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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半晌。「庆生?是谁说联考快到了,你还有心情跟同学出去吃饭庆生?
我不管,总之我那天下午三点抵达中正国际机场,你要是让我见不到人,给我
试试看。」他蛮横地挂断电话。
目的地抵达,他会了钞,跨出车外,大步走向高级公寓大楼的玄关。
门房替他拉开大门,礼数周到地问候一声:「符先生,欢迎回来。」
「嗯。」他点一下头,直接进去。
走了几步,又反头折回来,从飞行夹克的口袋里掏出一个一寸见方、三寸长
的水晶雕印。印身是一龙一凤,印底是颜体的「天作之合」四字,递进门房手
里。
「恭喜,祝你女儿早生贵子。」
「啊!符先生,这怎么好意思!」门房受宠若惊。他们两人偶尔在错身而过
时会闲聊几句,没想到符扬竟记住了他最近要嫁女儿的事,还准备了礼物。他
自然知道符扬是谁,也深知这个礼物会有多珍贵。
符扬点了点头,走到大厅柜台领邮件,意外遇到刚进门的成渤。
「符扬,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成渤微微一笑。
「走到哪里都被烦得要死,干脆回来找点事做。」他边翻看邮件,边走向电
梯,心不在焉地问:「你呢?学校的课都结束了?」
「差不多了,下个星期可以领毕业证书,不过我答应金融学的教授,帮他整
理完研究资料再回台湾。」成渤按下电梯向上键。
「嗯。」
电梯镜门映出两个男人的身影,高度一般高,但一白晰一黝黑,一斯文一威
武,一温和一霸气,两个完全不同的典型,但同样英挺帅气。
「符扬。」一把愉悦如铃的嗓音从身后飘来。
成渤先回头。会客区里,有个玲珑曼妙的英国少女款款而来。
「你朋友?」他问身旁的人。
「不认识。」符扬无动于衷,连视线都懒得弯过去一下。
「符扬,我是珍恩。葛伦,刚才我本来要直接去美术馆看展览的,不过我姊
电话上说你先回家了,我想我离你公寓也还算近,就干脆走过来亲自恭喜你。」
金发少女停在他身后,盈盈微笑地等他回过头来,发出欢迎之词。
「妳好。」符扬仍然目不斜视。
他师父安东尼。葛伦的感情世界与事业一样精采,总共结过八次婚,有十四
名子女。最小的女儿珍恩今年才十八岁,跟成萸同年,学校一有假就跟在姊姊
身边实习。二十五岁的费欧娜是伦敦知名艺廊的主管,最近刚踏入经纪人的领
域,正积极想游说父亲的关门爱徒符扬,投入她的麾下。
咚,电梯抵达,镜门滑开,他径自踩进去,成渤迈步跟进。
结果符扬竟然立刻按下关门键。
「哎呀,等等我嘛,你这人真坏,故意吓我!」她连忙用手一挡,娇嗔般地
跺了跺足。
「你有什么事?」符扬淡淡问。
这个反应完全不在珍恩的预期之内。她可是他恩师的女儿耶!又向来自负美
貌,正常男人早就把握机会邀请她上楼了。
「昨天在我爸家吃饭的时候,我就坐在你旁边,我们两个人还聊得很开心呢!
