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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不敢开枪?我扔个手雷都不会有人听见。”皮大氅冷冰冰地说。
“用舞狮子敲锣打鼓掩盖声音,散布谣言替你们清场子。避免人多眼杂。挺聪明的嘛!”我说。
“废话少说!我只问一遍。说!你们在琉璃砚台里面找到了什么?在赫图阿拉找到什么?把东西交出来!”
“我说你是不是找错人了!什么砚台,我们根本不知道!?我们一直在南方收货,什么赫图阿拉,不清楚!你是不是搞错了?!”半仙说。
皮大氅一抬手,扣动板机。松涛轩的伙计刘利,双手捂着胸口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便不动了。血很快从胸口渗出来,临死时惊恐的眼睛也没有合上。
“再问一遍,东西在哪?”又是皮大氅冰冷的声音。
“你***去死吧!”鬼子撑起身子。话音刚落,“呯”的一声枪响,鬼子左胸口绽放出一朵娇艳的血花,随即扑倒在地上。
“鬼子!鬼子!”我和半仙心痛地叫喊着,是那种失去亲人般撕心裂肺的痛。
“到你了!说!东西在哪?!”皮大氅杀手般冷酷地说。
“哈哈哈,开枪啊!我在下面等着你!”我咬牙切齿地说。
门外喧闹的锣鼓声忽然停了下来。“阿立,你去看看。”皮大氅对旁边的光头说。
“是,三哥。”阿立毕恭毕敬地应到。
还未转身出门,门口突然涌起大队的警察。
“不许动!”
“放下武器!”
“举起手来!趴在地上!”
幸好,关键时刻警察及时赶到。
听到我在手机里的呼救,赵所长马上带队出发。关键还是半仙触动了墙角隐蔽处安装的报警器。自打上次捐文物事件后,半仙就一直以捐给国家反倒不安全、受到威胁等等理由,又送了两个前清时的玉石扳指打通关节,才安装了直通刑警队的报警器。
正当派出所赵所长面对门口舞狮、扭大秧歌犹疑不决时,刑警果断突击,才险险地救下了我们。
“大伙没事吧!”赵所长关切地问。
“可惜,晚了一步,鬼子……”瞅着已抬上担架的鬼子,半仙哽咽地说。
“我们和鬼子一个救护车。”我拒绝了赵所长善意地安排,拽着半仙上了抬鬼子担架的救护车。
“半仙,告诉你一个秘密!鬼子这丫心脏和正常人的位置不一样。偏下!幸亏那个什么穿皮大氅的枪法准,不然,今儿鬼子肯定死翘翘了!”我说。
“大胜,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半仙惊喜地握紧了我的手。
“这种事那有开玩笑的!”我说。
救护车颠簸了几下,躺在担架上的鬼子从昏迷中醒了过来,身子一动马上疼的几乎昏过去。只是艰难地用手指了指腰部。
“藏宝图!”我突然醒悟过来,用手捅了一下半仙。轻声说,“一会做手术,别证那些庸医当废物扔了!”
半仙把手伸进鬼子腰部特意缝制的内衣兜里,取出已经被鬼子鲜血浸透了的藏宝图。瞧了瞧车里只有我和鬼子没有其他人,前面驾驶室的小窗户又被我特意挡得严严实实,便轻轻打开了藏宝图。
“啊!……”
瞬间,我和半仙都愣住了……
注:码头:指黑市里专事收购、销售盗墓、走私来的古玩文物的人。
、第六章 夜色青狞
引子:公元1673年(清,康熙十二年),平西王吴三桂在云南发动叛乱,镇守福建的靖南王耿精忠和镇守广东的平南王尚可喜相继续起兵。史称“三藩之乱”。
战乱旷日持久,靡费钱粮饷资颇巨。朝廷紧急征调关外正黄旗精锐,皇族中有人提议启动关外宝藏,康熙帝未置可否。与此同时,“三藩”委派多路细作潜入关外,掘满清之“龙脉”,探查“关外宝藏”……
、第六章 第一节 血色博弈
救护车上,半仙轻轻展开被鬼子鲜血浸湿的藏宝图,惊讶地发现那半张羊皮纸绘制的藏宝图,非但没有被血浸得图案、字迹模糊,反而在图中出现了腥红的标记。
图的左下角还出现了一段绳头小楷般大小的满族文字。随着鲜血的浸入,后出现的标记和文字越发地清晰。而流到图中其他地方的血则汇成一粒粒小血珠,随着救护车行驶中轻微的颠簸轻轻地颤动着,竟融不进图里面。
“宝藏是被下了‘血咒’!这要回去好好参详参详!”半仙表情凝重地把藏宝图小心翼翼地折好,收在内衣怀里。
“现在当务之急是医治好鬼子的伤。松涛轩那边不会再有什么问题吧?!”我很是担心半仙隐藏在那里面的其他“宝贝”。
“经历这事以后,我们成了警察警察保护的对象。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出什么状况。”半仙顿了顿,又接着说,“一会儿到警局,就说上次自打你捐了文物以后,总被人骚扰、威胁!”
