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躺在床上的花念吟偏头一笑,然后说道:“君孺姐,你不累,我可是很累了,就让少儿去拿吧,反正我们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总不可能老是两个人一起吧。”
“可是……”卫君孺还想说些什么,却又被花念吟打断。
“君孺姐,你就放心吧,侯府大张旗鼓地将我们带进来,肯定不会让我们出什么事问题,至少现在我们肯定是安全的,让少儿一人前去,也可看看这个侯府到底怎样,人多了反而不好。”
“你啊,就是为自己偷懒找借口。”卫君孺虽然口上这样说,但心中还是肯定了花念吟的说法,然后对卫少儿说道:“你去看看,这个侯府有没有什么不同。”
“好的。”卫少儿应声道。
花念吟继续躺在床上懒懒地开口:“少儿,这侯府我们毕竟是初来乍到,遇见人都礼貌些,不要和人起争执,一切要小心,不要太张扬,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己心里都要明白。”
花念吟的话,说得看似随意,但是听在卫少儿的耳中,却是另外一番深意。
“我会注意的。”卫少儿应道。
说完,卫少儿便想要转身出门,在走出门槛的时候,花念吟的声音又从她的身后传来。
“快点回来,我饿了。”
“我会的。”
卫少儿走后,花念吟便将头偏向了卫君孺,然后说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主上的意思,想办法接近平阳公主,毕竟,要将歌女送进宫的是平阳公主,只有得到她的重视,才有出现在汉武帝面前的机会。”
听了卫君孺的话,花念吟却是低头不语,半晌之后,才开口:“若是你我接近平阳公主,她会认为我们有何企图?”
“我们身为歌女,接近皇宫贵胄,她们肯定是会认为我们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谋利。”卫君孺想也不想地回答。
花念吟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我问你,平阳公主选舞女进宫的目的在何?”
卫君孺不知道花念吟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还是回答道:“平阳公主身为皇上的亲姊,将美人送给自己的弟弟,自然是想要让自己的弟弟惦记着自己的好,来换取自己的荣华富贵。”
“等一下。”
花念吟突然打断了卫君孺的话。
“怎么了?”卫君孺疑惑。
“平阳公主,身为公主,是武帝的亲姐姐,如今的王太后是她的亲生母亲,而且她的夫君平阳侯也是一门荣耀,作为一位女子,在这个世上有她这般荣耀的屈指可数,而且在幼时,王夫人和武帝并不受宠,他们母子三人可以说是相依为命,所以平阳公主和武帝之间的感情自然比一般皇室要深,她需要靠送美人来联系和自己的弟弟之间的感情吗?或者换一句话说,武帝能从一个十皇子,一步一步爬升到太子,并且现在贵为一朝天子,他真的是那种贪念美色之人吗?”
后世之人皆传,汉武帝爱美色,但是真的吗?不论世传是否有误,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就和刘彻有过一面之缘的花念吟看来,他绝对不是。
卫君孺听见花念吟所说,也是一愣,然后问道:“那你说,平阳公主为的是什么?”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新帝登基,才刚刚册立皇后不久,太后就以充盈后宫为由,在各地征选家人子?”
这回卫君孺不再问为什么,只是等着花念吟继续说下去。
卫君孺虽然是楚言翊培养出来的得力手下,但她也却只是一个手下,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从来就没有去分析过任何,更别说那些关于皇室之事了,在民间,提起皇上太后之名都是大罪。
“这个你不知道,那我就问你一个你知道的。我问你,后宫是谁在管?”
“当然是皇后。”卫君孺理所当然地回答。
“那皇后上面有没有人?”
“有太后。”
“那比太后更大的呢?”
“当然是……”卫君孺说到这里,突然自己停了下来,然后说道,“是太皇太后。”
“既然你也说了太皇太后,那么我就和你说白了。太皇太后才是整个后宫真正的掌权之人,而皇后却是太皇太后的亲外孙女,自然是太皇太后那一派的,所以夹杂在皇后与太皇太后中间的王太后,既不是在后宫中资历最深的,也不如皇后般名正言顺,并且她出身民间,也无任何娘家势力,说到底,她就什么也不是。而平阳公主身为王太后的女儿,自然是要帮助自己娘亲的,她挑选美人送进宫,说是为了汉武帝,倒不如说是为了王太后。新进宫的家人子,大多是官吏的女儿,她们为了自己父母的仕途着想,自然会选择站在在后宫中势力最大的太皇太后那边,所以你说,平阳公主会不会挑选那些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人进宫?”
卫君孺这次是真的沉默了,她只是简单的想着平阳公主就是想要送美人给汉武帝,却没有想到,这其中的水有这么深。
“那王太后为什么想要和太皇太后对抗,王太后贤惠孝顺路人皆知,而且当时为了太子之位,馆陶公主不是和王太后是一条战线的吗?”
