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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再也不说了。”
“那你们为什么分手?她干嘛说对不起?”
贺泓勋自嘲地笑了下,轻描淡写地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牧可不满意:“不要敷衍。”
“我达不到她的要求,她选择了更有前途的上校。”分手时他连少校还不是。
牧可默了下没说话。
“人各有志。我有我的考虑,她有她的追求,没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不过要是我不接受她的道歉,估计她可能一辈子都觉得欠我的。”
牧可还是没应声,贺泓勋故意逗她:“你不会有天也瞧我这个中校不顺眼吧?”
埋首在他怀里,牧可低声说:“你那破军衔关我什么事,我倒宁愿你什么都不是……”
“傻瓜!”贺泓勋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发:“不要胡思乱想了,我虽然说不来那些甜言蜜语,更不会把爱不爱的当成口号挂在嘴上,但我心里知道我是喜欢你的,现在我们确定了恋爱关系,你就是我的责任。放心吧,我会对你好的。”
“还生气吗?”知道牧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贺泓勋放心了,他问:“饿了吧,找个地方吃饭去,想吃什么?”恋爱有段时间了,他们还没坐在一起吃过饭。
牧可赖在他怀里不肯动,细瘦的胳膊紧紧搂着他的腰,说:“随便。”其实很想再多问一些关于他们以前的事,想想又觉得没必要。
贺泓勋笑着说:“解放军同志虽然是无产阶级,养活老婆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最起码让老婆孩子吃饱穿暖。说吧,想吃什么,可不能饿着我的宝贝儿。”
除了妈妈,他是惟一一个称她宝贝儿的人。牧可贴在他胸口笑了,笑容温软而甜蜜。
想到贺泓勋昨晚几乎整夜没睡,牧可建议去学校附近吃,然后回训练基地让他休息。
只要她高兴,贺泓勋自然没有异议。路上碰到卖小河蟹的,牧可偏要买。车刚停稳,她就迫不及待地跳下去,蹲在路边挑。
看她选了那么多,老板娘好心地提醒:“姑娘,这个现吃才香,放久了味道就不好了,扔掉了可惜。”
牧可感激地笑:“放心吧,阿姨,我很能吃,不会浪费的。”
贺泓勋站在旁边,宠爱地看着孩子般的牧可,他无声地笑了。
因为第一次吃这么小的河蟹,贺泓勋有点无处下嘴,他很虚心地问牧可:“怎么吃啊?”
牧可拎起一只小河蟹递过去:“连壳带肉,全部吃掉!”
贺泓勋以为她又在捣乱,半信半疑地说:“那么硬的壳都要吃掉?”
牧可咯咯笑,她伸手把小河蟹递到嘴边:“我表演给你看。”结果就是牧老师很敬业地示范给贺营长看,把小河蟹“杀”得片甲不留。
后来,牧可很搞怪地不肯擦手,她举着油油的小爪子打算对贺泓勋的军装下手,说是要惩罚他居然敢在她之前私自交女朋友,结果三两下被贺营长化解了招式,还被某人拉进了包围圈,让她再次领教了他有力的亲吻。
在她指责他太过用力时,贺泓勋以指腹摸摸她被吻得很红润的小嘴说:“像小鸡啄米一样吗?那样的话一点都不过瘾。”惹得牧可笑得不行。
爱情永远比天气升温快。一个眼神,一抹微笑,似乎都能能够令人顷刻间以心相许。而那些磕磕碰碰的争吵,是通往幸福的阶梯,需要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走过去,没有谁可以青云直上。幸福与成功的机会一样,老天会赋予我们,但能否把握,全在自己努力。
两个人吃完饭,回到训练基地的时候已经下午了。想到军训很快就要结束,之后他们见面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贺泓勋舍不得送牧可回宿舍,把她带到办公室陪他工作。
牧可刚开始还很安份,乖乖地坐在旁边看杂志,没过多久她就闲不住了,蹭到他面前,她趴了在桌边上撒着娇说:“无聊死了。”
贺泓勋很招架不住她的“乖巧”,于是,很温柔地问:“他们在靶场射击,你要去吗?”
牧可摇头。
掐了下她的脸蛋,贺泓勋轻声问:“那你想干什么?”
想要回宿舍睡觉的想法还没说了口,就听到很重的敲门声,紧接着有人喊了声:“报告!”。
猛地意识到被战士看到她这个时间出现在他办公室不好,牧可腾地站起身。结果衣服下摆被桌角剐住,立步不稳的她跌坐在贺泓勋腿上。
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袁帅从外面推开。
贺泓勋的手还扶在她腰上,喷火的眼晴几乎可以把袁帅点着,牧可听到他冷冷地质问道:“我说让你进来了吗?”
