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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已久,司马相如转过身,眼神中不再有之前的迷离,而是一种坚定的豁然。对花念吟说道:“梁王和贾大人对相如有恩,即使水月镜花,相如也是甘愿。”
司马相如的衷心,花念吟自然不会怀疑,只是花念吟在心中隐隐地担心,担心如今她经历的历史已非她认知的历史,若是司马相如的才华就此被湮没,那便不再是可惜二字能够形容得了。
花念吟再次走回她之前坐的案前,举起案上的竹酒杯,回身对他说道:“既然如此,此酒名为‘文君酒’还有无不可?”
司马相如释然一笑,说道:“此酒为文君所酿,取名‘文君酒’自然应当。”
“先生琴艺高绝,我虽常听墨弹琴,但先生的琴音与墨的各有千秋,刚刚先生一曲未尽,不知我是否有幸听到完整的?”
“王后愿意听相如的琴音,相如自当愿意。”
绿绮琴的琴音在水榭内回响,弹奏之人专心抚琴,倾听之人品酒细听。
他们二人都不知道,只是这短短的一次相会,改变的,将会是二人今后的一生。
第二日晌午,钦书来到花念吟的房中,告知她,贾谊已经回来了。
按常理,贾谊回来,该是贾谊来拜见她,以示君臣之礼,目前整个梁国全都在贾谊的控制之下,虽说墨如斯才是梁王,可不得不说,贾谊此时才是是梁国的主。
而且贾谊是墨如斯的太傅,也就是老师,既然如此,那么她去见他,倒也算是尊师重道。
“钦书,你在门外暂且等候,待我换件衣服便与你同去见见贾大人。”
“喏。”
花念吟从包袱中拿出一件朱红曲裾换上,朱红色穿在她的身上,衬托她雪白的肤色更加细腻,高贵却不张扬,朱红色偏暗,可穿在她身上,只是显得略微成熟,而并非老气。
她从水中穿越而来的时候,身体变成了她十三岁时的模样,可是她眉宇之间的韵味却没有减少,而且她这一年里,身高长得很快,身体也逐渐发育,忽略掉眉眼中的青涩,她的身姿已经显现出前凸后翘般的玲珑。
她本是二十六岁的女人,很多时候,她都会忽略掉自己如今才十四岁,所以在她与墨如斯成亲之时,她都忘记了自己尚未及笄,很显然,墨如斯也忘记了。
或许他不是忘记了,而是他只想将她早点拥有。在寒水岛那样与世无争的地方,又何须过于被世俗所约束?
毕竟,再过几个月,她也差不多及笄了。
她执起黛石,为自己画眉,将眉画好,会显得更加有精神。
最后,她将一直藏在里衣内的青璧拿出挂在胸前,让人一眼就能看见。
有出门,钦书看见的是花念吟一脸的慎重。
花念吟脸上的慎重,也让钦书的心开始紧张起来。
穿过庭院,走过长廊,终于来到一处凉亭,只见亭中放有一案,司马相如正同一白须老人对坐下围棋,而昨日所见的主父偃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女童坐在一旁观棋。
凉亭很是安静,只听得见棋子落下的声音。
花念吟在凉亭的十米处停下,并未上前打扰。
这一局棋似乎下了很久,从晌午一直下到日落时分,而花念吟也一直在一旁等候。
她明白,贾谊一定看见了在一旁等待的她,可是他却故意无视,这是他对她的考验,古代男子,娶妻当娶贤,作为一国之后,更应该不骄不躁,他的考验,她受下。
终于,当夕阳没入山头,一子落下,胜负才见分晓,司马相如微笑着对贾谊说:“贾大人棋艺高超,相如自愧不如。”
年近六旬的贾谊伸手抚了抚自己花白的胡须,眯眼笑着说道:“呵呵,我与你此盘棋下了一个下午,都是双方持平,若不是刚刚你一时晃神,落错一子,又何至于满盘皆输?”
