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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来了。”绿菱的呼喊让阿璃停住挥鞭的手,只见光影一闪,房内除了碎成渣渣的花盆,早已没了月芯和绿菱的身影。
阿璃撇撇嘴,“切,原来是诈糊。”
白果看着院中被绿菱扶着跑得比兔子还快的月芯,“公主,大公主不会去皇后那里告状吧?”
阿璃翻身上床,继续蒙头大睡,“放心吧,她不会顶着绿萼跑去告状。”真要告起来倒霉的还指不定是谁呢。
白果不安道:“公主,你还睡?”
阿璃嘟喃道:“这不还没到日上三竿吗?小果子自个去擦药,不要吵我。”
(落月皇宫一周八卦头条:大公主忽得怪病,每天顶着花盆,窝在寝宫踱步却不敢踏出寝宫半步,以至宫中谣言四起,最可信的小道消息便是大公主其实在研究一种新式美体方法,于是宫中宫女争相效仿,顶着花盆走路,一个个有模有样,仰首挺胸,别有一番风致……)
红衣美男
“哎……”阿璃吃着白糖糕,第一百零一次长吁短叹,好无聊,待嫁的新娘真的好无聊,趴在桌子上抬头向窗口望去,只是这不望不打紧,一望吓一跳,只见窗沿上一名红衣少年迎风而立,乌黑如墨般的长发随风摇曳,眉目似画。
美人?阿璃张大嘴巴,没想到嫁人前还有欣赏美男的机会,咦?美人在笑,只是为什么美人眉心的红痣她看着这么眼熟呢?
“贼狐狸闭上你的嘴巴,你这副流口水的模样,很难看。”红衣美男望着阿璃似笑非笑。
贼狐狸?这个称呼?阿璃立马从桌子上跳了起来,如果她有毛,此刻一定是一副炸毛状,“红孩儿,你这个小屁孩没事变成这副模样做什么?”
红孩儿走到阿璃身边,示意阿璃冷静,“我本尊就是这个模样,在天庭要伴在菩萨身侧才化作童子。”
阿璃如何冷静得下来,一把拽住红孩儿的衣领,伸手猛抽红孩儿那张天怒人怨的脸,“我不管,变回来,否则把你打成猪头,免得残害我的眼睛。”
红孩儿一把抓住阿璃的手,“别闹了,狐狸,我偷偷下凡也是为了带句话给你。”
阿璃尽力压制住满腔怒意,吼道:“有话快说,有气快放。”
哎,红孩儿心中叹息,果然这狐狸还是先前看着自己发呆的模样可爱,“我好不容易从地藏王菩萨那打听到魔尊转世在北方。”
北方?阿璃抽出被红孩儿抓住的手,安静下来细细琢磨,“恩,瑞国在北方,正好顺路,过几天我就要嫁到瑞国。”
红孩儿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突然很想再次抓住阿璃的手,她要嫁人了,他却觉得心里空空的,他不想这只贼狐狸嫁人,要嫁也只能嫁给……红孩儿猛然回神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一定是太久没和这狐狸打架所以着了疯魔。
甩甩头,红孩儿转身要走,却被阿璃伸手拉住,手上没有来的一抖,“狐狸,你,你要干什么?”
阿璃看着红孩儿被火烧了的脸和红得跟玛瑙似的耳垂,奇怪地皱起眉来,虽然这家伙练得是喷火的功夫也不至于练得满脸通红吧,“喂,小屁孩瞧你脸红像孙猴子的屁股,不会是修炼的走火入魔了吧?”
