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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打心里还怀疑一件事,刘千手没被老鼠咬,他没发病很正常,可我也被老鼠咬了几小口,为啥到现在一点异常反应都没有呢?
倒不是我乱猜,我觉得自己之所有有异于常人,或许跟结过痂,或者跟喝过刘千手给我那黑药有关。
那四个蹲守警员终于熬不住了,甭说蹲守了,全来跟我们汇合,他们倒没被罗一帆这些人的症状吓住,反倒有心冲进去,给同伴报仇。
刘千手没让他们这么做,他闷头寻思一番,有了计较。
我们来时带着两个灭火器,都扔到玩具厂门口了,刘千手招呼我跟他走,把灭火器拿了过来。
我看他那意思,是想我俩带着灭火器,冲到玩具库里灭鼠。
这倒是个好法子,我暗自骂自己太笨,怎么就没想到这招儿呢。
那四个警员中有两个站出来,配合着帮我俩把铁门打开,刘千手在前,我随后,在门开的一刹那,刘千手就先喷了一股火进去,借着这势头,我俩鱼贯而入。
那些老鼠本来都分散在玩具库里瞎转悠,看我俩进来,它们又围了过来。
这次只有我们两个人,鼠群很集中,我突然看到这么多老鼠在眼前,头皮都有些发麻,不过我没害怕,毕竟喷火器啥威力我再清楚不过。
刚才我能用它灭蜂,现在也能用它灭鼠。我和刘千手真不客气,摁着开关噗噗的喷上火了。
我没法形容现在的感觉,反正看着浑身着火的老鼠在我眼前打滚,尤其还能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我很难受。
就这样,我俩跟这帮老鼠斗了有一支烟的时间。看它们死绝了,我心里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这期间那凶手一直没露面,我挺好奇,心说他定力可真强,看着我俩杀他的鼠宝宝,他还能站在玩具堆里泰然自若?
刘千手摆手,让我把库门打开,把那四个警员都放进来。
在门开一刹那,我还向外看了一眼,那四个警员挺聪明,趁这功夫给罗一帆他们做了急救,其实也不是啥复杂的急救,就是把他们被老鼠咬的伤口处理一下,把毒血都挤了出来。
罗一帆他们症状缓解不少,虽然身体弱都半坐半趴的,但至少抽搐呕吐的症状没了。
我们六个中,抽出两个人把守门口,剩下四个又搜查上了,而且有了刚才的经验,我们全都蹚着走,这次再没什么怪异出现。足足花了一刻钟的搜查,我们找到一个可疑点。
在库房的一个角落里,一群玩具人中有一滩血迹,刘千手蹲下身,用手沾了沾后,发现这血迹是新的,还没凝固。
很明显之前凶手就站在这里,而且站的时间不短。
可问题随之而来,凶手去哪了?这玩具库已经被我们排查一遍了,他总不能突然消失了吧?
