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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家的老房子周围,种有很多竹子,虽然我很少回家,但对那些竹子印象很深,如今房屋周围的竹子全被人砍光了,本来我早应注意到,但自从杀死甘悦后,我心里一直很不安,所以每次回家,都不太敢注意看对面的那栋房子,所以竟没注意到这个变化。
“有可能是婆婆回来了,要是小偷,哪会明目张胆地开着灯偷东西。我过去看看!”侄儿宁聪说。
哥哥嫂嫂听他说得有理,也认为有必要过去看看,我虽然心里有种莫明的恐怖感,但担心真是坏人,怕哥哥和侄儿吃亏,只得跟随他们一同前往查看。
哥哥回屋里找来一支手电筒后,我们四个人便向对面的坡地走去。
走过一片菜地后,我们发现屋里的灯不知何时已经关了,看着前面黑沉沉的世界,我们有些犹豫,哥哥问嫂嫂要不要再往前走,嫂嫂说:“反正已走了一半的路,就去看看吧。”
于是我们继续往前。工夫不大,到了二娘家的老房子跟前。嫂嫂大声叫了几声二娘,屋里没人答应。
我们不安地对视一眼,心里均生出屋里有贼的怀疑。
※※※
侄儿虽然还不到十八岁,但生得人高马大,胆子也很大,低声说:“我上去看看。”
嫂嫂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已走到了门边。
“门锁着!”
我们三个人听了都很听惊,要知农村跟城里不一样,很多人家的大门还是用明锁。这栋老房子既然门锁着,就不可能是主人在家里。难道真是小偷翻窗进屋了?
我们几个人都有点紧张起来,哥哥和侄儿随手在地上拾了一块石头防身,然后我们才小心地走上前去,检查窗户。
奇怪,屋子前后几道窗户都关得紧紧的,而且都是从内反锁着。每个窗户上都积满了灰尘,根本不象有人打开过窗户。
我们奇怪已极,尤其是我,特别感到不安。
哥哥看了大家一眼,低声说:“回去,明天再说。”
于是我们又默默往回走去。
走到一半路程时,侄儿又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大惊说:“怪了,屋里又亮起灯了!”
其他三个听了忙也回头去看,果见屋里又开了灯!灯光虽然很微弱,有点象蜡烛光,但确实亮着。
我们又惊又疑,侄儿说:“奇怪,屋里有鬼吗?”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我一听这话,吓得脸都白了。
哥哥呵斥说:“胡说八道!”又扯起嗓子朝房屋方向呼唤:“二娘!二娘!”
但喊了半天,屋里始终没人答应。
嫂嫂也跟着喊起来:“二娘!二娘!”喊了几声,又改口叫甘悦:“甘悦!甘悦!”
听见她叫甘悦,我越发心虚,颤声说道:“我们先回去,明天再说。”
回屋后,大家都没有马上休息,而是站在门外院坝里观察对面山坡上的动静。
那栋房屋还亮着灯,好象屋里的人并不害怕被人发现似的。我们默看了好一会后,宁聪才低声说道:“真是怪事,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哥哥瞪了宁聪一眼,嗔怪说:“你就不会说句好听的吗?成天胡说八道!”
我知道哥哥其实也有这种猜想,只是今天是他们家乔迁的日子,所以不高兴听到不吉利的话。
“那你说是怎么回事?门和窗都锁得严严的,根本不象有坏人偷进屋里的样子,要不是屋里有……”
“放你的屁!还在瞎说!”哥哥有点发火了。
宁聪不服气地说:“我瞎说,那你解释给我听听。”
哥哥被问住了,一时有点恼羞成怒。
嫂嫂怕他们父子闹大了,忙打圆场:“好了,好了,等明天再去看看,就会弄明白了。我看说不定是二娘家的电灯开关接触不良,所以电灯才会时开时关。”
她本来是顺口胡说,但我们三人听了,却都心里一亮,尤其是我,更是如释重负,说道:“哎呀,说不定真是这么回事!”
