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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一口气,理好脑中的思路,像早已设计好的一样,行动开始了。
瑞蓉被抬到车上的时候已经疼得很厉害了,监狱的医生陪在上面,结果去医院的途中又赶上大塞车,等了十几分钟也不见车子有移动的迹像。
“医生,还有多久……”瑞蓉一头的汗水,睁开的眼睛只能瞧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她艰难的抓着那一抹白色的希望。“我快撑不住了……好疼……”
医生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神色有些复杂,一会儿之后终是咬咬牙道:“之前检查过你的情况,有顺产的条件,但是现在大塞车,没办法,奇…书…网准备在车上接生……”
瑞蓉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愈加严重的疼痛已经让她不能想太多,医生专业的指导着她,瑞蓉一边用心使劲一边却想着另一个人来分散这种疼痛。
潘渊夏此时在干什么,他知道他们的孩子就要来到这个世界上了吗,以前他们两个,很多时候都心有灵犀,那这一次呢,她很疼,他知道她的疼痛吗?
忽的想念起他的脸孔来,他来看她的时候,说蓉蓉,我很想你,他递她东西的时候,说,这是给宝宝的,你一定要按时吃,这样才会有一个大胖小子。他第一次感受到胎动的欣喜,他兴奋的把取好的名字递给她看时,他依依不舍的说下一周再来看她时……
瑞蓉恍然发现,她一直在拒绝他的靠近,可是宝宝从胚胎到长大的整个过程,他几乎都完全参与,她的心情,是否在他的蛮横下,也由抗拒变成了期待呢。
他是孩子的父亲,她从来没像现在一样感觉需要他,渊夏,似乎这个时候有他在,她的疼痛,一定可以得到缓解。
她需要他。
“加油……”医生有些着急的吼她。“别想七想八的,把精神集中,使劲……”
面前忽然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淡淡的笑容,心蓦的一颤,她伸出手,在空中被人紧紧握住,耳边他熟悉的语气仿佛变成安定人心的良药。“蓉蓉……加油……我在这儿……”
几乎想要泪流满面。
“渊夏……渊夏……”她抽泣着唤他的名字,委屈极了。“我好疼,好疼……”
“没事……没事……”抓她手的力量渐增渐大。“快了快了……”这么说着,却仍然是急啊,额上的汗水瑞蓉看不见,他本身可清楚得很,潘渊夏看了一眼痛苦的女人,没法不朝医生吼。“你倒是快点呀。”
医生委屈,这主观作用,是产妇还是他啊。
疼痛,绵长的疼痛,意识一点一点被侵噬干净,脑中只剩下用力一个念头,时间似乎匆匆又似乎被放缓,婴儿的啼哭划破狭小的空间,欣喜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额上忽然一重,他柔软的唇印在上面。“蓉蓉,谢谢你,是个女儿……”
“那你取有的大半名字都不能用了……”瑞蓉睁开眼,旁边一个小小的婴孩,皮肤又红又皱,倒是没哭,眼睛睁了一下,似乎看了一眼这世界,然后又缓缓闭上。男人的脸近乎虔诚的看着这个孩子,微颤的手,温柔得像水一般的目光……
“那还有一小半可以挑……”忽的不擅言词了起来,慢半拍的说出这些话,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如果不够,再取就是……”
瑞蓉忽的一下笑了出来。“咱们可只有一个孩子,用一个名子就够了……”
他也笑,手理了理她额上汗湿的头发,唇落在她的唇上。“我不介意再生几个……”
“太疼了……”她皱皱眉头,对刚才发生的一切心有余悸。
“那好,咱们还生一个……”在她皱眉之前解释。“一个宝宝,太孤单了,有个弟弟妹妹,会热闹很多……”
瑞蓉缓缓的闭上眼睛。
潘渊夏的眼神黯了黯,又小声说。“蓉蓉,你忍一下,我带你离开这儿……”
“去哪儿?”
