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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便是头一天的训练实况报道,余若若已经被罚黄牌警告了,自然不敢再造次,一大早乖乖收拾好背着相机跟着着去实地采访。
因为各大媒体杂志的报道重点和角度不同,所以军区里每个角落几乎都被镜头渗透,加之还有外境记者,大到为了国家的尊严,小到为了军区的颜面,每个战士算得上是全力以赴了,卯足了劲好好表现。
余若若拍照也拍得不亦乐乎,这些不像做娱记那会儿,是需要抓拍瞬间的能力。而在这训练场上,他们的动作是机械式重复而整齐划一的。唯一跟机器不一样的是,这些士兵,每个人心里都流淌着热腾腾的血液,胸腔里都跳动着一颗赤色的心脏,每一个动作都是充满力量和气势的,如
同千军万马,无可匹敌。
当视线里出现颜培月的时候,她的心,突然就跳急了几拍。
明明是昨天下午才缠绵过,可此刻的颜培月,笔直挺括的军装在他身上,越发衬得他雄姿英发,丰神俊朗。侧对着她,下巴的弧度是坚毅而顽强的,仿佛坚忍不拔的松柏。神情深穆认真,不同于平时跟她斗嘴时的雅痞轻佻或者床榻之间的迷醉邪魅。
她私心里给了好几个镜头,张张都是霸气几乎要穿透屏幕泄露出来。突然觉得,原来此刻,才是他最吸引人最有魅力的时刻……
原来军人,真的是属于他的天职。
离开的时候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颜培风的话里意思表达得很明确,她不该这么信不过自己的丈夫,况且刚刚还亲眼目睹了颜培月万人之上的气势,不惧一切的坚强。可是这么多前提条件依旧没法让她彻底放下心来。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就像是曹操,这话一点都不假,多疑,善妒,患得患失,她真是样样具备了……
余若若在回程的车上显得有些神情恹恹,脑袋顶着车玻璃,眼睛眨巴的频率十分稳定且无力。
张羽和王晓晨在争分夺秒地整理稿件,夏成涛本来就对她的工作调动起疑心,加之她最近事事不上心的态度,记者会缺席不说,连晚宴上都是眼神闪烁心不在焉的,此刻见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由怒气更甚。
“余记者最好明确知道自己来这一趟的目的,不光是一睹军人风采顺便玩个失踪玩玩发呆的!”
这一略带重音的话终于将她唤醒,余若若听出话里微微的斥责,看着张羽和王晓晨停下手里的活儿齐齐抬头来看她,顿时羞愧得无以复加,唯唯诺诺道了歉赶紧理稿子去了。
在电脑里筛选放周刊的首页照片,几个人的意见相左,夏成涛的建议是用整体图,能渲染出磅礴的气势和规矩中的野性力量,张羽却支持训练一角,能够从士兵们坚毅的糊满油彩和泥水汗水的脸上,见微知著,窥探到整个训练的艰苦和效果。
照片翻到最后,夏成涛的脸色越来越乌青……
余若若的小心肝也越来越哆嗦……
她本来以为只是取了几个角度几个镜头拍了几张颜培月俊帅无比的魅力姿态的,现在看来,这个几张,起码有五十了……
“余若若,这是你犯花痴的时候吗?!”
她低着头,一脸痛心疾首悔过自新的愧疚:“我错了……”
“这些拍得都不错,应该可以挑出用作内刊用的,再者……”张羽顿了顿,“确实是位优秀的人民解放军军官,以余记者这个年龄,花痴一下是正常的。”
余若若小鸡捣米似的点头,又忽然觉得不对劲儿了起来:“这个,要拿他的照片上报?”那岂不是等于给了广大女性读者莫大的福利?而且以他这通杀的魅力,难保不会再吸引点异性情敌……
又接着摇头:“我认为他虽然已经是上校,但到底年龄资历都不够老道,会不会气势弱了些
啊?”她胡乱诌了一气,只盼望这些个前辈个个眼拙,看不出他的华彩。
“这你就眼拙了吧,到底是世家子弟,通身的正气和霸气都是浑然天成与生俱来的,用这张吧,棱角分明,既具备军的气魄又兼备人的自信。这就是新时代军人最鲜明最代表性的形象了。”王晓晨道。
张羽点头,十分认同:“到时候跟主编建议建议,看看能不能做这位年轻上校的专访。”
……
3:1,余若若惨遭败北。
微弱的反对声顿时被透窗而过的风声和三个资深工作人员的赞成声淹没,消失在漫漫归程路上。
她捂着脸欲哭无泪,这种心情真是类似于看到成群结队的情敌犹如泱泱大军扑面而来,嘴里念叨着“我是小三,我是小四,我是小五……我是小一百零一……我是小一千三百五十八”……
没有颜培月也不用加班的日子,时光犹如被拴在一棵树上再也无法埋头狂奔了。余若若每天下班就自己上网搜些菜谱,依样画葫芦的拿来练手。
客厅里的综艺节目依旧如火如荼,主持人和观众嘉宾都笑成一团,烘着整个屋子的气氛。余若若有一勺没一勺地挖着,并没多少胃口。
宁静的电话恰如其分地打了进来:“知道你独守空闺内心寂寞,我来接你吧,带你去个地方打发打发时间。”
她求之不得,换了衣服之后又接到电话。
以为是宁静来催人的,张口就来:“多等一分钟会死啊你,你是准备把最近被催稿的痛苦非要加诸在我身上是吧。”
那边轻笑声响起,继而是异性磁性的声音响起:“好,哪怕一分钟啊,等多少分钟都没问题。”
这个声音她自然记得,天王巨星,刚刚关掉的综艺节目嘉宾,谷星河。
不过余若若已经不做娱记好久了,他是不是天王倒真跟她没一毛钱的关系:“是你啊,最近挺忙吧?找我有事吗?”
