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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康眼神从齐彦的面部,飘到了天花板,长叹一口气,“昨天晚上,我趁儿子睡着,偷偷溜进去了……”
他好像陷入了回忆,好半天没有说话。
半天才吐出一口气。
“我偷偷进去了……躺在他身后……一边摸着他……一边自|慰……”
齐彦看到李小康闭着眼睛的表情有些痛苦。
“快感是前所未有的……”
李少康往下揪了揪衣服下摆,接着坐了起来。
眼尖的齐彦瞟见了他这个不太自然的动作。
李少康坐起来弯着腰,藏起来该藏的地方,双手使劲儿搓了搓脸,又看向齐彦,有些手抖,“……前所未有的刺激!”
“早晨起来看到他可爱的脸,真的有想要自杀的冲动。”
“但是一转眼,又忘不了他皮肤滑腻的触感,纤细的骨骼……”
“只要他在我眼前晃,我就会有性冲动……”
齐彦问道:“对儿子,只有这一次么?”
“……实质性接触昨天是第一次。”
“以前……都是趁他睡着,或者他关门写作业,我打开门缝,边偷看他边自|慰……”
“帮帮我……”李小康说着有些激动,眼圈微红,“我不想有一天控制不住自己毁了孩子!求你帮帮我!”语气里夹杂着哽咽。
“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帮你的。”齐彦安抚道,“不如先说说你的家庭……你的儿子一定很可爱。”
说起儿子,李小康表情有些缓和,“是的,我有一个可爱的儿子,今年8岁。听话懂事,从不给我惹麻烦。自从他妈妈走了,他经常会帮我分担家务。”
李小康低着头,“我觉得我对不起他。”
齐彦问道:“你们离婚了?”
“他妈跟人跑了!我这辈子最恨这个女人。”李小康的声音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在我面前装的像个圣女,再他妈别的男人下面简直就是个妓|女!”
“我他妈从来没看过那个贱|人的那副表情!要不是那次我临时出差早回家,我他妈还傻得要给她惊喜,结果那个贱人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你还没结婚吧?”李小康很激动,看着齐彦,“千万别结婚!女人都太会装了。你不知道她哪一面是真的!在我面前装了10年的圣女,床上从来不会主动,结果呢?你能想到么?我都怀疑她怎么装的这十年,太他妈辛苦了!”
“简直就像……就像……”李小康控制不住的低头揪着自己的头发,把自己窝了起来,“就像打桩机一样自己上下动着,还大声淫|叫,我他妈从来都没想过能看到这么刺激一幕!”
“比他妈a|片还刺激!”
“后来呢?”齐彦赶紧打断李少康的回忆,让他恢复一下情绪,“这个就是离婚的导火索吧?”
“没错,”李小康缓了半天,力气好像被抽走一般,“当天我就提出离婚,走之前那贱女人跟我说……跟你过了十年,从来没感觉过当女人的快乐!太他妈贱了……”李少康终于忍不住抽噎了起来……
最后说完,李小康反而如释重负一样感到轻松,“说出来好多了,心里憋得快堵死了一样。”
这是一个典型的退化型恋童癖,齐彦送走李少康后,做着自己的诊疗记录。
李少康有着正常的童年和良好的同伴关系,而且也有过成功的恋爱经验。由于伴侣对自己性能力的打击,而出现男性气概不足,和自我怀疑的情感,随后他发现性生活方面的问题。
通常事后对自己的行为都会感到懊恼和无法理解,不过幸好他自己发现得早,及时找了过来,还没有影响到自己的工作。
齐彦认为他这种情况是有希望治愈的,只要避免遭遇压力时间,而且学会应对,就不太可能再犯。
抬手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将近中午。他把储存卡认真的放入保险柜,一切都归位,转身舀起放在书架上面的调了静音的手机。
一看竟有7个未接来电。
6个是没有记录的同一个电话,1个是段辉。时间都是上午10点左右。
齐彦自动忽略一个6次的陌生的来电,直接回拨段辉的号码。
两秒接了起来,“你是不是有个患者叫王凯?”
☆、16十六,安魂之所
“王凯?”齐彦心里闪出一丝不祥的预感,“我的患者中是有一个叫王凯的。”
“等下来我这里一趟,到了门口我叫助手下去接你。”段辉利索的挂了电话,没等齐彦做出任何反应。
不过齐彦的反应,除了有些不解和担忧外,剩下的只有高兴了。上班时间能见到段辉可不容易,而且还是去段辉工作的地方。
要知道他们两的工作关系可是互不干涉,没有交集,而且双方也非常尊重对方的**,从来不主动再对方工作的地方露面。
段辉工作的地方就在法医鉴定中心,齐彦曾经表示过想参观一下这个传说中的神圣的地方,被段辉一口就回绝了,“去那儿的都没有好事儿,没事儿别过去。那不是个好地方。”
于是,那个地方在齐彦心里就更神秘了。
齐彦收拾好内存卡片放到保险柜里,确认了自己中午还有3个小时的时间,便径直开车去了清河的法医鉴定中心。
不管此王凯是否彼王凯,能见识一下段辉工作的地方也是非常吸引人的。
有了伟大的gps,齐彦轻松的就在一片居民楼中找到了目的地。等在大门口的一个穿白大褂带着无框眼镜的年轻小伙子看到齐彦的车就走了过来,敲了敲窗户,低头问道:“您是齐彦先生吗?”
