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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如连珠炮一样。
「郎云……」
「回答我!」他再逼近一步。
她叹了口气,直视他。「他叫张国强,大我五岁,只是一个平凡的山野樵夫。
他非常爱我。」
「你呢?你爱他吗?」他已经逼到她身前,再一步就能碰触到她。
「郎云,你到底要做什么?」她的额际痛到快裂成两半。「你一辈子都不会
认识我丈夫,他之於你只是一个陌生人,你就算问尽所有关於他的事,又有什
么意义?」
「回答我,你爱他吗?」砰!他的双手抵在门上,将她紧紧锁在胸怀间。
「我当然爱他!不爱他何必嫁给他?」她低喊。
「那他呢?他爱你吗?了解你吗?」他压低身体,和她四目迎对不让她闪躲。
「你知道你有多么里外不一吗?」
「你在胡说什么?」她忍回一声尖叫。「郎云,你身上有酒味……你是不是
喝醉了?」
「他知道你很淘气吗?他看过你调皮的样子吗?他知道你只是表面上乖巧,
其实骨子里充满恶作剧的因子吗?」他的声音渐渐变低。「他知道你眼中闪著
笑意的样子有多美吗?他知道该珍惜你使坏的一面吗?他知道如何纵容它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深深吸了口气。
「你的一切都表现在你的作品里,调皮爱闹的那一面,活泼的那一面,恬静
美好的那一面,这一些,他全都知道吗?」
心跳的频率全部乱掉,她捂著脸颊,怀疑发软的腿何时会失去支撑的力气。
「郎云,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她是那样千方百计地回避他……他
为什么要一直回来?
「这些我都知道!凭什么他却可以得到你?」他的胸口有一股狂烈的火在烧。
他知道自己的愤怒完全没有道理,她并不欠他任何东西。然而,旁人又怎么
能了解呢?生平第一次,他如此地接近爱情,却在还没开始萌芽的时候,便硬
生生地截断。
他原本想好好地追求她的。
他想送她鲜花,为她写肉麻兮兮的情话;想到专柜为她挑选性感内衣,晚上
再亲眼看她穿上去;想带她到淡水河边漫步,互相打对方腿上的蚊子。所有他
不曾为任何女人做过的蠢事,他都想为她做,然而,他来迟了一步,她已经嫁
给别人!就像一个小孩终於找到梦想中的糖果屋,主人却残忍地将店门关上。
是的,他现在的怒火来得极端的幼稚,但是他忍不住!他就是想凶狠地摧毁
一些什么。
「因为我和他更早相遇。」她无法再看他阴暗狂暴的眼神。
「这不公平,我也发现了你!」他的气息吐在她的唇上。
「你甚至不认识我!」她快撑不住了,他为什么不赶快离去?
「对,但是我「发现」你,就像发现一座未经发掘的宝藏,却被另一个男人
抢走了所有权,这不公平!」
「生命本来就是不公平。」叶以心低语。「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并未出现
……」
「我无法接受这样的不公平!」他猛然吻住她。
这是个属於另外一个男人的女人,他的道德观禁止他碰触的范围,但是他厌
倦了挣扎。
他从不曾如此渴切地想望一个人。他的生命拥有了一切,名利,地位,家人,
朋友。但名利与地位是次要品,失去了能再赚回来,而家人和朋友虽然重要,
却不能弥补他心里的空缺。
那处空缺一直存在,在她出现以前,他并没有发现。他仍然不晓得是什么引
动了他,只能确定一件事:唯一能填补的人,只有一个老是想从他身旁逃跑的
女子。
若他放手,就真的失去了。
「失去」两个字在他体内震成一圈圈的涟漪。潜意识不断狂吼——抓紧她!
不能放手!你只有这次机会!
他猛然抱起她,闯入唯一的房间里。背心碰触到床垫的那一刻,她凛然一惊。
「郎云,你想做什么?不行……」她惶惜地想闪开。
他随即压下来,攫住她的唇,制住她的所有举动。
她心里一慌,眼眶又开始不争气地泛湿。
「嘘,别哭……」强烈的吻转为浅浅的细啄,犹如对待珍藏的宝贝,一点点、
一滴滴,亲依地印著。「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
她的心头拧紧,疼得近乎昏厥,想哭的感觉依旧浓烈,却不再是为了恐惧…
…
他吻上她的颊,滑入她的颈窝。天花板的灯,亮得让她睁下开眼,她晕眩地
闭上,天旋地转的感受在脑子里盘旋不去。
酥胸一冷,随即被更炽烈的热源熨贴,她感觉到自己敏感的肌肤被轻咬,再
烫上一个吻补偿。
「告诉我,你是要我的……」他喃喃道,吞噬每一寸暴露在他眼前的肌肤。
「告诉我,你的感觉和我同样强烈……」
叶以心对上他的眼,准备以最坚定的拒绝让他知难而退。
入眼的,却让她彻底瓦解。
郎云的浓眉紧锁,眼底只有悲伤。他怎么可以?她哽咽住,不断地呼息。
她可以应付他的强横傲慢,却无法应付他的脆弱。他怎么可以露出这样的眼
神看著他……这个可恶的男人!她好气他……她是如此的气他……
仿佛从初见的那一刻起,她的体内便绷起了一根弦,越绞越紧,紧到几乎让
她窒息。现在,它铮然一响,终於断裂了。
「是的,是的……我要你……」她的声音破碎了,紧紧搂住他的颈颈。「我
要你……」
吻重新变回狂索和渴求,他使尽每一分力气,想将自己印进她的体内,化入
她的心里。
「心、心……」
她的名字融回她自己的唇内,她承接住,再渡回他的口中。
一切都放开了,在此时此刻。她回报的热烈不下於他,两人都凶猛地攻掠对
方。他吮著她的颈项,直到那里出现一个个血红的记号。她吻上他的胸膛,在
那里找到一个浅淡的伤疤。
他可以得到她。郎云模糊地想。立刻,在这里,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
然而,她属於别人……
他的吮吻加重,让她昏沉地轻呼。他的皮肤滑顺得如同丝绸,其下却包裹著
钢铁。每根肌肉线条分明,被她抚过之时,先绷紧,再放松。
这不干任何人的事,只干他们两人。
但是有一个男人在某处等著她。
小孩呢?他从未问过她,她已经是一个母亲了吗?
