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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念吟眼中一片灰烬,石娅以为她是因为得知白蛊不能解而受到的打击,于是说道:“我不会骗你的,要是我想骗你,为了能够离开,我一定会找个借口说白蛊能够解,想将你稳住再说,但是我念在那日在山洞你和你男人救了者粼和长生,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也懂得知恩图报。”
花念吟心中想着自己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将石娅的话听进耳中,眼睛都没有抬,淡淡地说道:“你走吧。”
石娅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不确定地问道:“你说什么?”
花念吟的心绪不宁,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石娅见她迟迟没有反应,现在不离开,还等什么时候?
想到这里,石娅立刻走出了营帐,营帐外守卫的士兵竟也没有阻拦,石娅本来还想再去看陆者粼一眼,可是她不知陆者粼到底在什么地方,而且她也知道,陆者粼现在,怕是也不想见到她吧。
石娅望着天边留下了一滴眼泪,即使再多的眷恋,她还是离开了营帐。
长生是她弄丢的,她必须要将长生找回来之后才有脸来见陆者粼。
石娅离开了,而花念吟却一直坐在石娅的营帐内,两眼无神目光呆滞。
石娅说,白蛊只有子蛊可以世代遗传,母蛊不可,那么也就是说,能够将项家人世代控制的,是同一个人!
项家的子蛊解开之时,正是花汀兰去世之时,若之前她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项家的白蛊是杏夫人所下。
那么,也就是说,花汀兰和杏夫人也许、可能、说不定就是同一一个人!
这怎么可能!
从楚汉之争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五六十多年,就算像戚夫人那样活到了那么久,那也是*十岁的白发老人了,可是当年将墨如斯救下的,分明只是一个二三十多岁的少妇啊!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石娅真的是没有必要骗自己的,楚言翊对下蛊之人的仇恨肯定也不会乱说,但项家人的白蛊解除和花汀兰的死期在同一时候这就是事实,这要怎么解释?
若花念吟是古代人,可能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修仙之道,有神仙,可她是现代人啊,相信的只有科学和唯物主义,怎么会去相信这些神乎其神的东西?
可是,自己穿越而来就是事实,她到底该相信什么?
自从来了这古代,这一切的一切都颠覆了花念吟之前所有的认知,这只有出现在武侠小说中的内功,这已经不同的历史,她就像是被困在了一团迷雾当中,找不出来方向。
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花念吟茫然地四处张望,心中一个激灵,对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这件事情与花汀兰有关,那么必须要从花汀兰入手。
花念吟想起了花汀兰死前留下的那首诗,她在死前特意写下那首诗,肯定是有她的用意的,她一句“牡丹素起,秀染朱砂”让自己找到了杏夫人的线索,虽然现在仍是云里雾里,可总比什么都不知道要好。
思及此,花念吟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朝卫青的营帐的方向而去。
“卫青,我刚刚发现了一件事情,必须现在和你说。”
花念吟还未走进卫青的营帐,就已经急切地大声说道,等她以走进营帐,看见同在里面的墨如斯时,立刻停下了脚步,脸上的表情平静了下来。
刚才一激动,竟然忘记了墨如斯在卫青这里。
墨如斯正坐在卫青的床榻边与他说着些什么,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听见花念吟的声音立马转过了头,看见她脸上急切的样子,墨如斯竟瞬时起身,将花念吟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花念吟本来急切的心,被墨如斯这样一弄,竟然变得不知所措,“墨,你怎么了?”
墨如斯没有回答,只是将花念吟抱得更紧了。
花念吟只有将目光看向卫青,可是卫青却只给了一个笑脸,然后挤眉弄眼了一番,但是以他们之间的默契,花念吟也瞬间明白了。
“墨,你都知道了?”
他知道了,卫青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墨如斯知道她一定有什么事情是有口难言,她说不出口,所以墨如斯不愿让她为难,于是便来问卫青,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让卫青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穿越,来自未来,这样的词听来都觉得荒谬,可是不由得他不相信。
可是,他不怕她的来历不明,他只怕她会哪一天不小心又穿越回去,他们之间已经耽误了十年的时间了,现在好不容易在一起,他承受不了失去她的痛苦。
“念儿丫头,别离开我。”
花念吟轻柔地顺抚这墨如斯的后背,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墨,没事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们不会分开的。”
花念吟知道卫青将自己穿越而来的事情告诉了墨如斯,但是不知道他到底告诉了多少,她相信卫青是有分寸之人,不会将楚言翊的事情告诉墨如斯的。
墨如斯渐渐地将花念吟放开,将她带到了卫青的床榻边的蒲团上坐下,然后问道:“念儿,你刚才是因为何事如此慌张?”
经墨如斯这一提醒,花念吟这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可是她没有想之前那般如此急切地想要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卫青了,而是转向问道墨如斯:“墨,你可曾听说过在高祖皇帝与霸王项羽相争时,有一个叫做杏夫人的女子?”