刘千手在附近找了找,发现一个电闸,他试着把电闸一推,整个库里一下全亮了。
我们之前用电筒,看的范围很局限,现在被这大灯一照,整个库里啥样都一目了然。
有一处地方引起我们的注意,这是另外一个角落,地上铺着一个铁板,这铁板上带着一个把手,我觉得这是个入口,这库底下还有一个地窖。
我们四个互相看了看,刘千手嘱咐我们小心,我们又警惕的靠了过去。
我是被吓得敏感了,刚才马蜂、蛆、老鼠都出来了,谁知道这地窖里还会出现啥乱七八糟的东西?我把喷火器紧紧握住了,心说油缸里还有些油料,真要有意外,我还能用它来应应急。
我算盘打得不错,但没想到接下来会出现另类的“危险”。
在地窖门被拉开的一刹那,里面挂出一股臭风来,这可忒臭了,除了刘千手忍耐力强,我们仨被熏得直翻白眼。
也亏得我这手没哆嗦,不然不小心按了开关,这喷火器别把我们自己人误伤了。
这地窖很高,估摸离地面有三米的深度,只有一个木梯子搭在入口处,算是连接的桥梁,里面还有点亮光,应该是有灯泡这类的东西。
刘千手先有所行动,他稍微把脑袋往里探探,看了看。
我发现他看完就一皱眉,又对那两个警员说,“你们在这看守,我和李峰下去。”
我不明白刘头儿咋想的,心说我们都下去,人多力量大,也有照应啊?但这是命令,虽然我和那两个警员都不理解,但都遵守了。
我发现刘千手变得一点都不紧张,甚至还把喷火器丢在一旁,顺着梯子毫无防备的滑了下去。
我可没他那么大胆,也不嫌费劲,扛着灭火器,一点点往下爬。
在我下去以后,刘千手招呼那俩警员,把地窖门扣死,没他的命令,谁也不许开门。
我趁空大体看了一眼,这地窖不算大,但也不小,一百来平的样子,在犄角铺了一层稻草,上面躺着一个人,这就是我让担心好几日的杜兴,看样他昏迷了。
而那个凶手,就坐在杜兴旁边,冷冷的看着我们。
这也算是我头次与凶手正式打了照面,但他长什么样,我仍不知道,他带着面具,把容貌遮盖的严严实实的。
他举动很怪,正捂着肩膀,那里挨着罗一帆的一枪,半个肩膀头子都被血染红了,他也不觉得疼,反倒歪个脑袋打量着我们。
他不紧张我紧张啊,我拿喷火器指着他,还看了看刘千手,那意思咱俩围过去逮捕他?
其实我心里一点谱都没有,他还有杜兴当人质呢,要借机要挟,也是个麻烦事。
刘千手没看我,我发现他也好怪,竟然跟凶手一样,也歪着脑袋打量起对方来。
我心说这什么毛病,咋在这场合流行起歪脖子了?
刘千手开口说话了,不过这话我听得似懂非懂,他告诉凶手,“你很厉害!我们一共四个人,现在一个被你擒住,一个受了伤。”
我一合计,那被擒住的应该说的是杜兴,那受伤的应该说的是第四人。
凶手虽然没说话,但他眨着眼睛,很明显是在很认证的听着。
我发现刘千手看到凶手后有种见到朋友的感觉似的,他突然苦笑起来,还一把将胸口扯开,露出左胸图腾,继续说,“你那金笛子不一般啊。”
第二十章 梅山来客
在我们来燕山镇后,刘千手多次出现暴躁的症状,而且巧合的是,每次都伴随有金笛音的出现。
我有过这种猜测,刘千手怕这种双音金笛,按说这笛音只会刺激马蜂,他一个老爷们为什么怕呢?尤其我和大油当时也听了,都没太大的感觉啊?
在刘千手露出左胸图腾后,那凶手突然来了兴趣,也没在乎刘千手这句话,他还把脖子正了过来,用不纯正的汉语说,“原来是这样,我输的不冤。”
我发现他俩现在的身份不像警察与凶手了,反倒有点多年未见的朋友的意思。
我想说点啥,把这种怪气氛破坏点,但问题是,我不知道咋说,有种插不上话的感觉。
沉默一会,刘千手又问道,“陈小魁也是六步溪来的吧?你俩什么关系?”
凶手哼哼狞笑起来,并没回答。可我看他那意思,就好像再说你管得着么?
凶手还一伸手,把面具摘了下来。
我一时间愣住了,我一直以为他是长卷发,可谁曾想他是个光头,那面具和长发是黏在一起的。
这还没什么,让我更接受不了的是,他左脸颊上也有三颗痣,曾品字形分布。
这跟锤王问天的黑痣几乎一模一样,我可不信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不同的人痣还能长得这么一致的。
那凶手显得很冷静,他右手本来捂着左肩伤口,这时拿下来,一摸兜掏出一个小铁蒺藜来。
他当我们面把铁蒺藜顶在太阳穴上。
这动作我哪还不明白啥意思,他不想活了。
其实他杀了人,死掉是应该的,可现在不能死啊,合着他没把案件交待明白就死,他倒省事了,我们怎么调查?
