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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白衣人终于说出了这三个字:“他当场就被杀了。”
杜阳一阵无语。
白衣人将手捂在脸上,许久,才转头说道:“你觉不觉得,这种允许人过去提问的强防体法律是个陷阱?用这个陷阱,把
所有强大的、怀疑全知之眼的人都杀掉?”
杜阳沉默,他是在向自己求证吗?
“反正他死了,死得很干脆。”白衣人注视着杜阳的眼睛:“机器就是机器,机器永远是不可靠的东西,天知道那里面运行着什么。人类要想有未来,就必须依靠自己。”
“我今天和你说得太多了。”白衣人笑了笑:“我已经在这深山里追踪了一个多月,没跟人说过一句话啦,今天看见你有点控制不住。”
这个叫阿元的人似乎恢复极快,聊了一会之后,精神状态便大为好转。
正在这时,那只阴魂不散的叉脸再次从树林里探出了脑袋,他刚才也在恢复体力。
他张开嘴巴,一枚耀眼的光球瞬间轰了过来。
轰!!!
剧烈的爆炸声响彻在密林中。
树木纷纷倒伏,木屑草叶泥土乱飞。
在爆炸的瞬间,白衣人的身前虚空中长出无数灰色的大手,将杜阳和白衣人包在其中。
但是爆炸来得太猛,将杜阳后背处的灰色巨手炸碎,冲击波将杜阳打得飞了出去。
他甩掉头上的泥土,直接站了起来。后背处火辣辣地痛,幸亏自己穿着灰魔战甲,强攻战士的体魄被星魂阵强化得不错,虽然受伤,但并不碍事。
没有时间细想,叉脸见远程偷袭不成,自己已经冲了过来。
因为有杜阳刚才用自己的身体挡了一下,白衣人这次没有受重伤,站起来手指一动,虚空中就伸出四只灰色巨手,架住了叉脸。
叉脸的体能也不是无限的,放了两次光球后体能大降,动作速度明显不如前次。
杜阳本来打算趁着他们胶着时用超高温震动炮给叉脸来上一下,但是这个白衣人说叉脸是他爹,这个让杜阳感到很难办,一炮把人家爹轰死,人家还不找你拼命???
正在这时候,情况出现了变化。
这个白衣人虽然身体没有杜阳强悍,但是手段当真凶狠。
虚空中的灰色巨手越来越多,叉脸的尾巴不小心被一只巨手抓住,行动立刻受限,其它的巨手抡拳便打!
这叉脸顿时挨了十几拳,但是他拼命挣脱,啸叫了一声,竟然足趾处长出四把骨刀,挣扎之下,将巨手割碎了一地!
一只巨手被切碎前的一记重拳将叉脸打翻在地上,因为灰色巨手被切碎,白衣人似乎也耗费了极大的体力,单膝跪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叉脸从地上爬起,注视着个白衣人。
白衣人也喘过了这口气,瞪着叉脸。
就在杜阳以为他们要再次冲在一起的时候,白衣人动了!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根树棍,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方格子。
嗯?他是要干什么?要放什么大招么?杜阳觉得很奇怪。
白衣人没有停,在四方格子里画着横线和纵线。
“呜……”叉脸因为体力损失过大,也不敢冒然发动进攻,就那么定定地看着。
画完了线,白衣人扔掉手里的树棍,捡了一些小石头,放在格子的交叉处。
“父亲!您想起来了吗?我是您儿子!”白衣人一边放石头一边说。
“您忘了吗?小的时候,您第一次教我走五步棋,就是这样的!”
摆完石子,白衣人小心地,动作很明显地将一枚石子沿着横线挪动了一步:“父亲!您还记得吗?这第一步,您就是教我这么走的啊……”
叉脸定定地注视着地面上用树棍和石头画的棋盘,好像变成了一尊不会动的塑像。
树林里安静极了,甚至连风声都停止了。
“呜……”
注视了许久,叉脸终于缓慢地迈开腿,走到了白衣人面前。
“危险!!!”