墨如斯听了花念吟的话,仔细思索着自己年少时在宗室内看的祖谱以及皇室族谱,想了很久,最后摇头,“没有。”
墨如斯的回答让花念吟有点小小的失望,但也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于是又继续地问道:“那我娘在生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墨如斯又想了想,那个女子,除了每日研习医书,平日里就是弹弹琴,并无任何特别之处,于是又摇头。
最后,花念吟下定了决心,对墨如斯说道:“墨,我一定要找到我爹。”
之前花念吟是无所谓这个花念吟的身份,所以有那个爹和没有没什么两样,但是现在,她必须找出那个爹,能够成为花汀兰的男人的人,肯定会知道关于她的事情。
“可是,我从未见过你爹。”墨如斯知道自己这样说会让花念吟失望,但也不得不很诚实的回答道。
从未见过,所以那人是生是死都不得而知。
花念吟也知道,那个爹这么多年都未曾出现过,自己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却从未来看过她一次,要么那人就是薄情寡义之徒,要么,就是已死。
可花念吟还是打算找到他,不管他是生是死,生固然是好,要是死了,也能够从他的遗物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墨,我想有一个人一定知道我爹是谁。”花念吟肯定的说道。
“谁?”墨如斯也被花念吟的话弄得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雪芜。”
雪芜是个有秘密的人,花念吟在寒水岛上的时候经常会看见她愁眉不展,她当时以为是她的伤心事,所以不愿提及,可是现在,她必须要问个清楚。
来到古代,她一直就像是被困在一个局中一样,她要想在这里活得自在,就必须走出这个局。
------题外话------
花花:头儿,你该不会写着写着变成修仙的了吧?
某木:你想多了~
☆、第一百九十章
听到花念吟提起雪芜,墨如斯也沉默了,他虽然在寒水岛上居住了这么多年,但是对于雪芜,他也并非十分了解。
花念吟也不知道是否真的能够从雪芜的找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但无论如何,雪芜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我们明日就会寒水岛去找雪芜如何?”墨如斯将花念吟揽入自己的怀中。
花念吟抬头,“那这边的事情怎么办?纵火之人还没有找到,钦书也下落不明,还有……”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墨如斯用手指捂住了她的唇,“这些事情,李将军自会处理,你的事,比较重要。”
墨如斯一句话将花念吟的话全部都堵在了口中,可是花念吟仍旧是摇了摇头,“雪芜始终都是在寒水岛上的,我们早回去晚回去都是一样,我们在这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更重要的事情?卫青不明所以,按他对花念吟的了解,他知道她有多么想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还有什么事情比查清真相更加重要?
墨如斯点点头,说道:“也是,趁着石娅在此,我们先让她帮你把你体内的蛊毒解开。”
昨日石娅和陆者粼的情绪都相当不稳定,墨如斯不好提及解蛊一事,既然石娅对自己的蛊术如此自信,定是有解开花念吟体内蛊毒的办法。
“石娅已经被我放走了。”花念吟说道。
墨如斯眸色一顿,看向花念吟,“怎么回事?”
花念吟对着墨如斯摇头,无奈地说道:“石娅说,她解不了。”
“怎么可能?”墨如斯不相信地说道,石娅既然说自己是西域最好的蛊师,再看她对陆长生和陆者粼下的蛊,相信她并没有夸大其词,若是她都说自己解不开,那还有何人能够解开这蛊?
花念吟看见墨如斯担忧的表情,对他安抚一笑,“不急的,墨,这蛊在我体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这不也没事吗?”
她的话,让墨如斯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些许,可是心中的担忧并没有褪去。
他学医多年,却因为花汀兰的叮嘱从不习蛊,现在既然无人能够解开念儿身上的蛊,那么他自己来。
求人不如求己,是他从小身在皇室中就非常明白的道理。
想到这里,墨如斯的表情也恢复了正常。
墨如斯担心的是花念吟体内的蛊,而花念吟说的更加重要的事情,却是万年雪参。
花念吟从袖中将那枚狼牙的扳指拿了出来,对着面前的两个男子说道:“这枚扳指,既然它对匈奴人这么重要,那么放在我这里也是浪费,物尽其用,我想要的,只是用它来换万年雪参。”
花念吟不知道墨如斯会想到什么办法来得到万年雪参,但是没有一个能比直接用这枚扳指换取更加简单方便了。
“不可。”墨如斯将花念吟的手一把握住,看向花念吟,“你可知这枚扳指若是回到了匈奴,会引起匈奴多大的风波吗?”
卫青在看见了花念吟手中的扳指之后,也先是一震,但很快就回过了神,他在边关多年,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所以对匈奴也有不少的了解,这枚扳指他在一些羊皮文献中见过,知道它代表的含义,所以同意墨如斯的说法:“姐夫说得对,如今匈奴之所以一直蠢蠢欲动,却没有对大汉进军,就是因为匈奴内部势力一直在明争暗斗,栾提军臣身为匈奴单于,掌握着匈奴大权,可是他的弟弟左古蠡王也一直对单于之位虎视眈眈,双方在僵持之中,这枚扳指是匈奴第一代单于头曼单于传承下来的,在匈奴中的威信极大,可调动匈奴的兵力,无论落入哪方,都会大大增强其势力。”
卫青分析这扳指回到匈奴后的利弊,可是花念吟想的却没有那么多,在听完卫青的话之后,她不仅没有发愁,反而是嘴角勾起了笑容。
花念吟的一颦一笑全部都落在墨如斯的眼中,看见了她眼中的设计,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问道:“念儿丫头,你想到了什么?”
花念吟用手把玩着手中的扳指,对着他们狡黠一笑,一字一句地说道:“那我们何不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他们不争,就不会乱,他们不乱,大汉怎么有机会?
卫青一瞬间就明白了花念吟的意思,他只想着不能增强匈奴的势力,怎么没想到匈奴自