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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方泽动作停了下,她郑重其事的语气让他不由多看了她两眼,“谈什么?”
李涟漪顿了几秒,思付片刻,在脑中组织好语言,才道,“宝宝才八周大,我在电视台的工作又刚好是关键时期,所以我想多在岗位上呆一段时间,等五六个月时候再辞职,你觉得怎么样?”马拉维地震剩下的专题报道还有后期制作她必须参与其中,要不然她之前的努力就全全白费,说不定还会让那柳嘉给占便宜了去。
虽凭顾家在b市的势力,要保住她在电视台的地位当然不难,但她不愿意,天上掉下的馅饼总是没有自己做的香。
顾方泽定定的看了她几秒,随即移开了视线,继续切土司,头也不抬的,从簿唇中吐出两个字,“不行。”
李涟漪早有准备,听言也没诧异:道,“我答应你,就呆在国内,不去马拉维,刚好电视台要将主要报道放在国内民众的反应上,我每天就在摄影棚里呆几个小时就可以回家了。”她目光清冽的平视着他。
“顾方泽,我不是你顾家生孩子的工具,我有我的生活和工作,”她双手绞在一起,语气平静道,“爸妈说什么我不管,我只要你的一句话。”此刻的她,似乎有无限的耐心,并不催促,笃定极了。
顾方泽沉默了阵,终于抬眸看她,神情似笑非笑:“李涟漪,你是不是觉得,我一定会答应你。”
李涟漪冲他笑了下:“啊,不是,我不用你答应,就是跟你商量商量,你答不答应并不影响我的决定。”她的眼眸中有轻漾的水光,看着他一点没躲闪,话也说得极坦然顺畅,一点不觉不对。
顾方泽眉峰耸动,唇角轻轻勾起来,终于是笑了,“任性的丫头。”七分玩笑三分真实。
李涟漪哼哼了声,不去反驳,埋头继续喝汤。汤的温度恰恰好能入口,她心也安定下来。
顾方泽是个不喜反复的人,多数时候,他会尊重她的意见,只是一旦决定,便不会改变。
第一卷同床异梦 71非暴力不合作可既然如此,又何必找那两尊神存心来压她呢?
她奇怪的忍不住又抬头看他一眼,心头纳闷。其实她已经做好打长期战的准备,软磨硬泡浑身解数还没使出来呢,压根没想到他会答应得如此爽快。
顾方泽对她好,她知道,也都记在心头上了。小学时老师就教育过,受人之恩,当涌泉相报,她不是个乖学生,但绝对是个聪明的学生,所以对这句话吃得很透,坚决以行动贯彻。
她并非冷血,和一头猪相处久了也会有感情的,但顾方泽常常让她琢磨不透。初见他时,她觉得他是个高傲圆滑的纨绔公子哥,后来成了好友,又觉得他虽然嘴巴毒可待朋友极好,耐心又体贴,心肠那是顶顶的好啊。而再后来,她与他结婚后,原本该是更了解他的才对,没想到他给她的感觉却愈发的模糊起来。
好似雾中的花,水中的月,朦胧晃荡的,有时明明看似要抓住他的心思,又再下一秒给否定了。有时他看她时她觉得那眸子里含柔带笑,可有时又让她莫名的心惊肉跳。
记得刚刚结婚的那阵,有那么段时间他对她极好,简直是要将她泡在蜜里养着了,她流产不久,又曾经失血过多,身子骨不好,他就连路都舍不得让她走,不管走哪儿都要派车去接她,补品更是不断的像喂鸭子似的逼着她吃,以至于后来她胖了不下十斤,到电视台实习时领导还不让她上镜,说是太胖了,尤其是脸上的肉太多,会影响收视率。
无奈之下,她又花了好几个礼拜天天跑步,节食,常常饿得半夜起来狂喝水,而这一切还得私下进行,偷偷瞒着他,这才瘦了下去。而自那以后,也不知怎么的,她就再也没胖过。大概是那次小产的后遗症,不过她倒是不在意,不胖才好,人家羡慕还羡慕不来呢。
说到电视台,又不得不提起另外一件事。她那时是被学校勒令退学的,没有大学毕业证书,找工作原是难上加难,而顾家二老本就不大待见她,一听她说想出去工作,自力更生,立马又龙颜大怒了,说既然嫁到了顾家,就要顾及顾家的面子——顾家的儿媳妇居然要自己出去工作挣钱,这说出去——多难听!