“贾大人说得对,是相如疏忽了。”
这时,花念吟才对身旁的钦书说:“钦书,你去通传吧。”
☆、第六十四章
钦书一听,立刻像得到大赦一般,立刻抖了抖腿,站了一下午,一双腿都麻木到不像是自己的了,他带着一双僵硬的腿往凉亭处跑去。
“贾大人,王后娘娘前来拜访。”钦书向贾谊行礼说道。
“王后娘娘……”贾谊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花念吟,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请她进来。”
于是钦书退下,来到花念吟身边,对她说道:“王后娘娘,贾大人有请。”
花念吟什么也没说,便朝着凉亭走去。
一路走去,贾谊一直打量着他只在墨如斯的书信中听到过却素未谋面的花念吟,此女子的容颜,是他活了那么多年,见过了如此多的时间女子,却无一人能与之相比,可是太过美丽,也终是祸水。
而花念吟也直视着贾谊。贾谊虽然面带笑容,可花念吟是一个演员,为了拍戏,她研究过很多表情,她很轻易就从贾谊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一丝冷淡。
贾谊顺着花念吟的脸向下看去,便看见了花念吟脖子上挂着的青璧,那可是先汉文帝给梁王的信物,此时却戴在了她的身上,纵使是夫妻,可他却如此轻易就将此物赠人,这可是大忌,若梁王就此沉迷于儿女私情,那该如何是好?
贾谊如此想着,而此时,花念吟已经来到他的面前。
不论花念吟是谁,在青璧面前,贾谊不得不跪下,向花念吟行礼说道:“老臣贾谊,拜见王后娘娘。”
“臣司马相如拜见王后娘娘。”
“臣主父偃拜见王后娘娘。”
司马相如与主父偃一同跪下,异口同声说道。
而主父偃旁边那个五六岁的女童在眨巴了下大眼睛后,这才开口说道:“明月汐拜见王后娘娘。”
“贾大人无需多礼,快快请起,各位先生也请起。”
花念吟虽然说是“快快请起”,但她却是不急不缓地慢慢弯下腰,亲手将贾谊扶起来。
“贾大人为墨的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自然也就是念吟的父辈,该是念吟向贾大人行礼才是。”
说着,花念吟不等贾谊拒绝,便向他行了一个站礼。
“王后娘娘,老臣不敢当。”
花念吟看着贾谊虽然嘴上说着不敢当,可却一副受之无愧的表情,也只是微微一笑。
“本宫有些话需私下同贾大人说,各位就先退下吧。”
花念吟突然转变的话,让贾谊保持在嘴角的笑容突然凝滞,但很快就缓了过来,再次看向花念吟的目光时,多了一些复杂。
“喏,王后娘娘。”
其他人纷纷告退,只留下了贾谊和花念吟。
“你有何事需同老夫说?”人一退下,贾谊便收起了脸上的笑容,面色冷淡。
花念吟对他的突然转变,不惊不恼,语气平常地说道:“该是贾大人有话要与本宫说吧。”
在司马相如面前都未曾用上的“本宫”二字的称呼,花念吟却将它用在了贾谊面前。
不是贾谊不如司马相如般值得敬重,他们二人相比起来,贾谊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花念吟必须要用这两个字,来提醒贾谊,她的身份。
贾谊也听出了花念吟话中之意,脸上有露出了笑容,可此笑容却多了一丝若有似无的轻蔑之意,“你可知道,如今在世人眼中,梁王仍然是个已死之人,若是梁王登不上皇位,你永远上不了梁王的家谱,叫你一声王后娘娘,只是我们对梁王的尊重。”
贾谊此话倒是说得直白,若是平常女子肯定现在是大呼小叫地想要治他的不敬之罪,可落在花念吟身上,这一声“王后娘娘”,她花念吟还真不在乎。
于是她也不怒,依然不急不缓地说道:“我想大人应该是误会了,我自称‘本宫’,倒不是想要告诉大人我是王后,我与墨成亲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他是梁王,可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嫁给了墨,你们尊他为王,那么,这一声王后,我还是受得的。”
