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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
好个青山君,如此威胁他吗?姬翎羽握拳的手指深深陷入手掌之中,眼眸间满是阴鸷,挥手打翻桌上的烛台,火苗顺着卷轴底端一路燃烧扭曲了画卷,火光的映衬下画中美人的容颜竟越发明艳妖娆,那眉目,那笑颜,不是阿璃是谁?
念奴娇
“啊……”一声惨叫让白果冲进阿璃的寝室,却见阿璃捂着胸口晕倒在床榻边,一旁还有一只破碎的花瓶,几只凋败的血色海棠。
“公主?”白果一把将阿璃抱在怀中,见阿璃双目紧闭,没有任何反应,顿时心急如焚,转头对门外大喊道:“来人,王妃娘娘晕倒了……”
伸手抚过床上人儿光洁的额头,姬玄色眉间沟壑隆起,一向身体极好的阿璃突然晕厥,府中的大夫竟然诊断不出个所以然,这样的情况让他心乱如麻,“你说瞧不出王妃娘娘的病症?”银色的眸子直逼大夫闪着危险的波光。
床榻边诊脉的大夫豁然起身腿上一哆嗦栽倒在地,“小人……小人不才”,大夫不停抹着额角的冷汗,周身却被一股寒意围绕,让他觉得自己正站在鬼门关外……
“嗯……”床上人儿细微的哼声成功转移了姬玄色的注意。
大夫发觉自己仍然能呼吸时顿觉得周身一轻,还好王妃娘娘醒了过来,不然他这条老命今日便要搭上了。
阿璃茫然睁开眼,对上一双深情而忧虑的银眸,伸手抚平那眉间的山丘,“相公,你皱眉真的很难看”,像个小老头,这样的相公她会嫌弃的……
玄色握住抚着自己眉峰的手放置到唇边轻吻,“阿璃,若是晚上宫中设宴你不想去,就不去了罢”,他不知道为什么阿璃会突然身体不适,夜宴宴请的是庆国使者,落月皇族被庆国屠戮天下皆知,虽然阿璃是落月公主,但也是他的妻子,任何人都别想动他的妻子,除非他死。
阿璃挑眉不悦吼道:“为什么不去?恒王身边怎能没有恒王妃,不是摆明让人惦记?”听说那个什么柳雅被皇后封了郡主会出席晚宴,虽然她家相公是信誓旦旦,可哪能保证某只野蝴蝶不惦记她的花呢?
玄色摇头低笑,“不是不舒服吗,这会儿倒是中气十足了?”不得不承认此刻他就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因为自己爱的女人为自己吃味而欢喜。
阿璃眸间闪过一丝奇怪,不舒服?她哪里有不舒服了,伸手支起身,一阵眩晕传来,让阿璃不由甩了甩脑袋,她这是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她好像一点都不记得了,“好了,我要梳妆换衣服,你出去等我”,将玄色和房中不相干的人打发出去,阿璃却觉得胸口一阵钻心的疼传来。
一旁的白果一直默默注视着阿璃,一看阿璃捂着胸口,立马扶住阿璃,“公主,又痛了是不是,我这就叫王爷。”
白果正要出门手臂却被阿璃握住,回头见阿璃原本纯黑的眼眸中闪过幽绿色的光,不由怔愣,再回神那眼眸却恢复如初,“公主,刚才你的眼睛好像变成绿色的了?”
阿璃脸色冷然没有多余的表情,“你看错了”,眼眸间再也没有灵动的色彩,转身坐到铜镜前,不耐烦道:“不知道如何伺候主子梳妆吗?”
白果皱眉,忽然间她觉得眼前的阿璃很陌生,但这身体明明是阿璃没错,摇摇头,心道:可能是心痛之症让公主心情不好才会如此吧,于是不再多言替阿璃梳妆打扮。
白果从衣柜中拿出阿璃最喜欢的淡蓝色宫装,不料阿璃却将衣裳丢在一边转而拿了另一件朱红色的,眉宇间多了几分妖气。
阿璃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嘴角勾起竟有一丝嗜血的感觉,白果揉揉眼睛,明明还是那个可人的公主,适才怎会让她觉得可怕呢?