杜阳几乎就要喊出来,看着叉脸走近,那个白衣人似乎没有一点防备措施。
面对面的距离,叉脸随时都能摘掉他的脑袋!
叉脸走到“棋盘”前面停住,看了许久许久,终于伸出那只壮硕锋利而丑陋的爪子……
杜阳感到自己已经要窒息了,这个白衣人是要自杀吗?那爪子离他的喉咙不到十几公分,只要往前一探……
但是叉脸的爪子并未抓向白衣人,而是慢慢地、慢慢地落在了地面上。用那锋利粗笨的爪子尖,碰触了格子里另外的一颗石子,缓缓地挪动了一格。
白衣人的眼睛里顿时流出了两行热泪:“父亲,您终于想起来了……”
第五十七章 钥匙
白衣人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挪动了另外一颗石子。他的泪水滴落在土地上,打湿了地面。
叉脸也用爪子挪动石子,又走了一步。
“对,小的时候,您就是教我这么走的……”白衣人擦了擦眼泪,又挪动了另外一颗石子。
叉脸走了几步之后,忽然站起,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白衣人,然后将自己的爪子举到眼前,像不认识似的看了半天,又把尾巴伸到眼前看了一会儿,突然仰天发出一声闷雷般的愤懑巨吼!
这巨吼是相当的难听!杜阳捂住耳朵,还是感到耳膜都要被震破了。这一声咆哮里带着千年般的压抑、幽怨、愤怒、无奈和恐惧,让人听了五内俱焚般的难受。
然后叉脸转身跳起,不管不顾地往密林深处跑去。
“小兄弟,谢谢了!后会有期!”白衣人腾地跃起,扔给杜阳这么一句话之后,紧跟着叉脸就追了下去。
杜阳站在那里,耳边只有呜呜的风声。
他忽然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如果这个白衣人说得是真的,那么他可爆了太多的料了。
首先是他的身份。杜阳可不认为他真的叫“阿元”这个有点雷人的名字。在强防体里,能和屠百峰司令经常喝酒的人屈指可数。他如果不是吹牛,这人的身份地位应该不在屠百峰之下。
可是自己完全不认识他,金雷的人自己多少都有些眼熟,他不可能是金雷的人。还有那灰色的巨手,古怪的招数……
最让杜阳无法接受的,就是叉脸=他爹。
这是何等凶残的真相啊!
这也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了失踪是绝对存在的,而且正像被行刑者杀死的韦辰说的,运气好的失踪后还能复现,运气不好,就再也回不来了。
看来他爹属于运气不好的,不但运气不好,简直就是不好到了极点,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变成了异体,还是异体的头领!
难道说,所有失踪不复返的人都变成了异体???
不,不一定。
杜阳马上推翻了这种猜想。叉脸只有一个,但是像鬼面熊、巨熊、飞岩、寄魂兽什么的,总不可能也是失踪的人变的吧?
关键是:是谁制造了这些失踪?
上次韦辰马上就要知道真相的时候被行刑者杀死。
问题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全知之眼在给谁灭口?
老天啊,难道真的要逼自己去活抓一只金眼天神才能弄明白这一切么?
这不明摆着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么?
还有白衣人提到的他的那个朋友,在面对面质问全知之眼之后被杀死。全知之眼,真的是用来保卫人类存活的么?
