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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初住在乔白那里,是因为被逼的(真的是被逼的?… …),他没选择的余地。
现下有了选择余地,自然要“我的房子我做主”了。
“谢谢,不过我还是出去住吧。习惯一个人了。”叶定抱歉的笑笑。
“那好吧,明天我们再去房屋中介看看。”赵启申顿了顿,又道,“为何不在这儿买套呢?你年纪也不小了,很快也要成家立业,有套房子总归是好的。”
叶定沈默。
成家立业,何其容易?且不说自己天生只爱男人,就算不爱男人,现下他……他有了身孕,如何结婚?到时候老婆还没怀上,他倒先生下个大胖小子了。
而且,他已经“成了家”,在不知名的情况下,被那只兔子骗了身,洒了种,还领了证!!
想起那个证,叶定就忍不住抽搐再抽搐。
当时看那结婚证,不像是假的。可是,这兔子到底是怎麽做到从自己养父母手中骗到户口薄去登记的?毕竟养父母再糊涂,也不至於没心没肺到把儿子随便就嫁出去的地步。
听管家说,貌似那家夥儿先去了瑞士,还和自己父母见过面,父母都很喜欢他。
搞不好就是从那时起,恶魔兔就开始进行“骗婚”大计了。
都能想象得出那家夥故意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对养父母卖萌的样子。说不定还会说:“伯父伯母,我真的好爱你们家定定哦。如果你们不把他嫁给我,我嫁给他也行啊~~我们真的相爱的。定定因为很害怕你们生气,所以就让我来说……对不起,拜托你们就成全我们这对苦命鸳鸯好吗……”然後流下几条苦命的清泪……
养父母心善,又没大脑,然後就此被蒙骗了。
一定就是这样的!
叶定靠著脑补,默默地敲下了结论。
“阿定?阿定?”赵启申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想什麽呢?”
叶定一囧,忙回过神来,心里埋怨自己怎麽又想起了那只可恶的兔子,微微尴尬道,“没有。咳,我还是暂时不要买房了。”
“为什麽啊?是钱不够吗?”赵启申疑惑,按叶定的薪资,再加上家室,不至於连房子都买不起。
叶定摇摇头,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失落:“我不会在国内待太长的。说不定哪天就……回瑞士去了。”
反正这里也没了继续待下去的意义。再留下来,也只会徒增烦恼罢了。
赵启申见他脸色有变化,知他情绪又低落了下来,无言的拍拍他的肩,离开了房间。
晚饭过後,叶定打算用电脑去网上查一下出租信息。
自己的电脑还留在乔白那里,想上网的话,就必须得去赵启申的房间里借用。
他来到赵启申的房门口,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地敲了几下房门。
“启申,在吗?”
“在,进来吧。”
叶定推门而入,赵启申似乎正在上网,见他来了,忙把笔记本合上,转过身微笑地问:“有什麽事吗?”
“嗯……我想借你电脑用一下,上网看看出租信息。”
不晓得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叶定觉得启申的脸色突然有些僵硬。
启申笑了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好的,你用吧。”顿了顿,他又说,“不过别开我的网站啊,咳,我在浏览一些……呃。男人嘛,你都懂得。”
叶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见启申脸红的样子,很快就顿悟了。
启申……启申莫非在看那种网站?
年过三十的叶医生,虽然纯情,但是在未遇到乔白之前,也是浏览那种网站的常客。咳,虽然浏览的都是同志网 = =
於是,他表示很理解的点了点头,非常认真的说:“我一定不看。”
“……咳。”启申更尴尬了,忙倒了杯水往嘴里灌,掩饰著情绪。
原来,启申也长大了啊。= = 不对,他貌似也只比自己小一两岁罢了。
叶定尴尬地坐下来,打开了笔记本。
电脑上,果然有一个最小化的浏览器在上面。虽然看不到内容,但是从浏览器框里露出的那几个字看来,的确不是啥网站。
还好启申的电脑上安装了两个浏览器。
他打开了另外一个,开始浏览“X集网”上的出租信息。
浏览时,启申也不离去,就站在椅子後面,帮忙提出意见。
叶定点啊点,看了十几分锺後,突然觉得有些困,加上也没什麽有价值的信息,便放弃了。
“明天还是去中介找找看吧。”启申说。
“也好。”叶定点头,准备离去。在知道启申在看那种网站後,他在这房间里也有点待不下去。
“那你早点睡。晚安。”
“晚安。”
回到房间後,叶定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手机被落在启申的房间里了。於是赶紧跑了过去。
启申的房门没合上,从虚掩著的门缝里,透出朦朦胧胧的猩红色光。
他不假思索地推开门:“启申,我的手机落在你这儿了吧?”