说他忙也不是没道理的,节目上他透露了最近密密麻麻的大致流程,从新歌的制作,还有被某第八代金牌导演相中,月底筹拍电影,以及几个广告还在拍摄中……
还能抽空等她问候她?
“最好不是又让我做什么人口贩运之类或者乔装打扮掩人耳目的事儿啊,我老了,经不起折腾了。”
“你真逗,我不过是想请你出来热闹热闹而已,怎么样?肯不肯赏脸?”
已经与人有约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的,可是转念一想,过几天就是宁静的生日,让她尖叫一下见
见帅哥,那也是不错的。
“带上我最好的朋友方便吗?”毕竟是公众人士。
“只要不是记者,不是你老公就都行。”
……
余若若很是兴奋地就约了地点,蹬蹬蹬迫不及待就下楼了,冲着宁静一副神秘兮兮地模样:“宁静啊,但愿你待会儿不要感激得对我以身相许啊,要知道,重婚是犯法的……”
“废什么话啊,上车!”
“等等啊,我还约了人的。”余若若一只眼调皮地眨了眨,故弄玄虚着。
“干什么?摆什么谱啊?”
远处的谷星河穿着休闲的带帽套头衫,在夜色里渐行渐近。
余若若看着宁静,一脸“怎么样,惊喜吧,我所言非虚吧”的表情。
而宁静,张了张嘴,又咽下要说的话了,一脸整个吞下了白水蛋的表情。当然,被余若若系统自
动翻译为惊喜震惊得哑口无言。
事实却是,宁静传递的却是类似于“竟然背着颜培月红杏出墙,余若若你死定了”的信息……
不过对于帅哥,她向来本着来者不拒的态度,笑眯眯伸过手去:“久仰大名,我是宁静,余若若的闺蜜。”
余若若上车的时候还踮着脚,小样儿,装什么正经,心里开了花吧?
车上的聊天变得有些诡异了起来。
“小伙子,你们圈里王新和何雪琪真的离婚了?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啊,红杏出墙也应该挑个高点的枝攀啊。”
余若若用眼神安抚谷星河。
娱乐圈的人哪能被这点小问题刁难住,他立马调转话题:“既然是闺蜜,宁美女也是做金融的?有没好的投资点可以供参考啊?”
这个也?……
伴随着宁静投过来的狐疑目光,余若若急忙打住话题:“诶,我们到底要去干什么?”
宁静这才笑得神秘:“拉起警戒线,一级防备,战争的号角马上打响!”
客随主便,谷星河随着他们一起来了宁静初始预定的目的地。
一下车余若若就惊叹咂舌了:“你又不能买股票,难道是中大奖了?这么奢侈的地方你也敢来啊……”
宁静一脸鄙夷:“先闭上你流哈喇子的嘴,别说我是跟你混大的啊,丢不丢人?”
谷星河不经意地挽住她:“走吧。”
这是一家全国连锁的六星级的会所,里面的项目囊括吃喝玩乐个个方面,有酒吧,网络会所,迪厅歌厅还有足浴按摩以及酒店住宿,餐厅,购物商场……
而且里面的消费水平只针对小资中产阶级以及资本家的,像她和颜培月这种爱国爱党勤俭节约的公民,完全没进来过……
余若若记得,以前的名字是叫“树下”的,不知何时名字改成了“树心”……
倒真是越改越俗气了。
不过里面气氛倒是极好,并没有太多一般市井娱乐场所的那些乌烟瘴气。大多数都是白领精英,在些凝注时光的音乐,气氛里,谈些生意,或者纯粹是放松放松。
领班的服务生是个颇有风度却不卑不亢的漂亮男子,领着他们三上了包间。
原来并不是一群人的狂欢,余若若眼尖,率先看到了伍越。他坐在暗处,深蓝色丝绒沙发里眉目敛去了一贯的不羁,倒无端渲染出一份伤感。
见门被打开,便抬了头起来。
他们这一行人个顶个的高头大马,余若若想了想,颜培月一米八六,颜培风和颜培云也是往一米八以上走的,伍越跟他们站在一起,估计也是个均值身高。
小矮墩余若若在心里阴暗腹诽:肯定是小时候三聚氰胺吃多了,只长个子不长脑子。
见到谷星河的时候安全没有半点诧异的情绪,淡淡地握了手,互相寒暄。那景致,余若若恍惚觉得两人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重逢。
“你们之前认识?”
“认识。”“不认识。”两个人的回答齐整而相悖。
余若若和宁静疑惑着眸子。
按说答认识的应该是伍越的,因为谷星河现在的出镜率,基本上跟全国上下都混了个脸熟了。事实却截然相反。
“你怎么认识伍大哥的啊?”余若若转身问谷星河。
他神秘莫测地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没做声地敷衍过去了。
伍越打量了二人半晌,嘴畔扬起丝丝坏笑,颜培月啊颜培月,这回,你可要小心喽。
“这阵仗……?”余若若看到包间中央的设备,有些瞠目结舌。
“就是你看得那样,我们要来个南北殊死搏斗!”宁静眼里全是小火星子,直冲着伍越而去。
作者有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