经过竹林,熊猫若往常一般扑到阿璃脚边,可是在扑到阿璃的瞬间,熊猫肥肥的身子忽然一顿,随后躬身跳到一边,黑眼睛盯着阿璃,龇牙间发出低吼,俨然是遇到危险时严阵以待的模样。
阿璃眼中闪过狠厉之色,盯着熊猫,冷声喝道:“滚”。
熊猫好像害怕似地抖了抖,立马钻进了竹林,白果愣愣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却听阿璃冷声道:“你也不用跟着了。”
看着阿璃走远的背影,白果娥眉紧蹙,公主的样子太过奇怪了,就是对平日里最喜欢的花花都是如此阴狠,也许她应该去找安慧禅师来瞧瞧公主……
【皇宫】
宴席间觥筹交错,丝竹悦耳,曼舞醉人,舞池间,柳雅巧笑倩兮,只是眼角在扫过阿璃时露出毒蛇一般阴鸷的冷光,水袖轻舞间洒落无数血海棠的花瓣,浓郁的花香带着冷冽的妖娆,貌似无意间将大片的花瓣撒向阿璃,心下冷笑,落月璃希望你喜欢今夜本郡主特意为你准备的大礼……
片片血海棠的花瓣落到阿璃周身,好似一滴滴鲜血沾染阿璃原本猩红的长裙,惊艳间却带着几分悚然,阿璃机械性地微微抬头,原本呆滞毫无光彩的黑眸瞬息间绿光大涨,妖异非常,血色的嘴角勾出奇异的怪笑,就在场上掌声雷动时,阿璃却突然从衣袖中抽出软剑,银光一闪直直扎入玄色的胸膛……
诧异的银眸对上蒙着绿光的疯狂眼眸,玄色根本无法做出反应,冰凉的异物直插入胸间,搅拌着他翻滚的血液。
被刺伤的玄色捂住胸口向后急退闪躲却不忍出手伤到阿璃分毫,“阿璃住手”,可是飞身攻来的阿璃根本充耳不闻,招式却越发凶猛,没有表情的脸配着幽绿的眼瞳好似傀儡一般。
玄色足尖点地一个腾身翻转落到阿璃背后,趁阿璃未能转身,一记刀手打上阿璃脖颈处,一时间阿璃好似断了线的木偶向后倒下,玄色伸手揽住阿璃的腰身让她静静窝在自己怀中。
喘息间,捂着胸口的手指间仍有血花大股冒出,“滚开!”玄色森冷的银眸如利剑般让想上前刺死阿璃的卫兵节节后退,他不知道阿璃为什么会突然攻击自己,但是有一点他很确定那就是任何人都不许动他怀里的女人。
“恒王,你这是做什么,这个女人差点杀了你”,御座上的皇帝豁然起身,垂眸瞪着死死拥着阿璃的姬玄色。
一旁皇后款款起身站在皇帝身边,犹如胜利者一般高傲,“恒王妃行刺恒王理应处死”,看似温婉的眼眸间难藏一抹得意之色,心道,这血海棠的功效果然了得。
胸口处一滴血珠无意间落到阿璃腮边,玄色伸手轻轻抹掉,抬头望了眼皇帝和皇后,眸间尽是嘲讽,“我的女人就是要处置也轮不到他人动手,”说话间姬十三带着数十名不知从何处冒出的黑衣人将玄色与阿璃围住,抵挡皇宫的禁卫兵。
一旁面带刀疤的庆国使者看好戏的表情让皇帝袖中握拳的手又紧了几分,咬牙道:“好,既然如此就将恒王妃收押在王府地牢,待恒王伤好后自行处置”,说完拂袖而去,一旁的皇后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柳雅又看了眼阿璃便紧随皇帝离开。
宴会乱成一团,席间姬翎羽至始至终抱着酒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庆国使者望向姬玄色的眸间多了几分相惜的味道。
黑衣人一路护送玄色回到王府,踏入府门的一刻,玄色才不支倒地,却仍在落地的瞬间给阿璃做了肉垫,姬十三立马跪在玄色身边,一看才知道玄色胸甲上的剑伤竟已见骨,转眸望向昏迷的阿璃,眼中多了一分责难。
玄色蹙眉,反手握住十三的手,“没有本王的允许谁都不许动王妃……”说完便觉得一阵眩晕传来,眼前只有不尽的黑暗……
【皇后寝宫】
“姑母这‘念奴娇’好生厉害”,柳雅拨弄着花瓶中的血海棠,念奴娇一般会潜藏在中毒人体内,中毒者平日与常人无异,若非血海棠的浓香做引毒性不会发作。
皇后轻笑,“这血海棠是从前的落月皇帝遣密使送给本宫玩赏的,连自己的女儿都算计这落月皇帝还真是狠毒”,原本和落月皇帝做这个交易也没抱多大的希望,虽是花了些财宝却没想有如此收效。
“光是狠毒又能怎样,终是落得国破家亡”,柳雅想起落月被庆国所灭不禁对落月帝嗤之以鼻。