启申听到他的声音,!当一下立刻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但是叶定还是依稀看到了屏幕上的东西──铺天盖地的黑色,红色。黑色的坟墓,红色的十字架,以及狰狞邪恶的乌鸦。
作家的话:
有急事!!!!!!!!先撤了!!!!!今天就写这麽点了!!!!!跪!!!!有错字记得帮忙提出啊!!!!谢谢
梦魇
第五十章:
晚上叶定就做了梦。
这个梦和他过往的所有的梦都不同,没有乔白,没有自己的烦忧,也无有任何与他生活相关的物事。梦里的他站在充满钢筋水泥的冰冷城市中,大街上无有行人,夜色漆黑,裹尸布般的天空,挂著一轮猩红的明月。
他站在宽阔的马路上,忘记自己从哪里来,忘记自己要往何处去。
月行中天的时候,有人来了。
那人穿著黑色的斗篷,扛著镰刀,月下走来。
他在低吟。
当我出现的时候,黑暗降临大地。
当我出现的时候,恶魔开始狂欢。
当我出现的时候,光明烧成灰烬。
当我出现的时候,上帝开始腐烂。
那嗓音比漆还黑,比寒冬腊月里的风雪还要冰冷刺骨。
画面突地一转,城市消失不见。
他们来到一处坟地。
坟地死寂,一座座象征死亡的骨碑竖立在黑漆般的泥土中。几只乌鸦停在坟头,桀桀地叫,惊悚似从地狱中飞来。
那人站在一座最大的墓碑前,停下。
墓碑空白,无名无姓。
叶定站在离他约有十米远的地方,动弹不得。不是他不想动,而是身体似被施了咒语,只剩下呼吸的力气。
黑色斗篷在坟墓前站了大概三分锺左右,坟地里突然传来异动。
是脚步声。
很多人的脚步声,四面八方,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然後叶定便看见了令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几百名黑色斗篷从夜色中走了出来,他们清一色以斗篷遮住脸,手持镰刀朝坟墓靠近。走在最前方的四个人,手里持著担架,担架上躺著一个女人。
女人浑身赤裸,腹部高高隆起,从医学眼光来看,理应是有了九个月左右的胎。
女人手足皆被铁链束缚,许是惊吓所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瞪大惊恐的双眼,无声的嘶喊。
一群人以坟为中心点,绕了五圈站立著。在朝东南的方向,却有一个缺口露出来,无人站立。
这个缺口,恰好可以使叶定清晰无比地看见圈中心所发生的一切。
只见领头的斗篷人,低声对那四人说了些什麽。四人恭敬颔首,立刻将担架放下,将孕妇的头颅摆向朝月的方向。
他们要做什麽?
叶定的大脑仿佛被冰块冻住,无法进行理性的思考。浑身不自禁的发抖,冷汗涔涔。
那些人将孕妇的位置摆好後,便举起镰刀,高声吟唱起来。
他们用唱诗班的圣洁歌调,吟唱著最邪恶的言语。
当我出现的时候,黑暗降临大地。
当我出现的时候,恶魔开始狂欢。
当我出现的时候,光明烧成灰烬。
当我出现的时候,上帝开始腐烂。
吟唱声中,那位斗篷人徒手举起了镰刀,尔後,仰头,对月,斗篷沿下溢出一条长泪。
“祭祀,开始。”
镰刀映著红月,在空中划过一道猩红的光。
孕妇尖叫。
血如匹练,朝四方溅开。
锋利的镰刀,从孕妇的胸膛一直朝下划,划开了双乳,切开了她高耸的肚皮。
孕妇还没死,镰刀却一直在深入。
九个月大的肚子,里面的胎儿早已成形。肚皮一切开,叶定甚至能从那片血肉中看见胎儿卷缩的小小身影──已经可以称为“人”的生物。
孕妇奄奄一息,却拼命地卷缩起身体,试图护住腹中胎儿。然而镰刀却像一头长著獠牙的野兽,嗅到了血腥味,就不可能再停下。
刀子继续深入,在孕妇的腹中搅动。
突地,刀锋一转,斗篷人将持刀的右手朝上扬起──
“哇──”
胎儿发出一声短促的哭声,便被挑在了刀尖,迎著赤月。
云停,风止。
四周寂静无声。
但闻水声滴答。
滴答,滴答。
赤色液体,自刀尖一滴一滴,蜿蜒流下。
落在空气里,扑入嗅觉中。
叶定如入魔障,呆呆的盯著刀尖上的婴尸,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很久,染血的双眸突然眼泪汹涌。
孩子……孩子……
“不──!”
梦境在他声嘶力竭的呐喊中,顿时消散成碎片。
他从床上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著气,浑身是汗,满脸是泪。
时间已是黎明。窗外的颜色像透明的容器,泛著微微烟蓝。他胡乱的抹了把脸,靠在床上,浑身抖个不停。
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可是梦的内容是什麽,他却忘的一干二净。只是身体残留著梦境中的那份恐惧感。
到底是梦境是梦境,还是现在,才是梦境?
他忘掉了什麽?
叶定觉得,自己已经分不清。
“乔白……”
他抚著肚子,喃喃地叫出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经启申的帮忙,房子最终有了著落,就在离启申家不远的小区里,交通便利,清净,却又处於市中心,不失热闹。
叶定怕一个人,所以只有住在人声喧嚣的市中心才能够安心。
搬家那天,天公不作美,飘起了冷冷细雨。启申亲自开车送他去了新公寓,帮忙收拾,布置房间。
叶定感激的不知如何是好,不好意思地说:“启申,这些日子真的太麻烦你了。”
“说什麽呢?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