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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胡胖子在我旁边,低声说道,“这地方真是邪门。”
从夹层的这头爬到那头,仅仅三米而已,又靠近了几步,我终于看清楚那个蜷缩在夹层另外一头的人——没错,那确实是个人,全身缩成一团,那姿态诡异得紧,就像——就像回到了母亲的子宫,全身抱在一起。
更诡异的是,那人身上穿着一件古怪之极的盔甲,我细细的分辨,那盔甲应该是石头所造,就连着他头上,都带着一个石头做的盔甲,看不清楚脸面如何,加上又是这等诡异的姿态,更是分辨不清楚,这人是死是活……
胡胖子举着枪,轻轻的扣动扳机,将子弹推上堂。
“胖子,你不想活了!”我低声咒骂道,“这么狭隘的地方,你也敢开枪?”这四周的车厢都是号称密度最高的黄金所铸造,那人身上也穿着坚硬的石衣,这子弹要是打出去,反弹回来,绝对会要了我们自己的小命。
胡胖子没有吭声,我眼角的余光再次落在那人身上,陡然震惊的发现,那人脚上居然穿着一双耐克鞋……
没错,那确确实实是一双耐克鞋——古人难道也有耐克?
一瞬间,我手指都打了一个哆嗦,随即我就想起来,丹丹那丫头,脚上穿着的,可不是这么一双耐克鞋?
“丹丹?”我低声道,难道说,这个石衣人,竟然是丹丹?
“你说什么?”胡胖子低声问道。
“我说——这人是丹丹!你看那鞋子……”我低声说道。
“啊?”胡胖子顿时就变了脸色,这家伙明显在心底暗恋着丹丹,因此,这家伙手脚并用,飞快的爬了过去。
“小心点!”我想起钱教授刚才就在外面,身上穿着青铜盔甲,但一张脸,却已经变异,成了一个活死人……
胡胖子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颤抖着双手,小心的去取丹丹都上的石头盔甲——随着盔甲一点点的离开丹丹,我的一颗心也猛的提到了嗓子眼。
幸好,丹丹的一张脸还算保持完整,除了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外,并没有变异,没有鳞片也没有和别人的脸挤在一起。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像个人样,黄裳、小何还有钱教授等人,死得实在是诡异莫测。
“真是丹丹!”胡胖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心中的恐慌和担忧,然后,他颤抖的伸出手指,探向丹丹的鼻息。就算是胡胖子这么个缺心眼,胆大包天的人,在经过一系列诡异离奇的事情后,他和恐慌了……
是的,我们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奇的死去,而且,每个人死后,都变得异常的恐怖,异常的不合乎常理,完全不可解释。
“还活着!”胡胖子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我也凑了过去,伸手摸了摸,丹丹的手指冰冷如死,但却还有一丝脉息,她确实还活着,却不知道,她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会穿着这么一件古怪的衣服?
只是丹丹就算没有死,如今我们自己都尚且都找不到出路,想要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出去,也实在难办得紧。
胡胖子却是二话不说,开始动手剥丹丹身上的石头盔甲,同时低声咒骂道:“这丫头真没眼光,就算要剥个衣服带走,脑袋也剥个黄金白银的……”
我对那石头盔甲却有着浓厚的兴趣,当即就从地上取过那个被胡胖子抛在一边的石头头盔,这盔甲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重,想来也是,若是一个盔甲重达十来斤,还如何戴在头上行兵打战?
盔甲的表面,有着细碎的鳞片纹饰,我不仅在心中咒骂了一句,该死的,又是这鳞片……说好听那是龙鳞,说不好听的,那就是蛇纹。
盔甲的头部是一个狰狞的怪兽,獠牙毕露,身上覆盖着鳞片,我细细的端详,也看不出这怪兽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原型?
胡胖子在挪开丹丹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在丹丹背后的车厢板壁上,居然有着几幅图画,同样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刻画上去的,图画简陋之极,聊聊数笔。
“咦——”我好奇,原本整准备帮胡胖子给丹丹脱去沉重的石头战甲,但这个时候,我却被图画吸引住,当即让胡胖子抱着丹丹,移开有些儿。
胡胖子看到车厢上的刻画,也忙着抱着丹丹,挪移少许,让了开来。
只是车厢板壁上的图画,和外面古殿上的彩绘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外面的彩绘,绘制精美详细,还配着妖物,虽然我不认识那文字,但绝对是图文并茂,如果能够看懂妖文,应该可以完全的解读那些图文的含义,明确的知道那段被淹没的历史。
但这战车内部板壁上的图刻,似乎是人匆匆刻画下的,甚至可以说,刻画这个图画的人,绝对不懂得丝毫的作画,就如同是三岁小孩的涂鸦之作,乱糟糟的一团,连个头绪都没有,我看了好长一会儿,才算看明白,第一幅图画,应该是好些人,正在对着某个东西顶礼膜拜。
只是那个被崇拜的东西,我实在看不出来是什么?人?物?还是鬼怪?反正,不知道那团曲线,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
第二幅图,似乎是很多人在一起辛勤劳作,从简单的图刻中,可以看出,众人似乎是在挖掘什么。
第三幅图,那应该是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不对,那是棺材!
我细细的分辨,那个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像是长方形盒子的东西,应该就是棺材,我不禁呆住,这些人在辛勤劳作的时候,不小心挖出了一具棺材?
这好像也不算什么稀奇事情,毕竟,墓葬古皆有之,挖出一具棺材不算什么,但对于古人来说,这大概是不祥之兆头吧?
