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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客户啊?”
文卿“嗯”了一声,低着头离开。
王律师看着电梯门关上了才神秘的说:“文律师最近在忙什么?”
路亚摇摇头,“不知道,好像神不守舍似的。”
正说着,一封信落入王律师的视线,法院寄来的。王律师拿起来:“啊呀,文律师刚走,不能签收呢。”
路亚看了看,翻了个白眼:“晚上她回来不就可以签了。”
“反正前台也可以签,我看你签了,交给严律师好了,别耽误事。反正都是公文,又没什么可保密的。不定在哪儿公告了。”王律师递给路亚。所里有这个先例。
想想也对,文律师是给严律师打工的,这种外面来的文件,耽误了就是严律师的事情了。严律师不在,如果真是什么急事,可别扯着自己的麻烦。签好回执,正好赶上快递,按照地址递回法院。
王律师已经打开了信件,路亚不满的嘀咕:“啊呀,严律师还没看呢!”
“签都签了,总得知道自己签的是什么吧!”王律师说的理所当然。路亚也很好奇,凑过去一看,是法院通知米倍明案子提前的通知。
“没什么大事儿。得,回头我交给文律师吧!”王律师拿起来就走。
路亚在后面喊,“王律,还得签字呢!签字!”
“算啦,我这是帮你,签什么字!画押啊!”王律师头也不回的走回自己的座位。路亚懒得理会,撇撇嘴,继续搞定自己的文档。
文卿大脑一片空白,在大厦保安诧异的注视中匆匆走过。严律师从外面回来,今天限行不能开车,刚下出租就看见文卿步履匆匆。抬手打了声招呼,她竟视而不见,一阵风似的刮走了。
伍兵在店里忙活,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老板娘坐在后面只负责收钱,有时可以看见老板娘对着电脑屏幕抹眼泪,伍兵已经习惯了。用老板的话说,她喜欢看纠结的故事。伍兵问什么是纠结?老板就会摆个大力士的造型,指着隐约的肌肉说,这就是纠结。
快六点了,客人渐渐增加,伍兵忙的脚不点地。但是一种奇怪的感觉让他不断的看向窗外——店门口是一大排落地窗,干净明亮,一口大锅盖着木质的大盖子,腾腾热气顺着烟道蜿蜒而上。再往外是公共绿化和人行道,来来往往的行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自从伍兵来了之后,后半夜的值班就由伍兵代替了,老板很高兴有抱着老婆也能挣钱的机会,每天乐的跟中了五百万似的。后来,老板娘看不顺眼,便排了排班,好歹让伍兵也有睡个囫囵觉的机会。
昨夜是老板的夜班。晚上七点半,才见他打着哈欠进来。伍兵赶紧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老板拦住他奇怪的问:“诶?你还去么?文卿不是在外面等你吗?”
“啊?什么时候?在哪儿?”伍兵一连串的追问,不等老板回头,一头冲了出去。
老板娘从柜台里伸出头,问当家的怎么回事,老板挠挠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没什么啊,我看文卿在外面站着等伍兵呢!”
“你傻啊!”老板娘突然暴怒,“那是事先约好的吗?要是约好了,愣小子会一直在屋里忙活不出去打声招呼!”噼里啪啦,老板娘蹦出来狂揍老公一顿,顺便出一出刚才“纠结”的恶气。老板也只是一边招架,一边好脾气的冲吃饭的人念叨:“慢用、慢用。”对老婆也只能嘟囔:“别吓着别人,别吓着。”根本看不出昔日的威风。
第 18 章
伍兵冲出大门,一眼看见旁边绿化带边上徘徊的文卿,脚下反而像灌了铅一般,只能愣愣的站在那里。文卿亦是,双手搓了搓,握紧书包带,又放下来,似乎找不到合适的位置。
伍兵突然笑了,脚下恍如化冻,突然可以行走。来到文卿面前,说道:“你怎么来啦?”