“明白。这不也是我们一直以来的说法嘛。”我说完,瞅了瞅半仙,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眼神中的内容。
鬼子幸亏没伤到要要害。子弹卡在胸骨中,取出子弹后,便在医院好生将养。换了一身外衣后,我们得到了警方“无微不至”的保护。用派出所赵所长的话说,“这案子谁也干预不了!幸亏当场抓住了那些人,不然,案子破不了,谁的饭碗也保不住!”这次事件被定为恶性抢劫杀人案,史无前例的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地持枪杀人抢劫震动了市里上层领导。一时间,潘家园人人自危,生意倒是出奇的火爆,国民喜欢看热闹、好聚堆的本性曝露无余。每天来瞧热闹的人川流不息,临走时都会捎上一、二个物件。
我暗地里收集下次探宝时各种物资,半仙则深居简出,研究宝藏图、相关史料和下一步的行动,同时,兼修一向被我和鬼子所不齿的奇门遁甲。
青龙堂和赏金猎人却销声匿迹。一切平静如常。
我却总有一种不安的预感,总觉得表面平静如海面波澜不惊之下,暗流涌动,在酝酿着一场巨浪滔天的海啸!
京城,一处豪华别墅座落在三环外的著名景区。
近几年京城的地价、房价见天介儿往上涨,这样的豪华别墅,市价已炒到十多万,还有有价难求。
别墅四周散布着保镖打份的彪形大汉的身影。别墅客厅正中,一个年逾六旬的老者手拄一根深褐色顶端镶有祖母绿宝石的手杖,焦燥地走来走去。旁边站着一个身着浅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谁都没有说话,客厅里的气氛极为压抑。
这幢别墅隶属于于国外的一家跨国大公司名下的资产,也是青龙堂在国内的总部。其核心成员仅为5人。论起出身都曾是当年皇朝贵族,无不家世显赫。5人中,除了在国外掌控庞大财团经营运作的2人外,国内负责公司开拓的只有3人。
清朝末年,乱世来临,八旗子弟斗鸡走马,纸醉金迷,早没了当年入关时的锐气。八旗军腐化堕落,不堪一击。八国联军、义和团、辛亥革命、清帝退位、民国、皇姑屯事件、东三省沦陷、满洲国的建立与覆灭、八年抗战……
当年枝繁叶茂、上天眷顾的皇族,亦如雨中浮萍般配清减。或流离失所,或沦为难民,几经辗转存世的也多为默默无闻跑龙套般的常人。只有当年在国外、香港求学余下的5人,借皇族余威、财力,多年惨淡经营,才有所大成。近八年,在国内设立分公司,开拓国内经营业务。同时,大力招揽当年皇族遗少,投靠来的不过十余人。多年的磨砺,早绝了复国的念头,但当年老祖宗在关外留下的宝藏,却始终是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就像当年在自家后院里埋的宝贝,怎么也找不到了。于是便更加纠结,更加抓狂。青龙堂不过是一个松散的地下组织,唯一的目标就是寻找当年老祖宗埋在关外的宝藏。虽然官方、正史都认为满清关外宝藏的传说,不过是民间戏说,是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但他们仍始终坚信,宝藏就埋在关外某处,等待着他们去开启。
