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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再合情合理,林少腾还是不信。
沉默片刻,林少腾低声道:“侯爷,你说会不会是安王……”
不等林少腾说完,孙靖邦怒喝了他一句:“这种话不能乱说,纵是你无心之言,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不仅要治你的罪,还会连累到家人,你可明白?”
林少腾心里委屈极了,可是他知道孙靖邦是为他好,从知道林雅蓉出事后,林少腾心里一直有一个念头,他坚信林雅蓉出事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为之,而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安王。林少腾没忘安王曾经对林雅蓉做过什么,想来想去,林少腾只能想到安王身上,因为林雅蓉只有安王这么一个敌人。
可是,孙靖邦的话也不无道理,林少腾知道他不能乱说什么,那是安王,是皇子,是皇朝最有权势的人,纵是心里再恨,林少腾也知道他现在身上的责任有多重。大姐没有了,为了秦氏为了小妹,他必须撑下去。
咬紧嘴唇,只到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林少腾才长长吐了一口气。
“侯爷,我知道了!”
孙靖邦心痛的看着林少腾,他知道林少腾也不容易。
天就快亮了,天地的交汇处已经开始隐隐泛白,可就在这太阳要升起来前的黎明时分,夜却如此黑也如此冷,孙靖邦看着远处,内心是无边的寒冷。
只要闭上眼,就能看到那人的身影,如此清晰如此鲜活。
他在心里幽幽叹了一声。
管家突然疾步走进院子,直直向他走了过来。
孙靖邦转头看去。
管家上前一步,挨着他耳边道:“侯爷,叶先生让您快过去一趟。”
孙靖邦眉头不由一皱,莫不是秦氏出事了?
来到后堂边上的厢房,推开门,就见秦氏坐在正中,神情有些怔愣。而叶红萼却在屋里不住走来走去。
见秦氏没哭没闹也没晕过去,孙靖邦这才放下心来。可是他隐隐感觉到不对劲:“先生,急急把我叫来所谓何事?”
叶红萼先是扭头看了一眼秦氏,然后低声道:“请侯爷屏退左右。”
孙靖邦挥挥手,屋里侍候的丫环妈子全退了下去。
秦氏抬头看着林少腾,道:“少腾你也出去!”
林少腾脸上是担忧的神色,看得出来他想留下来,不过他只是犹豫了一下,什么也没说,转身出了屋子,不忘把门关上。
等屋里只有秦氏、叶红萼和孙靖邦三人后,叶红萼又看了看秦氏,才犹犹豫豫的开口道:“事情……这事怎么说……这事说起来可能有点复杂还可能让人不能相信,不过……不过……”
孙靖邦听得是云里雾里,不过什么?
“先生有话不妨直言。”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叶红萼这般为难?
叶红萼突然感觉到嘴里有些苦干,抿抿嘴,然后她抬头看着孙靖邦快速说道:“侯爷,一会我要说的话,你可能觉得很荒唐,可是我必须得说,这事一开始我也不相信。”
孙靖邦也急了:“先生,你到底要说什么?”
“侯爷,林雅蓉没死!”
121 狼
孙靖邦呆呆看着叶红萼,神色迷茫而不解。
好一会后,他才恍过神来,自嘲的一笑,看来昨天晚上是没睡好,不然这天还没亮怎么就出现幻听了?
“先生……”
叶红萼一眼就看穿孙靖邦不信她,轻吐一口气,叶红萼再道:“侯爷,林雅蓉真没死。她没死。”
这次,孙靖邦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林、雅、蓉、没、死。
怔愣的神色再次出现在他脸上,可随即而来的是欢喜。
“真的?”
孙靖邦是半信半疑,他抬头向秦氏看去。
秦氏看着他慢慢点了点头。
像是突然失了重心一般,孙靖邦猛的退后几步,一屁股坐在椅子里,他看着秦氏颤抖的问:“娘,您……您没骗我?”
