人分享。从前她把照片反过来,藏在银行卡背后,现在翻到前面,烦恼的时候看一眼,就觉得心气平和,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
论文刚刚答辩完,就马不停蹄赶去衡宇传媒面试。偌大个等候室,竞争对手个个衣冠楚楚,胸有成竹。
有人谈笑风生,有人紧张到出汗。
有个皮肤黑黑,剪着板寸的女孩最从容,一边吧嗒吧嗒嚼口香糖,一边给边上环伺的男孩子讲笑话:“我跟你们说,上次我去环宇面试那才叫有意思。那个面试官上来就问我有没有男朋友、介不介意经常出差。”
“那你究竟有没有男朋友?”有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男孩盯着问。
“我说没有,也不介意出差,只要出差费记得报销就好!谁知道人家接着就给我来一句‘我们公司不报差旅费’”
“啊,还有这样的公司?”
“那是!人家说了,差旅费想办法从客户那里赚出来,最好顺便再拉几条广告!”
“那你怎么办?”
“怎么办?走人呗!走之前我跟那个变态面试官说了,让他把招聘广告贴夜总会去!”
一片叫好声中,负责叫号的女职员走进来敲敲门板:“11号,章琪 ……”
讲笑话的女孩吐吐舌头,走了出去,等候室里重新安静下来。
下一个人,就轮到自己。
罗浅浅坐在角落,忽然有些紧张。
如果自己也能像刚才那女孩一样潇洒就好了,如果换了靳辰,他会怎么样呢?他一个人远渡重洋的时候,有没有紧张,会不会害怕?
她默默地从钱包里翻出照片——那时他刚刚开完个展,春风得意少年狂,连笑容也格外明亮。
“浅浅永远第一,浅浅天下无敌!”
她暗自捏拳头,模仿他跋扈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