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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动静值得人窥探?还有,外面又是谁在喝水?
她换好了衣服,再也没有心情整理东西,她必须弄清楚外面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因为自己是惊弓之鸟过分敏感,还是外面的确有什么古怪存在?
这个房间有一扇窗户,但是没有另外能通向大厅的地方,她无论如何不敢去开门,只想从另外的地方看一下外面是不是有其他的人在?想来想去,她打了个电话给洪欣,洪欣却始终没接,不知道去了哪里可能没听见铃声,只好打给容小促。
“喂?”容小促的声音好像还很兴奋,不知道在和谁聊天聊得很高兴,白月压低声音,“喂?小容,我有件事请你帮忙,你能不能现在到新乐花园87号A座606来接我?”
“怎么了?”容小促很惊讶,“在朋友那里不能住吗?”
“总之,你赶快来。”她迟疑了一下,“你有朋友吗?带两个来,我觉得这里有点……古怪。十五分钟内来到,快点!”
“好,你先在那儿别怕,我马上来。”容小促答应得很干脆。
她有点安心:“谢谢啦,快点来。”
“怎么了?”
“白月说她那里好像出了点问题,叫我找两个人去接她出来,”容小促抓了抓头皮,有点傻笑,“说得好像被人绑架了一样。”
刚刚吃完泡面的唐研也刚好看完一份报纸:“我陪你去。”他整了整报纸,把它放在一边,顺手把今天帮小区代领的包裹摞整齐,登记好姓名和楼座,“我到点换班了,晚班马上就来。”
“也好,她在新乐花园,离这里不远。”容小促没带什么东西,拍拍口袋就要走了,“我先去看看,你换了班也来,她一个女孩子不要出什么事了,在新乐花园87号A座606,到时候电话联系,我电话是……”
唐研含笑点头:“去吧。”他用笔在纸上记下容小促的电话号码。
容小促囧了:“大哥,你的号呢?”
唐研的笔迹清晰漂亮,不是行云流水一团潦草的那种,像清峻的楷书,一笔一画清清楚楚,他答道:“到时候我会打给你。”
“啊……我走了。”容小促有点郁闷,和唐研聊天聊了一下午,他还以为已经是朋友,结果人家连个电话也不肯给,但一转头他又高兴起来,心里窃喜——你不是不给电话吗?待会儿等你打给我,难道我还没有你的电话号码?
他高高兴兴地走了,唐研继续写交接清单,写得清清楚楚,一样不差。
10
白月给容小促打完电话以后,安心了一点,开始想办法如何看一下大厅的情况,门口那脚的影子还在,无论如何她也不能明白为什么它会在那里?
有什么办法能看到大厅?门缝?她从把手这边的门缝往外面望过一次,但门缝被什么东西遮住了,看不到,地上的那条细缝只看得到光和阴影,太贴近地面眼睛很难贴到地面上看,她想出了一个办法。
她的房间是没有办法看到大厅的,但是洪欣这套房子的格局是大厅在中间,两个套房在大厅的左右两侧,大厅有个阳台,阳台和大厅之间是落地玻璃拉门,而她房间的窗户与阳台是在同一侧,如果她能把一个镜子通过这边的窗户,放到阳台的防盗窗上,再在这边的窗户再架一个镜子,只要镜子的角度合适,她就能看到大厅。
但是这个设想很难实现,放在阳台上的镜子必须和大厅成四十五度角,而她要通过什么东西才能把镜子放到阳台上去?她往阳台那边探了下头,正要放弃这个荒诞的设想时,突然间看到阳台另一边,洪欣房间的窗户上,隐约有些奇怪的痕迹。
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钟,天已经黑了,但整个小区灯光还是很明亮,在外墙夜景灯的照射下,很清楚地看到洪欣房间的窗户上,包括防盗窗上喷溅上了一些暗色的痕迹。
她甚至通过那房间防盗窗上的不锈钢条的反光,可以感觉到那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在动。不锈钢条擦得很干净,窗里窗外的光源很稳定,如果不锈钢条上的光会变化,一定是因为屋里有东西在移动,改变了屋里那些能反光的东西所反射的光。
屋里有活动的东西?而小魏刚才却说洪欣不在。窗上的暗色痕迹,奇怪的一直贴在自己门口的脚的影子,无法打通的洪欣的电话……难道说,洪欣出了什么事?她的惊恐上升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拿出手机,她开始颤抖地打电话报警,这里到处都不对劲,一定有什么古怪!