“一个别人找不到,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
忽的清醒过来。“你要干什么……”瑞蓉睁开眼睛,看着一旁的小小孩子。“潘渊夏,你别乱来……”
“别担心……”他说。“我早就策划好了,不会失败的,睡一觉,等你醒来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蓉蓉,我带你去国外,永远住在那个地方,再也不回来了……”
他一直过么执着,瑞蓉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她能做什么,只希望一切顺顺利利的,其余的,想太多,也只是给自己增加烦恼而已。
医生举着针头朝她走过来。“只是睡一觉而已……”医生说。“别担心……”
闭上眼睛之前,她再看了一眼孩子,巴掌大的小脸,睡得正香。
迷迷糊糊之中,感觉车子移动了起来,再然后,似乎听到了巨大的声音,之后,她什么知觉,也没有了。
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黑了,从窗帘的缝隙朝外看,能看到浅浅的路灯的光线,之外仿佛是一座山,黑暗之中浓重的压迫感,她收回视线,睡了一觉之后的精神好了很多,摁亮旁边的灯,这间房布置得很温馨,暖色调,旁边还有一张小小的婴儿床,床上有浅浅的痕迹,她站起来……
房间在门却在这个进候被推开,抱着孩子的男人的脸上布满笑容,他的姿势有些僵硬,小小的一团窝在他的手臂上,孩子没有哭……看见她时,男人怔了一下,几步走到床边。“蓉蓉,这是我们的宝宝……我说过会没事的……”
结尾
(一)
她在隔天的报纸上大约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当天的报纸有这样一条新闻,说是原本在几天后审理的一起黑社会性质的犯罪案在昨天的时候再次起了变故,继上一个星期黑社会头目的余党试图杀害证人不成功之后,又试图在昨天押送犯人的途中劫狱,昨天那起严重的堵车案倒是他们人为破坏道路造成的,而目的,只是为了制造混乱以方便动手。
但是结果却很不幸,在整个的过程中,劫匪劫持了一辆车上的人作为人质,而这辆车,是监狱方面护送病人的车辆,在警方的谈判中,车上的工作人员被释放,,但刚出生的宝宝以及无力逃走的产妇却不幸落入魔手成了人质,最后,劫匪残忍的撕票毁车,车子被推下大海爆炸,那是一片凶险的海域,以一个产妇及婴儿来说,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所以我现在其实是一个死人……”瑞蓉放下报纸,看着正哄孩子睡觉的潘渊夏。
他的动作还有生疏,一拍一拍的,既怕拍重了,把孩子弄疼了,又怕没安抚到位,孩子哭个不停,一下又一下,眉头皱得微紧。
这副专注的模样却是奇异的动人,任何一个拥有初生生命的爸爸,这样的小心翼翼又忐忑不安,他柔和的侧脸,水一样的目光……
瑞蓉瞧着,有些移不开视线。
早上的时候,她在书房瞧见一本育婴指南,已经皱巴巴的书页,像是图书馆被无数人借阅翻看的旧书,上面还用笔划着重点,她可以想像得出来,这书,被他翻了多少遍,这书里的内容,在他脑海中留下了什么样的印象,大概,全都已经被他记到了脑子里。
“你怪我吗?”他抬起头来,并不躲闪的目光。“怪我把你变成了一个死人……”
瑞蓉收回视线看向窗外,这幢别墅,她也不知道具体位置在哪里,应该离市区很远,周围都是葱葱郁郁的树林,空气很好,再不远处有一个天然的湖,水很清澈,左边还有一个菜园,她吃的蔬菜,有一部份就是从那儿摘取,纯天然无污染,其实这样的状态挺好,什么都不用想,孩子有他照料着,她有佣人照顾着,每天可以这样见面,偶尔说一两句话,太多的,太累的,似乎都不存在了。
所以其实是不怪他的,死了之后,每天可以看到女儿的模样,可以看着她一天天长大,学会爬,学会走,学会叫妈妈。可以牵着她出去散步,陪她玩,看着她的笑容,比什么都值得。
总比在监狱里独自忍受思念要好太多太多。
这种感动,是无法取代的幸福。
“这样挺好的。”她说。
“只是挺好吗?”
