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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穆越根本就不知道花念吟说的是真是假,所以心中也没有卫少儿的悲伤,但是凭他的一身演技,装作悲戚之色并不是什么难事。
钦书虽然从小无父无母,但是在寒水岛上过得也算是无忧无虑,所以他哭不出来,于是他就尽可能地将头埋得很低,不让他人看出破绽。
与钦书相反,卫君孺竟然也是在默默流泪。
刘娉仔细观察着他们五人的表情,再回想起今日在大街上花念吟和卫少儿痛打陈须时的情景,她也隐约猜到了他们来找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她猜到了,但是她没有说出来,而是要看他们到底怎么说。在皇宫里生活了那么多年,最懂得的就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她绝不可能因为他人的片面之词就轻易相信。
见刘娉脸上依然面无表情,花念吟继续说道:“我们姐妹三人无依无靠,就只有上长安城来投靠兄长,但是长安城如此之大,而我们和兄长多年没有联系,无奈身上本就不多的盘缠用尽,后来被应月坊收留,一边卖唱,一边继续寻找兄长,后来平阳侯府招收歌女入宫,我们就恳求应月坊的管事让我们前来,若是运气好,能够进宫,我们就一定要为父母报仇。”
花念吟的话半真半假,说得情深意切,让刘娉也一时分不出真假,于是她就将目光放在了卫少儿身上,对着卫少儿说道:“若是我没记错,前不久与人私奔的歌女,就是你吧。既然你们要为父母报仇,那为何又要中途逃跑?难道说,在你心中,深仇大恨还比不上男女私情?”
“不,不是的。”卫少儿立刻出言反驳,“我与霍大哥逃走,并不是因为儿女私情,而是……而是……”
说到这里,接下来的话,她说不出口了,那时她心中的一根刺,永远的痛,让她如何在众人面前说出。
“而是什么?”刘娉突然轻笑,“是不是觉得报仇之路太苦,想要寻求安逸?”
“不是!而是……而是……”卫少儿依然说不出口。
“还是你们说的就是一派胡言,只是想让我来同情你们,将你们送进宫,让你们进宫去享福?”刘娉的声音加了几分凌冽,眼光直逼卫少儿。
“不是的!”卫少儿激动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不顾什么礼仪,对着刘娉说道,“而是当时我们被那些官兵追杀,那些畜生,他们……他们玷污了我的身子,让我怀有了身孕。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所以我答应了与霍大哥离开。但是,若是如此一来,我便是利用了霍大哥,辜负了他对我的一片深情,所以最后,我选择了留下来,没有与他离开。我做不到对不起霍大哥,我就只有对不起我腹中的孩子了。”
卫少儿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抚在了自己的小腹,泪如雨下。
孩子,娘只能对不起你了。
卫少儿的一句“我不能让我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深深的说进了刘娉的心中,她想到了她的襄儿,他才刚过百日不久,就已经没有了父亲,同为母亲,刘娉再次看向卫少儿的时候,眼中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凌厉之色。
刘娉再将目光放在了花念吟的脸上,然后问道:“你说,陈须时看上了你的美貌,可是在我看来,你倒是还比不上你姐姐的模样。”
此时花念吟的脸上还涂着蜜蜡,将肤色和五官都黯淡了下去,确实不怎么起眼。
“就是因为这件事后,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奴婢才将脸上涂上的蜜蜡,若是公主同意,奴婢这便将脸上的蜜蜡洗净。”
花念吟这话一说,那么她掩盖容貌一事,便不是为了欺骗刘娉,只是为了自保。
刘娉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指向一旁的脸盆。
其实她此时心中也已经有了主意,既然这几人与堂兄还有姑母有仇,对自己是有利的,只要她们的所言为真,将她们送进宫又有何不可?只是看着三名女子,虽是模样美丽,但是与宫中众多美人一比,也不过尔尔,偏偏其中生得最为美丽的卫少儿却也已经怀有身孕。本来安排好了的清音已死,现在必须找能够胜任的人替换,她本想着此事等曹寿的葬礼过了再说,但是现在又现成的人来,她倒要好好看看。
当花念吟将脸上的蜜蜡洗尽走了过来,刘娉看到她的那一刻,眼中也是一瞬间的惊艳。
当蜜蜡洗干净之后,原本暗黄的肤色变成的白嫩细致,五官精致而灵动,发丝上还沾有洗脸后留下的水珠,将白皙的脸上更加显得水灵。身上的衣着只是简单的下人穿的齐胸襦裙,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美丽。
虽说其他穆越等人在之前就看见了花念吟的模样,但还是被她的美丽所吸引。
饶是刘娉从小在宫中生活,见到过的美人无数,但是能及得上眼前之人的,当真寥寥无几。
刘娉的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于是将目光从花念吟的身上收回,转而放在了穆越和钦书身上,“你们是在哪里当差?”
钦书回答道:“回公主,小的本是在公孙大人家当差,后来听到家中之事,便出来寻找妹妹,小的恳求公主,将我们兄弟二人留下,让我们陪在妹妹们身边保护她们。”
钦书说着,就朝刘娉磕了一个头。
穆越看着刘娉,虽然没有向她磕头,但也是目光诚恳。
刘娉看着这五人,三名女子美丽,两名女子英俊而且身怀武功,当真如他们所说只是普通的渔家之户吗?