老者名叫艾龙,表面上是一富家翁,不问世事,实际却是掌控着国内公司的幕后老板,城府颇深,不露声色。中年人名叫叶荣,负责国内公司的日常运营,温文儒雅,一付海归大老板的举止做派,眼镜片后面的眼神,却流露出狡诈、阴险、诡计多端的个性。恭力,则是具体负责青龙堂的一干事宜,寻查关外宝藏的线索,为人狠辣、凶悍。从查出八宝琉璃镶金砚的蛛丝马迹,到抢夺砚台,几易其手,从江南到漠北,从大都市到穷乡僻壤,一路打打杀杀,全凭公司提供的财力支撑下来。周旋于民间形形色色的玩家、藏家和寻宝组织之间。民间寻宝者不乏武术高手、阴阳风水师、熟通五行八卦之辈,亦或亡命之徒,让恭力吃尽了苦头,眼看着八宝琉璃镶金砚已运送到京城,刚松了口气,转眼间就被有着小时迁纠号的吕宋神不知鬼不觉地盗走。几次辗转,又和国外几支赏金猎人寻宝队伍发生了数次冲突。
此时,艾龙神气淡漠,眼神冰冷,“我不止一次提醒你们,要慎重!千万不要被政府、警察抓到了把柄。恭力为人莽撞。你怎么不多提醒提醒他。先是在二环路上打打杀杀,又在赫图阿拉和什么国外的赏金猎人火拼,损失了大量人手。这次又在潘家园搞出这么大的事情,青龙堂几乎全军覆没。你们……”
“龙叔,国外那些赏金猎人就是冲着宝藏来的。本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上次在二环路上他们突然进来一脚。我们也没料到,他们竟然雇了退役的佣兵,以至于在赫图阿拉损失惨重。这次突袭潘家园,是恭力擅自行动,当时,我正在香港谈生意,事先并不知情。”叶荣说。
“其实,也怪不到你。公司生意上的那些事,就够你忙的了。”艾龙无奈地说。
“龙叔,阿力的事情,要不要再疏通一下关系……”叶荣问道。
“我试过了。没有用。”艾龙无奈地摇了摇头说,“这件事情,闹得太大,已经通了天,谁也保不了。虽然有人替恭力顶罪,短时间内还是出不来。也好,挫挫他的枭气!”
“是。我明白。”叶荣说。
“全军覆没呀!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对手尽是些什么人呐?!”艾龙问道。
“龙叔,根据阿力的情报,对手有三个。一个是民间那些隐藏的高手,寻宝、盗墓那些人,这些人无影无踪,无迹可寻。往往杀出来,不乏有亡命之徒,防不胜防。一个是传承衣钵的盗墓世家,有很深的背景,家族和政府有些渊源,根基难以撼动。一个是国外那些赏金猎人,装备先进,财力雄厚,雇佣军和特种部队退役的士兵也受雇于他们。这次,赫图阿拉天生异象,青龙堂就在他们手里吃了大亏。”叶荣说。
艾龙深思着,把玩着手里的八宝琉璃镶金砚台,问道“潘家园那三个人呢?!”
“他们不过是小人物。一个纠号半仙,开了个‘松涛轩’倒腾个旧书。一个纠号鬼子,专门倒腾假文物。一个纠号大胜,开出租车的。最近那个叫大胜的,捐出了件文物,又搞了个什么民间文物协会,和警察、官方打得火热。”叶荣说。
“哼!倒是挺有头脑。这八宝琉璃镶金砚里面,十有**就是那张传说中的藏宝图。阿荣,依你看,这藏宝图可能在谁的手里?”艾龙问道。
“这……。”叶荣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长年在商界的历练,只一瞬间便恢复了那张看不出喜怒的脸色,顿了顿,冷静地分析道,“赫图阿拉一战,赏金猎人的组织基本被打残了。留守京的只有3个人,想去买下松涛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