顾方泽那时也不同意,不过他的理由倒是听着顺耳多了:她身体不好,他是她的丈夫,有责任把她养得白白胖胖,嫌闷?行,等再过两年,身体养得差不多了,他就送她到国外读书去,要不花点钱拉点关系把她弄进改府机关,混个闲职也不错…她不愿,她以前疯惯了到处跑惯了,就是受不了每天关在家里做所谓的贤妻良母,豪门贵妇。两年她也忍受不了。
在仅仅经过半天的绝食抗议后,她的“非暴力合作政策”就取得了压倒性胜利。
犹记顾方泽当时的表情,有点无奈,有点头疼,看她的眼神简直就像小学老师看自个儿最不听话的学生般,可最后还是妥协了,“李涟漪,你就吃准了我舍不得看你受罪是吧?”
简直是把她宠得无法无天了,让她差点忘却了从前的所有…但到后来,那件事敲定下来后,他就对她没那么好了。一天比一天忙,还常常夜不归宿,她一个礼拜就难得见他几面,而再再后来,她竟是通过报刊杂志才能获知他的行踪与消息。
比如“盛世”势如破竹的惊人发展,比如他跻身某某财富榜,比如……他与环肥绿瘦姿色各异的红颜知己们“不得不说的故事”……起初她也有过低沉的情绪,以为他厌倦她不想和她过一辈子了,甚至还担惊受怕了一段日子。可渐渐的发现顾方泽也不过是逢场作戏,那些美人们在他身边来来去去,从未有过一个真正停留过,而她也没有受到那啥啥的上门挑衅,狗血的场面一次也没碰着,便也慢慢安下心来,逐步适应和进入顾家媳妇的角色。但亦因此仿佛与他生疏起来,原本那种好友式的亲密无间,终是在她与他之间淡化不见了。
她那时就曾想过,幸好她没有爱上他。因为不爱,所以不必畏惧他的背叛,不必担心他的若即若离。不爱就不会有期待与念想,那样她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安生许多。
想着想着,心中压着的石头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心安理得起来。
终于把那腻歪人的鸡汤给喝下去了,她正想放下碗,就听到顾方泽突然道:“今天的早餐口味淡了点。”
闻言她诧异,面露疑惑,将目光扫向他桌前,一杯喝了大半杯的鲜奶.一片还未吃完的土司,一个盛着煎鸡蛋但现在已经空了的盘子,雷打不动几乎每天都是一样的早餐,怎么的今天就嫌淡了?
而他竟像是真的吃不下去了,放下刀叉,用纸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角,看了她一眼道,“和你上回给我带的午餐相比,太淡了。”言毕,徐徐起身,上班去了。
空余李涟漪僵在座位上,刚喝完的鸡汤好似堵在喉咙口里了,说不出话来。她听懂了,这厮说什么“味道不错”纯粹是瞎掰,其实他心底里记恨着那。
黑色的奥迪在滚滚车流中慢慢行驶着。正是上班高峰期,这段路向来堵得厉害。前方的红灯亮了,顾方泽踩下刹车,平稳的停下来。
于等待中,眼角余光无意瞥到那日看完后搁在副驾驶座上的报纸,过期的华尔街时报,漆黑的瞳眸有片刻暗光闪过。
报纸用了两个大版面,来介绍一位被西方人传得“神乎其神”的华裔商人.他在短短四年的时间里,迅速超越华尔街的各大世界知名电脑公司,将一所原本默默无名的小公司经营成“华尔街最具发展潜力与价值”的软件开发公司,并更名为ly集团,据说是……那是他此生最爱的女子的名字缩写。
报道上说,曾有记者好奇问道可否透露该女子的具体身份,并未回避,只是道他与一个人达成了协议,在这四年里,绝不做任何事情打搅她的生活……后头有车喇叭不耐烦的响着,他看了眼后视镜,于明晃的光线反射中竟恍恍然然的产生了幻觉。—— 那是多年前他亲眼目睹的一幕。
那个平安夜,傍晚时分,天空飘着小雪,他亲自到d城洽谈一项非常重要的业务。他的公司正是起步阶段,太多事要从头做起。那天和客户谈判了许久,终于将合作方案敲定了下来时,已经很晚了。
他开着朋友的车在公路上行驶着,沿途不断看见一对对情侣在人行道上,在昏黄而浪漫的路灯光下相依相偎,好不亲密。突然就想起了此时正在d城读大学的某个坏丫头来。平安夜是国外才过的节日,中国的学校才不会买账,想放假,得,到了大年三十再说!