文卿看看他,又看看三环,最后看看变黑的天色,舔了舔嘴唇说:“我,喝汤,羊汤。”然后扯动嘴皮,笑了笑,低下头。
“走吧,进去吃点。”伍兵没问也没说别的。身子往旁边一闪,让开路,等着文卿过去。只看见黑乎乎的头顶点了点,伍兵的心里悄悄的泛起一阵喜悦的浪花。文卿的神态和动作让伍兵觉得,她是为自己二来的。尤其是两人相见的第一眼,伍兵甚至以为那一瞬间文卿和他一样的激动开心。虽然转瞬文卿就变得平静,可是在伍兵的心里,那一眼的最初已经永久的定格。
文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在茶水间的那一瞬她突然失去了理智,除了伍兵谁都不想!思念和欲望在那一瞬间倾泻下来,却无可发泄。那时,她只知道如果不从这个窗户跳下去,就从电梯跑出去。她选择后者。
但是在见到伍兵的瞬间,狂喜和惊慌同时扑来,让她彻底失语。那时她有从未有过的清醒,也有从未有过的困惑:我是如此的爱着这个人,却为什么不能爱?
一碗羊汤下肚,文卿的脑子平静下来。看着伍兵忙碌的背影,和忙碌中偷空扭头送来的灿然笑容,她明白了,不是不能爱,是不配!
想明白的那一瞬,文卿有些眩晕,好像一直在往下掉,却总是不着地,晕晕的站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外走,伍兵赶紧托住她,这是他们自从分手后第一次肢体接触。一股电流滑过身体,眼泪终于落下。
“怎么了?”伍兵赶紧把手在衣服上蹭一蹭,去擦文卿脸上的泪水。店里仍然有人,只是不多,老板和老板娘面面相觑。老板娘伸手戳了一下老板的额头,怨他不该让伍兵继续干活。
文卿摇摇头,顺势倒在伍兵的怀里,心才踏实一些。
蓦地,一个念头涌起来,她想到了办法!
“伍兵,我辞职吧?”话一出口,文卿笑开了花。不做律师,就不用受宋沙的钳制,就不用做那么多违心的事情!
“啊?”伍兵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啊,你如果想好了,就去做吧!”
原来文卿想辞职了,她那么舍不得工作的人,能做出这个决定真不容易!伍兵心里如是想,碍着周围人多,没有说出来。
文卿笑呵呵的点头,对自己的未来终于有了信心。
看着相视而笑,甜蜜的两人,老板娘转怒为喜,抱住老公抹起眼泪。老板熟练的抽出纸巾递给老婆,笑着看两个发傻的年轻人吧嗒了一下嘴。
11。
伍兵突然伸手,揉了揉文卿的头发;文卿拍了他一下,看似不客气,却比方才要亲密许多。小两口的动作惹来老板的一阵憨笑,老板娘推了推他,便赶紧说:“小伍啊,该下班了。给你车钥匙,明儿记得来的时候先去市场把羊肉运过来。小心点儿!”老板把钥匙甩给伍兵,那是一辆昌河小面包。伍兵来的第二天,老板就又买了一辆北斗星,可以放进宽大肥厚的身子,后排放倒了能放货。按照老板娘的说法,以后小面就运货用。伍兵每天接送文卿,怕车子的膻味冲着她,是以都是回来以后再取。今天大概不必了。
文卿笑笑算是谢过老板和老板娘,伍兵进屋换衣服洗手。
正在这时候,门口叮当响了一声,走进来一个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休闲的米色西服配着白色T恤,黑色的休闲裤,脚上是双棕色的老人头休闲鞋。乌黑整洁的头发三七分,棱角分明的脸上胡子只露出一点青茬儿。一双眼睛并不大,但是明亮有力,微微一转环顾四周,如狼王在巡视自己的地盘。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狠劲儿和精明。
文卿立刻觉得喉头“咯喽”一声堵在嗓子眼,脑子一片空白。
