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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简不情愿的放开沉晚,何力行无奈的摇摇头把陈简扶到一边,嘴里还念叨着,“就是,好歹注意点影响,你一宿没睡说不定孩子也一宿没睡呢,没准这会儿正补觉呢。”
陈简先是想开口反驳,后来想了想改口道:“没事没事,我刚才小心着呢,不会吵到他睡觉的。”
沉晚好笑的摇了摇头,这才转过头看向眼前的人,沈家平正看着她,脸色微沉,没什么表情。她想到一个词,威严十足。她有些讨好的上前抱着沈家平说道:“哥,我回来了,以后不走了。”
沈家平身体一僵,听到她略带撒娇的口吻,知道她这是在向他认错了,心里的郁气也就去了一半。其实他今天肯来接她就不是真的生她的气,只是心疼她,那样的环境她一个女孩子不肯接受他的钱,硬是独自生活了两年。想到过往,沈家平也只是叹了口气,轻声嗯了一声。
沉晚心里也明白,要沈家平彻底平复下来也许他们两个都需要时间。沉晚放开沈家平一手抱着于自雅一手抱着吴叙,小声叹道:“我哥还在生气。”
“以后乖一点就是了,多听你哥的话。”
沉晚点点头,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外走,沉晚故意落后两步,对着臭着一张脸的朱子陶说道:“朱医生,还是我自己来吧。”她作势要接过朱子陶手上的行李,朱子陶偏身躲开她的手,不冷不热的说道:“夏大小姐原来还记得我啊,我还以为您贵人多忘事呢。”
沉晚知道刚才冷落了他,换了笑脸说道:“你放心好了,以后绝对是咱们俩朝夕相对的时间多,我已经接到了医院的聘用通知下个星期就可以上班,你想不看见我都不行。对了,小妹新近回国对国内的医疗事业还不甚熟悉,到时候还请朱医生多多指教。”
朱子陶瞥了她一眼,说道:“出趟国,话变多了。”
“这样你以后才不会寂寞啊。”沉晚故意把尾音拉的很长,装出一副意味深长的样子。却是两个人都禁不住笑了。
沉晚暗出了一口气,看着前面的几个身影,其实是差一个的吧,陆清没来,她摇了摇头,嘴角溢出一抹苦涩,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以后是不会找她了。
其实她是一个很邪恶的人,邪恶到去摧残一个人的灵魂,夏沉晚,也许你会遭报应的。她这么想着,心里却突然轻快起来。眼角撇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沉晚细神看过去,前面那个高挑的背影,暗笑,她也回来了么,萧也,一个差点毁了她的女人。
沉晚上了沈家平的车,安安静静的坐在副驾驶上,沈家平看了看她,微皱了下眉,他是看不惯她那一头短发,长发最能凸显一个女孩子的温静气质,何况她本就一副温温婉婉的样子,现在留了露耳的短发虽说看上去精干了不少,可到底盖不住她那一双沉静温和的眼睛,这样的她只会让人觉得平白的多了几分倔强和沧桑。
“是先送你回住处还是回家?”
“听你的。”沉晚孩子似的歪了歪头,一双眼睛瞄着沈家平略紧的下巴,突然想起什么,惊讶的问道,“哥,你不会又给我安排相亲吧?能不能等我把头发养长再说。”费恩说她的头发简直比男人的还要短,从后面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女孩子。
沈家平刚刚启动的车子被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问就生生的停住了,沈家平皱着浓眉看向她,一脸的匪夷所思。
沉晚解释道:“是你自己说得,如果我要出国的话相亲的事可以放一放,那现在我回来了,你岂不是又要给我介绍了。”沉晚自己都想着,这好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她突然就想起来了,她心里偷笑,其实就是想让沈家平多和她说句话。
果然沈家平说道:“不会的。”扭头嗔责的看了她一眼,眼底却是一片晦涩,她的婚事真真是他们家最头疼的事。
沉晚不知道是放心还是失望,侧转了身子安静的坐着,看着高速路两旁的景色,她有些陌生,不是因为时隔太久,而是因为上次她来的时候是晚上,除了闪烁的灯火什么都看不见。有的时候勇气真的是夹杂着任性的成分,而她的任性远远超过了勇气。
“咱们先去吃饭,晚上回家,明天再送你回住处。”沈家平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后突然说道。
“啊,哦,好。”
“要是累的话就先在车上睡一会儿吧,后面有靠枕。”沈家平以为她是累了,沉晚点了点头,回身拿了个靠枕垫在脑袋下靠着车窗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真的睡着了。她是真的累了,当时几乎是狼狈的逃了出去,比起郑凝她更要狼狈不堪。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想家,可是在异国打拼的日子辛苦忙碌,渐渐磨光了她那些伤痛,后来便麻木了。回到住处总是忍不住把自己疲惫的身体扔到床上,看着屋顶上方那一小片黑暗的空间,怔怔发呆。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想些什么但其实也什么都没想,因为知道没用,可是这也成了她自我放松的一个方式,明天又会是忙碌的一天。
一群人热热闹闹的吃过饭,沈家平带着沉晚回了家,家里早就知道所以也没说什么,倒是沉晚自己有些心虚,毕竟走的时候是连招呼都没打的。小心翼翼的坐着,竟像是多年前第一次来这里的情景,大气也不敢喘。
“行了,你也不用拘着了,回来就好。”沈老爷子看不惯这种沉闷的氛围,首先开了口,家里的氛围顿时松快了很多。