秦氏幽幽一叹:“孩子,别说是你,就是我……就是我现在还是不信呀。可是,棺材里躺着的那人不是雅蓉,我可以肯定那绝不是雅蓉。”
叶红萼轻咳一声,道:“虽然尸首烧的基本上看不出人形,不过左手烧伤的情况并不是很严重,我推测可能是当时被屋顶砸下来的东西压在手臂上,所以左手没像别的地方完全被烧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刚刚林夫人去给那姑娘换衣服的时,注意到尸首左手臂靠近腋下的地方有一个红印,我看过那印记可以肯定是胎记,而林夫人说了,雅蓉身上没那胎记。”
孙靖邦仔细想了想,他和林雅蓉虽然没夫妻之实,可是两人对彼此的身体也算熟悉,在叶红萼说的那个地方,林雅蓉还真的没有胎记,事实上林雅蓉身上别说胎记就是痣也没有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孙靖邦长长苏了一口气,此时他已经能肯定一件事,叶红萼和秦氏都没有骗他。
见他不说话,叶红萼以为孙靖邦还不信,又道:“侯爷如果还不信的话,我还有别的证据可以证明后堂棺材里躺的那个人不是雅蓉。”
孙靖邦忙道:“先生请说。”
叶红萼脸上再现为难神色,她看了一眼秦氏,然后才开口道:“去年在四明山上时,有一次雅蓉和我聊起以前的事情时,她无意间说起她的牙齿早年在宫中曾经被人打断过,也就是说雅蓉嘴里最左边的那两颗牙齿应该只有一半,可我看过那尸首,所有的牙齿都是完整的,没有一颗牙齿是断的。”
孙靖邦显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牙齿的事情,可这又能说明什么?
见秦氏和孙靖邦都是同样不解的神色,叶红萼解释道:“侯爷不曾学过医术可能不太了解,这人的牙齿过了十三四岁以后基本上不会再生长,也就是说大人断了的牙齿不会像小孩子一样重新生长,断了就是断了,如果拔除的话,空了的地方也绝对不会再长出第二颗新牙。雅蓉早断因为意外有两颗牙齿受损,绝对不会事隔几年后又重新长出来。大火虽然可以把人烧的皮肉无存,可是这骨头还有牙齿却不会随着肉身的腐坏而腐坏。所以光凭棺材里那姑娘一口好牙我也敢说,那绝不是林雅蓉。”
如果说胎记还可能有造假或者别的原因,那么此时叶红萼说的这番话,孙靖邦再也找不到什么借口了。
他无法用任何语言来形容此时他内心的狂热与欣喜,他要感谢上苍,感谢佛祖,感谢孙家和林家的列祖列宗们,林雅蓉活着。还有什么能让人如此高兴?
孙靖邦久久不能言语,人生真是太起太落、太悲太喜,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他内心的想法。
秦氏和叶红何尝不是他这般,在高兴之余,她们想到另外一件事情。后堂棺材里的那具尸首不是林雅蓉的话,那么现在此时林雅蓉女在哪?人是活着还是死了?
没有人知道。
孙靖邦很快就意识到这个问题,定了定心神,他沉声问:“娘、先生,雅蓉没死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秦氏道:“就我、你还有叶先生知道。”
孙靖邦点点头:“娘,叶先生,关于雅蓉没死这件事,我希望你们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秦氏不明白,林雅蓉没死这是好事,就算不知道现在她人在哪,可为什么不能说?
叶红萼倒明白了几分,她道:“侯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秦氏还是不明白,可是看到孙靖邦脸上沉重的神色,本想问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隔了好一会,秦氏才道:“我知道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连少腾和小妹那我也不会提。只是……”
“娘,您放心,我向你保证不论天涯海角我一定会把雅蓉带回来。”
秦氏见孙靖邦懂她的意思,不由轻轻叹了一声。她在心里默默向佛祖祈求,愿佛祖保佑林雅蓉诸事平安,逢凶化吉。
孙靖邦叫来丫头把秦氏扶了出来,既然不能对外说林雅蓉没事,那么这头七的法事还是要做。因为到了此时,孙靖邦已经意识到林雅蓉没死这事情后面有着太多的秘密。孙靖邦也很想知道林雅蓉现在人又在哪?可明显是有人设计了这一切,先是放火然后找人假冒了林雅蓉,可是绑走林雅蓉又是为了什么?这事是否与凌彩兰的死有关系呢?