正文 不一样的夜
袁帅露出惊讶的表情,根本不相信营长办公室会出现女人。其实不相信也很正常,毕竟在他的印象中,贺泓勋就像个不近女色的和尚,连教导员都说他是婚姻困难户。不过令他一直不解的是,营长明明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他站着,不说话,震惊的表情因看到和自己有着同样爱好的牧老师转变为不可置信和诧异。猛地想起受罚的那个夜晚贺泓勋带着牧可在训练场跑圈的情景,他终于真相了。不得不担心撞破了天大的秘密,老大会不会将他生吞活剥了,尤其是这么寸地看到如此暧昧的一幕。袁帅开始怀疑,究竟是人生太美好了给他个满足好奇心的机会,还是老天看他太不顺眼,往死里整他。
“营,营长……”贺泓勋不带温度的眼神瞪得他心慌,袁帅用力地咽了咽口水:“那个,要不,我重来吧……”说着身体下意识往门外蹭,心想现逃离现场再说吧。天大的事大不过小命,他可不想莫名其妙地招来跑五公里的惩罚。
“重来?”身经百战的营长同志的神情无疑是镇定的,惟独眼神越来越冷,能杀人似的,他手臂略微用力将害羞到不好意思抬头的牧可从腿上扶起来,休眠健也没按,噼地一下直接把笔记本合上,冷冷地说:“我看你是过得太舒服,忘了规矩!”他的尾声咬得特别重,袁帅被他喝得有点慌张,他抬眼偷偷瞧了下躲在老大身后的牧可,像是在求助。
牧可正忙着害羞,根本没接收到他的眼神讯号。但是,两人到底是盟友,训练期间结下的深厚友谊不是闹假的,牧可可没打算袖手旁观。虽说贺泓勋训手下的兵她不该也不能插手,可怎么想袁帅都挺无辜,如果不是因为她在场,相信不会惹得老大如此生气吧。思及此,牧可像小偷一样悄悄扯了扯某人的军装,试图以肢体动作缓解他的怒气,为袁帅开脱。
贺泓勋压了压火气,沉声命令:“门口站军姿三个小时,五组俯卧撑,做不完不许吃饭。”
还真罚啊!袁帅皱着眉回头:“营长……”
贺泓勋生生给他打断:“废什么话!”
袁帅苦着脸出去了,尽管走廓外没人,还是有板有眼地站着,没有一丝懈怠。所以说,军人对于上级的命令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是只有两个字:服从。
“一组俯卧撑几个啊?”
“两百。”
“两,两百?”牧可的脸蛋还红着,半是提醒半是责怪地说:“你不要以权谋私。”一千个俯卧撑,枪毙了她也做不了。
贺泓勋打开电脑按下启动健,坚强地打算继续工作:“不是因为他看见你我……”顿了下,他解释说:“进门前先喊报告是规矩,我话都没说他就闯进来,就是违反纪律。我罚他是因为这个,你别管。”侦察营的兵随便拉出哪个做上一千个都不成问题,对身为排长的袁帅来说更是小儿科,贺泓勋觉得罚轻了。
牧可不认同他的说法,只想到那个天文数字,她哼了一声,“在这种情况下受罚谁会认为是违反纪律啊,你小心引起公愤,把人都得罪光了,叫他别站了。”
“要是这么说我得罪的人多了。”目光的落点是电脑屏幕,贺泓勋说:“去看杂志,要是嫌闷就去外面溜达溜达。”
“那我去叫他别站了。”牧可不肯听他的话。
“你给我老实呆着!”贺泓勋拉住她的手臂,阻止道:“不许胡闹。”命令已经下达了,怎么可以说取消就取消?
牧可嘴一噘,变换方式和他理论:“人家是教官,学员还等着呢,这个时候罚什么站军姿啊,你就是这点讨厌,一点不懂变通。”
“命令都下了。”贺泓勋不妥胁。他可不是有罚人的嗜好,不过兵不练不成器,必须给袁帅一个教训,否则没准哪天他就这么没轻没重的冲到团长办公室去了,那就不是罚站军姿和俯卧撑这么简单了。
“那就再下呗。”牧可摇他胳膊:“别罚他了,实在不行晚上再站,我帮他分担一个半小时,行不行啊?”
没听说过站士受罚还可以让别人帮着分担的。贺泓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有点拿牧可没办法。正在考虑对策,晋升为嫂子的小女友已经把他办公室的门推开了,她探出个小脑袋,悄声说:“你们营长说不用站了。”
居然假传“圣旨”,贺泓勋有点气结。
袁帅看着她探头探脑的样子,想笑又不敢,转过脸去继续站着不动。
牧可回头看向贺泓勋,底气不足地说:“真是他说的……”
袁帅不得不看向她,以口语说:“不可能。”营长是什么脾气他还是了解的。
还不领情!牧可想把手机扔过去砸他的脸,深怕贺泓勋听见一样,她恶狠狠地压低声音说:“你怎么那么笨,不罚你难受啊?我说是他说的就是他说的。”
还挺理直气壮的,再折腾下去吵起来的可能都有。贺泓勋揉了揉眉心,不得不走到门口,对站如松的袁帅说:“先去训练,完事过来。”
其实贺泓勋很欣赏袁帅。他是军校优秀毕业生,技能过硬,头脑灵活,为了能把袁帅培养成为军事指挥人才,贺泓勋一直在不断地打磨他。用他的话说,袁帅就是欠练。
“是,营长!”袁帅响亮地应了一声,临走时还不望朝牧可使了个眼色,好像在说:“被我发现了吧?”得意的排长同志有点忘形,似乎忘了是谁“救”了他一次。
“我也去训练了,营长。”牧可哪里还在这呆得下去,她也顾不得不好意思了,要跟着袁帅走,却被贺泓勋抢先一步拉住了手,他低声说:“晚上一起吃饭。”
牧可点头,抽回手小跑着走了。楼梯转弯处她回过头来,看到他还站在门口,她举起手朝他挥了挥。
离开贺泓勋的视线,两位因偷菜结为盟友的同志聊开了。
深怕对贺泓勋造成不好的影响,牧可以威胁的口吻说:“不许到处乱说,必须保密。”
头一回挨罚不觉得郁闷,袁帅耸耸肩,笑得有点贼:“暗渡陈仓是吧?很有潜力嘛,和营长在一起,你已经会用兵法了,没准哪天成了女将军。”
牧可真想捶他,她咬着牙说:“将军个鬼啦,你以为叫‘元’帅的是我啊。”
闻言,袁帅哈哈笑:“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只要我犯错误,营长就拿名损我,你怎么也学会这招了?”
“谁让你起个那么拉风的名字来着。”牧可收起“凶恶”的表情,好奇地问他:“哎,谁给你起的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