他陡然抱紧。
松开,弹起,退後。
冷空气让叶以心茫然片刻,直到她看出去的是天花板,而不再是一张布满情
欲的脸庞,她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郎云在床尾快速走动,一遍又一遍。
她是别人的女人!有一个丈夫正在期待她回家,如同她若属於他,他也会盼
望她返家归来。一晌贪欢,代价不只是他的原则与价值观,还是另外一个家庭
的幸福。
古铜色的宽背耸起又平定,不断深喘,想让那股令人发狂的火消熄下去。
直到自己回到完全的控制状态,他才回过身。深邃的眼神仍然无奈,却已经
冷静。
「我好像有把你在床上弄哭的本事。」
她把脸埋进被子里,无法看向他。
「离开他,到我身边来,你做得到吗?」郎云轻声问。
她用力摇头。
「那么,我们以後,最好别再见面了。」他静静说。
香肩剧烈地抖动,她点点头。
万籁俱寂之後,浅缓的脚步声往外走。
木门与铁门轻轻合上,只激起一声细响,却像天崩地裂的惊洪,溃决了她的
眼眶。
jj jj jj
压仰的争执声已经持续了整个早上。
「你说啦!你跟她认识比较久。」
「也没久到哪里去,只比你多三个月。」
「三个月就很长了!」
「你是店长耶!」
「这个店长正在叫你做事耶!」
她有理!小莉咕噜两声,拿著一纸合约转到店里去。
「呃……叶姊……」
柜台後的人茫然望著前方,没有反应。
「叶姊!」小莉惴惴地加大音量
「啊,什么事?」叶以心陡然惊醒。
「不好意思,我……我们有事情要找你商量。」小莉搔搔脑袋。
门外的新店长听见她用的是复数,抛来一记白眼。
「是这样的,叶姊,关於我们和对面那间公司续约的事。我们本来不是讲好
了,先签三个月的试用约吗?现在约已经满一阵子了,「郎亿」那里是继续让
我们做没错,可是……我们好像应该把白纸黑字的客户约签下来比较保险。」
被点到名了,新店长只得一起进来排排站。
郎亿?听见这个名词,她的眼神又飘忽了。
「叶姊!」小莉冒险叫一声。
「啊,对不起,我最近有点不专心……」她喃喃道。
「我知道,你一定是很难过明天就要调回高雄去了。」小莉很感性地挤一滴
泪出来。「叶姊,我会想念你的,不过合约的事……」
「那就赶快和对方签好啊!」她疲惫地捏捏眉心。
「可是他们那个总务主任杀价杀得好厉害。」店长无可奈何地求告。「我们
在想,叶姊,你常常去总经理办公室送花,跟上层的人比较熟,可不可以那个
……找人关说一下?」
「我?」找郎云关说?她胸口一震。
他已经说了,从此以後,不再见面,她终於如愿地避开他了,为什么心里却
越来越难受?
「拜托啦!叶姊,就当你回高雄前送台北分店的一个礼物嘛!」小莉央求。
「有他们这种大客户,业绩差很多耶!现在景气不好,如果他们不续约的话,
改天花店倒了,那我就变无业游民了,这样很可怜耶!」
「对啊对啊。」
店长店员双人组手握著手,心连著心,两眼泛出泪光。
「这种小事麻烦他们的总经理出面,不好意思吧?」她也有无可奈何的苦衷
啊!
「不用找到总经理啦,请那位人很好的陈秘书帮忙就行了,我趁午休时间跟
「郎亿」的员工打听过了,他们总务主任追陈秘书追得很勤,有她出马就搞定
了!」小莉连忙说。
「对啊对啊!」店长附和。
「你只要过去跟陈秘书说一下,合约留著没关系,等他们签好我再去拿回来。」
「对啊对啊!」
「只是跑一趟、再套几句交情而已,不会花你太多时间的。」小莉热切地解
说。
「对啊对啊。」
喂,到底是你店长还是我店长?小莉不爽地横这只懦夫一眼。店长陪个笑,
赶紧拍拍她的肩膀。
「只要找陈秘书就好?」叶以心为难地看著她们。
「对啊对啊。」回答的人是谁很明显。
「……他们总经理今天在公司里吗?」她有千百个不情愿。
「呃,这种事花店小妹很难知道吧?」小莉搔搔脑袋。
叶以心不忍心再为难她们。
「好吧!我去。」
Yes !成功!
双人组的欢呼声犹然在耳,前脚刚踏入郎亿大楼的叶以心却後悔了。
血液在血管内快速窜流,耳边只听得见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声。
郎云可能出去开会了,或者还未进公司。即使真的碰上,她也是出於公事而
来,合情、合理、合法!
然後,她对自己感到生气。莫名其妙来招惹她的人是他,她有什么好闪避的
呢?总之她只是上去送个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