“你才走火入魔,还有你拉着我做什么?”红孩儿大窘,实在受不了这只什么都不懂只会吃的笨狐狸。
阿璃这才想起正事,对着红孩儿笑得好不真诚,只是红孩儿却觉得这笑容毛骨悚然,和这狐狸认识百年,只要她露出这样的笑容,准没好事。
银子即是王道
阿璃伸手搭上红孩儿的肩膀,“你变成这幅样子吓我,是不是应该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呢?”不给红孩儿插话的机会,阿璃继续道:“我呢一向大度,这样吧,吐个火球出来给我玩玩,我就不追究了。:。”
红孩儿眉毛皱成川字,“你要火球做什么?”直觉告诉他,阿璃绝对不会做什么好事。
阿璃撇撇嘴,“你只要打个喷嚏,随便吐个火球给我就好了,干嘛这么小气。”
红孩儿正想说话,却听天空有钟声响起,糟糕与这狐狸说话竟忘了时辰,他得马上回去,钟鸣三声后南天门就会关上,他再想回去得等三十年后,偷偷下凡的事便掩盖不住了。
于是红孩儿不再理阿璃,默念咒语准备离开,却不想突然感觉鼻尖轻痒,实实打了个喷嚏,在红孩儿化作红烟离开的瞬间,只见结界外阿璃一手捧着他喷出的火球,一手拿着一根不知从哪来的鸡毛,笑得好不阴险……
一觉睡到自然醒,看着手掌中的火球已化作一粒红玉珠,阿璃贼贼一笑,眼眸间满是算计。
“公主,红袖和紫莲送来了您要的东西。”门外的白果看着天上的日头,准点报时。
阿璃拉开门,看着满箱的金银珠宝满意点头,“回去告诉皇后娘娘,本公主很喜欢她的礼物,明日本公主就要启程了,临走前一定还皇后娘娘一份厚礼。”
红袖、紫莲对着阿璃屈膝行礼,“公主喜欢就好。”两人说完一齐退下,这些日子她们天天运送这些沉重的金银珠宝往返于椒房殿和冷宫之间,而椒房殿和冷宫一个在皇宫的东头,一个在西头,每当她们两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时,她们都会祈求上苍快点让这倒霉公主嫁到瑞国去。
见红袖、紫莲离开,白果转头对阿璃道:“公主,这箱金银珠宝还是和以前的那些一样处理吗?”
“自然,换成银票才好携带。”阿璃数着自己首饰盒里积攒的银票,笑得花枝乱颤。
“可是公主,您出嫁肯定是有嫁妆的嘛,还要这么多银票做什么?”白果实在不明白从前视钱财如无物的公主怎会变得这么爱钱。
“傻果子,有银子才是王道,何况我不认为皇后会给我准备什么好嫁妆。”银子即是王道这是‘旺财叔’教给她的至理,她一直记得。
(正在月老宫中观看折子戏的财神喷嚏连连,寿星公打趣道:“老财,你这是被谁惦记了?”财神摇摇头:“惦记我的人多了,可是只有一个人能让我打喷嚏,不过她现在不在天宫……”,寿星公恍然,“你说阿璃那小丫头,哎,也不知她在凡间过得好不好?”闻言财神不由潸然泪下,不知是想念那只追着他叫‘旺财叔’的小狐狸还是这出沉香劈山救母的折子戏太感人)
月黑风高,正适合杀人放火,阿璃穿着夜行衣摸到椒房殿外,小手往上一抛,红色玉珠在空中滑过一道抛物线,呼啦啦落入椒房殿……
月光下某璃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银牙,不知道皇后娘娘会不会喜欢她的回礼。
策划谋杀亲夫?
独立在一人高的铜镜前,一袭火红的嫁衣分外撩人。
“公主,你好美。”白果看着铜镜前的阿璃由衷赞叹,将手中凤冠高高举起欲为阿璃带上。
阿璃看着白果手中极尽奢华似有千金重的‘饭桶’凤冠,眼角直抽,“那个,果子,要不你先替我拿着这个凤冠,等到瑞国拜堂的时候我再戴上?”
白果果断摇头,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公主要端庄……”阿璃立马伸手盖住白果还要继续唠叨的嘴唇。
“皇上宣三公主往太和殿聆听训诫。”一声公鸭嗓吆喝破空响起。
(落月国凡是公主出嫁前必要往太和殿在礼部官员面前聆听皇(文)帝和皇后的新妇训诫,不过阿璃这次出嫁(人)却只会听到皇帝的训诫,因为昨夜椒房(书)殿莫名走水,皇后虽然性命(屋)无忧却被烧成了秃头,所以没有个把月是不会露面的)
阿璃放开白果溜地比兔子还快,第一次她觉得内侍大人的公鸭嗓如此动听。
偌大的太和殿中只有一个明黄的身影,一个礼部官员的影子都见不着,阿璃娥眉轻蹙,潜意识将这种单独会面与不可告人的勾当画上了等号,“父皇传儿臣来,不会是聆听训诫这么简单吧?”