第四幅图刻,那个长方形的棺材似乎是四散五裂,散落开来,而原本的那些人,都躺在了地上……
那个棺材果真是不祥之物,这些辛勤劳作者,全部都死了。
从简单的图刻中可以看出来,那些人应该都死了——而这几幅图,想要表现出来的,也就是这么一个概念,很多人不知道挖什么,挖矿?或者是修建房屋?反正一句话,他们最后挖出来了一具棺材,然后,死了很多人……
可是,这个刻画画在这里,有代表着什么?
我的目光再次落在第一幅图上,这个图,是我唯一看不明白的东西——那些人崇拜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怎么看起来是一条曲线?而且,这个图腾崇拜,似乎和后面图画要表现的内容,完全无关。
难道仅仅只是记录?不对,那些人跪拜的曲线,似乎——我一边想着,一边再次向第四幅图画看了过去。
果然,第四幅图画上,除了遍地的尸骸外,中间那散落碎裂的棺材中央,似乎也有着一条曲线,就好像是画图中,一个不小心顺手在图画上留下了这么一个败笔。
这些人挖出了一具棺材,而这个棺材里面,埋葬的居然是他们所崇拜供奉的图腾?然后,棺材打开,死了很多人?
如今,这些图刻我只能够如此的理解。
“徐老大,你看这个棺材——”胡胖子已经帮丹丹剥去外面的石衣,指着其中一幅图刻低声道,“像不像是外面的那个翡翠棺材?”
“你的意思是说,很久以前有人挖出了这个翡翠棺材?”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胡胖子摇摇头,说道:“这个棺材是透明的,不就是外面的翡翠棺材,里面有一条小蛇,你看,这个——”说着,他指着中间的一个长方体图刻低声道,“否则,如何能够看到里面的?”
我一愣,再次看向第三幅图刻,果然,那个图刻上面,棺材里面也有着一条曲线,如果照胡胖子那样理解,那个曲线就是蛇。
“可是我们刚才明明看到,那翡翠蛇棺还是完整的,并没有碎裂啊!”我低声道,他这样理解应该也没有错,问题就是,那翡翠蛇棺还在黄金古战车上面放着。
“你傻了!”胡胖子冲着我翻了一个老大的白眼,低声道,“一定是这些人想要开棺发财,后来发现没有什么好发财的,于是,就又用一个棺材把这小蛇装进去了,嘿……”
我苦笑,开什么玩笑,那样的翡翠棺材,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稀世珍宝,就算现在缅甸利用怪手挖掘开采翡翠矿,也没有听的说,曾经出产过那样巨大而且晶莹无暇的翡翠——翡翠的透明度要是能够达到水晶那等模样,巴掌大小的一块,就绝对是国宝级别了,这么大的一块,本身就是稀世奇珍,上什么地方去找另外一块?
就算是一国帝王至尊,倾尽所有,只怕也不能弄到这样的一块翡翠——刚才我用手摸过,那确实是极品翡翠无疑,不是什么天然水晶,更不是人工琉璃……
我刚才就想明白,古人怎么会有如此精湛的翡翠加工技术,把这么大块的翡翠,打磨成了棺材?
越想,我越是感觉匪夷所思。
“看样子上面那个蛇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这些人崇拜的图腾,难道就是一条蛇?”我低声说道。
“你不是说,原本我们华夏民族的龙,原型就是蛇?天知道——”胡胖子抱着丹丹,低声道,“你别打这个哑谜,得赶紧出去,这丫头可不成了,咱这次也不算没收获,出去了把那一截翡翠卖掉,够我们花一阵子了。”
“出去出去,老子也想出去!”我闻言,本来就烦躁不堪,不仅骂道,“你他妈的说的轻巧,可怎么出去?”如今,对这未明古墓,我完全是一筹莫展,我隐约有种感觉,这地方埋葬的,未必就是人,而就是那条小蛇,可那小蛇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值得用此大规模的手笔,修建如此庞大的墓室,黄金古战车,翡翠棺材,不灭青灯。
还有无数的阴人镇守此地?
胡胖子一屁股就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半晌才问道:“你的意思是,出不去了?”
这家伙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而我也一直在安慰他,直到现在,我心情烦躁之下,说了这么一句,他几乎就当场要崩溃了。
我也快要崩溃了,当即坐在车厢地盘,靠在板壁上,半晌才道:“你不要急,等着外面的阴人退去,我一定可以找到出路的……”
“还要多久?”胡胖子舔了余下干燥的嘴唇,问道,“我快要饿死了,再不能出去,我都想要去抓个鬼来吃一下了!”
我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颤,随即怒气上升,指着胡胖子骂道:“外面多的是阴人,你随便抓,爱吃多少就吃多少,饿?你那一身肥肉的,还敢叫饿?我都没饿呢!”
不说还好,偏生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噜叫起来。
胡胖子见状,不仅笑了起来,这么一闹腾,原本的恐惧无奈,倒是冲散不少,我的心情也好了好多。转身看了看丹丹,这丫头没事,已经是祖宗保佑了,如今,要是不能够及时出去,可也危险得紧。
转念想想,不说丹丹,就我和胡胖子,要是不能够出去,被陷入机关中,不被那些阴人攻击,早晚也得活生生饿死。
“哐当——”
陡然,我们的头顶上,传来一声大响,似乎有什么东西,重重的砸在了黄金战车上。
“什么声音?”胡胖子差点就当场跳了起来,只是由于车厢的夹层矮小,他那硕大的身材动弹不得,否则,他一准就跳起来了。
“不知道!”我说。
就在这个时候,车厢外面,再次传来几声大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重重的砸着黄金古战车。
“徐老大……”胡胖子满脸惊异的看着我。
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听听再说,外面,不断的有哐当哐当的声音传来,感觉就像有东西在砸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