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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动指挥中心!
脑门上急出冷汗的易理明心领神会,他兴奋地一击掌,抓起通讯器命令道:“火力连注意,目标正前方,高度……集中火力歼灭……”
命令脱口而出的瞬间,轰隆的巨响持续不断,猛烈的交火让这场战争进入白热化阶段,吵醒了酣睡的大地。
……
当太阳以磅礴之势跃出云雾,用暖暖的光辉抚摸大地,战场终于安静下来。
这一场和平年代的对抗已然分出了胜负。532团再记装甲侦察营一功,而贺泓勋的办公室墙上已经没有位置悬挂任何象征荣誉的奖状或是锦旗了。
来到团长办公室的时候,政委宁安磊也在。
团长陆湛明是地道的北方人,为人直爽不拘小节。对于对抗结果相当满意的他一见贺泓勋进来就咔咔大笑着说:“贺营长再立功勋,这名取得好啊。”
与宁安磊对视一眼,贺泓勋摘下军帽放在办公桌上,“您就别挖苦我了,一年前败给人家的时候脸丢大了。”他可没忘前耻,故而在战前敌军火力侦察上下了苦功,巧妙地避开对方的反侦察,是这次对抗获胜的关健所在。
“胜败乃兵家常事。”陆湛明示意他坐,大着嗓门说道:“再说这回可是风风光光地把失地给收复回来了。你是没看到李师长那脸黑的,比包青天更胜一筹”说着又大笑了起来,已经忘了黑脸的是自己上级了。
想到为了这场对抗,整个侦察营憋足了劲,贺泓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严肃地说道:“要不是政委指示别闭得他们太狠,李师长的脸没准更黑点。”
“毕竟只是对抗,评估下来咱们团已经是全胜,太张扬了不好。”政委就是政委,宁安磊考虑比较多,再怎么说李师长也是团长的老首长,横竖顾着他的面子总是没错的。
陆湛明不领情:“管他那么多,战场无父子。”转念想到李师长的黑脸,他哈哈笑着说:“大不了我请他喝茅台。”笑完了,他忽然想起什么,对贺泓勋说:“你还想怎么闭人家啊?赫参谋长都被你生擒了。”他们能在对抗中取胜其实在预料之中,毕竟团长能让贺泓勋指挥全局,对他的能力自然是信得过的,但生擒对手的最高指挥官,倒在意料之外。
“闭都闭了,我还给他道个歉?”想起对抗结束时他接见“俘虏”的情形,贺泓勋几不可察地笑了笑,自信的笑容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得意与骄傲。
那天赫义城的移动指挥中心被防空武器锁定后,根本来不及做出规避动作便被击中,被重火力死死咬住的他自然而然地成了战俘。坐在土坡上仰着脸看着贺泓勋走过来,他慢条斯理拍了拍迷彩服上的尘土,开口时音律和谐有力,语气里隐藏着挑衅意味:“不愧是王牌侦察营,长见识了我。”被俘还这么傲的人并不多,他当属其中之一。
相比“俘虏”的狼狈贺泓勋其实也好不到哪去。在进入指挥中心之前,他在树丛里蹲了几个小时,从头到尾看着他的兵完成伪装隐蔽任务,汗水早就将脸上的油彩浸花了,作训服上还沾了绿色的草汁,他踩着军靴走过去,漫不经心回道:“还行吧,一般发挥。”
这就是所谓的高手过招,秒杀敌人向来无影无形。教导员易理明看着眼前两名年轻傲气的军官,忍着笑转过头去指挥战士们安置其他战俘。
陆湛明从易理明嘴里知道了贺泓勋与赫义城之间的微妙,联想到两人曾经有过的交集,为免在月底的比武大赛选拔上再次碰上,他示意宁安磊将办公桌上的文件给贺泓勋看。
“有新任务?”贺泓勋接过文件翻了两页“啪”地甩了回去:“这是给我休假?大学生的军训随便派谁去不行?我的排长训他们都嫌浪费。”文件是C大的新生培训计划,指派他带人去训练基地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军训。
陆湛明正了脸色质问:“你的意思是大材小用了?”
贺泓勋递去一个不满的眼神:“我没这么说。”
陆湛明顶回去:“你就是这意思。”
贺泓勋妥胁:“团长,我带我的兵去参加个比武,又不是带他们去和赫义城打仗,您用得着紧张吗?我保证保质保量完成任务,不和他正面冲突。”
陆湛明横他一眼:“你已经冲突过了,消停点吧。”
“对抗不冲突叫什么对抗?那不属于我个人行为。”意思是团长你派我去的,不关我事。
陆湛明抬手指着他噎了一下,又瞪着他说:“这是命令!”除了拿这个遏制他,团长有时还真整不了飞扬跋扈的他。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贺泓勋还能说什么?虽然有时他犯浑的程度不亚于袁帅,但不代表他会违抗上级下达的指令。
怨气无处可发的他抓起文件腾地站了起来,语气不善地问:“还有什么指示?”那架式横得不行,气得陆湛明转过身去望着窗外不说话。
宁安磊见状出来打圆场,一脸温和地拍了拍贺泓勋的肩膀:“每届新生军训前都要举行动员大会,这个程序不能少,到时候你去露个脸,借此让那些大学生多了解了解军人和我们部队……”
“开个记者招待会得了。”骨子里的桀骜不逊被激了出来,贺泓勋拿着文件转身走了,嘴里还振振有词:“我看就是满足小学生的盲目崇拜!”走出办公室前他回身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负气般撂下话:“既然让我去,训趴下谁,概不负责。”
这个浑小子!回身与宁安磊对望一眼,陆湛明也憋不住笑了。
回到营里,贺泓勋把文件甩给易理明,“你带兵去参加比武。碰上赫义城的兵,别客气,给我往死里闭!”越想越气,他发泄般发挥部队里交通靠走,通讯靠吼的原则,朝通讯员吼道:“把袁帅给我叫来!”这个行动不听指挥的臭小子!他以为他叫袁帅就是将军
正文 正文 是福还是祸
熄灯号刚刚吹过,营区里已是漆黑一片,惟独营长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见他没有休息的意思,易理明“老贺,抓紧时间休息,别等你躺下起床号都响了。”教导员其实比贺泓勋大,但部队里就习惯就这么叫,逢人就喊老谁谁。
贺泓勋头也没抬,眼晴依然盯着军用地图:“你是怕回家晚了嫂子和你搞阶级斗争吧?”