皇帝看着阿璃微微愣神,那犹如出水芙蓉的清净容颜似乎让他看到多年前莲花池边那个含羞淡笑的女子,多少年了,他似乎早已忘却了那个女子的存在,可如今那笑颜却这般真切。
阿璃的问话让神游间的皇帝回过神来,“自然,朕的公主果然聪慧过人。”说完走到阿璃身边将一只白色瓷瓶递给阿璃。
阿璃秀气的眉毛皱得更加厉害,“这是何物?”并未伸手接过瓷瓶。
“逍遥散,剧毒。”皇帝盯着阿璃的眼睛,不容置疑,如果阿璃此时不接过瓷瓶他会立刻痛下杀手。
阿璃眼眸微颤,伸手接过白瓷瓶静静把玩,鼻尖弥漫的龙涎香中带着淡淡腥甜,殿内纱幔后隐隐有刀光闪现,“父皇不会让儿臣自尽吧,相信瑞国恒王不会想娶一具尸体。”
“哈哈哈,有胆色,父皇怎会舍得让自己的孩儿死,这药是给恒王准备的,事成之后你便回落月来,父皇封你为护国公主。”皇帝眸间闪烁灼灼的光辉,如果瑞国恒王死了,他便不会再为瑞国随时都会大兵压境而寝食难安。
闻言阿璃不禁挑眉,“父皇是让儿臣谋杀亲夫?只是如此一来,儿臣怕是也没有活命的机会了吧?”她可不信杀了恒王她还有命回来,肯定被瑞国人大卸不知道多少块,直到剁成渣渣……
“身为公主,为国家做点事情你都不情愿?”皇帝眼中尽是冷光。
阿璃撇撇嘴,心道:估计我要是此刻说不愿意,你便让那些暗处埋伏的人一拥而上直接把这瓶毒药先给我灌上。
阿璃眸光微动,眼角点上几滴泪痕,“父皇,儿臣只是想若是没有机会活着回来便不能再给父皇尽孝……”哽咽声起,好不悲戚(阿璃心中无数次诅咒皇帝,最好被‘鸟人小雷’的雷公锤砸死)
嫁妆好心酸
皇帝轻叹一声,“哎,你且放心去,他日你和你娘亲的牌位定会供奉在朕的皇陵内。:。”
阿璃垂首点头,黯然转身离开太和殿。
阿璃走后纱幔后的黑衣人走到皇帝身边,“看来落月皇帝陛下很相信你的女儿嘛?”
“暗使可请贵国皇后放心,龙涎香中混了‘念奴娇’,毒发时她自会寻求自保。”皇帝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阿璃走出太和殿看着天上圆圆的太阳,轻轻吐了口气,看着自己手中并不起眼的白色瓷瓶,这皇帝老子真是够狠,让她去谋杀亲夫,开出的利诱条件竟然是把她和她老娘的牌位放进皇陵,哼,她要是照做和白痴有什么分别?
转头见白果捧着‘饭桶凤冠’从远处寻来,心神微定,阿璃若无其事地将白瓷瓶放入腰间荷包,当务之急便是离开落月皇宫,这里除了小果子没一个好东西。
“公主的嫁妆,小臣已经清点过了,若公主没有其他吩咐便可起行。”乐齐影对着车驾躬身道。
“这么快?”车上的阿璃与白果对视一眼,什么东西一秒钟都没有就清点完毕了?
“这……回公主话,您的嫁妆是贵国国宝,花中皇后‘绿萼’,据说是皇后娘娘最珍贵的东西。”乐齐影不由地擦汗,本来想公主出嫁少说也有红妆十里,没想到竟只有一株芍药,不过既然人家皇后说这花是落月国宝,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阿璃此时问起,倒让他有些不好启齿。
车内白果闻言轻轻抽泣,可怜公主出嫁竟然受到如此待遇。
又是绿萼?看来她和这‘皇后花’杆上了,阿璃嘴角直抽,一盆花做嫁妆还真是心酸,早知道皇后不是个东西却也没想到她这么不是东西,轻轻拍了拍胸前鼓鼓的一包,有银票就是底气足,心情稍许平复,还好她早有准备,旺财叔的话果然是至理明言,“如此甚好,不必为了清点嫁妆耽搁启程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