“笃笃”两声,门外小魏敲门了,她完全没有听见他走过来的声音,只听他说:“白月,整理得怎么样了?我饿了,下去吃泡椒田鸡。”
“哦……”她心惊胆战地应了一声,“再等我一会儿,我把剩下的弄好,一会儿就好了。”
门外的声音说:“我等你。”
门缝下的影子没有变化,还贴在那里。她惊恐地缩在远离房门的地方,紧贴着墙,转头就能看见洪欣那防盗窗上扭动着的光影,全身都是冷汗,每一秒都像永远过不完。
容小促怎么还不来?
她几乎要绝望了,她有一种直觉,开门出去,一定会看见自己绝对不想看见的情况,一定会有自己绝对不想看见的东西!
他在门口,她不敢说话,只能小心翼翼地发了条短信给报警平台,说自己在新乐花园被绑架了,求助。
又过了一会儿,容小促还没有来,房门倒是又响了,小魏又敲门了:“白月?吃饭了。”
“我突然有点不舒服,今天不想吃饭,你自己吃吧。”她满头冷汗,虚弱发抖的口气倒不是装的。
“你不舒服吗?”门外小魏的声音很温柔,“让我看一下,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她寒毛直立,惊觉自己是找了怎样一个绝烂的理由!“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不用麻烦了。”
“那怎么好?你是洪欣的朋友,我要代替她照顾你的……”门外小魏笑了,她听到“代替”两个字几乎要尖叫,那是什么意思?只听门把手“咯啦”一声,慢慢地开始转动,她想尖叫却叫不出声来,耳膜极度充血,心跳声震耳欲聋,甚至盖过了开门的声音。
门开了。
白月瞪着房门口,终于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啊——”
“啊——”
新乐花园响起了一声惊人的惨叫,花园里散步的人们被吓了一跳,谁家又在看恐怖片?声音开得这么大,想吓死几个人?
容小促刚刚踩进新乐花园,就被这声惨叫吓了一跳:“白月?”
他开始往A座606狂奔,连电梯也不等了,直接跑上6楼。到了6楼楼梯口,容小促喘着粗气,突然发现在606门口站着个人,十分镇定,那衣服很眼熟,他傻了眼:“唐……唐研?”
唐研微笑,点了点头,他正要去敲606的门,容小促就出现了。容小促糊涂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来得够快了,唐研不是还要等交班吗?怎么能来得比他还快?