宋沙大大方方的跟老板打了声招呼,老板点点头,却被老板娘捅了下腰。宋沙也不介意,坐在文卿面前说:“今儿去你们办公室,说你早就出来了。琢磨着你有晚上和羊汤的习惯,想不到真碰到了!”不能文卿说话,立刻接着说,“上次给你钱,你不要,有个性!是个讲究的人。这事儿,我今天跟老严谈了,他建议你来做。”说着交给文卿一张塑料文件护页保护的纸片。
文卿疑惑的接过来,大概扫了一眼,立刻推给他:“你先拿着吧,我要同严律师商量一下再决定。”
“不想做?”宋沙摸了摸鼻子,低头笑了一下。
虽然没看见他的表情,文卿却觉得好似受到威胁,下意识的回旋,“太匆忙了,我总得问问严律师究竟怎么安排。”
宋沙点点头,“行,那我等你的信儿。”
文卿以为他要走,悄悄松了口气。没先到宋沙站起来迟疑了一下,突然说:“其实就是找个法律顾问,根本不需要我亲自来。”
文卿愕然的抬头,宋沙露齿一笑,这次笑意到达眼里,文卿有些不能适应敌意和威胁倏然而逝的真空,竟忘了报以礼貌的回敬。
宋沙离开以后,伍兵洗手回来。只看见文卿呆呆的坐在桌边,还有老板娘同情的目光。
“走吧,怎么了?”伍兵扶起文卿。
文卿紧紧的抱着他的胳膊,坚定的说:“明天一早,我就辞职!”
伍兵暂时住在店里,送走文卿停好车,老板见他回来吃了一惊:“你怎么回来了?”伍兵不明所以。老板坏坏的一笑:“多好的机会,要把握!”
伍兵腼腆的笑了,摆摆手,搬了个凳子坐在老板旁边。他今天很兴奋,不想睡觉:“唐哥,嘿嘿!”他也不说话,光嘿嘿傻笑。
唐哥道:“咋啦?美成这样!”
“没有。就是吧——”伍兵摸摸剃成板寸的头,“挺好的。”
唐哥突然正色道:“说实在,哥问你,你就打算这么干下去?”
伍兵摇摇头,“当然不!但是——像我这样,能干什么呢?唉!”脸上罩上一片愁云,他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在这个城市立足?成功与认可都像天山云海,离他那么遥远。
“前两天我一个搞出租的兄弟问我要人,我记得你有车证,想不想开出租?”唐哥笑眯眯的,好像一尊弥勒佛。
伍兵眨眨眼才明白过来,有点激动:“我、我行么!我不是北京人啊!”
“你比北京人都认路。侦察兵出来,这还不行!”唐哥的胖手用力的一挥,颇有江山我定的味道,“户口我去说,只要你愿意,哥给你做主了!”
伍兵兴奋的直点头,说了声“嗯”便不知道该讲什么好。
“快睡吧,明天你还得在我这儿干啊!”唐哥也很高兴,看着伍兵的背影,轻轻的哼起小曲。
说着话,从外面进来一人。一进门便趴在桌子上呜呜的哭,半夜三更,听的人心里发慌。
伍兵和唐哥对视一眼,赶紧把那人扶起来。唐哥一看,认识:“二柱子,你怎么啦?”伍兵不认识,但唐哥既然这样讲,肯定是熟人,赶紧跑去到了碗茶水。
二柱子哭鼻子抹眼泪的把经过讲了一遍,唐哥和伍兵对视了一眼,心想,怎么全是这个人?!
原来,二柱子姓顾,大名叫顾余。这次宋沙要开盘的楼就在他们家那儿,说好是按照一万元一平米拆,可是宋沙的公司说,一万元要扣除公司的拆迁费,所以只给他们按照8000一平米补偿。他家老头不同意,不肯搬走。没想到今天傍晚的时候,拆迁公司直接开着车来推房子。宋沙派人把老头强行走屋子里拉走,不知去向!
顾余下班回来,家已经成了一片废墟,好心的邻居把从废墟里拣出来存折交给他,但是现金是一点也没有了。现在他不仅无家可归,连老父老母姐姐身在何方都不知道!
“唐叔!”二柱子跟老板差着辈儿,得叫叔,“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啦!我想死,可是老爷子不知道在哪儿,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