“王娡平民出身,而且还嫁过人,却依然能够被汉景帝看上选进宫,并且将自己庶出的儿子从皇子变太子,太子变皇上,你真的觉得她是那么简单一个人?至于王太后为什么要和太皇太后争后宫,我只能说,权力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权力,那才是自己的。”
花念吟不想讲那些朝廷纷争和卫君孺说,一来是怕自己多说引起卫君孺的怀疑,而来便是和卫君孺说多了,让她看得太清,对自己是不利的,毕竟她是在全心全意为了楚言翊,而自己不是。
“你说得有理,那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卫君孺看着花念吟认真地说道。
听见卫君孺这句话,花念吟也暗自舒了这口气。终于让她听自己的了,要不然自己跟她废话那么多干嘛。
卫君孺是楚言翊派来监视自己的,所以卫君孺只会听楚言翊的吩咐。而花念吟要的,便是,既然卫君孺在她身边,那就得听她说的做。
而且花念吟刚才说的,也并非信口胡诹,而是在心里仔细分析过的。
“我们现在不能太着急,先将这里的环境熟悉了再说,不要把'我要进宫'四个字写在脸上,他们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做,见机行事。”
“嗯。”卫君孺点头。
她们这样聊着,不知觉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而卫少儿还没有回来。
“少儿怎么还没有回来?该不会是迷路,或者出了什么事了吧?”卫君孺看了看门外,神色有些担心。
不论她们之前是什么关系,但现在她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出了事都不好。
正当卫君孺担心着,卫少儿便将房门推开,端着碗走进屋子。
“回来的时候不小心走错了路,好不容易才绕出来,回来晚了,让你们担心了。”卫少儿抱歉说道。
“没事就好。”
卫君孺起身,走到卫少儿面前,接过她手中的碗,放在桌案上。
这时花念吟也从床上起身,来到桌案前,拿起卫少儿从厨房拿来的包子吃了起来。
“这包子不错。”花念吟咬了一口,便又从碗中拿出一个递给卫君孺,在拿起一个递给卫少儿,一边说道:“你们也尝尝看。”
二人接过,也都饿了,便吃了起来。
待碗中的包子被她们吃完之后,花念吟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指着空空的碗说道:“吃饱了,君孺姐,你去将碗退回厨房吧。”
“我去?”卫君孺指着自己反问道。
“少儿刚刚拿来,总不能叫她再跑一趟吧,君孺姐,就只有劳烦你跑一趟了。”花念吟说完,便又躺回了床上,懒洋洋地说了一句:“顺便,去暗中打探一下那个亦玉,我们现在归她管,老是这样受制于人也不是办法,去看看她有什么小辫子可以让我们抓住。”
花念吟补充的话让卫君孺一下子豁然开朗,于是立刻拿起桌上的碗,说道:“我这就去。”
看着卫君孺走出门,花念吟立刻一改之前的慵懒之态,从床上坐了起来,在卫少儿好奇的目光下,走到房门前,警惕地查看了一下屋外,便将房门合上。
“你这是……”卫少儿不解地出声问道。
花念吟转身,与卫少儿对视。
花念吟眼中的目光让卫少儿的心突然“咯噔”一下,花念吟盯着卫少儿,久久不曾开口。
花念吟的眼中,是探究,是了然,让卫少儿感觉自己被她打量地毫无顿所。
“少儿,告诉我,你的决定是什么?”
花念吟突如其来的话,让卫少儿一惊,于是她立刻垂眸掩饰道:“什么决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第八十九章
对于卫少儿的回答吗花念吟没有说话,而是走到卫少儿的面前,伸出自己的手,将卫少儿的手轻轻握住,然后缓缓开口:“少儿,当时我落水,是你从河边将我打捞起,若非有你,我可能已经溺死在水中,你之于我,是救命恩人。在那一天,是阮伯母用她自己为我挡下那一刀,要不然死的就是我。起初,她是把我当作是阮红绫,但是那天她已经清醒了,但她用自己的生命还是救了我,此番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所以阮伯母的仇,我一定会为她报,少儿,你若是信任我,就让我来替你报这个仇,红绫死了,红泥死了,阮伯父阮伯母只有你一个女儿,我想,他们的在天之灵一定希望你能简单快乐得活着,而不是生活在仇恨之中。”
言罢,卫少儿全身一愣。
“你都知道了?”卫少儿说道。
花念吟摇了摇头,“我只是认出了他来,想必,你刚刚离开许久,并非是走错路,而是与他相见了吧。”
花念吟猜得没有错,于是卫少儿说:“我见到了他,他说,当时馆陶公主下旨是要诛连我家九族,但是我家是从外地迁徙到的僮县,早就和其他亲戚断绝了联系,可偏偏我,和霍大哥有了婚约,虽说我还没有嫁给他,但还是牵连到了他,还好霍家在长安城有亲戚当大官,于是霍大伯便带着霍大娘一起来到长安避难,而他的大官亲戚也给霍大哥安排了在平阳县当一个小吏,虽然霍大哥嘴上说着不怪我,但还是我连累了他们。”
卫少儿的话说着,泪水便流了下来,“方才,我与霍大哥相见,他说,我与他的婚约依然作数,他要娶我过门。”
花念吟猜到那男子见到卫少儿,肯定要娶她,所以她问卫少儿的决定如何,毕竟,若是卫少儿嫁给那个男子,确实会比现在的她幸福得多。
花念吟想起了那日在河边,对着卫少儿临江而歌的男子,倒不是对这个男子有多大的自信,而是花念吟知道,卫少儿不是愚笨盲目之人,她喜欢上的男子,肯定也是个正人君子。
“那你的想法是怎样?”花念吟问道。
“墨姑娘,你之前也提到了报仇,我怎么可以为了自己,而忘记父母之仇!”想到这里,卫少儿的脸上又呈现出坚定之色。
卫少儿说的,也正是花念吟最怕的。
和卫少儿相处这么久以来,她表面上看似是个温柔娴淑的女子,可是她的心中却是有着非同一般女子的倔强。
“唉……”花念吟轻叹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少儿,逝者已矣,最应该的,便是惜取眼前人,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到无花空折枝。”
花念吟说完这一句,便将房门打开,走出了屋子,独留卫少儿一人在房中。
她需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来想清楚。
花念吟走出屋子,望着庭中的花草树木,她也该来好好了解了解这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