宁聪本来还有点不服气,但见妈妈在给自己递眼色,也终于住了嘴。
宁聪上楼去睡觉后,嫂嫂对我和哥哥说:“好了,时间不早了,都休息吧。”
我和哥哥此时也没心思再聊天了,大家洗了脚后,都上楼回屋。
※※※
虽然我一向不怎么信鬼,但今晚的情形实在有些诡异,若非觉得嫂嫂分析得有道理,我这晚绝不敢独住一屋。
尽管这样,还是有点心虚,不敢关灯,门也不敢关严,将客房的窗帘打开,坐在床上一边抽烟,一边继续观察对面的情况。
我看着那栋房屋里的仿佛鬼火似的灯光,胡思乱想了也不知多久,才终于看见灯灭了。
虽然那边的灯灭了,但我心里的疑云还没散尽。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头,继续抽烟。
正自发呆,忽然哥哥走进屋来,说道:“时间不早了,快休息吧,明天我们一路去检查一下,肯定是开灯接触不良,不用大惊小怪。”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将手里的半截烟扔到楼下地上,然后关上窗户,故做镇定地说:“没什么,只是想抽根烟,睡吧。”
哥哥回屋后,我虽然心里还是有点恐惧,但怕引起哥哥的怀疑,也不愿自己恐吓自己,强迫自己不再胡思乱想,关了电灯,睡了下来。
虽然我有九分相信,事情会是嫂嫂猜测那样,但因为想到了甘悦,心里颇有点发毛,虽然睡下了,却不敢合眼,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总觉得屋里站了一个什么东西!我辗转反侧,难于入眠,一直折腾到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远处已隐隐传来鸡啼声,才终于昏昏入睡。
第二天,大家吃过早饭后,宁聪首先提到了昨晚的事:“爸爸,你们要不要一起过那边看看?”
哥哥本来已经不太重视这事,便用眼看嫂嫂,嫂嫂说:“有用吗?门锁着,难道我们把门撬开了进去检查?让别人看见了会怎么想我们?”
我知道哥哥一向有点缺乏主见,很多事情都听嫂嫂的,低咳一声,说:“看看也好,身正不怕影子歪,何况那个屋本来就是老房子,二娘一家人也有五六年没在里面住了,有什么可偷的?别人看见了,我们实话实说就是。”
“幺爸说得对,我们进屋去检查一下!”侄女宁惠已听宁聪说了昨夜的事,虽然她还在读初中,胆子也有点小,但她的骨子里其实有一点冒险精神,对于这种事情,就象小孩子玩鞭炮一样,又怕又爱。
哥哥说:“那就去看看吧,我看一定是开关有问题。”
于是我们一起向二娘家的老房子走去。只有嫂嫂没去,独自留下来干家务活。
我们走到甘家老屋门外后,虽然昨晚已经检查了窗户,但怕昨晚没看清楚,又围着老屋走了一遍,将屋子前后几个窗户又检查了一遍。
甘家这栋老屋建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除了房顶的瓦片外,其他地方全由木料建成。本来就已很破了,加之五年前,甘家在下面半坡处建了新楼房后,这栋老屋便没住人了,里面只放了一些破败无用的旧家俱,和其他一些暂时派不上什么用场的杂物,所以虽然一直空着,也不担心小偷光顾。
第三章
跟昨晚一样,每个窗户都关着,尘网蛛丝,一看就已经多年没有开启。其中一道窗户的玻璃已经坏了半边,又没有贴窗花,使那间小屋里的堆得乱七糟八的杂物尽收眼底。
我们检查过所有的门和窗后,宁聪问要不要把门锁撬开进屋,哥哥冷笑说:“不撬锁就进不去吗?”