皇后点头,轻抿了口百合蜂蜜茶,据说这茶有安神之效,转头望向柳雅,“这些无关的事也不用想了,雅儿,这路姑母已经为你铺好了,能不能除掉落月璃,得到恒王,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黑牢惊梦
血,好多血,相公的胸口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血窟窿,剑?低头看着自己手中带血的剑,阿璃吓得连忙丢掉剑……
“不要”,阿璃猛然坐起身,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看看自己的手中并没有剑,轻舒了口气,还好只是个怪梦,转头茫然地望向四周,阴森黑冷的感觉让阿璃紧紧皱眉,这应该是她第二次被关进黑牢了,第一次是睡醒时被一群臭道士丢进去的,而这一次她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大文学
“十三,开门”,安慧温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硬。
听到安慧的声音,阿璃立马爬起身向黑牢唯一的通风口,外面的光线有些刺眼,阿璃揉了揉眼睛,却见果子带着安慧与十三争锋相对。
十三蹙眉,“老安,你也知道王爷现在是因为什么命悬一线躺在床上。”
闻言,趴在铁窗口的阿璃不由一愣,相公命悬一线?因为什么?
白果着急道:“公主突然性情大变必有原由,姬十三,难道你认为公主与王爷间的感情是假的吗?”如果公主想要加害恒王早可以在恒王中毒的时候动手何必等到如今?
十三轻叹,“若非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王妃会刺杀王爷,”转眸向左右望去,“即使我的心偏向王妃,也无法向其他弟兄交代,若不是王爷昏迷前下令不让任何人动王妃,现在王妃也不可能毫发无损的呆在里面”,他不肯定此刻放安慧进去,其他的暗卫会不会按耐不住对阿璃动手,毕竟在他们眼里阿璃就是伤害玄色的罪魁祸首。大文学
安慧顺着十三的眼神望了望看守的黑衣侍卫,心下了然,沉声道:“无妨,只要我安慧活着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阿璃,”抬眸对上十三,“如果你不让我进去,我可以考虑不再替恒王疗伤。”
十三与安慧对视良久,随后淡淡一笑,“开门,”转身让侍卫打开牢门,猖狂是需要资本的,而安慧这个邪医嫡传弟子绝对有这个资本。
安慧和白果一踏进地牢,就发现阿璃呆愣的站在牢门边,白果立马扑向阿璃,“公主,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吓唬果子。”
白果的呼声让阿璃回神,“安安,相公他怎么了,什么命悬一线?”
安慧眼眸微眯静静注视着阿璃,“阿璃若是你的剑再刺深一分,就是我也无力回天。大文学”
阿璃迷茫地回视安慧,“我的剑,是我伤了相公吗,难道那个梦是真的?”
见阿璃看着自己的双手不住摇头,安慧手指微动,一根银丝飞射而出绕上阿璃的手腕,片刻沉声道:“果然如我所料。”
白果扶住摇摇欲坠的阿璃,望向安慧,“禅师,公主她到底怎么了?”
十三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能让安慧使出悬丝诊脉必是奇症,走到安慧身边轻声道:“莫非王妃生了什么魔症?”
安慧收回银丝,安静的眼眸难得有了一丝波澜,“念奴娇。”
靠在白果怀中的阿璃一面任由安慧给她施针,一面听安慧向她解释念奴娇这种毒药的毒性,念奴娇是一种提炼后的香精毒液,被中毒者吸食后会一直潜藏在其体内,直到被血海棠的香味刺激毒发,中毒的人会丧失意识如同傀儡任人操纵。
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