“我错了,爷爷,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沉晚恭敬的给沈老爷子递上一杯茶,然后给老太太和其他人依次上了茶,这也就算是认错了。
“既然回来了,也该收收心,在医院工作不同于别处,人命关天,心思放淡一些。不求你有多大建树,不能再因为其他的事耽误了工作。”老爷子的语气放缓了很多,眼睛里也柔和了不少。瞅了眼孙子孙女,心里又叹了口气,小辈们的事真是让他们这些老家伙忧心,盼着他们什么时候能懂事一点就好了。
“是,我马上就能回医院上班。”
老爷子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沉晚扶老太太上楼休息的时候,拉住她的手劝慰道:“阿晚,你爸爸妈妈忙,顾不上你们,知道你这些年一直委屈。”
“奶奶,没有。”
老太太摆摆手制止她,祥和的面容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容,摸了摸她的短发,说道:“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可是啊,你既然继承了这个身份有的时候就不得不承受一些别的东西。你还年轻,可是该经历的也差不多都经历了,以后可真的没有机会再给你任性了。阿晚,记住奶奶的话,谁都有过去也都有过不去的时候,可是只有你挺过去了才会成为过去。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沉晚搂着老太太的脖子,也许是家人的包容也许是那句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她湿了眼眶,点了点头,说道:“我记住了,奶奶。放开过去也放过自己。”
有一个地方沉晚是一定要去的。
似乎每次来这里的时候天气都是阴沉的,不知道是不是气氛作祟,沉晚觉得还没走到陆浊的墓前心里就已经开始沉重了。捎带着,怀里的那一束白玫瑰也变得不堪重负起来。
照例将花瓣一片片摘了洒在陆浊的墓碑前,空旷的寂静和着干涩的空气到处都透着一股萧瑟,压抑直逼胸口。沉晚深吸了口气才抬头看向陆浊的照片,记忆中的人仍旧是一脸的灿烂,而她却已经是千疮百孔。她怔怔地望着照片上的人,好半天才想起跟他说些什么,“陆浊,你真是个傻瓜,你要是一直活着该多好,为什么要一个人做那样的决定。就算治不好,至少我可以陪着你,现在我该怎么办呢?你怎么能心平气和的把我交给别人,这样的安排我能接受吗?你把我们都逼进了死角,他是你的哥哥啊。”
“德国我去了,你一直想去的地方。我一个人在外面吃了很多苦,差点就什么都没有了。可是我不后悔,我又回来了,完整的回来了。”沉晚将快要流出的泪水逼了回去,那一段不堪的过去,任何时候想起都让她痛到战栗。“陆浊,我明天就回医院了,我想开始新生活了。你,会祝福我吗?”
照片上的人始终是灿烂的笑容,沉晚知道这些是有些自欺欺人,人在极度疲倦之后总是希望能得到彻底的休息,可是身体的疲乏却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那么心呢,要过多久才能重新恢复?是不是不去想就可以代表遗忘,遗忘就可以代表没做过?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算是下部吧。。。。可能会修改,大致情节不会变。。。
☆、36
一大早去医院报到办了入职手续,然后直奔了八楼的骨外科,科室里除了新来的小护士大部分还是她走之前的那些人,彼此熟悉打过招呼后沉晚坐到了办公桌前,她的办公桌对面就是朱子陶的,这会儿朱子陶应该是在病房巡诊,所以并没见到。
沉晚大概扫了一眼办公室,布局还跟走之前差不多,当下也不知道是失落还是什么,撑了头暗笑自己矫情。
朱子陶进来看见她拄着脑袋乱颤,拿病例夹拍了她的肩,沉晚一惊转过头看见是朱子陶,笑着打招呼。
朱子陶不以为然的轻哼了两声,说道:“你这么闲,我都快忙得满地打转了。下午我有手术,一会儿还有个转院过来的重伤员要马上手术。”朱子陶挑眉看着沉晚,那意思是这个重伤员就交给你了。沉晚看明白了他的意思,故意沉了脸说道:“欺负我新来的是不是?我可是方教授钦点的关门弟子,要保证随叫随到的。”
“也不是什么病例都能惊动方教授的,他老人家可是咱们院的招牌,没有点身份背景和重大的病症他老人家轻易不会出山,毕竟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医院宝贝着呢。”朱子陶循循善诱,拿起转院病员的病例塞进沉晚手里然后推着她出了办公室,“说不定这会儿就来了,先去看看。”
“难怪总哭着嚎着要我回来,我才进门就忙着给我安排任务了。”沉晚假叹一声,可还是满脸微笑的跟朱子陶去了病房。
病人家属已经先行过来安排病房了,贵宾房,看样子要住进来的是个有钱人,朱子陶和家属询问了下情况才知道,病人叫李承文,是车祸,已经在急救的医院做了急救措施暂时保住了命,但是伤及脑部,还有多处粉碎性骨折,脊柱受损压迫神经,伤势严重需要马上手术。
朱子陶了解完情况,转头说道:“这次可是大外科一起手术,难度不小啊。”
“我对你有信心,想不到才短短几年你就成为咱们科室的主刀了。”
朱子陶瞥了沉晚一眼,说道:“我也是方教授一手带出来的,说到这个你还得叫我一声师哥呢。”
“师哥?还宋词呢。”沉晚出了病房去准备手术。
朱子陶跟出来煞有介事的说道:“宋慈是法医,跟咱们其实不太一样。他给死人看病,咱们治的可是活人。”
沉晚也进了手术室,病人的神经压迫症状很严重,受压部位是颈段的脊髓损伤,压迫症状很明显,需要马上进行减压治疗。脊髓损伤可能会慢慢恢复,但是如果压迫不解除的话,病人很可能会造成全身瘫痪并伴随腿部抽筋和上臂的剧烈疼痛。
“全部修复的可能性有多大?”沉晚看了看朱子陶,这样的病征应该是没有太大的机会的。
朱子陶摇了摇头,“要看术后恢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