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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还有他这样匪夷所思的男人?要我记住他,无疑是要我这辈子都活在他的影子下,如果这就是爱的代价,那这个代价太大了,大到我无法承受!一个人被囚住身体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被囚住心,如果真如他所愿我记住了他,从而被他囚住一辈子,那就等于是我活着给他陪了葬,所以我必须逃开,再不逃,只怕最后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正好省文联要举行一次湘西采风,邀请一些作家画家去湘西挖掘创作灵感,主题是“重拾沈从文的足迹”,活动规模很大,连省委宣传部都参与组织了,各大媒体也都要派记者随团采访,我们电台自然不能落后,可是湘西很多人都去过了,再去已没什么新鲜感,所以台里没有一个人愿去。
我一得到消息马上主动请缨,台长老崔对此大加赞赏,说我很有敬业精神,回来后一定嘉奖我云云。樱之倒是知道我的苦衷,在去的头天我跟她碰了一次面,她感慨万千地说:“人长得漂亮就是不一样,什么情况下都不怕没人追,像我……不说等人追,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
“你羡慕我?你觉得我现在这种状况很值得羡慕?”我看着她。
“我不是这意思啦,”樱之笑,转而又问,“那么远,去多久?”
“一个多月吧。”
“再找一个呗,再找一个他们不就都死心了吗?”
樱之忽然大而化之地说了句。
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干吗不再找一个呢,有没有爱情无关紧要,只要能让他们死心,我也就达成所愿了。可是一时半会儿上哪去找,找男人毕竟没有上商场挑衣服那么简单。我自认为我还不具备看上哪个就能套上哪个的本事。樱之就给我出主意。“去相亲吧,我给你牵线。”
“回来后再说吧,没准在湘西就能碰见一个。”我开玩笑说。
我跟樱之在外面吃完晚饭才回各自的家。本来我是邀请她上我那去坐坐,可是她拒绝了,说是怕祁树礼看见了不高兴。“怕他干什么?你是上我家又不是上他家。”我气恼地说。上次醉酒的事听说祁树礼臭骂了一顿樱之。
“还是不去吧,他是我老板呢,我不想惹他不高兴。”
“那我上你那去坐坐,你的老板给你安排了公寓,我还一直没去看过呢。”
樱之连连摇头,更加坚决地推辞道,“别,别,我那没什么好看的,现在已经很晚了,明天你还要赶车去湘西,下次吧。”
我看着她那紧张的样,笑了起来。“你该不会是养了个男人在家吧?”
“胡说八道!”樱之的脸立即红了。
“好,好,不去就不去,”我拍拍她的肩膀煞有介事地说,“其实也没什么嘛,养男人也很正常啊,彼此需要,又没人说你。”
“越说越没个正经。”樱之的脸红到了耳根。
回到莫愁居已近十点,小四正在看电视里的选美实况直播。我洗完澡后也坐下来看,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那些女孩都天生丽质,可是面对镜头时的搔首弄姿却完全破坏了她们的本色美。可是小四完全看入了迷,恨不得把眼睛贴到电视屏幕上去。“真好看,要是我也能参加就好了。”她忽然说了句。
“那有什么稀奇的,等你长大一些了就可以去参加啊。”我笑着说。
“真的啊,我也可以参加吗?”小四兴奋得两眼放光。我点点头,心里却在想,丫头,你干什么都可以千万别去凑这热闹。可是她会理解吗?未来对于她这样的孩子来说简直是美得一塌糊涂,她根本不会考虑到美的后面必定连着险恶。
选美接近尾声的时候,祁树礼来了,他一身白色便装神清气爽地坐到了我的旁边。小四赶紧去倒茶,我却窝在沙发里纹丝不动,眼睛也没朝他看,这么晚了,他还跑来干什么?
“最近很忙吧?”祁树礼端过小四的茶看着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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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0突如其来的邻居(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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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忙也没你大老板忙啊。”我慢吞吞地说。
“又来了,最怕你这样,”祁树礼摇摇头,“关心一下你嘛,也不可以吗?”
“谢谢。”我客气地答。忽然我又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觉得她们漂亮吗?”我指的是电视里的美女们。
“她们吗,可笑,你觉得她们漂亮?”祁树礼一脸不屑。
“难道她们不漂亮吗?你们这种男人不就是喜欢这种美女吗?要没你们的追捧,她们哪来的市场,有市场就有需要嘛……”
祁树礼笑了起来,“你觉得我是这种男人吗?如果我需要女人,绝对不会考虑她们这种类型。”
“哦,我忘了,原来你不需要女人。”
“我是男人,当然需要女人,”他笑得更厉害了,却又正色道,“但生理上的需要不是我的第一需要,我注重的是感情上的需要……”说着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好像我就是他的需要。
我没出声,别过脸懒得看他。
“听说你明天要去湘西?”他试图岔开话题。
“是,你怎么知道?”
“听说的。”他答。
“是吗?你的消息挺灵通哦。”我冷笑着说。
祁树礼看着我,镜片背后的那双眼睛还是深不见底。他有一句没一句地跟我搭话,我态度冷淡,他觉得没什么突破就起身告辞了,我也没送,他历来就是来去自由,不需要我送或者欢迎,他想干什么谁能拦得了?