你忘了吗?」
「你到底有什么事?」谁跟她聊得很开心?他从头到尾只是啊喔呃嗯的敷衍
而已。
「一定要有很重要的事才能来找你吗?」珍恩努力引他注意自己娇柔美丽的
外貌。
「下次拜访别人之前,请先打电话确定对方有空,这是基本礼貌。」可惜符
扬的眼睛对成萸以外的女人完全盲目。
「你……我……」姊儿爱俏,她只是来约他出去吃饭而已,怎知他的反应完
全不像那些轻易为她美貌倾倒的男人。
成渤几乎对她露出同情的眼光。以符扬的个性,对于不速之客肯对话到现在,
已经算是耐心十足了。
「噢,对了,我就是要说服你,找我姊姊当你的经纪人啊。」珍恩绞尽脑汁,
终于找到一个好理由。「刚才你怎么随随便便就把一个印章送给门房?那件东
西摆到我姊的艺廊卖,轻易就可以替你卖到三千英镑。」
符扬深呼吸一下,正要……
「葛伦小姐,我们哥儿俩有事急着上去,请令姊改天亲自打电话和符扬谈吧。」
成渤连忙介入,然后当着美少女错愕的表情关上电梯门。
如果他猜得没错,符扬下一个动作就是一脚踹在电梯的关门键上,真要闹成
那样铁定有得瞧。
算了,他是搞艺术的,他行为合宜叫「翩翩君子」,行为乖张叫「艺术家脾
气」,成渤摇摇头,只是觉得好笑。
两个人上了楼,一如以往,各做各的事。
在分头之前,成渤还是忍不住叮咛:「那位珍恩是葛伦先生的女儿吧?有时
候,这些人际关系还是该应付一下。」
「懒得理她。」符扬冷哼一声,直接走进工作室。
符家在伦敦的公寓极为宽敞豪华,他们来之前,符氏夫妇还特地花了大钱把
公寓重新装潢一次,两个人各一间大套房,另外还有一间做为符扬的工作室。
平常时候,符扬不是待在工作室,就是窝在房里睡觉,公共区域大多是成渤在
张罗和使用。虽然同住了两年,他们碰面的频率不比在台湾高多少。
晚餐时间一到,他把佣人事先做好的饭菜用微波炉热过,敲了敲符扬的工作
室门,要他出来吃饭。
通常成渤会把自己那一份端到客厅去,边吃边看BBC ,符扬会留在厨房草草
扒完饭,再躲进工作室忙他的工作。今天晚上有了意外。
他眼睛盯着BBC 那位漂亮的女主播时,符扬端着自己那一份晚餐,无声地滑
入另一张单人沙发里。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符扬声音低沉地问道。
成渤眨了下眼睛,才确定他真的在场,而且在跟自己说话。
「等毕业证书拿到,回台湾去,接下来等服兵役,退伍之后便找个工作,基
本上跟一般人的生涯经历没两样。」他温和微笑。
符扬点点头,两个人继续沉默地进食,看BBC 新闻。
「你没有意思继续深造吗?在英国多待一年,就可以拿下硕士学位了。」符
扬忽然又开口,眼睛不离电视萤幕。
成渤又是顿了一顿,才发现他在和自己说话。
「我从国中到现在已经承符伯伯的恩情太多了,还让我出国念大学,现在既
然大学毕业了,也该考虑出来自立,总不能一直靠符伯伯养。只是,我服兵役
的这两年期间,小萸还是得麻烦大家帮忙照顾了。」他仍是不愠不火的微笑。
提到成萸,符扬的眼神终于转向他。
「你又何必客气?我爸知道我是没什么兴趣接他棒子的,他花心思栽培你,
一方面进可攻,一方面退可守,于他自己也不是没好处。」符扬说话从来不拐
弯抹角。「至于成萸,我当然会照顾她,不管你将来是不是留在符家都一样。」
这话其实讲得很白,成萸是不准备「还」他了。成渤的眸光闪了一下。
「在台湾读大学的那几年暑假,符伯伯都安排我到他的电脑公司实习,对我
未来的帮助当然很大。如果将来他有需要我继续为他工作,基于多年的恩义,
我自然是义不容辞。至于小萸那里,我想,等我服完兵役回来,再做打算也不
迟。」
这话也回答得很白,成萸是他妹妹,如果他将来出来自立门户,不会把妹妹
一个人丢在符家。
符扬轻哼一声,不再和他多说。把吃完的空盘子往前一推,径自回到工作室。
成萸再度被从英国压来的十八道金牌钉在电话线路上。
「哎哟!他有病啊?简直跟典狱长查勤一样,还要每天定时点名才行。跟成
大哥说啦,如果符扬闲闲没事做,叫他去拖地板、倒垃圾。」符瑶受不了地瘫
在床上。
难得遇到一个连续三天的周末连假,大家又没有安排节目,符瑶一大早就兴
匆匆跑来她房里聊最新男友的事,结果三千里外老是有个烦人的牢头一直切话。
看她样子一时三刻是摆脱不了电话了,符瑶叹了口气,摆摆手要她慢聊,径
自回房去。
又按捺住性子,陪符大公子说了好一会儿话,成萸才终于挂上电话。
他终究还是要回来了……
她叹了口气,仰躺进床上。
本来以为他出国之后,自己就解脱了,可是符扬每个学期之间的假都会回台
湾,英国中学的学制是一年有三期,所以总感觉才摆脱他不到几个月,他又要
出现在眼前了。
他这么爱回台湾做什么呢?