她现在应是在学校宿舍里,回不了家吧。虽说就在d城读书,可这座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学校离她家也蛮远的。
待回神过来时,车子已经开进d大校园,停在女生宿舍楼下了。
可到了女生宿舍下面吧,他才想起她从未告诉自己她住在哪栋楼哪一层……拿出电话想打个电话给她,可想想又觉得不安,太唐突了,也就作罢,一时间也失了看她的兴致,发动车子掉头欲走。
隐约远远的似传来她的惊呼,他条件反射地侧脸透过后视镜看过去——她从宿舍楼梯上冲下来,又是笑又是叫的扑入一个男人的怀抱。宿舍楼下的灯光照下来,她穿着身素白单簿的睡衣,随着奔跑衣摆飘动,像调皮下凡的天使,白色的睡衣好像也会反光,将她罩进一团朦胧胧的光晕中。
……真是阳光太好了。
绿灯亮了,顾方泽沉默的踩下油门,几乎要踩到底,将后头的一切喧嚣热闹都抛得远远,无影无踪。
公司就在不远处了,手机又响起了。他的私人号码一般极少人会打,微皱眉拿起一看,是尤鸣,便接了。
“二哥,唐婉姑娘刚刚又想不开了,拒绝打针就算了,还把护士送进来的早餐给砸了——砸哪不要紧,那盘子非往我身上飞!欺负她的人又不是我,我还专程看她来着,你说我冤不冤啊……”
“林拓呢?”他低声阻断尤鸣的连连抱怨。
“三哥?二哥你不是让三哥跟你那小姨妈…哦,应该是咱文总监接洽了吗?本来昨晚他还陪着唐婉呢,可文总监不知在电话里说了啥,三哥挂了电话就形色匆匆走了,到现在都没回来……”
听言,他微勾了下唇,文茵的行动力果然非同凡响。如此雷厉风行,也不怕把人给吓跑了。
尤鸣在电话那头浑然不觉,继续说,“二哥,你快来看看吧,从小到大这姑娘就你镇得住,咱都是闲杂人等,连眼都入不了的。”
沉吟了会,他道,“你先劝着她,看紧点,我现在就过去。”
奥迪在“盛世”不远处的十字路口拐了个方向,朝着市医院开去。
第一卷同床异梦 72不一样而吃完早点,正在镜前的化妆准备去上班的李涟漪,却陷入苦恼与思索中。
她想着那封信。
在顾方泽面前,她有好几次欲脱口问出,可面对着那双沉若死水的眼睛,多少言语都仅止于嘴边了,吐不出来,磕在心里又像被猫爪挠过般,难受得紧。
本来那次心血来潮给他送午饭,她就是存着试探他态度的心去的,没料到又让唐婉的那事儿给耽搁下来...下回也不知道要找什么借口才能从他口中套出话来了。
脑子乱成一团,仿佛又有些困怠,可欲静下心来时两侧的太阳穴就不停的突突跳,令人不踏实,心烦意乱。后来越想越不安,索性眼一闭,干脆不想了,起身上班去。
她心想,或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