提到家里那位,易理明皱眉:“以前没条件让她随军的时候吧整宿整宿想,现在有条件在一块了又天天吵。你是没看到她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嫂子不容易,好好的工作都不要了奔你来了,还不知足!”贺泓勋站起来倒水,喝了一口又说:“没人管的时候你想,有人侍候了你还嫌,别忘了单身汉的日子比寡妇还惨,惜福吧。”
贺泓勋是属于那种训练特别生猛可以不要命的人,很少谈论感情、家庭方面的事,易理明觉得意外,笑着说:“你这感触挺深啊?怎么的,想娶老婆了吧?哎,你别不承认,是个男人都会想。你自己说,你是不是男人?”
贺泓勋顺手把桌上的文件砸过去,开始赶人:“不想挨收拾的话就按我的指示去做,听口令,向后转,齐步走,回家——”
易理明不以为意,边收拾桌上的资料边絮絮叨叨着说:“不是我说你,老大不小的人了。真想打光棍啊?政委不是说要给你介绍女朋友吗,你别又推了。现在的小姑娘啊,都喜欢浪漫,去相亲前准备准备。”
“我只懂战术。浪漫那种艺术活我干不了。”贺泓勋打断他,埋头继续研究军用地图。
“你就嘴硬吧。”易理明可不管他这个营长有多横,伸手把军用地图抽出来折吧折吧就塞抽屉里了,“军用地图再好看能比得上老婆的脸啊?今年冬天不给你发电热毯,搂着地图取暖去吧你。”
“你就是个当教导员的命,磨叽!”贺泓勋猛地站起来,架式像是要揍人,吓得易理明一个箭步就冲出门去,跑到走廓才敢顶他:“等成了婚姻困难户我看你还狂!”
婚姻困难户?贺泓勋气得发笑。不经意瞥到一页军训名单,他坐下随手拿过来,边看边说:“两眼一睁忙到熄灯,哪来的闲功夫谈恋爱……”目光从受训学生名字上逐一扫过,他下意识想起第一次接到军训任务时有人理直气壮地和他犟嘴:“你凭什么以部队的标准来要求我?你喜欢内务洁癖化是你的事,我偏喜欢内务凌乱化!”那气势和训练场上的他绝对有得一拼。
“还知道内务洁癖化……”贺泓勋靠在椅背上抿着嘴笑,心情忽然多云转晴了,觉得军训这活虽然没什么技术含量,也还挺有意思的。
就在贺泓勋调节心情的时候,C大教职工单身宿舍五楼的房间早已漆黑一片,昭示着女主人已经休息。
被闺蜜向薇赐予“觉主”之名的牧可睡得正香,突然被持续不断的电话铃声吵醒。她把手伸过去拿起座机话筒,不等那边说话直接吼道:“拜托你别用这种没营养的方式折磨人行不行?你知不知道间歇性抽风症很讨厌。”显然不止一次被“骚扰”了。
电话那端的向薇一丝愧疚都没有:“你怎么知道是我?这么早就睡了?可真对得起‘觉主’的封号。”
牧可最大的爱好除了背英语单词就是睡觉。和她聊天的时候,常常是你正说得带劲,回身一瞧,那小妞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嘴角还带着丝笑意。向微总是感叹:“难道我生来就是哄你睡觉的?”由此诞生了“觉主”的外号。
爱睡觉有罪吗?牧可用脑袋使劲撞了下枕头以示愤怒,咬牙切齿的说:“除了你谁会半夜三更问候我?”
“你先别生气,我可是专程给你报信儿的。”对于她的咆哮见怪不怪,向薇神秘兮兮的说:“听我爸说这期新生军训辅导员也要参加……”
这算哪门子情报?牧可想咬她:“向薇薇同学,请你告诉我哪期新生培训辅导员不参加!”
“你别打差,我还没说完呢。我说的参加是指和新生一起参加军训……”
一起军训?踢正步,站军姿,整理内务?简直是晴天霹雳!
牧可的睡意全消,一骨碌爬起来:“情报来源可靠吗?”
“计划里写得明明白白,绝对可靠……”
牧可彻底清醒了,她对着手机大喊:“打倒校长!”计划是校长执笔,而校长是向薇的老爸。
向薇哈地一声乐了,“我本来还想和你混去训练基地玩几天,看来还是免了吧。”
“你智商是负数啊?”牧可鄙视她:“那地方有什么玩的?你对负重二十公斤沿着训练场跑圈感兴趣?你是有受虐倾向,还是海水喝多了脑袋变咸了?”
爱军有错吗?这是多么光荣的爱好啊。向薇抗议:“你损我的时候能不能别这么溜?”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叭响,她开始和牧可同志谈条件:“要是你答应带我去赫参谋长那看看,我就和老爸说不让你去。”
她是那么没骨气的人吗?需要走后门?牧可硬气地一口拒绝:“完全不能作为交换的条件!”
“牧可可!”向薇生气了:“你就是典型的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不过就是想见见我偶像。”
“偶像是随便见的啊?再说你见他见得还少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