孙靖邦心里有太多太多的问题,可是却统统没有答案。
在他找到林雅蓉、找到答案之前,今天这场戏他还得必须做下去。
也许那只隐藏在黑暗中的黑手还不知道林雅蓉没死的消息。那么,他也要装作不知道。只有这样,才能麻痹对手,才能化被动为主动,才能找到林雅蓉。
孙靖邦眼底渐渐有风雷在动;这无疑是一场战争,可是明显他被人看轻了。然而他知道,嗜血的狮子不会永远沉睡不醒,这注定将是一场血雨腥风。
……
林雅蓉在吉祥镇呆了两天后,莫吉鲁就带着她一路往北。到了第十天,她身上的寒病终于好的七七八八,虽然偶尔还会咳嗽,可是烧已经退了,说话做事身上也有了力气,不像前些日子整天病歪歪的,连动动手指都费劲。
而身体好了后,林雅蓉拒绝莫吉鲁再靠近她。
从早上天不亮到天黑月上树梢,莫吉鲁一直在赶路,而越靠近昌都他的脸色越沉重,一连好几天,林雅蓉都没看到莫吉鲁笑过。
掀起帘子向外看去,塞北的黑夜仿佛大海一般是无边无际的黑,远远看去,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一丝灯火,仿佛是一块黑色的大布在她眼前展开。
忽的,远处传来几声悠长厉吼,在这黑夜里格外刺耳,像是有什么尖利的东西划破这浓黑夜色向她刺了过来。
心里突生不安,手腕轻轻一颤,林雅蓉下意识的放下帘子。
莫吉鲁也听到吼叫声,他抬起头,正好对上林雅蓉看过来的眼睛。
“那是狼嚎声。夫人,你见过草原上的巨狼吗?”
沉默片刻后,林雅蓉摇摇头:“没有。”
莫吉鲁突然笑了起来:“那夫人知道狼长什么样吗?”不等林雅蓉开口,莫吉鲁自顾自的说道,“尖耳长嘴,吊眼利尖,细长的四肢,可是却跑的很快。狼的眼睛冰冷而残忍,只要是被它们盯上的猎物从来逃不掉。它们在白天追赶你让你疲于奔命,然后在夜里趁你不备突然偷袭你,长长的尖牙能一下把人撕成两半,不要一会就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吃的尸骨不剩。”
说到这,莫吉鲁顿了一下,他看着林雅蓉的眼睛:“夫人,你害怕吗?”
“有时候,人比狼还可怕。”回望着莫吉鲁的眼睛,林雅蓉平静的开口缓缓说道,“有些人即使不追赶你不让你疲于奔命,可你也无法逃掉,无论你怎么折腾怎么使阴谋诡计到最后都只会失败,然后看着对方剖开你的胸膛,捏碎你的心。大皇子,遇到那样的人,你害怕吗?”
林雅蓉反问莫吉鲁,她的嘴角边也挂着一丝淡淡的笑。
莫吉鲁往她身边靠了靠,颇有兴致的道:“夫人这是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夫人,是在指谁吗?”
“大皇子如此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呢?不过是大皇子在害怕罢了,所以不敢承认。”林雅蓉知道,莫吉鲁明白她指的是什么或者指的是谁。
听了这话,莫吉鲁虽然还在笑着,可是看上去已经有些勉强;眼底也有几分不耐与暴戾。
很明显,莫吉鲁在生气,可是林雅蓉并不害怕。
说什么狼说什么凶残,无非是想从她脸上看到懦弱与害怕。可是林雅蓉怎么能让莫吉鲁得意呢?
久久看着她,莫吉鲁突然凑了过来。
“牙尖嘴利的女人,既然不怕,那么我把你丢下车喂狼也没关系吧!”
“大皇子请便,你要赶我下马车最好现在,别一会又后悔了。”莫吉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