不等宁聪发问,他便大步走到那道玻璃坏了一半的窗户前面,将手伸进破窗内,拔下已经生锈的插销,将窗户打开了。于是我们几个人都从这道窗户翻进屋去。
屋里到处堆满了杂物,每样东西上面都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屋顶、墙角甚至门上面到处都是蜘蛛网。
事隔两年,又重返杀人现场,虽然有三个亲人陪着,我心里还是颇感恐怖。幸好哥哥他们只顾着检查屋里的电线和开关,没人注意到我神色其实有点异常。
结果让我们有点困惑,屋里的电线线路虽然老化得很严重,但开关好象没什么问题。特别是昨晚亮灯的那间房屋,开关是老式线绳开关,也就是说,如果没人去拉连在开关上面的线绳,灯应该不会亮。
哥哥和我无言对视一眼,又用手拉了一下灯绳,结果电灯没有亮。
“噫,怎么不亮?难道灯泡坏了吗?”宁惠好奇地抬起脸看屋顶的灯泡。
我和哥哥也抬起眼看那电灯,因为屋里的光线很昏暗,灯上面又蒙了很多灰尘,所以看不清楚。宁聪找来一条破凳子,站上去仔细看电灯,看了半天才纳闷地说了一句:“灯丝断了。”
我听了心里一突!灯泡本来就是坏的,还是昨晚因开关接触不良,时开时灭,烧坏了灯丝?
宁惠问宁聪:“你们昨晚没看花眼吧?灯明明是坏的,怎么会亮?是不是不是这间屋的灯?”
宁聪说:“是这屋亮的灯,不会看错。”
“那灯是坏的,怎么会亮呢?”
“有可能是昨晚烧坏的呀。”
“可是灯绳又没人动,怎么会……?”
哥哥插话说:“这也有可能,如果开关有毛病,就算没人拉线绳,灯也有可能会亮。”
宁聪将信将疑,又仔细检查了一会电灯开关,却没发现什么异常。
哥哥说:“好了,不要大惊小怪了,可能是线路老化了,检查不出来,不等于开关就没问题。”
我虽然不太懂电工方面的知识,但心里也有点怀疑:这是老式开关,需要有人拉动线绳才能让开关的两片铜片因为改变位置而接触到,没人拉线绳,为什么灯会亮?
结果,我们虽然进屋检查了,却与没检查其实没有区别,还是带着不解出了屋。
这天,我们都没有再谈论这事。晚上,我们虽然也没有人提这事,但每个人都在有意无意地在注意对面的动静。
结果,让人恐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就在我们准备吃晚饭时,我们看见对面的老屋里又亮起了灯!
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这之前,也许还有两种可能,一是电线线路或者开关有问题,二是可能有小偷进了屋里。
但现在,这两种可能显然都已解释不通。
灯泡里面的灯丝已经断了,就算线路或者开关有问题,灯也不会亮。
而且,就算真是线路问题造成的,为什么电灯白天不亮,只在晚上亮?
若说是小偷在搞鬼,更加说不通。一来那屋里根本没什么东西值得偷,就算小偷进屋,连灰都要偷一把,昨晚已经光顾了一次,怎么可能第二晚又翻进屋去?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
难道是……甘悦的鬼魂在搞鬼?!
看见那屋又亮起灯光,哥哥一家人和我都惊奇不已,尤其是我,心里的恐怖感更是可想而知!
虽然大家都没有说出来,但我明白,其实每个人心里都已经想到了鬼。
大家正不知所措,忽然看见两条黑影正飞快地向我们这边走来。
“好象是何元良两口子?”嫂嫂说。
我们都没有说话,但也看出前面那人身材特别高大,确实有点象是住在坡下面的何元良。
那两个人走近后,果然是何元良和他的妻子蔡萍淑。哥哥问他们有什么事情,何元良不答,先转过头去看了一会对面山坡上的那栋房屋,才反问我们:“未必你们没发现甘家屋里的灯亮了吗?”
原来他们两口子昨晚也发现了这个秘密,并且今天上午也去检查过甘家的房子。
“是呀,我们也觉得很古怪,我们还检查过屋里的电灯和电线,电灯明明坏了,怎么会……?”哥哥恐惧地说道。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