而且……而且每次回来,总是会找到机会对她做……做他离去那一晚上那种
羞人的事。
想到他总是先用手让她飞向天堂,再用同一只手让他自己解放,微妙模拟着
性事,让她实际上还是处女之身,「技术层面」则根本被吞得骨肉不剩。她双
颊火红,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情欲深浓的夜晚。
成萸不解。她明明很讨厌他,只要随时想到他从小压迫她的恶霸性格,浓浓
的反感便在心底翻腾。这份反感既真实又深刻,而且几乎是从她第一眼见到符
扬便深根,既然如此,为何还能任由他用那么私密的方式碰触自己?
人家都说,男人可以把爱和欲分开,难道连她也做得到?
不,那太不知羞了。
可是心底深处,却对一切感到如此地不确定。如果换成别人呢?换成其他男
孩,其他她不见得讨厌,但是也没有特别喜爱的男孩,她是不是也能任对方像
符扬那样亲昵地爱抚自己?
想得越深,她越觉得恐惧,仿佛身体深处有一个连她自己都不认识的「成萸」
——一个浪荡的、羞耻的成萸。
她悚然一惊,两手紧紧抱住自己,既觉得难耐灼热,又觉得彻骨冰寒。
十八岁真是一个令人烦躁的年龄,仿佛做什么事都不对劲。她但愿自己赶快
长大,赶快离开符家,离那邪恶的符扬越远越好。
手机又响起来了。
她厌烦地把手机直接关机,扔到床角去。他后天就要到台湾了,有什么话等
回来再说!
回到绣架前,对着午后的清朗山光细细绣着。
符扬离开之后,她已经不用天天去陪他上课了。可是那位湖南籍的师母平日
闲居寂寞,好不容易有个贴心灵巧又坐得住的女孩儿陪在身边,无论如何也不
让她从此不来。
成萸看师母期盼甚殷的模样,心一软便答应了。几年下来,学着学着,绣出
来的花草渐渐有模有样。
「小萸?你在房里吗?」是符伯伯。
「在,请进。」她连忙起身恭立。
「你手机是不是坏了?符扬说本来跟你说得好好的,突然又打一次手机却没
开机了。」符去耘推开门,俊朗的脸上挂着笑。
「嗯……可能是电池接触不良吧,对不起,我没注意到。」她红着脸嗫嚅道。
那个小人!竟连这样的一件小事都去找父亲告状!
符去耘看一眼她的绣架,又瞄到被扔到床角去的手机,微微一笑。
「陈嫂清早煮了一壶凉茶,冰到现在刚刚好,我正在厨房喝着呢!你要不要
一起来?」
符伯伯特地敲她的门,自然不会是为了叫她去喝凉茶。成萸甚是乖觉,点点
头说:「好,我马上来。」
匆匆收拾好丝线绣架,她心头惴惴,来到厨房。
出乎意料之外,厨房里除了符伯伯,还有符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