刘娉心中有怀疑,但并未说出,于是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二人就一起留下,公孙府那边我回去找人将你们要过来,告诉我,你们二人的名字。”
钦书看了一眼花念吟,想着既然她们都姓卫,自己自然是要与她们同姓才不会引起怀疑,于是对刘娉说道:“小人卫长君。”
长君是钦书的字,所以他便说了卫长君这样一个名字。
然后刘娉有看向穆越,穆越开口说道:“在下卫……越。”
“卫青。”
穆越的“越”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花念吟给打断,“卫青,在公主面前,不要自称在下,而是要自称小的。”
“是,小的卫青。”
刘娉的目光在花念吟和穆越之间打量,最后开口说道:“你们先下去吧,你们说的报仇之事我记下了,但是进宫之事,日后再说。”
她的脸上露出乏意,已经不想再多谈。
花念吟也是识趣之人,听见她如此说,也不再多说,而是行礼说道:“公主,奴婢告退。”
“公主,奴婢告退。”
“公主,小人告退。”
其余四人齐声说道。
刘娉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然后对站在一旁的凝香说道:“凝香,你让王管家给他们二人找个房子住下。”
“喏。”
退出了房门之后,花念吟五人分成两路,花念吟和卫君孺还有卫少儿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而钦书和穆越则是由凝香带着去寻找王管家给他们安排住所。
回到房间之后,卫君孺问道:“平阳公主会不会相信我们今日所言?”
花念吟想了想,然后开口:“不知道。”
“那她会不会让我们进宫?”
“不知道。”
“她会不会不相信我们,直接将我们赶出侯府?”
“不知道。”
卫君孺问的问题,花念吟都不知道,卫君孺心中也开始发愁。
花念吟对卫君孺说道:“卫长君和卫青二人都是我兄弟,你去告诉你的主上,他们二人不会破坏他的计划。”
“可是……”卫君孺对花念吟的话犹豫,但却没有问出口,她还是先去告诉主上今日之事,看主上怎么说吧。
于是卫君孺朝窗户处一跃,飞出了平阳侯府。
这时,卫少儿才走到花念吟面前问向花念吟:“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她?我们不是一起的吗?”
“什么意思?”花念吟反问。
“以你的性格,没有把握,有怎么会去做,而且还是将自己暴露在平阳公主的面前。”卫少儿对着花念吟淡淡一笑,用手轻抚着小腹,自从发现自己怀有身孕以来,这个动作已经成了她习惯性的动作了。
花念吟没有想到自己和卫少儿相处了这段时间以来,她已经对自己的性格有所了解,她能用不知道糊弄过去卫君孺,但是却骗不过卫少儿。
“你说得没错,经过今日之事,我相信平阳公主肯定会将我们纳入她预备送进宫的名单当中,但要让她一定将我送进宫,光是这样做还是不够的。少儿,你有没有怪我,今日让你将那事给说出来?”
卫少儿摇了摇头,“这个孩子,就像是我的一个心病,压在我心中让我喘不过气来,而且又还得瞒着别人不让他人知道他的存在,怕他人说三道四,但是今日将这件事说了出来,我也就觉得心中的那块石头被搬开了,整个人也就轻松了许多。”
卫少儿释然的笑容感染了花念吟,原本,卫少儿说这个孩子压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但是对于花念吟来说又何尝不是?她害怕再次像上回那般,一走进房间,就看见卫少儿服用流产的药物。
看她如今这样,想必应该也不会在想不开去把孩子给流掉了。
花念吟将卫少儿扶回床,今日又是在街上大陈须,又是跪在平阳公主的房间,肯定也是累了。
卫少儿躺在床上之后很快便睡着了,花念吟起身,走出了房间,想府中其他下人那里问到了路,便朝着穆越和钦书住的地方走去。
钦书和穆越住的地方是府中的男眷住的院子,与花念吟她们女眷住的院子隔了一个池塘,一条长廊,花念吟走过长廊,来到了穆越欲钦书的房间。
看见花念吟的到来,钦书立刻起身向花念吟行礼,花念吟只是摆摆手说:“这些虚礼以后你我之间就免了吧,钦书,你先去门口守着,我有话要单独对穆越说。”
“喏。”在钦书面前,花念吟就是主子,对于花念吟的话,钦书除了遵从还是遵从。
钦书离开之后,房中就只留下了穆越和花念吟。
“什么事?”穆越问道。
“你知道为什么我今天要在平阳公主面前说你是卫青吗?”
“不知。”穆越摇头。
花念吟来到桌案前跪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对穆越说道:“你先坐下,我与你慢慢说。”
穆越来到桌案的旁边跪坐,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花念吟喝了一口之后开口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会穿越到这里来?而且身体会变成原来的一半?”
这些问题,花念吟早就想要和穆越说了,但是之前与穆越在玉宫相见,因为九霄殿的来袭紧张,一直没有机会和他好好探讨,但是现在他们有足够的时间来想这些问题了。
花念吟眉头紧锁,接着说道,“我记得当时我深陷海水的漩涡中,然后你过来救我,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穿越到了这个朝代,本来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穿越了过来,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我当时在河边被赵公救起,原以为只是自己穿越到了这里,可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穆越点头,然后接着说道,“你可有想过我们这身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十多岁的样子?难不成是灵魂穿越?可是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你说,会不会是水的原因?”花念吟说道。
“水?”穆越仔细思索着花念吟的话,半晌之后,顿时露出领悟的表情,然后说,“若说我们从水中穿越而来,在这过程中,受水压和水中离子将体质改变,这说起来神奇,但并不是不可能。”
这种可能,也是花念吟当时和寒水岛时,猜测到的可能。水这种东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