“我想你还是不了解我的性格,我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这是他临出门时跟我说的话。
我看着他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心底一片黑暗,这个男人好可怕,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视线,他现在开始收网了,正一步步地将我囚在他的视线范围里。我叹口气,跟一个魔鬼做邻居,决不是一件可以掉以轻心的事。然后我上楼睡觉,刚躺下电话就响了,另一个魔鬼耿墨池打来的。
“听说你明天要去湘西。”他开门见山地问。
又是一个消息灵通的!
“是。”我简明扼要地答,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愿多说。
“要不要我陪你去?”他厚颜无耻地问。
“你陪你该陪的人吧,我不要你陪!”
“是说她吗,我已经跟她分居好久了……”
“对不起,我要挂电话了。”我才懒得听他们那点破事。
“我现在在上海,一个人,多说句话不行吗?”他很不满地说,声音柔软而磁性,“我很想你,真的,你想不想我?”
“你够了没有?”
“我是真的很想你……事到如今我还能怎样呢,我就想要你记住我……”
“我会尽我的一切所能忘了你!”我拿着话筒吼。
“我会尽我一切所能让你记住我!”他也在那边吼。
我猛地挂掉电话,将头埋在枕头里狠狠地憋着不呼吸,恨不得憋死自己。碰上这么个男人,我想不死都难。真不知道当年是脑子进水了还是怎么着,我干吗要去招惹他啊,这下可好,他临死还要拉我做垫背。那就逃吧,就算逃不了一世,至少让我过两天清静日子,否则只怕我又会进精神病院,我已经进去过一次,不想再进第二次。
我真的逃了,跟着一大帮人马启程去了湘西,二十多天后才回来。二十多天有多久呢,三周而已。可是当我给樱之打电话,准备告诉她湘西的一切时,还没开口,她就抢着先说话了:“老天,你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嫁到湘西去了呢。”
“嗯,是有这种可能哦,我还真差一点就嫁到湘西了。”我爽朗地笑。
“亏你还笑得出来,你知不知道这阵子有多乱!”
“出什么事了?天塌下来了不成?”我还在笑。
“祁树礼出事了。”
“他能出什么事啊。”我不以为然。
“你别说,他这回可是生死未卜呢。”
“生死未卜?”我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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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0突如其来的邻居(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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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阵子的9·11你知道吧?”
“知道,美国纽约的世贸中心被炸了,电视里看的,好家伙,跟看恐怖大片似的。”
“祁树礼公司总部就设在世贸中心,9·11前几天他刚好去了美国,出事后他就跟我们失去了联络,一直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他是生还是死。”
我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呆呆地拿着话筒脑袋嗡嗡作响。
“我们这边的公司也想尽了办法跟美国方面联系,可死的人太多,短时间内根本没办法查清,”樱之接着说,“我们这边的工程都停工了,资金没了来源,他在这期间有没有跟你联络啊?”
“没有啊,我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的。”
“那就没戏了,看来他是真出事了。”
“不会就这么巧吧?”
“难说,要没出事,他干吗不跟我们联络呢,整个公司现在都差不多瘫痪了,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市里领导也很重视,上亿的工程全指望着他呢,听说这边已经派人去美国打听情况了,不过现在还没有消息。”樱之叹息地说,见我没反应,在电话那边叫:“喂,你没事吧?怎么不出声?”
“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
我说的是实话,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我高兴不起来,不知道该不该难过,因为我是那么的想躲开他,现在好了,不用我躲了,他自己先消失了,不到两年他们祁家死了两个,我心里一阵悲凉。
“还有啊,”樱之继续汇报情况,“米兰自杀了,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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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1谁比谁更可怜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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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有多恋人未满”是时下很流行的一种男女关系,用来形容我跟高澎的状态最恰当不过。高澎是谁?是我在电台做节目时采访过的一个嘉宾,搞摄影的,当时省里正在举行一次盛况空前的摄影展,作为圈内卓有成就的年轻摄影家,我费了很大功夫才把他请进录音棚。印象中他这人挺自负,也很幽默,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很有点艺术家搞怪的派头。采访完后我跟他并没怎么联络,我甚至把他给忘了,这次的湘西之行他也是受邀艺术家之一。这个自称是地球上最酷的男人,在湘西疲劳而又新奇的二十多个日日夜夜里,带给大家数不尽的欢声笑语。我就是在这段时间里注意到他的。
在长沙启程集合的那天,高澎在一大帮人里发现了我,惊喜万分,拽过我大声吆喝道:“死丫头,是你啊,还记得我不?”
我当然也认出了他,嘻嘻笑道:“高老师……”
“不要叫我老师,我有犯罪感。”高澎眯着眼看着我说。他的样子不难看,皮肤有点黑,可能跟他的工作性质有关,长年都在室外拍片,黑是理所当然的,而他最大的特征则是那双足可以跟台湾搞笑明星凌峰相媲美的小眼睛,很勾人,什么时候都是眯着的,怎么看都觉得他这人不正经。事实上也是如此,一路上他基本就没正经说过几句话,二十多人的大队伍里,他是最能活跃气氛的兴奋剂,总是源源不断地制造笑声。
比如抵达湘西凤凰的那天晚上,在下塌的老斋客店里大家拿他的小眼睛开玩笑时,他就一本正经地说:“眼睛小没关系嘛,只要重要部位够尺寸就行了。”我开始还没明白过来,跟我住一个房间的女作家罗罗则笑得满脸通红。
“高澎,你真是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