我对他连连摆手,让他冷静。
可他根本不听我的,盯着刘千手来了一句,“你个叛徒,早晚有人来收拾你!”
他真狠,说完一用力,把铁蒺藜刺了进去。
这可是人的大穴,铁蒺藜一进去的瞬间,他双眼唰一下就红了,尤其配合那眼神,狰狞的吓人。
我看的极不自在,还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有种捂眼睛不看的冲动。刘千手反应更大,他一直盯着凶手,眼里还流出泪来。
那凶手坐姿很稳,就这么无声息的死去。缓了一会,刘千手跟我摆手说,“去看看枪狼,怎么样了。”
我也担心这问题呢,尤其凶手死了,我再没顾忌了,我赶忙跑过去。
我先探了探鼻息,又扒开杜兴眼皮看看,一切状态都表明,杜兴没大碍,只是离近了,我能闻到他身上有股腥腥的甜味,估计是一种迷药吧。
我跟刘千手汇报了情况,刘千手一时间有些老态,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还问了我一句,“知道安化么?”
我对安化稍微有点耳熟,但又说不出在哪听过,就这么纠结起来。
他看我不回答,索性往下说,“安化是一个县,地处湘中偏北,那里有湖南‘西双版纳’之称的六步溪原始次森林,林中保留着较多古朴风貌的梅山村落,这个凶手就是从那里来的。”
我被这么一提醒,一下想起来了,前几天我在警局上网查金笛子的资料时,也看过安化的字眼,难道说那个所谓的梅山教就在安化么?
我上来好奇心,追问一句。
这期间刘千手已经从悲痛中彻底解脱出来了,我发现他刚才纯属心情不好,就随便跟我漏了几句,现在竟突然封口不说了。
凶手已经死了,这现场也没啥需要我们做的了,刘千手让我背着杜兴,我俩又爬梯子往上去。
那俩警员还紧张兮兮的,听刘千手喊话,他俩把铁门拽开后,还都警惕的往地窖里看,其中一人问,“刘探长,凶手在不在里面?”
刘千手在爬梯子前就把眼泪抹了,整个人也恢复成之前的邋遢状,他跟这警员说,“凶手自杀了,危险解除,咱们归队,剩下的工作让专人来干。”
能看出来,这俩警员有点懵,这凶手好端端的自杀干啥?刚才多牛气,把一帮警察都弄伤了。
我看他俩有不信的意思,顺嘴来一句,“要不你们下去看看?”
估计在平时,他俩肯定下去了,但这地窖忒臭了,他俩也信得过刘千手,都摇手表示不下去了。
我们又走到门口,跟另外那两个警员集合。
刘千手下了任务,留两个警员在玩具厂,等着警局支援,其他人先行一步,毕竟杜兴昏迷,罗一帆他们也需要找医生治疗下。
我们来时四台车,现在废了一台,但不影响啥,挤一挤,三台警车也够坐。
我们又废了老半天劲才开出铁蒺藜地带,本来在出去那一刻,我心里长叹一口气,心说终于能提速了。
但我们没走多远,就听到玩具厂的方向传来连续的枪声,一定是那俩警员遇到危险了。
我和刘千手坐在一个车里,我还是司机,一听枪声急忙一个急刹车。
接下来怎么做,让我心里有点拧,到底送伤员还是回去看看?
刘千手皱眉想想,拿了主意。
“其他两辆车不要停,往回赶,我们这辆车的伤员全下去,我和李峰把车开回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心里迷糊大发了,那凶手可是当我面死的,铁蒺藜都插没柄了,难道说玩具厂里除了那凶手还有别人么?
我带着疑团,又在刘千手帮助下,费劲巴拉的开过铁蒺藜地带,直接将警车冲到玩具厂中。
那俩警员一个倒在血泊中,另一个竟蹲在地上嘿嘿傻笑,手里还拿着一把枪。
我发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