花念吟把话放在这儿,明明白白地告诉贾谊,不管世人承不承认,无论你贾谊承不承认,她都是墨如斯的妻。
而且,她愿与墨如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你……”贾谊没有想到花念吟竟会如此说,之前见她愿在亭外等候,以为她不过是略有姿色迷了梁王的心的普通女子,可此时看来,这女子并不简单。
贾谊毕竟是在官场上混久了的,脸上的笑容有重新露出,然后话题一转,说道:“老夫可以念在你娘是梁王殿下的救命恩人的份上,认了你这个王后,老夫也希望有一天,你能够从王后变为皇后。”
花念吟双眼微眯,心中暗自忖度:贾谊这个老狐狸,他虽说是承认了自己的王后之位,但却可以听出,他只是为了报花汀兰的恩,而且他的最后一句话,分明就是希望自己能够听他的,助墨如斯登上皇位,而那之后,皇后是不是自己,也就不一定了。
花念吟一直看着贾谊,只见他一脸的云淡风轻,她猜不透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这个老匹夫。
一开始她以为他让她在亭外等候只是为了考验自己,现在想来是她错了,他让她等,只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所以在让司马相如来此等自己的时候,也并未告诉他自己是墨如斯的妻子。
花念吟蹲下,看着贾谊和司马相如刚刚留下的棋局,棋面上白子居多,黑子为少数,白子为胜,黑子为负。
本来是已经胜负已分的棋局,花念吟点起一旁的油灯,借灯光又再次执起黑白双子自顾自地下了起来,一边下一边说:“王后也好,皇后也罢,之前我就和贾大人说过,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墨为王,我就为王后,墨为皇,我就为皇后,哪怕他只是个庄稼汉子,我也当个庄稼婆子就好。”
她这话摆明了就是不愿受贾谊的控制,贾谊脸色一变,口气开始变得生硬:“梁王登基为皇,是文帝的心愿。”
花念吟只顾着弄棋,头也不抬地说:“那墨他愿不愿?”
“梁王当然是愿意的。”
花念吟突然抬头,盯着贾谊的眼睛说道:“是他愿,还是你愿?”
☆、第六十五章
花念吟的目光凌厉,竟一时让贾谊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之感,“自然是梁王的意愿,老夫只是辅佐梁王。”
得到想要的回答,花念吟将目光收回,继续低头落子,“请贾大人记住你今天说的这句话,你只是辅佐墨,墨并非你所控制,我是墨的妻子,尊你一声贾大人也是看在你对墨多年辅佐的功劳,墨想要皇位,不用任何人说,我也会去为他得到。”
一时之间,贾谊竟然说不我出任何话来反驳,此时天色已暗,于是贾谊说道:“这家酒垆比较安全,老夫就先将你安排在这里住下。”
“不必了,明日一早,我便离开。”
“你要去哪?”
“自然是去为墨寻找解药,如今他昏迷不醒,不仅贾大人你心中着急,我的心中也不安。”花念吟起身,对贾谊一笑,“贾大人,我便先行告退了。”
花念吟不待贾谊回答,便走出了凉亭。
贾谊本来也想就此离开,可看见案上花念吟点燃的油灯还亮着,灯光的照耀,让贾谊看见了花念吟刚刚摆弄的棋盘。
此时的棋局已变,不再是白胜黑负,而是成了一局死棋,满盘棋黑白僵持着,仔细一看,每一颗子都在它固定的位置起着重要的作用,多一颗不能落下,少一颗不能撤去。
贾谊看着棋局,缓缓地在案前坐下,此棋局没有动他之前的任何一颗棋子,可是却在此基础上将棋局下成了死局,贾谊将手伸入棋盒,执起一颗棋子,却迟迟不能落下。
久久之后,他回头看了一眼花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