很显然,从那之后,这个白衣人就不再相信机器。从他的话语里,杜阳已经能清楚的感到,他对机器统治的憎恨和厌恶。
而且,他为什么和自己说这么多?自己也不过和他巧遇而已。正常人的话,处于防范心理,多少都会有些保留。对陌生人说得很多,一般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毫无心机和防范意识,第二,他已经能确认这个陌生人无法对自己形成威胁。说白了就是身份地位能力差距巨大,即便说了不该说的,对方动了歪心思也无可奈何。
他明显不是第一种。
杜阳苦笑了一下,这人身份再高,也没到可以忽视自己威胁的程度吧。
看意思,到了后来,那个叉脸似乎恢复了一些记忆,没有再主动攻击他,要是由叉脸变成他爹,那白衣人大概就安全多了。
耽误了这么久,自己也该继续跋涉了。
杜阳上了全装甲履带摩托,又辛苦地走了半个月,到了上次遇到的那座岩浆山洞旁。
山上就是无边无际的看不见的诡异障壁,杜阳站在那里看了两眼。慢慢走到了山洞的入口,对照了一下石壁上的图案,没错,就是这本古书上提到的冷泉族的族徽。
地下依旧是那么炎热,岩浆河流淌不息,翻腾出滚滚的热浪。
“好吧,看看这玩意管不管用。”
杜阳从界心锁里取出装有极寒孢子的金属棒,狠狠摔进火焰河中心。
金属棒砰地一声,受热变形,中间的观察窗爆裂开来,金属棒成了两截,里面蓝色的极寒孢子立刻泄露出来。
极寒孢子遇到高温的岩浆,立刻被激活。
这东西温度越高繁衍越快,转眼间炽烈的岩浆河流颜色变暗,趋于凝固。
而且这东西凝固得不是一点半点,整条岩浆河在十几分钟内完全凝结。杜阳真担心这东西如果繁衍到了地心,将这颗星球内部的熔岩全部冻结,会是个什么后果。
他试着踩了上去,脚下非常坚固。
仔细辨认了一下方向,杜阳忽然有了一个主意。山顶的隐形障壁不知道深入地下多深,假如能从这里挖出一条隧道,也许就能过去。
杜阳估计了一下方位,打开随身的照明灯,脚踩在凝固的熔岩上,一步步顺着岩浆河床的
方向走去。
咚!
杜阳的头重重地撞在一样东西上,杜阳立刻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种诡异的障壁竟然也会深入地下,看来这东西把天空和地下一并阻断开来,挖隧道通过的法子也没法使用了。
杜阳这才纵身朝远处的那道石门跳去。
石门的位置有点高,原本这里是有几十阶台阶的,也被岩浆一起冲毁了。
杜阳小心地推动石门,咯吱吱一阵响动之后,竟然开了。
一股呛人的飞灰扑面而来,等了好久,尘埃终于落定。杜阳小心地迈了进去。
不知怎么的,他非常渴望里面有个旋钮什么的,只要轻轻一拧,山上隐形的障壁就消失不见……
但是,门里并没有这样的装置。
石门之内,是一间封闭的密室。
迎面杜阳就看见一具高大的骷髅,倚着墙壁坐在那里。
这绝对不是人类的骨骼,看身高应该在三米以上,骨骼异常粗壮。而且那骨头也不是如人类的那般或黑或白的骨质,而是闪耀着蓝绿色的金属光泽。
杜阳用照明灯仔细观察,发现这些粗大的骨骼上有不少刀劈过的伤痕。似乎这个巨人死于某种刀伤。
用手敲上去,这具古怪的骷髅果然发出了金属般的回响。
杜阳忽然就看见在它的肋骨下方,有个闪闪发亮的物体。
小心地伸出手,把那个东西拿上来一看,杜阳发现那是个如手指大小的金属柱。小小的金属柱表面,刻满了如复杂电路一般的纹路,闪耀出棕红色的光泽。
虽然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先拿着再说。
整个石室内另有一张宽大的石台,位置很低,似乎可以很方便地站上去。杜阳看了半天,没看出有什么用处。
他有些不甘心,将这个不大的屋子每个地方都细细地搜索了一遍,结果就是除了那枚金属柱,别的什么都没发现。
杜阳有点失望,还以为能在这里发现个控制罩子的开关之类的东西,没想到就一个巨大骷髅而已。
返回了地面,杜阳放弃了履带摩托,徒步登上山顶。
他想好好研究一下这个看不见的障壁。
他一步一步的走上山顶,来到上次去过的那个位置,在那里,地上还散落着罗毅撞碎的装甲摩托外皮的碎片。
“这鬼东西……”
杜阳小心地伸出手去摸,他可不想再撞到头。
但是,他的手在空中划了一圈,什么阻碍都没有。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