对上他希冀的目光,瑞蓉移开视线,他抿了抿唇,没说话,眉毛轻轻舒展开,眼神淡去,微微点了点头。
电话的铃声划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宁静,瑞蓉看见他瞟了一眼屏幕,眉毛挑起,然后拿着电话离远了几步,接听。
通话时间不长,但瑞蓉跟他相处了这么久,对他的情绪判断还是很准的,他的情绪不是太好,只是压抑着没让她看见,匆匆结束通话回到她身边,看了一眼孩子。“我有事要处理,可能要等几天才能来看你……”
“很严重吗?”不由得有些担心。
“没事。”
他的神情可不是说的没事,瑞蓉顿了顿,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你自己当心一点……我不想你出事……”
原本已经走了两步,却因为这句话又停了下来。“嗯,我会小心的……”说着回来在她额上吻了一下。“其实真的没什么,你不要担心,总有死缠着不放的人对这件事有所怀疑,所以为了应付他,我可能这几天都不会出现……”
“是严正?”
潘渊夏点点头。
“我会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宝宝的……”
嘴角咧开,在她额上再匆匆吻了一下,见她神情没有任何厌烦,胆子不由得大了些。“如果再多一点对我的思念,那就更好了……”
瑞蓉垂下头。
他满意的离开,才回市区不久就发现有车跟在他的车后面,仔细辩认一下就可以认出里面的人是严正,潘渊夏该干嘛就干嘛,还去瑞蓉的墓前守了一下午。
之后的几天,严正仍然跟着他,却在某一天下午没见着人,之后的几天,也没见着他,仿佛人间蒸发了似的。
潘渊夏有些奇怪,让人去打听了下,听说是严正被调走了,另一个城市的交流学习,晋升的好机会,大概会留在那边。
是谁在帮他?潘渊夏有些疑惑,是歪打正着的帮他做了他打算做的事情还是有人为的因素在里面,如果是,会是谁。
如是是人为的,那最奇怪的是,严正怎么会乖乖的听话了,潘渊夏带着这个疑惑回了潘宅,结果龙婷也是一脸阴郁,问了隐六,才知道今天出去的时候,撞到了安嘉和……
比起安嘉衍来,安嘉和无疑更狠,也更狡诈……潘渊夏不用想,也知道龙婷在烦恼什么……
“别想太多了……”潘渊夏端了一盅汤上去。“美容养颜的……”
龙婷把轮椅从电脑旁推开,接过来笑了笑。“谢谢……蓉蓉和孩子怎么样……”
“很乖……”他骄傲又自豪的表情。“她发视频片段给我了……宝宝很可爱,我真想每时每刻陪在她们身边……”
“这一天,应该很快了吧……”龙婷神情有微微落寞,可很快又灿烂了起来。“替我问候她们,你什么时候去看她……”
“明天吧……”潘渊夏说。“要不你一起去……”
“明天不行……”龙婷摇摇头。“你们走之前吧……”
潘渊夏也不勉强,安慰了她几句,龙婷一一谢他,完了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又有些感慨,临走之前,他们两个倒生疏了起来,这莫非就是缘份灭了的缘故。
第二天潘渊夏一早就出门了,他先去市场买了一些东西,原本能让人直接送过去的,可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去要安心一点,买完东西出来就见一个人倚在他的车旁,手上拧着一个钥匙扣晃着,那金属上折射的阳光,晃花了他的眼睛。
安嘉和……
“我们聊聊……”他说,斜瞟的眼神,剑眉星目,张扬的气息,勾着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