齐彦落下副驾的车窗,也猫着腰跟外面的年轻人说话,“是我。上来吧。”
穿着白大褂的小伙子利落的坐到了车上,跟齐彦点头介绍道:“您好,我是段老师的助手于笑,您叫我小于就行。咱们从这边拐进去。”助手于笑指着主楼旁的一条小路。
齐彦有些好奇,他以为段辉工作的地方就是在眼前这个上面显赫的写着“法医鉴定中心”这几个字的大楼里,因为大楼门前门庭若市,很是热闹。
不过仔细一看,围在附近或者进进出出的,要么染着黄头发的流氓样痞子,要么断胳膊短腿表情愤恨的伤残,还有偶尔看到行色冲冲表情肃穆手里舀着黄色档案袋的健全人士。
除了这个大楼齐彦根本没有看到周围别的楼,段辉是法医,怎么不在这里工作?
于笑看到齐彦疑惑的表情,便给他介绍道:“这个是主楼,里面是检验活人的。从基因,血型,dna,到毒|品鉴定,伤残鉴定,什么都有。”
“……哦,活人的?”齐彦若有所思道:“那死人的呢?”
于笑指了指主楼旁的窄道,“从这儿绕过去。”
齐彦小心的绕过那条并不宽敞而且明显看起来不经常有车经过的一条石砖路,绕过去才发现,主楼后面是一栋显得很有年头的灰褐色老楼,只有四层高,门前冷冷清清,跟主楼门口的热闹比起来,这里就像被遗弃了一样。
齐彦看到门口停了一辆警车,于是齐彦也把车停在了警车旁边。
下了车往前走,一抬头,看到并不显眼的楼门口明显的立着一个一人多高的大石头,上面血红色的字迹写着“魂安”两个字。
齐彦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再往前走,齐彦不淡定了,他一点近视都没有的眼睛清楚的看到了大门上面写着的三个字,比“魂安”这两个字带给他的感觉还震撼:停尸楼!
“停尸……楼?”齐彦没底气的念出来,“听说过停尸房,停尸间,这回是……楼?”
于笑在旁边笑了一下,“没错,这是停尸楼。前面那个大楼是检验活人的,这儿就是检验死人的!”
“夸张啊……用得着楼么?!”齐彦咽了口口水,强装镇定。……满楼的死人?
“何止这个楼啊……”于笑看出齐彦有些不自在,于是跟他一路聊天,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北京市一年的尸体有多少都没法统计。在昌平还专门有个山头,专门放没人认领的涉案尸体,不过大多都成了零件。”
“销毁不就腾出地方了?”
“都是证据,不能销毁的。”于笑看着齐彦笑了一下,带着齐彦往三楼走去,继续介绍道,“据说这里以前是个拘留所,后来周围慢慢的多了很多居民楼,有一次发生越|狱事件,被周围居民知道了。于是大家开始担心安危问题,围着市|政|府闹事,最后拘留所终于搬走了,不过政|府把鉴定中心搬了过来。这么多年了倒是相安无事。”
齐彦忍不住点点头,“是啊,死人能闹出什么事儿来,又不会越狱。”
说着于笑在一个门排写着“停尸房”的门口站住了,指着里面回头跟齐彦说,“咱们从这里过去。”
齐彦下意识的在有些昏暗的走廊左看一眼右看一眼,最后看向门里面,放心的跟着于笑走了进去。
屋内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地上薄薄一层水渍,看样子像是仔细的清理过。大大的房间内却摆着几个台子。
“这是解剖台。”于笑指着台子跟齐彦介绍道,“幸亏这几天没有解剖腐|尸,不然那个味道好长时间都没法消除。”
于笑又指了指上面的每个台子上方的一个装置,说:“这个是气幕装置,有腐|尸的时候这个会开启,隔绝尸|臭味。”
齐彦愣怔的看着空旷又整齐的一切,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反应了,不过在胃里觉得极度不舒服的状态下,又好奇的问道:“尸|臭很难消除”
“在户外法医检验尸体的时候,是不能穿戴太多影响取证的东西,连口罩都不能带,所以很容易沾染气味。如果遇到是高腐尸|体,就算只在旁边待着,身上的气味也散不掉,再怎么洗澡,皮肤上,发梢里,都会有味道残留。基本过1个月才能完全消除。”
“哦……”,齐彦想起来段辉会有差不多一个月两个月绝对不跟自己见面的时候,“原来是这样。”
于笑带着齐彦,穿过解剖室,又通过两道门,进了另外一个房间,齐彦突然感到一阵冷气漫过全身,心里一抖,阴气太重了么?
于笑没有注意齐彦的表情,介绍道:“这里就是超低温冷冻室。”于笑指着前面两排整齐的不锈钢柜子,齐彦看到丝丝冷气不断地从缝隙冒出来。
齐彦一言不发的跟着于笑静静的穿过这长长的走廊,就像担心打扰长眠者休息一样,动静大一点都觉得是罪过。
齐彦看到两边的不锈钢墙,上面是一个个的方形抽屉,拉出来就应该是冷冻的尸|体了。每个方形的门上面,写着尸体的姓名,年龄,性别,死亡原因等。
边走边快速扫过去,里面不乏老人和小孩,令人揪心的是,居然看到还有几个月婴儿的记录。
“这里都是非正常死亡的?”走到门口,齐彦忍不住问道。
“是的。”
一种说不清的心情笼罩着齐彦,一边感叹生命太脆弱,一边又为生命的消逝叹息。他突然觉得自己……能活着真好。
终于走过冷冻室,到了另外一个有阳光照进来显得很温暖而明亮的房间。于笑站在墙边跟齐彦介绍说:“这里算是教室。”
“教室?”
“有相关专业的医科大学生,会来这里学习现场解剖。”于笑指着屋子中央的一个解剖台。
齐彦看到这间教室的布置呈360度圆形阶梯状,正中间就是那个解剖台,没有任何课桌椅子。看来学生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