“你怎么来的?”他忍不住问。
“搭公交车。”唐研说。
容小促呆了一下,新乐花园离99号楼不过十分钟不到的路程,公交车只有一站,他也要搭公交车?不过,搭公交车顺利的话是会比他走路快一点的。
“白月在里面。”唐研提醒他,“踹门吧,我刚才敲过了,没人开。”
“白月?”容小促又叫了两声,里面突然又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啊——”
“砰”的一声,容小促撞开大门,和唐研一起冲了进去。
房门打开的时候,白月没有看见小魏,也没有看见洪欣。
她看见的是一张软扁的人皮和一团布满血管、形状模糊的怪物。
原来一直贴在她房门外的只是一张人皮,而一直和她说话、会在沙发那边喝水的,是这团血肉模糊的怪物!她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整个人软了下去,当人看见超过自己承受力的东西的时候,有些人会奋起反击成为英雄,而她是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都傻了。
那团怪物笑了:“你要是笨一点,没发现什么问题,爱上我,给我生个孩子再死——那有什么不好?太精明只会让你早死。”
她木然没有反应,不能相信这是现实。
那团怪物突然变化成人形站了起来:“你这么快去和洪欣做伴,她应该会很高兴的。”
“洪欣怎么样了?”出乎怪物的意料,已经吓傻的白月突然问了一句,“你把她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怪物笑了,“她爱我,自愿给我生孩子,你情我愿,结果让我很满意。”
“她的屋子里有东西,她……她还活着吗?”她已经放弃反抗,木然地问。
怪物颇觉意外:“你还知道她房间里有东西?如果你愿意像她一样,我也可以暂时不杀你。”
“像她一样?”她低声问。
怪物突然变长,那团扭曲恐怖的身体拉长,横过整个大厅,打开了洪欣那个房间的门:“她是我最满意的杰作,我爱她,她给了我最美好的东西。”
白月抬起眼看了过去。
那房间里没有洪欣。
只有溅满四壁的鲜血、一具七零八落的血骷髅,以及一个正在啃食血肉的婴儿。
那婴儿非常小,却不像初生婴儿那般皱巴巴的,而是血肉丰盈,十分细嫩可爱。
只是它白嫩的五指染满了血,白嫩的脸颊也是。
怪物非常得意:“你愿意成为我孩子的母亲吗?”
白月呆呆地看着那具血骷髅,瘫痪的大脑经历了第二次刺激,突然运转起来,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她晕了过去。
“砰”的一声,这时有人撞开了大门,冲了进来。
容小促和唐研一闯进房间,就看到那团血肉模糊的怪物、一张人皮和洪欣那几乎成为一片血海的房间。
“原来,变形人的婴儿以母体的血肉作为初生的食物。”唐研说,“真是意外。”
“谁?”那团血肉猛地回头说,“找死!”
“小魏,”唐研一直很镇定,就像根本没看见什么,“你是魏生生的儿子?99号楼四个女人,有婴儿床,有孕妇裙,魏生生至少有两个儿子,却没有婴儿的骨骼——”他看了他一眼,“孩子上哪里去了?是你吗?”
那团血肉扭曲了一下:“你是谁?”
“我叫唐研。”唐研微微一笑,“小魏,我只是想知道杀死魏生生的,究竟是他的哪一个女人?”他柔声问,“是徐丽琴吗?”
那团血肉蠕动着,突然钻入了挂在门上的那张人皮内,扭动了一会儿,“小魏”又站到了唐研面前,不耐烦地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世界在变化,物欲在变化,生物也在变化,繁殖是物种的天性。不过你不害怕像你爸爸一样在选择母体的时候不幸撞上了其他异种,死得非常惨烈吗?”唐研说,“就算是异种,也是会有天敌的。”
小魏十分烦躁,他轮流看着唐研和容小促,容小促怯生生地看着这个“人”,小魏把他们俩轮流看了几遍,像是好不容易下了决心,说:“那个女人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怪物!她儿子把她吃光了,老头儿把她像他以前的情人那样弄干净,用油纸包起来,像宝贝一样收在抽屉里——老头儿真的爱过她!真可笑!结果那女人的骨头……她的骨头从油包里爬出来,到厨房拿刀,把老头儿捅死,剁了,洗干净,分到他四个情人的房间里——真好笑,她成了一堆骨头还想着和他在一起,一家人永远在一起,骨头和骨头白头偕老?呸!死得大脑都空了,只剩一堆没有思维的骨头,却还照样在那里护着她白头偕老的梦!”
唐研听得很认真,容小促一脸惨白,只听唐研慢慢地说:“小魏,中国人有句古话,‘夜路走多了,总会撞到鬼’。”
小魏的脸突然白了,有点抽搐:“鬼?”
“像你们这样的异种,以牺牲母体为繁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